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混蛋到底留了多少力量给你！竟然能帮你突破四翼。”
看着眼前的六翼灰天使，加百列面色狰狞，操控炽水袭向路西法。
炽水卷到路西法身前，路西法反握巨剑朝炽水劈去，身后的灰色羽翼亮起微弱光芒。
巨剑剑刃接触到炽水，能腐蚀万物的炽水被剑刃上的灰光湮灭。
“这是怎么回事？”
加百列展开羽翼，堕落之光散发的黑色光辉凝聚成漫天剑雨，炽水缠绕在剑身上。
剑雨朝路西法坠去，却再次被那深灰羽翼湮灭。
灰翼天使是用审判之光审判自身的白翼天使，以前的圣域里从未有过灰翼天使晋升六翼天使的前例。
六翼天使的审判之光拥有附加能力，灰翼天使没有审判之光，“无”的特点被无限放大，使路西法获得了湮灭其他天使光芒的力量。
“这种能力……你果然是异类！”
加百列指着路西法的手指轻轻颤抖，路西法的灰色光芒简直就是圣域天使天赋能力的克星。
路西法没有回应加百列，巨剑直直斩落，斩开加百列的护体光芒，斩落无数漆黑羽毛。
眼看情况不对，加百列扇动翅膀想要逃跑，时间骤然静止，安知乐出现在路西法背后，带着路西法瞬移到加百列身边。
时间恢复流动，路西法和加百列看着面前的对方都没搞清状况，但路西法的灰刃巨剑仍在斩落。
巨剑从头斩到尾，加百列脸上出现一道竖痕，湮灭灰光不断湮灭着他体内的堕落力量。
随着血液流干，加百列的身躯朝两边瘫倒，场面血肉模糊，让人不敢直视，路西法坐到尸体旁边，吸收圣域前任大天使的力量。
安知乐的身影在路西法背后逐渐显现：“不过是想让你拖延时间，没想到你竟然能宰掉他，挺厉害的。”
“你以为很轻松吗。”
吸收完大天使的力量，路西法撑着地面慢慢躺下：“以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六翼天使的境界，感觉自己快要碎掉了。”
“你是想让我处理乌列尔吗？就算拉斐尔能重伤他，我也没把握打赢六翼天使。”
安知乐望向圣域边缘，烈焰龙卷逐渐熄灭，拉斐尔拼尽性命，还是没能将乌列尔斩杀。
“不需要你帮忙，让我休息休息就能……咳咳咳！”路西法捂住胸口，表情有些痛苦，眼里布满血丝。
“你现在的状态对上乌列尔没有胜算，我在大天使那里知道了恢复圣域的办法、知道你的想法。”
安知乐在兜里掏出圣铃：“大天使的确拥有净化圣铃的力量，但那是他生前才能做到的事。”
“就算你将这些力量聚集起来，终究还是需要大天使的血脉，他唯一的血脉就是米迦勒。”
安知乐望向教堂，米迦勒此时还躺在教堂堂前的地板上，天使虚影消散前没有将她唤醒。
“不需要她我也能做到。”
路西法收起羽翼，望向天边席卷而来的狱火：“先把这家伙解决，再谈恢复圣域的事。”
满身伤痕的乌列尔出现在安知乐和路西法面前，眼神死死盯着安知乐手里的圣铃，还有地面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天使遗骸。
“你们……”
狱火在乌列尔身上愈燃愈烈，周围的楼阁在高温中迅速熔化，墙面上那些白石浮雕变得模糊不清。
路西法站起身：“放心，我的灰光能湮灭这些狱火，你躲到我身……”
灰光被狱火焚毁，汹涌宛若潮汐的狱火席卷向路西法，安知乐抓住他的羽翼瞬间消失。
两人瞬移到远处，安知乐一脚踢向路西法的翅膀：“你不是说能湮灭他的狱火吗？我的【虚空行】再慢一点咱俩就该没命了！”
路西法用手抚摸烧焦的羽翼，面色尴尬：“他的狱火里有股力量不属于圣域，不受圣域的规则限制。”
“盗取圣域宝物圣铃，肆意杀害同胞，掳走米迦勒殿下，袭击教堂守卫天使，你们罪该万死！”
乌列尔用堕落之光凝聚出一柄漆黑巨剑，剑刃上狱火环绕，火焰化作巨龙扑向安知乐他们。
路西法横过巨剑准备硬抗，却被安知乐抓住翅膀再度消失。
“你别再消耗力量了，我能……”
“先别说话。”安知乐捂住额头喃喃自语：“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帮你们报仇的。”
脑海里回荡着【镇海之声】悲鸣的声音，海水般流动的火焰再次袭来，安知乐朝路西法喊道。
“再用灰光泯灭他的狱火！”
“明白！”路西法的灰色羽翼再次亮起泯灭灰光，他没有询问原因，他相信安知乐的判断。
眼看狱火烧到身前，安知乐面色如常，眼底闪过杀意：“没想到你竟然敢用亚特兰蒂斯的力量。”
安知乐屏息凝神，将命之力汇聚到嘴边，目光锁定乌列尔，镇海之声蓄起声势，然后……
“啊！！！”
没有音调，没有音律，只是最简单的喊声，却震散了乌列尔狱火内亚特兰蒂斯的力量。
没有亚特兰蒂斯的力量，狱火被路西法的灰光瞬间泯灭，乌列尔看着眼前这一幕，陷入呆滞。
银光闪现，安知乐出现在乌列尔身后，塑界笔捅向黑色翅膀，使他体内的各种力量开始紊乱。
“堕落前的审判之力、堕落后的堕落之力、前任大天使的力量、亚特兰蒂斯的力量，贪多嚼不烂就是形容你这锅大乱炖吧。”
审判之力的声讨、堕落之力的蛊惑、前任大天使的劝诫、亚特兰蒂斯的哀歌，这些声音在乌列尔耳边回荡，把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刮不动他，交给你了。”
路西法握紧灰刃巨剑，手臂上出现道道裂痕，朝着躯体、脖颈、脸颊延伸。
羽翼猛地扇动，巨剑携着湮灭灰光斩向乌列尔，乌列尔抬起头，视线刚好对上那双燃火的眼睛。
巨剑斩首，插进地面，路西法靠着剑身不断喘息，前任大天使的力量涌出尸体，涌向路西法。
“终于……凑齐了……”
“哪凑齐了？这鬼东西还在我手里呢。”安知乐轻轻晃动手里的铃铛，走到路西法身边。
“我的目的仅仅是恢复圣域，恢复过程和我无关，但你真的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恢复圣域吗？”
路西法点了点头，安知乐无奈递出圣铃：“你把我当朋友，所以我才想劝你，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就只能尊重了……”
路西法伸出满是裂痕的手，接过安知乐手里的圣铃：“谢谢你能理解我的想法，接下来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