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逞恶误区【完结】>第32章 29

  如果是交易双方你情我愿,有没有接受那张卡也不重要了。

  任檀舟没想做别的,但季仰真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夸张到任檀舟不做点别的都对不起他这副过于发达的思维系统。

  “你自己不要,怪不了别人。”

  任檀舟没费什么力气就捉住了正准备逃窜下床的季仰真,抬膝压着床边,倾身用被子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像包粽子一样把他固定在大床的正中央。

  “我不要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季仰真避开了他威压的视线,依旧跟他僵持着,“我才不要跟你做这种肮脏的交易。”

  “那你要和谁做这种肮脏的交易?”

  季仰真险些被他误导,想反驳说自己的重点是“肮脏的交易”,而不是“和谁”,可话到了嘴边却完全变形了,骨骼里都透着股叛逆的气息。

  他才不要解释那么多。

  “反正不和你......”季仰真哼哼两声,板起脸故作冷酷地强调,“和谁都不和你。”

  他看到任檀舟不爽地抿了下唇,脸上晴转多云,仅存的松怔也被抹灭得一干二净。

  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断崖式升高。

  但凡一点细碎的争吵都能引起雪崩。

  季仰真欠揍的表情很快就转换成无辜脸,一副自己只是实话实话的样子,如果你生气那就是你小肚鸡肠,反正不是他的错。

  季仰真的睡衣材质很软,跟被子较劲的过程中,蓝缎翻领服帖地沿着他的肩膀向下滑落,他时不时哼两下,像花园里那只不太安分的宠物猫,半夜三更还在外流连的神态。

  任檀舟也算是看清了季仰真是给点颜色他就要去开染坊,一刻都不带耽误的。

  “没听清。”Alpha刻意压低的声音仿佛能滋生出攀援的藤蔓,在目标还未警醒时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至命门,他一本正经地问:“刚才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

  季仰真觉得这画面有点熟悉,他稍微转了下脑袋,脖颈处细微的异样感提醒他别再重蹈覆辙。

  说错了是不是要被砍头。

  有本事就打死他。

  季仰真憋屈地眨了眨眼睛,“你别装了......没听到就算了,好话不说第二遍。”

  话虽然算不上客气,但也相当于是递了个台阶。

  任檀舟知道这对季仰真来说已经是很大程度地让步了。

  在这方面,哪怕季仰真只是在开玩笑,也要任檀舟觉得好笑才行。

  生意场上的明枪暗箭和千难万险都不足以让任檀舟为之计较,这种不足为道的小事,他是不是也不该跟季仰真太认真。

  Alpha望着那张被鹅黄色灯光映得无比乖巧的脸,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拳。

  季仰真不知何时偷摸着挣出一只胳膊,想偷袭任檀舟,可没等他第二拳打出来,后脑勺跟绵软的枕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Alpha的手劲儿能去打铁,摁着季仰真的腰,顺势钳住他的两只手举过头顶。

  任檀舟做得得心应手,在被子掀开之后,还不忘提醒他要叫也小声一点,别再一激动把嗓子喊坏了。

  季仰真也不想下了床变哑巴,不得不抿紧了嘴。

  每次都是差不多的开局,仔细比较起来,季仰真都会嫌弃他没有新意。

  招不在多,管用就好。

  季仰真原本还在奋力转圜的腰一下子就被禁锢住,连稍微抬一下都不敢,唯恐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他们之间还没有很契合,但前两天才温习过,不至于弄得很生疏。

  任檀舟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正经像法庭上负责减刑裁定的法官,动作却亲密得很,一点也不见外,还带着点惩罚的意思。

  “你知道自己行情很好,所以不愁金主,嗯?”

  话少不代表嘴笨,也有可能是懒得多说。

  短短几分钟的适应期对Beta来说还远远不够。

  任檀舟清楚季仰真要是不疼就不会老实,他就算有耐心也犯不着去心疼这个根本就不领情的人。

  比起折磨季仰真,任檀舟更应该谴责自己,总对季仰真心软,到头来什么规矩都立不住,叫季仰真敢随便跟他唱反调。

  “卖给谁都行,就是不卖给我,你这么讨厌我,不还是只能跟我做吗?”

  任檀舟连润滑脂都只抹了一点。

  季仰真像被按在砧板上的大闸蟹,张牙舞爪却看着十分狼狈,浑身紧绷绷的,在这种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只能任由Alpha将他大卸八块。

  最糟糕的是,Alpha在打他腺体的主意。

  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脆弱的腺体被刺穿,大股浓郁的信息素注入其中,像某种能刺激感官的特效药,Beta受损的声带剧烈共振出痛苦的呻吟 ,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季仰真差点疼昏过去,灵魂和身体瞬间分家,根本组不到一起去。

  Beta没办法被永久标记,注入再多的信息素也无济于事。

  在某种层面看,这还属于对社会资源的一种浪费。

  季仰真眼前雾蒙蒙一片,他不明白为什么任檀舟喜欢这样对他,他就只能耸着背脊像路边上随时随地想要结合的丧家犬,特别不雅观。

  顾不了太多的时候,谁都会只考虑自己。

  为数不多好处就是,这样他可以不用看到任檀舟的脸,也不会被发现他某些时刻非常失态的表情。

  任檀舟又问了他一遍。

  “我没收你这个钱啊。”季仰真哆嗦着蜷起手指,喉咙里像有两辆滚轮在碾动,倔强地颤音也无法传达他的不情愿,“但是你昨天答应给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不然我再也不信你了......”

  “这个钱是什么钱?”

  季仰真理不清头绪,提心吊胆地揪着床单,分不出注意力再来应对他的询问。

  “你不是要卖给别人么,怎么现在又嫌挣这种钱说不出口了。”

  季仰真没撑几个来回就交代了,支着脑袋半天低不下去。

  宛如一个被丢到雪地里冻得浑身僵硬的人,要用热水烫一烫才能化冻。

  任檀舟抵着他的脑袋亲他,刻意吻他脖颈上的指痕,他又疼又痒,这才活过来似的缩了缩脖子。

  真恶心,他还没有很习惯。

  “怎么流口水了真真......”

  任檀舟卡住他纤细的粉颈不让他躲,虎口钳制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被灯照得剔透泛亮的水液顺着唇角往下流淌,沾湿了自己的指尖,“舒服?”

  季仰真恼羞成怒,死死咬住干涩的嘴唇,摇头否认了这件事。

  任檀舟掌心有一些薄茧,早年间为了养家糊口没少在课余时间做零工,手上弄伤了连个创口贴都舍不得买,冬天手掌根部冻得干裂也从来没擦过什么油。

  还是季仰真给了他人生中第一只创口贴,撕开了外包装包裹住他的指尖,末了还不放心地压了两下。

  季仰真没夸过他的长相,却说过他的手好看。

  那次任檀舟不小心挫到了边缘锋利的钢板,血珠沿着指尖一颗颗往下砸,季仰真瞥见他手背上淡淡的青筋,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摸出创口贴递给他。

  藏在薄薄的皮肉下,一种克制又隐忍的气息,比起他养尊处优多年的手,有一种天差地别的美感。

  季仰真对身边人都忽冷忽热的,不是做朋友的好选择。

  更别说做伴侣。

  任檀舟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栽在他这里呢?

  算了,可能就是喜欢杀熟吧。

  季仰真思考不了一点。

  任檀舟看他发呆,捏着他的脸颊左右晃了晃,“不舒服为什么流口水?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敢骗人。”

  季仰真下巴尖正戳着他虎口那一层薄茧,无精打采地狡辩道:“谁规定流口水就是舒服的标志?你舒服吗,你怎么不流口水......”

  任檀舟轻笑一声,不再跟他做口舌之争,又反复折腾了他几个来回,才告诉他什么是Alpha舒服了的标志。

  季仰真闭嘴保存体力,最后被任檀舟抱着去洗澡的时候,才有气无力地质问他为什么不带安全套呢。

  做之前不提,现在都结束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家里也没有这种东西。

  任檀舟给他涂沐浴露的泡泡,拆了手边一颗咖啡熊形状的泡澡球丢进正在蓄水的浴缸,一边给他冲泡泡一边说:“又不会怀孕,有什么戴套的必要。”

  任檀舟心里清楚自己这话说得不够严谨。他看到季仰真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瞪了自己一眼,赔了一个不太有诚意的微笑。

  无论Alpha还是Beta,Omega都是最适合他们的配偶选择,各中原因无需多言。

  季仰真趴在浴缸边,屁股痛得坐着都费劲,他恨恨地咬着牙,“你别养成这种不带套的习惯,万一碰到有传染病的怎么办,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啊......”

  这话有意无意地在剥离一些东西,任檀舟听着刺耳,将硕大的花洒直接对着季仰真的脸。

  季仰真被喷了一脸的热水,还呛进嘴里不少,好在他们这的洗澡用水都是过滤净化过的,味道有种说不出的甘甜。

  “抱歉,不小心的。”

  任檀舟扯来一条毛巾替他擦脸,在他恼羞成怒之前冷声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如果跟有传染病的人发生关系,就算是带套也有中招的概率。季仰真,你这么怕死,千万别随便跟其他人发生关系,知道吗。”

  “我也不会的。”任檀舟在他充满怨气的视线中补充道。

  ......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

  季仰真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屁股也不痛了,趁着天气晴朗给自己找了一份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

  现在找工作普遍都不容易。

  其实也不算他走了狗屎运,他本身的条件摆在那里就能让行业淡季里闲得长毛的猎头闻着味儿找过来。

  工作坏境也很好,因为是新媒体公司,同事都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工作氛围也很轻松。干完自己的手里的活儿,到时间打卡然后下班。

  季仰真入职的那天晚上跟任檀舟说起自己的新工作,叽里呱啦地复述了一遍老板给他画的大饼,任檀舟听了也没有给他泼冷水,只在第二天出门上班之前叮嘱他不要傻乎乎地什么都跟别人说,社会上没有太多的好人。

  季仰真当然知道任檀舟的话在理,但防备别人也是很耗精力的一件事,有这时间他不如想一想中午吃什么。

  季仰真的薪水虽然不低,但市中心的消费也高得离谱,公司十五号发薪日,他在锡港培养起来的节约意识又被盐京的纸醉金迷摧毁得如烟四散,工资在他卡里存活时间不超过一周。

  如果不是任檀舟隔三岔五的接济他,他连轮流请客吃下午茶的钱都掏不出来,这么丢脸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发生的,不然季仰真会没有脸再去上班。

  季仰真有那么一点点感激任檀舟对他伸出的援助之手,但是很快他就想到自己跟任檀舟睡觉一分钱的专款也没有得到,这样算起来任檀舟对他的帮助也不是无偿的。

  床上运动这件事不是季仰真说不做就可以不做的,但他也没有那么死心眼,认清胳膊拧不过大腿的现实之后,他只能旁敲侧击地为自己争取一点权益。

  在季仰真的强烈抗议下,他们一起做运动的频率固定在每周两次,每次间隔不得少于三天。

  “比方说,今天做过了,今天是周一,那二三四这三天就不可以了。”

  任檀舟被他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才答应听听他的意见,这会儿手里正剥着桔子,也没抬头,“周五可以?”

  季仰真忙不迭应声,顺便抢走他手里剥好的半边小橘子。

  “你怎么想的,给我定任务?”任檀舟倒没有真的不高兴,只是道:“有什么意思,像公司里固定例会。”

  季仰真一听这话就知道没戏了,瞬间瘫回沙发上,“我还觉得没意思呢,我又不是给你打工的,凭什么你发情了我就得配合你啊?麻烦你搞搞清楚,是你非要跟我睡觉,又不是我求着你......你要是觉得这样不行,不是还有那个臭橘子Omega吗?”

  再说下去就更没意思了。

  任檀舟手里那半边橘子顿时有些碍眼。

  跟相亲对象的约会地点,任檀舟都选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约会项目也就只有吃饭,还严格施行分餐制。

  他拒绝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可对方却像是毫无察觉,依旧热情体贴,毫不气馁地对他做出各种邀请,甚至提出要到他家中做客。

  Omega去过静江路八十八号,他指的是任檀舟独自居住的地方人。

  Omega对他们之间毫无进展的约会感到担忧,言语中不乏自荐枕席的意思,但任檀舟却对他说,家里有一位Beta,不太方便带外人回去。

  他们的相亲在上周已经以失败告终了。

  还没来得及告诉季仰真。

  “已经结束了。”任檀舟观察着季仰真的神态,说:“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季仰真先是愣了愣,很快就咧嘴笑道:“啊,我就说人家看不上你嘛......”

  “没有。”任檀舟原本是不在乎这些的,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对季仰真说:“他说他很喜欢我,想跟我结婚。”

  其实季仰真相信的,抛开别的不谈,像任檀舟这种级别的Alpha自由恋爱还谈不过来,鲜少有机会流入相亲市场,大概也没有那么眼高于顶的Omega,何况那个第一次见面就陷入假性发情的Omega,这得喜欢死了。

  “你就吹吧。”季仰真表现得很不屑。

  “你觉得我在骗你?你不是有听过他给我打电话都说了什么?”任檀舟不介意帮他巩固一下记忆,“他知道我在跟一个普通的Beta谈恋爱,但是他说他不介意,像他们那种家庭,这些事都很正常。”

  任檀舟说完掰了一瓣橘子丢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炸开,还有点提神醒脑的作用,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季仰真火燎眉毛。

  “什么啊?你说谁普通?”季仰真从沙发上弹起来,急吼吼道:“靠!你们才普通!不就是运气好分化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就知道,虽然你嘴上说没有性别歧视,可是你只会用普通还形容Beta,从来没听你说过什么普通的Alpha普通的Omega!”

  季仰真做梦都想分化也没有资格指责别人,社会环境造成的性别歧视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不是嘴上不提就能揭过去的。

  他踹了一脚茶几,脚趾头差点撞折了,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抽一抽地说:“Alpha又怎么了,还不是贱得要命,我说了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你还不是非要绑着我......”

  任檀舟晾了他两分钟。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季仰真吸气的声音,他脸变得通红,好像也在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敏感情绪吓到了,重新坐回沙发上,之后没再吱声。

  他每次就只会把别人对他的喜欢当作刺向对方的利刃,他也说不清什么是原因,天生就知道怎么用赤裸的讥讽来自我保护。

  任檀舟则是尽量让自己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变得麻木。

  他面无表情,不太在意地颔首,“你知道我们是在谈恋爱就行。”

  季仰真正攥着手指头出神,闻言差点没转过弯来,回过头瞠目结舌。

  “你......”

  任檀舟比他更擅长玩文字游戏,洞悉他性格上的弱点,轻而易举的就能套住他。

  季仰真更生气了。

  “谁跟你谈恋爱啊?”他口不择言,嗫嚅道:“你充其量算我的舔狗。”

  大概找遍盐京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敢当面这么称呼任檀舟。

  季仰真说话不过脑子的后果是什么,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他总觉得任檀舟连生气都很有分寸,除了差点掐死他那次,后来任檀舟牵他的手都很小心翼翼,顶多在床上会刻意地粗暴一些,但那也只是为了让他听话。

  所以他才敢一次又一次的招惹任檀舟,要看任檀舟被他气得面色铁青,要看任檀舟明明憋得难受却在人前不好发作,这样会让季仰真产生一种自己是证券市场上操盘手的错觉。

  可是这样,他们好像都活不了太长。

  正常人都会想着好好过日子。

  季仰真这一刻才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俩都有点问题。

  怎么神经病还真的会传染啊。

  又过了几天,季仰真终于挨到周六,他背着任檀舟在手机上挂了一个比较权威的心理医生专家号。

  天气回暖,他难得没睡懒觉,早早吃过饭然后步行到了医院。

  这些年医院他没少进,但心理科室他还是第一次来。

  上方的白炽灯照得他精神一凛。

  “我跟这个朋友总是吵架,每次都是我赢,但是他吵不过我就会动手......”

  年轻医生转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认真打量他一眼,轻声问道:“他打你了?”

  “啊?”季仰真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天花板,勉强接道:“你可以这么认为,差不多吧,我们关系很不好,吵架,打架都很频繁。”

  “有到医院验过伤吗?如果以后要走司法程序,还是提前保留一些证据为好。”

  季仰真有些迷茫地挠了挠鼻尖。

  给人家看自己屁股上的巴掌印吗,还是他胸口那些奇怪的痕迹?

  好像丢不起这个人。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暂时跟这位朋友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

  “我也想啊,但是我们......住一起。”季仰真有点后悔来医院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不是我说分开就能分开的,他比较强势,而且他是Alpha。”

  我真的打不过他。

  医生了然地点点头,立刻梳理出具体内容,“你们是合租室友?跟业主签了租房合同没有到期房租也退不了,你刚毕业没两年也有经济压力。”

  季仰真僵硬地抿了抿嘴巴,“差不多,我主要是想问,为什么我总是要让他不高兴我才高兴呢?这是不是不太正常?”

  他没能一五一十地说出实情,医生给他的建议也只是纸上谈兵,他在诊室的按摩椅上睡了一觉,还没他家里的按摩椅舒服,纯属浪费时间。

  结诊疗费的时候医生提醒他有同价位的项目可以走医保,考虑到他展现出来的经济情况,便好心问他需不需要另开单子。他嫌麻烦就拒绝了,刷完了工资卡里最后一千块郁郁寡欢地回家了。

  任檀舟最近很忙,每天回来的特别迟,有时候天亮了才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躺在季仰真身边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又要出门了。

  他动作很轻,基本打扰不到季仰真,连每周雷打不动的运动日都旷了好几回,后面又突然出差一周,给季仰真开心坏了。

  季仰真还很不满足的想,为什么他只出差一周,一周能把事情办好吗?

  任檀舟回盐京的那天,季仰真晚饭和同事吃了麻辣火锅,夜里渴醒起来喝水,正好碰见他提着行李箱到家,季仰真揉揉眼睛随便问了一句,“你不是说后天才回来吗......”

  季仰真合理怀疑任檀舟是不是在诈他,万一他今天不在家岂不是完蛋了。

  “计划有变,晚上给你发消息了。”

  任檀舟是晚上十点给季仰真发的消息,但不巧的是,今天季仰真聚餐回来有点累,没到十点就睡了。

  才几天没见面,就客气得像陌生人一样。

  季仰真端着水杯打了个哈欠,“没看见。”

  任檀舟用湿纸巾将行李箱的四个轮子擦干净推到一边,又掸了掸大衣的衣摆,半开玩笑道:“没关系,不用你去接机。”

  季仰真手里的水杯被他抽走安置到旁边的桌上,然后整个人都被他拥进怀中,暴风雪扑面而来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有按时吃饭么。”

  季仰真脸埋在他的肩膀那里,闷闷地说了声没有。

  一天吃四五顿,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他能感觉到任檀舟又收拢了胳膊,将他抱得更紧了。

  “你想勒死我......”季仰真抬腿撞了任檀舟一下,“好了没有!”

  “还没有。”

  其实任檀舟起初是想问季仰真有没有想他,但他也能预料到季仰真的答案是什么。

  不仅会坚定的否认,还会嘲笑他痴人说梦。

  还是不问了。

  任檀舟松了领带才透出股熬了许久的疲惫感,他从庆功宴上离开没回酒店而是直接上了飞机,酒精的味道被他的信息素压下来,他抱了季仰真好一会儿才转身进了浴房。

  从第一次标记以后,哪怕季仰真百般抗拒,任檀舟还是会按时加固,导致季仰真出门的时候不得不贴上两层抑制贴纸。

  他们分开快一周,刚才任檀舟发觉季仰真身上的标记已经很淡了。

  对任何一位Alpha来说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大约是酒精干扰的缘故,洗澡不是任檀舟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他应该先去跟季仰真睡觉。

  谁让季仰真那么坏,不回他的消息,不按时回家,脱下来的衣物还沾着别人的信息素。

  更令他烦躁的是,季仰真都不说想他。

  【作者有话说】

  季仰真:谁坏?清汤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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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之前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