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厉渊蹲下高大的身躯,凝视着少年问。
浅淡的蓝眸变得深幽,微颤的声音满含关切。
少年咬紧嘴唇,脚一蹬,“哗”的一声,将整个身体埋进了水里。
厉渊心头一颤,眸光追随着少年的身躯潜行入水。
少年的身体虽纤细,却覆盖着一层漂亮的薄肌,线条紧致优美,比例优越。
此刻,他紧闭双眼,躺在水下,纤长浓密的睫毛无力低垂,一头浅金色头发四散飘浮在水里,仿佛一朵盛放的睡莲。
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染着从内而外的血色,紧蹙的眉头和肿胀充血的双唇,显示着他与酒精和药物合并作用搏斗的痛苦。
“不,他的情况一点没有好转。”
厉渊视线下移,撞上卓然而立的娇粉,心口被火烫了一般,倏地一抽。
他喉结猛然一滚,仓皇转开双眸,“这个法子不管用。”
厉渊又难以抑制心内担忧,回过头来。
水里的少年,一动不动,一片死寂,水面连个气泡都没有。
染着欲色的面容绝美又凄凉。
像极了沉湎于自已的美貌,日日坐在奥林匹亚山林间的湖水边顾影自怜,最终落水溺亡的水仙花少年纳雪瑟斯。
厉渊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骤然附身扑向水里,一把拦腰从水里抱起少年,紧紧地搂在怀里,喃喃道,“别怕,别怕啊,我这就给你找医生。”
少年的身体“哗啦啦”地淌着水,弄湿了厉渊身上的衣衫,他也浑然不觉。
“不……不要医生。”
少年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底因充血而赤红,呼吸滚烫灼人,艰难断续地说,“哥哥……只有你能救我……帮……帮帮我……求你……”
少年抬起两只湿漉漉的手,紧紧扯住厉渊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已。
厉渊这才惊觉,少年的手腕虽然纤细,力气却大的吓人。
自已竟身不由已随着他的动作,跌进了浴缸。
头晕目眩中,他只觉得唇瓣被一团炽热湿润缠裹住。
厉渊被一双修长纤秀的手拉下了神坛,彻彻底底坠入了欲望的深渊。
所有理智的防线如烟花炸裂,一瞬间灰飞烟灭。
厉渊浑身湿透,大掌扶住少年高仰的头颅,拼尽全力回应他的缠吻,任由那双手,撕裂自已滴水的衬衣。
顷刻间,白昙花和水仙花的香气,轰轰烈烈,千回百转,婉转缱绻,充斥了整个浴室。
绮靡颤抖的喘息,水波激荡的喧响,痴迷沉醉的呼喊,将带着几分寒意的春夜点燃。
………………
厉渊将洗干净的少年,抱进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侧身躺在他的身旁。l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剧烈跳动过的心脏恢复了平静。
少年纤细修长手指勾着厉渊浴袍的腰带,贴在他的胸前,呼吸轻浅平稳,睡得安恬犹如婴儿。
厉渊垂眸,唇角勾起柔软弧线,轻轻抚摸了一下少年的柔软发丝。
这小家伙在他刚才为他吹干头发的时候就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那般安详纯洁,香香软软,让厉渊爱怜不已。
厉渊轻手轻脚拉开被子,想将少年裹住。
少年的一只手却熟练的游弋,滑进了厉渊睡袍的衣领,一条腿抬起勾住了厉渊的长腿。
他挺起腰肢,贴向厉渊,抬头咬住他的锁骨,一路攀升到喉结。
“怎么……还想要么……”
厉渊声音哑的不像话。
“嗯。”
少年长睫扑簌,搔的厉渊脖颈发痒。
厉渊蓦然翻身,一把抱住了少年纤细的腰肢。
少年不知餍足,厉渊食髓知味。
春风几度沉醉。
………………
“唔……”
少年翻了个身,纤长手臂习惯性一挥,寻索身边人。
一只手却摸了个空。
他倏然睁开眼。
满室耀眼的阳光,刺的他再度闭上了眼睛。
“哥哥。”
少年抬起手臂挡住酸胀的眼睛,试探地叫,声音有点哑。
没有回应。
少年有点惊慌地坐起身来,四下张望。
偌大的卧室,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已不着寸缕的身体。
锁骨、胸前,赫然几枚暗红的吻痕。
少年羞涩地一笑,仰头躺下,拉起被单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紫罗兰色大眼睛,又痴痴地笑了起来。
虽然昨夜他理智下线,但是记忆力却未崩坏,所有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少年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回味着一夜缠绵的滋味,直到膀胱憋的不行,肚子饿的咕咕叫,才爬起身来。
“我的衣服呢?”
少年掀开被子,站在柔软的剪绒地毯上,四下张望。
自已昨天穿过的衣服已荡然无存。
“咳,算了吧。”
想想昨天那身衣服被折腾的残破不全的样子,少年又释然了,哼着歌光溜溜地向浴室走去。
在宽敞奢华的浴室里美美的洗了个温水澡,少年拿起一件浴袍,裹在身上。
“果真是有钱人。”
少年抚摸着浴袍嘟囔,“连浴袍都是上等埃及棉的,真奢侈,不过也是真舒服。”
“不错,就是大了点。”
少年对着镜子照了照,宽大的浴袍一直裹到他的脚踝。
厉渊比他高了足足十公分,块头也比他大,浴袍自然是不合他的身。
“好饿呀,哥哥会不会给饭吃呢?”
少年摸着瘪瘪的小肚子,走出浴室。
他昨天是被赤脚抱回来的,自然也没有鞋子。
少年不以为意,大大咧咧赤着脚跑出卧室。
刚走进回廊,他便看见了厉渊。
这回廊朝内的一面是木质扶手,直对着一楼客厅。
厉渊正坐在一张长方形餐桌前,叼着香烟,翻报纸。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色东方式家居服。
一头银色顺直长发自两鬓挑出两绺,编成精致的小麻花辫绕到脑后,用一根银色丝绳结住,其余头发如瀑布垂在背上,耳廓上的银色骨钉熠熠生辉。
温煦的阳光透过高至楼顶的落地窗,无遮无拦地洒在他身上。
厉渊整个人像是被加了柔光滤镜一般,从发丝到脚尖都散发着温润的银色光芒,恍若精灵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