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凛手握荆棘, 在侍卫的监督下作画,手心被尖锐锋利的木刺扎的满手是血,顺着荆棘流下来,一滴一滴啪嗒啪嗒砸在画上。

  他在想, 他以为的君子之道似乎并不能保全他, 他一再退让换来的并不是平静, 而是欺侮, 甚至连他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人多窥视一眼都会被人骂是痴心妄想, 可凭什么!

  他明明也是王室血脉。

  云桃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她感觉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似的,又酸又疼。

  青玉见她醒了, 连忙小心翼翼的催促:“仙子,该去做任务了, 机会难得,不能错过啊。”

  云桃哀嚎:“你不如杀了我罢。”

  青玉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慰:“仙子……”

  他还没说完, 就被云桃打断,哭丧着脸:“知道知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说着, 云桃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身来, 换了套粉紫色的鎏金绣线纱裙,又挽了发髻:“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妆点好, 她又拿起榻上的玉枕和薄衾, 叹口气, 苦大仇深的跟青玉说:“走了,自荐枕席去。”

  青玉目瞪口呆:“仙子,你要对公子应用强?”

  云桃眼角抽了抽:“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去跟他睡觉。”

  青玉百思不得其解: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云桃捧着枕头和被子,沿着青玉给她的导航路线,直奔公子应下榻的院落,公子应的院落周围全都是侍卫,重兵把守,围的像铜墙铁壁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没法子,本想放弃了。

  青玉却给她指了个狗洞,云桃咬碎一口银牙,还是钻了。

  院落外里三圈外三圈都围上了侍卫,本应该万无一失,所以院落内就松懈许多,云桃捧着枕头被子,轻而易举就摸进公子应的屋子。

  不到半刻,公子应的房门被打开,先是被扔出来一个枕头,然后是被子,最后是云桃。

  云桃被从房间里扔出来,摔在地上,哎呦一声,再抬起脸的时候,水目盈盈,端的是仙姿玉色,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姿态:“九郎为何这般狠心,我都抛下女子矜持,来自荐枕席了,你却……”

  “呜呜呜”

  院外的侍卫听到响动,纷纷拔刀进来护驾,一进来却看见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

  公子应脸色铁青:“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地上都是石子,硌得手心儿疼,云桃趁他发火没注意,悄摸摸的把被子往这边拽了拽,垫在手底下。

  侍卫们连忙低眉敛目的退出去,公子应神色狠辣,吩咐身边宫人:“把他们眼睛都挖了。”

  宫人瑟瑟发抖,连忙应承:“是,公子。”

  云桃再次被他的残暴刷新下线,心中冷哼,造下这般多的杀孽,等着回九重天受罚罢。

  公子应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扔到云桃身上,将她严丝合缝的盖上:“滚出去。”

  云桃麻利的起身,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滚了,要不是任务,谁愿意在他身边多待一秒钟?只是走之前,云桃还要再膈应他一下,披着大氅,跑到他面前,猝不及防在他唇瓣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而后连忙跑走了,这次没钻狗洞,走的正门,跑的飞快,连枕头和被子都不要了。

  公子应恨恨的一甩袖,步履匆匆的回了屋子,用帕子浸了清水,在自己唇瓣上狠狠擦拭着,耳根通红,表情狰狞的咒骂:“贱人,刚上完帝凛的马车,连画裙这般亲昵的事都做了,又来亲我,我就这般下贱嘛,任你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