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赛定在夏秋的交替季节,而往往这个时候是最容易感冒的。

  大清早的,楚默就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夏阮特地强调过,“季节交替,感冒高发季节,你们都注意点昂。”

  而他昨天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身强体壮,才不会这么轻易被病毒入侵,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打脸了。

  因为太痛了,楚默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看了看时间才凌晨六点,还早,便又躺下睡了会,这一躺,再醒来时已经是十点了。

  楚默把手拿出被窝开始摸索床上的手机,眼皮还有些重,只能勉强眯条缝,但已经没那么严重了,十点零八分,楚默马上坐了起来,换好衣服,洗漱完,这才下楼。

  楚默拖着沉重的步伐,感觉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好不容易走到训练室,刚坐下。

  徐洛便给他端了一杯热水,“你终于醒了,我们抽完签都回来了。”

  楚默接过水杯,艰难地抬头望向徐洛,说话都带着些鼻音,“什么抽签?”

  “完了,你怕不是脑子都烧糊涂了,今天夏季赛抽签分组啊。”

  楚默显然还在消化徐洛的话,等终于反应过来,眼睛都瞪大了,“你们怎么不叫我?!”

  徐洛摊了摊手,“队长说你发烧了,说带你去医院,但你死活都不去,然后他就留在基地照顾你了。”

  楚默:“那队长人呢?”

  “出去了吧,队长也是真的放心,让我们三个非酋去抽。”徐洛自顾自地说道。

  而楚默显然没在听,一直在努力回响,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跟顾汎长得很像的人,然后楚默就抱着人家不撒手。

  楚默觉得有些丢人,捂了捂脸,小声嘀咕:“完了,脸丢大了。”神特么的漂亮姐姐,明明就是真人。

  “不过我们今天运气还挺好,没碰上WOD,分到了b组。”

  楚默赶紧喝口水压压惊,徐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想啥呢的?”

  这一拍,楚默被水呛到,连着咳了好几声,徐洛又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没事没事,洛哥你们今天运气真不错哈。”

  这时,顾汎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把袋子递给楚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嗯,不烧了。”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吓了楚默一跳,转而脸就红了,顾汎有些疑惑,“都退烧了,脸怎么还这么红?”

  “热,热的。”楚默说话都有磕磕巴巴的。

  顾汎点了点头,便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个是治鼻塞的,一次三颗,一天两顿,这个是………记住了没?”

  “啊?记住了记住了。”刚才的接触让楚默对早上的事回忆的更快了,他现在觉得他简直都没脸面对顾汎。

  关于怎么知道楚默生病这件事,还得是因为楚默的生活作息,抽签是八点半,而这种情况楚默一般七点左右就下来了,但是临近八点,还是没看见楚默的身影。

  顾汎便上去看他,看见楚默还躺在床上,脸红扑扑的,顾汎用手碰了一下,烫手,便说带他去医院,或许是顾汎的手有些冰,楚默下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

  顾汎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楚默?默默?醒醒,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尽管意识模糊,但楚默还是下意识地说道,“不去医院,不去。”

  没办法,顾汎只好出去拿温度计,下楼就看到三人站在门口昏昏欲睡,“你们去吧,楚默生病了,我留下来照顾他。”

  一听顾汎不去,徐洛脑子都清醒了,“队长,你让我们三个非酋去?我们仨直接跳楼自杀。”

  顾汎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到厨房,“那你退役吧。”而真实的意思是,怕别的队伍还打什么职业,回家拧螺丝吧。

  一听退役,徐洛拉着旁边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就准备走,“得嘞,队长我们马上去!”

  等徐洛他们走后,顾汎提着基地里的临时急救箱就上去了,而楚默此刻还在睡,也许是生病了不太舒服,眉头皱着。

  顾汎把体温计拿出来,想半天只能放楚默嘴里,可奈何楚默一直不肯,顾汎只能耐心哄,“默默乖,我给你量体温好不好?”

  楚默没理他,就是不张嘴,一时间顾汎也没搞清楚楚默到底醒没醒,顾汎收起笑容,冷冰冰地开口,“不测,就带你去医院。”

  说来也神奇,楚默的牙关真的就松了不少,五分钟后,顾汎把温度计拿出来,38.9。

  顾汎又去打水,给楚默退烧,又看看有没有什么临时救急的药,找了半天,就阿司匹林和布洛芬两种退烧药,顾汎拿不定主意,又不可能两种都给楚默吃,毕竟是药三分毒。

  顾汎只好给自己妈妈发信息,[烦:妈,发烧了吃阿司匹林好还是布洛芬?]

  [梦:宝贝你发烧了啊,来医院妈妈给你检查检查。]

  [烦:不是,我队员生病了,又不肯去医院,现在38.9。]

  [梦:不去医院?烧死算了。]

  [烦:…………]顾汎对他妈的这种吊儿郎当的语气已经习惯了,老是习惯开玩笑

  [梦:阿司匹林吧,这个见效快一点。]

  [烦:好。]

  顾汎收起手机,去接了杯热水,回来把水放在床头柜上,把楚默扶起来靠着自己。

  不知道是烧憨了还是怎么,楚默被弄醒后,睁开眼看到顾汎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顾汎想走人,“姐姐,你好漂亮哦。”

  顾汎:“…………”nm。

  但想了想还是“笑”道:“是吗。”多少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而病号还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发言,接着说道,“是啊,和我的队长一样漂亮。”但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对,队长比姐姐你还好看哦。”

  完了,真烧糊涂了。

  但楚默说完后,顾汎愣了愣,“嗯,你队长最好看,所以现在可以吃药了吗?”

  楚默眨巴眨巴眼睛,说话带着鼻音,有些小孩子的感觉,“吃了就可以不去医院了嘛?”

  “吃了,就不去。”

  说完,顾汎就把药喂到楚默嘴里,又把水端给他,见楚默真的吞下去,顾汎这才长吁一口气。

  吃完药,顾汎又让楚默睡会,楚默盖好被子,没一会就睡着了,但期间一直在迷迷糊糊地说梦话。

  顾汎俯下身,凑近听,都听不太清,顾汎便放弃了,端了条椅子坐在床边,又开始去骚扰梦女士,期间还不忘给楚默换毛巾。

  半小时后,终于退烧了,顾汎这才看着梦女士给的单子,准备出去买药。

  走后没多久,楚默就醒了。

  楚默现在在庆幸,庆幸自己虽然烧糊涂了,但是没说漏嘴,不然以后在战队里跟顾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楚默想想都尴尬。

  顾汎把药说完就又出去了,没一会又端着一碗粥进来,“吃吧,刚去热了一下。”

  楚默接了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现在是病人,不太适合吃油腻的,你又没吃早饭,你先垫一下肚子。”

  “哦,好的,谢谢队长!”

  徐洛看见顾汎对楚默的照顾,又忍不住发牢骚,坐在位置上,摇了摇头,“狗子,我们以前生病的时候有过这种待遇吗?”

  肖御泽用一种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的眼神看向他,徐洛自顾自地回答,“好吧,没有,我算是看清队长了。”

  肖御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