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跟着的那个男孩的脸后,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池洛的身上。

  “喔,这个人和26号,有一点像啊!”

  看清跟着的那个男孩的脸后,他们的视线又不约而同落在池洛的身上。

  “喔,这个人和26号,有一点像啊!”

  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乍一看和池洛,很像。

  同样巴掌大小的脸,同样精致流畅的下颌线。

  不一样的是,男孩脸上皮肤光洁,穿着精致。同带着黑框眼镜,脸上横亘了一道长疤的池洛对比过来,完全就是一个是高配顶配,另一个是“你不配”。

  楼下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跟着男人的步伐,亲昵地拉住了季明轩的胳膊..

  池洛还想再看, 带着温热的手掌盖上他的眼睛,裴潇然的声音在耳边低而温润地响起,“别看了。”

  尽管池洛已经默许裴潇然逐渐走进自己的世界,但是突然而来的亲近还是不自觉冒出浅浅的一层鸡皮疙瘩。

  池洛撇过头,眨巴着干涩的眼眶,“嗯”了一声。

  楼下的人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了,池洛没告诉裴潇然,跟在季明轩后面的这个男孩子,他认识。

  江尧,黛色的“小妖精”。

  施琪无声看了一会,突然调过头来,她盯着池洛的脸,似笑非笑:“我说怎么的呢,原来你就是一个替身啊!”

  经施琪这么一说,其他人跟着反应过来,难怪季明轩会对这个丑八怪这么好,看来就是爱屋及乌,把他当成代餐。

  一个可有可无,还拿不出手的代替品,他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几个人故意存着坏让服务生上酒。

  “今天26号请客,于情于理咱们都要感谢一下啊..”

  “来,我们敬你..”

  池洛平常很少喝酒,加上迟点他在黛色还有演出,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自个拐了个弯,举着酒杯就灌下了肚。

  大三杯小三杯喝下来之后,池洛的眼湿漉漉亮,脸上开满芙蓉花瓣一样的红。

  看谁好像都是在冲着他笑..

  他们还欲再灌池洛酒,被裴潇然拦了下来,池洛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再者看池洛负气饮酒,他忍不住心疼。

  可其他人明显的兴致全都勾上了,这点酒也就只够打底的,于是众人纷纷提议待会儿还要去第二轮。

  池洛自然是去不了第二轮,他一会还要去黛色,原以为自己提出有事提前走会被他们嫌拂了兴致,没想到他们倒是乐意池洛不来,摆摆手忙不迭让池洛先走。

  “我送你回去。”裴潇然见状立刻起了身。

  “裴老师可不能先走啊,您是咱们的主心骨,你这一走我们这不一拨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是啊,再说他也就几杯酒,已经是成年人了,总不至于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吧。”

  裴潇然硬是被他们拉着留了下来。

  接收到裴潇然努力穿过人群传达过来的无奈而又关切的视线 ,池洛回应一个轻松的挥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时间间隔地紧,这一次表演池洛没有太长时间用作准备。

  原本是凭着底子好,让江慢帮忙铺点散粉就准备上台了。

  江慢凑近闻了闻,“小狐狸,你喝酒了啊?”

  “嗯,不多,六杯。”池洛的声音被酒意泡得绵软,狐狸眼睁地气呼呼的,他朝江慢比了个五。

  “还说喝得不多,数都不识了。”江慢笑着将池洛中间的三根手指放下,“这才是六。”

  “好啦眼睛闭上吧,我要把你脸上这丑东西给撕下来。”

  江慢撕开池洛脸上的疤后才发现胶水粘了太久,池洛鼻子那快起了不少的红疹。

  “这一块怎么会这么红,是不是过敏了?”江慢小心地用卸妆湿巾帮池洛擦着皮肤,“你皮肤太白了,我这里也没有适合你色号的粉底液给盖一下,一会就轮到你了,这下要怎么办?”

  池洛连思绪都在酒精里泡了一遭,他睁着雾蒙蒙的眼睛驴头不对马嘴地问道:“江尧,他今天来了吗?”

  “哼,他怎么会不来,听他们说今天还带了个大帅哥过来,上来就开了十瓶黑桃A分给他的那些小跟班,那样子别提多嚣张了!”江慢忿忿道,“要我说,再怎么挣牌面高低不过就是个卖肉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打拿来的优越感..”

  池洛眼里的雾凝成了水,要掉不掉,委委屈屈的样子,“他有我好看吗?”

  “当然没有,他还不如你的十分之一。”

  “那他这样会被求婚吗?”

  “不会是真的醉了吧!”江慢伸手去探池洛的脑袋,“一会可是要上台的人。”

  “没多。”池洛摇了摇头,理智收回了头,“到了我的时间了吧,我该上去了。”

  池洛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动作急得像酒醒后的在=逃避,要不是江慢拉住了他,只怕人现在已经冲到了舞台上了。

  “还说没和多,脸上的要怎么弄啊?外面的那些人本来就是冲着你的颜值来的,可不能砸了口碑啊!”

  池洛捣蒜似的点头,“知道了。”

  ..

  池洛戴了一个半遮挡的金属面具上了台。

  蝴蝶翅膀一般大小的金属面具严密贴合池洛的骨骼走向,不多不少遮盖在红疹上的面饰品纹理蜿蜒绮丽繁复,间隙以白色水钻点缀,一席拖地红衫下刻意裸着一双莹白如玉的脚,美得好似精灵不小心坠入了凡尘..

  小狐狸在台上长袖轻舞,长袖搭配好的软光里挥出瑰丽的流线,引得台下的看客兴奋着,膜拜着,臣服着。

  而在池洛从上至下视线的衔接点,是突兀在座位上捧着酒杯的男人,和试图缓缓向男人靠近的“小妖精”。

  好巧不巧的,他们所在的位置偏偏好卡在池洛的视线范围的正中,无论池洛是转头还是侧脸都在他无法忽略的视线范围内。

  “小妖精”旖旎着身子缠上了季明轩,看那撅嘴的样子,是江尧最擅长的讨酒方式,舌尖衔着一抹红,就敢用唇舌向男人们讨已经入了口酒。

  酒气烧了肠胃,池洛觉得犯恶心。

  一个出神的功夫转过脸,却没想到会和季明轩的视线直接撞在了一起。

  男人深邃的眼睛洇着迷离,不知是醉了酒,还是被他面前的可人儿迷得找不到北,匆匆扫了一眼池洛便收回视线,倔着心不肯再分半点眼神给男人。

  一场表演结束,池洛鞠着躬下台,却被人大胆地拦了下来。

  “你好,介意一起喝一杯吗?”陈依然大着舌头,眼睛里喝大了之后的红霞。

  陈依然怎么会在这里,她在那就说明其他人也在,池洛四处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刚刚还一起吃饭的一行人,不知什么时候都来到了酒吧,在最边角的位置统一的向池洛这投来探究的视线..

  裴潇然被一群人围着,在人群中无奈地朝他摇头。

  “抱歉,我这边不陪酒。”池洛保持着琉璃的笑意。

  “红玫瑰是不陪酒的,那作为同期队友的26号能不能赏脸喝一杯呢?”陈依然用她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池洛。

  “你俩眼型一样,笑起来也是一样好看。”陈依然目光如炬,“但我是靠你手上的疤确认的,皮都坍缩在一起了,是烫伤吧!”

  池洛今晚上的急,手上没戴手套和任何饰品,他没想到陈依然会对他观察的这么细致。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们全都不知道的,你不用担心。”

  池洛手指不自觉蜷缩,还是忍住没将手藏到身后,“就只能喝一杯。”

  “好。”

  ...

  池洛将碍事的长袍扯了去,随便套了双靴子,一身利落地向他们那一处走了去。

  没曾想这里还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季明轩正对着裴潇然,以凛然之姿坐在主位上。

  “陈依然可以啊,什么背景啊,真把人叫过来了啊,我可是听说黛色的红玫瑰轻易不下台哦..”人群里发出兴奋的啧啧声。

  他们都已经喝开了,大胆地打量着池洛。

  季明轩的视线同其他人一起落在池洛的身上,讶然之余,是明目张胆的占有欲。

  “你怎么过来了?”季明轩问他。

  男人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小妖精的身影,或许是被送什么地方,洗干净等着了。

  池洛不懂他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好看又会讨欢心的,还赶着热脸和自己讨冷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演长情装情根不嫌牙酸的么。

  池洛眼下浑浊的吐息,冲着季明轩反问了一句,“是不欢迎我的到来么?”

  “欢迎,当然欢迎了!”

  “举手举脚欢迎!”

  就现在红玫瑰这牌面,能让他陪上一场不啻于高冷爱豆突然给翻了牌,众人纷纷挪了位,将最靠近的主位的地给腾了出来。

  池洛也不推诿,就着位置就做了下去。

  “你真是太好看了,可以做我的缪斯吗?我想为你设计战袍。”基米按捺不住激动,十分大胆地向池洛告白。

  “你可清醒点吧,人家的演出服预约早就排到明年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若是能否赏脸共饮一杯,也算是解憾了..”

  “当然。”池洛爽快地喝了一杯。

  其他人见状眼睛都亮了,哪能放过和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美人儿共饮一杯的机会,纷纷朝池洛端起了酒杯。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同样的一个人,不过是将伤疤换成了华贵的面具,得到的态度就是就是这般天差地别。

  这边池洛才喝了没两杯,手里的酒杯就被季明轩按住了,“你不能再喝了,这样下去喝身体受不了。”

  “你少管我。”酒意里负着气,黏糊糊的话说不太清,池洛反而又仰头又灌了一大杯。

  季明轩急了,只是碍着这么多人在,怕是说多了暴露了池洛的身份惹得人不开心。

  只得从池洛的手里接过酒杯,“我替他喝。”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要你替我喝。”池洛大着舌头,两颊被醉意蒸成了粉红,像是天边最艳的一抹晚霞坠落进手掌,翻手无法复刻的掌纹,覆手做勾魂摄魄的妖。

  世上的美有很多种,却少有像池洛这般,美得天真而又绮丽。

  他们甚至理所当然的想,也是,就凭着这样一张脸,就算那人是高不可攀的季明轩,红玫瑰也是完全可以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的。

  美丽才是这个世界无往而不利的通行证。

  “好了,知道你今天是给面子,但真的不能再喝了。”关键时候还是裴潇然出来当和事佬,他用怜宠的眼神包裹住池洛,自然的像在劝自己的小孩儿。

  没等季明轩咂摸过来裴潇然话语中的“给面子”是什么意思,池洛已经将手中的酒杯交给了裴潇然,冲着裴潇然安静乖巧的笑,“好。”

  “我送你去后面。”

  “好。”

  在裴潇然面前,池洛俨然变成了一直乖巧而又听话的小狐狸,他起身跟上裴潇然,亦步亦趋地样子像蹒跚学步的孩童一步一踱地奔赴他所熟悉的安全感。

  季明轩的脸色霎时难堪到了极点,他忍着将一切都毁灭的冲动,扔下一张卡追着两个人就跟了上去。

  后台的走廊里,季明轩堵在了裴潇然和池洛的面前,“原来裴总口中的小朋友,和我的会是同一个。”

  “所以呢?”裴潇然坦然。

  “所以我是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做了冤种,为两位搭了桥?”

  裴潇然往前站了站,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池洛的面前,“季总,话可不兴这么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各凭本事的事。”

  “好一个各凭本事。”季明轩眼里的凉意似冰锥,落在人的身上仿佛会把人凿穿,“但愿裴总包括裴总旗下的萧萧下都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也但愿季总做好了他可能会更恨你的准备。”

  两个聪明的凶兽对峙,如何不见血光的判定胜负,无非就是稳准狠地找出弱点,弱点太多,不堪一击的那一方就是落败者。

  季明轩弱点太多,包括池洛以及和池洛在意的一切,他变得踟蹰不前畏手畏脚, 这场对峙里,他注定得投降。

  季明轩克制着潮涌的怒气,说:“我是不会放手的,就算是追到死,我都不可能放手。”

  就像儿时的热血漫里反派每每落跑时的结束语“我还会回来的。”黔驴技巧之后的挑衅听起来幼稚而又可悲。

  裴潇然心里嗤着冷笑,不屑让季明轩太过没面子,池洛在这样的关节点选了他,他就已然站在胜利的一方。

  “洛洛,我们走吧!”裴潇然昂着脑袋转过了身。

  却发现身后是空无一人的走廊,先前还吊呆站在身后的池洛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

  池洛喝得蒙,在串串店里几杯喝下去已经烧心,酒吧里酒精浓度不一的香槟喝太急太快,醉意一下子就冲上了脑袋。

  他也不记得自己走到哪里了,残留下的意识只知道自己要逃开人群,不能让人任何人瞧见自己现在这副手足无力的样子子。

  池洛顺着自动感应门玻璃门, 稀里糊涂的推进了其中一个更衣间,蹲在门里面的垃圾桶老半天,还是吐不出来。

  池洛恹恹地垂着脑袋,摸了摸自己胃酸翻滚的肠胃,小声地抽噎,“难受..”

  口袋里的手机声响起,池洛重重地摁下手机屏幕,电话那头,裴潇然焦急的声音穿了过来,“洛洛,你在哪儿?”

  “我,我在更衣室..一会就换好衣服拉..”

  “别出来,我去找你,在那里等我..”

  “好。”

  “手机别挂。”

  “好。”

  醉意朦胧,倦怠感拉扯出脆弱情绪,池洛想,或许,他也是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的。

  至少裴潇然,不会让他伤心。

  池洛站起身,等围着脑袋转圈的小星星停下来之后,才迷蒙着一双狐狸眼,在衣架上扒拉他自己的衣服。

  自动伸缩的电子门外突然响起了“哐哐”响的砸门声。

  “喂!开门!开门!妈的怎么还没好!老子快憋死了!”

  门外的声音拖着长长地语调,听声音是个醉汉。

  看样子比池洛喝得还醉,都不知道那是感应式的伸缩门,只要往后这么一退就会自动打开了

  “嚯,丫他妈是便秘了掉坑里了吗?那老子可就尿这儿了啊?”

  看来是喝醉了把后台当成厕所了。

  池洛毫无所知危险的降临,脑子转速比平时慢了好几拍,是反复进肌肉记忆的动作让他在听到外面的醉汉拉拉链的声音时,一把捂住了耳朵。

  皮带扣的声音变得很小,可池洛还是听到了。

  咔哒一声,带着男人粗重的呼吸。

  疼痛没有往日那般犀利,却依然如如针尖一般挑破池洛不堪重负的神经..

  神识立刻游离出身体之外。

  他一个踉跄撞倒在可推行衣架上,哗啦一声巨响。

  “洛洛你那边是什么响..别乱跑,我快到了!”

  裴潇然的声音在奔跑的风里,淹没了池洛几不可查的求救,“裴潇然,疼..”

  “*,里面是被屁崩了吗,害老子尿手上了,什么玩意儿..”醉汉囫囵套上裤子,甩了甩手。

  自动玻璃门感应灯亮了一下,缓缓打开了门。

  “呦..终于知道出来了啊..看我今天不不不..”男人话没说完便结结巴巴收了声,看到坐上地上的人,他立刻换成一幅一张谄媚到不行的嘴脸,“红玫瑰?”

  面前的男人红衣遮体,小腿紧绷成流畅的弧线,白的宛如前些日子刚落下的那场大雪。

  男人眼里的醉意都小心地收拢起来,一副虚假绅士的模样,“红玫瑰你怎么了?怎么倒在这儿?”

  “这是后台,无关人员不能进,出去!”池洛用尽全身的力气。

  “哦哦。”男人听话的走到了门口,又突然停了下来。

  再转过身时,眼神里充满了能把一切都焚烧殆尽的贪婪,“红玫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哥哥,哥哥来帮你一把吧。”

  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啊,红玫瑰啊,看都得排着队对看的人,万人垂涎,世间极品,现在就这么弱不胜风的倒在面前,这时候走了,求佛再求个五百次也换不来的机会啊!

  这时候还管什么法律道德,在绝对的诱惑面前,理性他算个鸟。

  男人疯狂吞咽着口水,一步一步地靠近,“是脚被衣服勾住了?”

  说着,他一把抓在了池洛的脚踝上,“你..你真的好香..”

  “放..开..”池洛眼里慢慢染上浓郁的血色,他在被同样的场景反复杀死。

  “你给哥哥,哥哥把命都给你,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哥哥真的爱死你了..”男人越说越急,扒裤子的手激动地像得了帕金森。

  只听“嘭”的一声。

  季明轩一脚揣在男人的后脑勺上,“你他妈在碰谁!你他妈知不知道你碰得是谁!”

  男人应声倒了地,抽搐着满嘴吐着白沫。

  季明轩是大型野兽杀红了眼,他忍着将地上这杂碎弄死强烈杀意,将瘫软在地上的小狐狸裹进怀里。

  怀里的人翻着眼白,抖若筛糠,有细细的血流从他的嘴角往下流..

  季明轩必须用全身的力气,才能打开池洛的嘴巴。

  “别咬,想咬就要咬我的手..”季明轩伸手抵着池洛的嘴巴,企图将小狐狸那血迹斑斑的软舌从牙齿的桎梏中拯救出来。

  池洛一口咬上季明轩的手指,尖齿刺破指尖的皮肤,男人的血和池洛嘴巴里血沫混为一体,染色在池洛的唇上,惨白着一张脸,像万念俱灰时涅槃而生的吸血鬼。

  谁想要靠近,都得新鲜的血液兑换。

  季明轩将手指抵得更深了些,如果这样池洛可以好受一点,他愿意再同痛一点,再多给很多点..

  “我看不见了..”池洛睁着眼睛,一双狐狸眼湿红的像是兔子,泪却还是像碎了的钻,不眨眼仍旧细细碎碎的

  往下掉。

  季明轩是被割了喉而无法振翅的蝉,他说不出话,只能不断揉着池洛的软发,想把盛夏的风给他,想安抚池洛汩汩而出的泪。

  他把心连血带肉的剜出,交付在池洛的手里,想着这样他是不是能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