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啊, 我看可以,”许朝阳接过常乐手里的荷包颠了颠,觉得可行,转头扔给赵秀才, “等会儿让刘二多买几个荷包, 嗯……颜色也不一定非得是这个颜色, 只要是浅色的都行。”

  不说这几张卡的价值, 只看这卡的外表, 那也配的上一个荷包。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又没有卡包,总不能把会员卡和银子放在一起吧。

  再者, 这几张卡都是准备送给别人的, 装在荷包里也好看,显得有档次。

  许朝阳垂着眼眸, 这几张卡可都是他自己一张一张亲手弄出来的,从选材到现在, 除了字,其他都是他亲自操刀的,所以必须把这几张卡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毕竟……有感情啊……

  刘二最近成长很快, 虽说有时候有点瞎操心, 但很多事情交给他后,很快就能给许朝阳反馈。

  这不, 才不过半个时辰,刘二就拿着二十多个荷包回来了。

  他在后院的树荫下找到许朝阳,把荷包放在他身边, 喘了口气, “我找了三家卖荷包了, 这家最便宜, 质量也挺好,我就多买了几个,下次还可以用。”

  他看许朝阳对会员卡这么重视,估计不会只有十个,他就自作主张多买了几个。

  “嗯?”许朝阳抬头看着刘二,嘴角慢慢上扬,“不错啊,知道未雨绸缪了。”

  许朝阳仔细看了一眼刘二,心中有些感慨,想起了他们刚从荷花村出来的时候,那时候让刘二干活,基本上都是他说一句刘二动一下,很依赖他和常乐,再看看现在,已经开始尝试着为以后考虑了。

  许朝阳笑着收起荷包,让刘二坐在他旁边,继续说道:“刘二,要是我们以后会员卡多了,我让你去帮我谈荷包的价格,你看如何?”

  刘二算是他和常乐最亲的亲信了,要是刘二会思考,能拿事,那他和常乐会轻松很多。

  “谈价格,怎么谈?”刘二才喝了一杯水就被许朝阳的话吓得喷了出来。

  他边咳嗽边擦着嘴边的水渍,等缓过来后就连连摆手,“我的好东家,你可饶了我吧,我就是个穷小子,我不行的。”

  他可不像许朝阳,刘二一直认为许朝阳能在镇上做生意,一是因为人家确实运气好,二是人家本就聪明啊,不像他运气不好脑子也不好。

  没错,刘二一直觉得许朝阳本就是聪明人,只是被许家耽误了,现在脱离了许家,马上就一飞冲天了。

  许朝阳见不得刘二这么自贬,不过生意上的事还是讲究个循序渐进和潜移默化,于是安慰道:“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那就好。”刘二看许朝阳真的没有再说下去的意向了,才终于放心。

  许朝阳没再理会刘二,他拿着荷包和卡走进屋子,准备想想都要送给谁。

  “县太爷有一位公子一位小姐,那就送他两张,送师爷一张,再给……孙少爷留一张……”许朝阳趴在桌子上分会员卡。

  只是分着分着,他停了来了,犹豫半天,把常乐叫过来,问道:“小乐,你说要不要送高瑾文一张啊?”

  许朝阳很纠结,送吧,人家是京城来的高官,不屑他这个小店,而且估计也不会在荷塘镇待多久,用不上。

  要是不送吧,那是常乐的哥哥,不送说不过去,尤其以后常乐知道真相还不得怪自己!

  所以许朝阳耍了个心眼儿,把这事儿交给常乐。

  常乐哪里知道许朝阳的心思,见他问高瑾文的事,常乐马上停下手里的活,语气不太好的回答道:“给他干什么,一个京城的人整天在我们荷塘镇逛干什么!”

  “小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喜欢高瑾文啊?”许朝阳坐直身体,他确实很好奇常乐对高瑾文的感觉。

  常乐没想到许朝阳问的这么直接,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道:“我……我也不讨厌他啊,就是觉得,觉得他很奇怪啊……”

  “奇怪?”许朝阳挑起眉毛,他更好奇了,“哪里奇怪?”

  “哎呀,也不是奇怪啦,”常乐皱着眉犹豫了半天,才有点神秘的靠近许朝阳,他压低声音小声说道:“相公,我告诉你你别害怕啊。”

  “什么,”许朝阳被常乐弄的有点紧张,他也压低声音,“你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他就是想听听高瑾文干啥了!

  常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在许朝阳的耳边嘀咕:“相公,我好像见过高瑾文,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认识他!”

  说着,他眼睛都有点红了,咬着嘴唇:“相公,我是不是和你一样……一样神奇?”

  常乐知道他相公不是真的那个阳小子,可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不是常乐啊。

  现在他明显感觉他见过高瑾文,而且他们关系应该还挺好的,所以他怕。

  不是怕高瑾文伤害他,是怕有人来打扰他们越来越好的日子。

  许朝阳怎么都没有想到常乐会对高瑾文有印象,常乐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可他却太明白了。

  这就证明常乐真得和高瑾文是兄弟关系,而且常乐走丢的时候已经有点能记事了。

  只是许朝阳没想到,常乐会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都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叹了口气,他搂住常乐安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人,”他摇晃着常乐的身体,慢慢引导道,“也许你们真的见过呢,你不是说你是你爹捡来的孩子吗?”

  “是这样吗?”常乐抬起头,眼神有点迷茫,“可是就算我是爹捡的,那也是他在荷塘镇捡的啊,我不可能是京城的孩子。”

  说完常乐又笑了,他自认为自己就是个乡巴佬,京城,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许朝阳不想替高瑾文说好话,他拍拍常乐的肩膀转移话题,“那到底要不要送高瑾文会员卡?”

  常乐低头想了一会儿,“还是给吧,我觉得……他像个好人!”

  “好吧,那就算他一个!”许朝阳笑着在常乐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只负责安抚常乐,至于认亲的事,还是交给高瑾文自己吧,他就不参合了。

  很快许朝阳就分好会员卡,现在就是怎么送的问题了,送高瑾文孙少爷他们还好说,就是送给县太爷和师爷比较麻烦。

  要是他亲自上门的话,只送一张会员卡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可要是再送点银票,那就是行贿啊。

  许朝阳从后世到现在就没给人行贿过,他没有经验,他心虚。

  思来想去半天,还是决定找周梁,他把会员卡给周梁,让周梁给县太爷。

  想到就做,许朝阳马上拉着常乐去了周梁家。

  运气不错,周梁在家,许朝阳坐在周梁对面开始教他怎么忽悠县太爷。

  “你就说你兄弟开的铺子,里面都是稀罕物,”他拿出荷包演示,“你就这样递给他,说拿着这张卡,进去想吃什么都可以,都是免费的,你觉得好玩儿,就给县太爷和师爷要了两张。”

  说着,许朝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点点头,“你就这样说。”

  是了,这几张卡说是会员卡,其实就是走人情的“白吃卡”

  周梁:“……”

  他该不该告诉许朝阳不用这么麻烦,看在来客酒楼背后势力的份上,县太爷和师爷是不会有任何犹豫就拿了的!

  思虑半天,周梁接过那三个荷包看了看,开口道,“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

  “我不麻烦,麻烦的是你,”许朝阳打断周梁的话,他翘着二郎腿,满脸笑意,“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改明儿请你吃饭。”

  “……好吧。”周梁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只要没有利益冲突,很快就过去了。

  衙门那位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想跟和来客酒楼有联系的所有人都打好关系,周梁觉得全是在做无用功,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做点利国利民的好事。

  “想什么呢?”半天没见周梁说话,许朝阳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问道。

  周梁回过神,看了一眼许朝阳的坐姿,刚想纠正一下就想到这家伙好像没给他卡啊,于是开玩笑的问道:“让我帮你忙,却连一张会员卡都舍不得给我?”

  搞了半天是让他白劳神啊!

  “嘿嘿嘿,那哪儿能啊,”许朝阳咧嘴一笑,“你不用给卡,你的脸就是我所有铺子的通行证,只要你进了铺子,想吃什么随便要。”

  他的意思是只要他开的店铺,周梁可以什么都没有就直接进去。

  因为周梁真的把他当兄弟,对兄弟,许朝阳一向大方。

  “你呀,”周梁没有推脱许朝阳的好意,只是打趣道,“等着我儿子出生后,我们一家三口要吃垮你。”

  许朝阳哈哈一笑,“吃吧吃吧,看你们能吃多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眼看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许朝阳才招呼着和冯冬说悄悄话的常乐回家。

  “这么着急干什么,留下了吃饭呗。”周梁拦住许朝阳。

  许朝阳摸摸鼻子,拒绝道:“不了,家里已经做了饭,不回去吃又剩下了。”

  这个季节,剩饭太难处理了。

  周梁看着实在留不住,只能放许朝阳和常乐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许朝阳就听到常乐时不时发出的笑声,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你每次和冯冬聊天之后就怪怪的,他又教你了什么坏东西?”

  自从冯冬从常乐那里知道他们两个没有圆房后,就经常教常乐一些成婚双儿要做的事,或者讲一些情情爱爱的故事,简直教坏了未成年。

  常乐才不管许朝阳怎么想,反正他喜欢听,嘿嘿一笑,常乐故意气许朝阳,“没有什么坏东西,就讲了一个故事,相公要不要听啊?”

  “还是不用了吧。”许朝阳连连摇头,那种小姐和书生私奔的故事bug太多,他听着难受。

  常乐一听许朝阳不愿意听,坏心眼儿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抱住你许朝阳的胳膊,边走边踮着脚尖靠近他的耳朵,嬉笑道:“相公不想听那我偏说,话说在十年前啊,有一位大家闺秀……”

  “我不听,我不听,”许朝阳故意甩开常乐的胳膊,捂住常乐的嘴笑着说道,“哪有什么大家闺秀,这里只有一位猎户双儿。”

  “哈哈哈,相公你不要乱讲故事。”常乐掰开捂在嘴的手,又抓住想用牙咬。

  许朝阳躲开常乐往前小跑了几步,“你还要不要听些别的啊?”

  “不听不听,”常乐在后面追着打闹。

  两人边笑边闹的往家走,把黑暗和万家灯火都留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说:

  许朝阳:“为什么大家都想通过我和来客酒楼的人交好,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常乐:“为什么我好像认识高瑾文,难道我和相公一样都是穿越的?”

  笨作者:“二位,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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