吃过早饭后蓝明灵还想着要和伸舟再过两招，被岁浮白拉着往楼梯口走。
“下次再来玩。伸舟，我们现在就回去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别光在嘴上说，这么多年也不见你过年包红包给我。”
打开的铁门还是吱呀呀地响，岁浮白拉着蓝明灵小心地往楼下走，另一只手提着她们早餐吃剩的垃圾袋。
“昨晚说着要请我们吃烧烤的也没有。”岁浮白都已经走到楼下开门了，蓝明灵想起这个事又回头说上一句。
“下次来早点我们就去，而且昨晚还不是因为你贪玩我们才没吃的。”
“好了好了，祝你们新年快乐，记得把门关紧些。”
“行。”
走出楼梯口迎着大太阳的冬日，在蓝明灵走出来后岁浮白甩手把门给关上。路上的水泥地在晨光中也比往常白上几分，但却还没能让空气跟着热起来。
路过小区门口岁浮白才得以把垃圾给扔掉，然后带着蓝明灵在就近的公交车站坐车回去。
早上的公交车人少，蓝明灵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还不算刺眼的光透过玻璃洒进车厢里成了几道影子，又粘着些灰尘在公交车里成了新年的小光点。
眼睛眯着一道，往外看各种店铺都没有开门营业，就好像是因为今天除夕就特殊了一样。
公交车刹车加速的晃动让额头贴着玻璃的蓝明灵不时擦出些声音，最后她只能抬起脑袋搭在自己手上，回头看见岁浮白正在补觉，她有半张脸给光照着，在跟着车晃动的时候不时跟变脸一样一会光一会暗。
在位置上安静坐了会，蓝明灵突然觉得哪不对，于是把在给自己补觉的岁浮白给摇醒问：“我们在哪下车？”
“禾木第一中学，就是学校的名字。”
“哦。”
“岁浮白，快到了。”
熟悉的声音好像是才听过的，睁开眼发现身体正跟着溜边摇着，转过之后就到了学校大门那条主路上。
司机按响了下一站的广播播报，岁浮白心里估摸着该到了后拉着她到车门口等着开门。
“下车之后就快到家门口了。”望着小区熟悉的栅栏门，蓝明灵还从没有想过她们和伸舟家可以这么近，只需要坐一趟公交车就到了。
“岁浮白，那我们以后是不是都可以去伸舟家玩？反正离得这么近。”走在路上蓝明灵问岁浮白。
“你跟她不是挺不对付的吗？怎么还想去她家玩？”
蓝明灵让岁浮白这一问给愣住了，牵着她的手想半天才找出个理由来：“她不是还欠我们一顿烧烤吗？回头得让她请回来。”
到算是个不错的借口，岁浮白笑着没回话，点头就当作答应了。
“不过伸舟还有个姐姐是我没想到的，她姐姐大她多少岁啊？”
“八九岁吧？我也没记这个，等下次你去学校考试的时候再问她。”
眼下岁浮白在找一个吃午饭的地方，因为已经和张姨说过了从除夕开始放假，接下来她们的午饭就都要自己解决了。
在一家岁浮白自己以前吃过的麻辣烫小店前停了下来，她问蓝明灵：“中午吃点麻辣烫行吗？”
“好吃吗？”
岁浮白带着人在店前的几张椅子上坐下，朝店里看着麻辣烫的大菜单说：“味道我觉得不错。麻辣烫可以点菜单上有的，也可以自己去冰柜面前挑。”
“那我要自己挑。”
“去吧。老板！我要个普通的，多剪个炸鸡排给我。”
拿了篮子的蓝明灵听到说有炸鸡排，在冰柜前找几圈也没看到有，在挑完自己想要的把篮子递过去，也要了个炸鸡排。
临近午间的太阳可让空中暖和了不少，坐在外面暖呼呼的阳光洒落让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两份炸鸡排和麻辣烫一起端了上来，不过鸡排一份是剪碎的，一份端上来是整的。
蓝明灵对比了下两人的麻辣烫说：“为什么你的有面我的没有？”
“你和老板说才会有，现在让他加也行。”
“算了，我本来也不饿，下午多吃点零食就好。”
早餐在伸舟家里吃的不算少，蓝明灵现在是算不上饿。把放鸡排的盘子移到面前之后先夹起来啃，一咬上去就让刚炸出来的鸡排滋滋响。
岁浮白吃着麻辣烫不时来块面前剪开的鸡排，手机在口袋里突然叮铃响，于是边吃着边拿出来看。
群里现在热闹了起来，点回到班级的通知群发现是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岁浮白看了眼专心啃鸡排的蓝明灵，想着偷偷看这个平时不上课的家伙考了多少名。
点开文件，班里成绩表第一个就是她。
顺眼过去到年级排名，蓝明灵那一栏是个位数的2，只有一个人在她前面，自己在班里第七，年级一百三十几。
铃凫水班级第二，年级十三。苏匀关班级第五，年级九十二。
又挑了块碎鸡排，岁浮白问蓝明灵：“你说自己大概是年级前几，要不要再猜个准确些的数？”
“第一？”
“快了。”
“那第二。”
“这么猜就很没意思了，不过你猜对了，就是第二。”
猜对了也没见蓝明灵有什么反应，在回了声之后继续啃她的炸鸡排，而麻辣烫的热气在餐桌上继续飘着。
岁浮白吃了几口面，又和蓝明灵说：“考年级前十奖学金可是很丰厚的，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吃到还剩一口的鸡排放回盘子里躲过一劫，蓝明灵从麻辣汤里给自己叉了个丸子在汤边晾着：“都可以给我用吗？”
“不然呢？你的钱。不过你要是想放我这也行，我有办银行卡，如果你要现金的话估计要等开学的颁奖典礼才行。”
“那我要买小馒头零食，薯片，还有可乐。”叉着丸子的筷子在麻辣烫里点了几次，蓝明灵看着岁浮白又补上一句：“你不准偷偷拿了吃，都是我的。”
卷了面条在汤里滚几下，岁浮白张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我平时的零食不是你吃的？”
“不一样，你会管着我吃，现在我有钱了买的是自己的那份。”
此时岁浮白已经想明白了蓝明灵想干的事：“你买了零食之后还会吃我的吗？”
“会。”
“先吃我的零食，吃完了再吃自己的是吧？”
“没错。”
“这有什么区别？”
“你会管着我吃，我的零食我随便吃。”
蓝明灵把丸子一口全吃了。岁浮白听她答的这么痛快，把自己的麻辣烫也狠狠吃了几口。
“你是小孩吗？想着先吃别人的，吃完别人的再吃自己的。”
“我觉得这样挺好啊。”
蓝明灵边吃着边看向岁浮白，这个动作让她看到了蓝明灵眼底有微不可察的流光。不过岁浮白现在可没心情想这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意思，继续认真吃饭去。
“或者拿钱去买伸舟的那种游戏机怎么样？”
“如果买她那种可能钱可能不够，前五名是每人五千，她的游戏机加手柄大概要五千多一点......还是恰好五千？我记不清楚。”
这个蓝明灵倒是不介意：“回头我们问她就可以了，要是不够你再添点钱进来就行。”
“我？我没钱。”
岁浮白的话让蓝明灵有些意外：“你没有有奖学金吗？”
“我一百多名，刚好没有。”
说着两个人也吃完了午饭，结账后继续往家里走，路过保安亭的时候那保安依然只是抬头看了她们眼就放过去。
走进小区里周围就变得安安静静，就好像一下子全给按上了静音键，在小区里好像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一样。
“我们这边为什么没有人放鞭炮。”
“因为不允许。”
“那为什么昨天下午我们吃饭的时候有人放鞭炮。”
“因为就算不允许也有人偷偷摸摸的干。”
指纹解锁开门，蓝明灵回到家直奔二楼的冰箱，跑上去的时候还喊着问：“你要什么饮料？”
岁浮白知道这是怕自己不给她喝，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跑上去。
最后蓝明灵拿了两瓶可乐回来，说是为了庆祝今天除夕节。
“虽然除夕是传统节日，但拿着可乐说庆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岁浮白打开可乐，蓝明灵立刻上前来嚷嚷着要碰一下。
她举着可乐比头顶还高，还让岁浮白也学着她的样子来碰一个。
“轻轻碰一下就行了，到时候满身可乐衣服上会黏糊糊的。”伸过头顶和她碰了下，然后就和蓝明灵一起吃着零食。
不过吃着零食蓝明灵就在想她们晚餐该怎么解决，总不能每天都跑出去吃麻辣烫吧？
“点外卖，有人会送进来的，或者你想试试做饭的话有厨房可以给你用。”
说到要自己做饭蓝明灵连忙拒绝：“未来的你不会做饭，所以我也不会。”
“做饭可以学。”
“但是你未来也不会做饭。”
蓝明灵毫不犹豫地揭开原先未来的一角，不过岁浮白没当回事，有一茬没一岔得聊到了晚上。
其实除夕夜这天在岁浮白小区里还算热闹，尽管明令上不被允许放鞭炮，但周围的小贩还是有卖小炮仗的，而更小的孩子则买的摔炮，在路上边跑边玩。
吃过晚饭点的外卖之后，蓝明灵坐在椅子上往外看小区道路上那些孩子玩着鞭炮，不时在黑夜中打出几个光点。
作者有话说：
文章中的时间比现实中快了些。
那文章中为什么没有元旦节呢？
因为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