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逆插桃花>第6章 我喜欢晚上做

  两人视线迎撞,萧应棠斟酌一瞬,虚目道:“贺总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交易是指……?”

  贺明渊疑他故作不知,也不介意再表达清楚些,动作利落的脱掉西装外套,内里的衬衫都是量身定做的,完美展现出了他倒三角的身材,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我给你想要的,你给我想要的。”

  他本就是个见利必争的人,对于像萧应棠这样的人,贺明渊不怕他要,就怕他什么都不要。

  萧应棠将他由上自下的扫视一番,均匀修长的身躯勾魂摄魄,随即又移开视线,神情苦恼的揉了揉脑门,捡起地上的西装递过去:“穿上,别着凉了。”

  贺明渊面部一僵,用力盯向他,迟迟没有动作,萧应棠轻微叹息,帮他将外衣披上时,却被毫不客气的打开。

  “你什么意思,”疾言厉色质问,“在玩我,还是在羞辱我?”

  “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你见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装什么正人君子。”

  萧应棠的面容顷刻阴沉了下来,冷声:“你就非要这样咄咄逼人。”

  “是你油盐不进在先。”

  “所以为达目的,你就不择手段?”

  “这叫利益互换,各取所需。”

  “但我的画不是商品,你也不是,我已经说过,师门有忌,无关之人,无谓之事不得滥行出画。”

  “那我就来教你怎么做这笔交易!”

  高声落下,贺明渊带着怒意低头吻上了去,唇瓣触碰的瞬间又微微停顿,他从没对男人做过这种事,此刻也暗自乱了阵脚,只能屏住呼吸,双唇轻浅的相贴。

  “这叫无关人?”贺明渊扬眉,强迫自己镇静。

  萧应棠喉结滚动,俨然在克制,蹙眉深看他:“贺总自重。”

  这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实在令人生厌,一把强扯过萧应棠的衣领,闭上双眼再次压上了他的唇,抬眼瞪去:“这叫无谓事?”

  “你真的好让人失望,”萧应棠墨曈无光,指腹抹了一下殷红的唇,面色不悦地轻捏他的下额,“我对你发乎情,止乎礼,你毫不领情,偏要用这种方式,就不怕玩火自焚?”

  贺明渊挑衅冷哼:“火?火在哪里,烧得旺么,我怎么没看——”

  话音未完,萧应棠已强扳过他的脑袋,迅速覆盖上那张不知自救的嘴,说不清是因为怒火还是欲火,力道生猛的撬开牙关,探舌入口,势如奔龙,必要捣烂这张嘴一般,贺明渊始料未及,连连瑟缩,根本承受不住唇齿间翻江搅海的侵袭。

  直到窒息前一秒终于解脱,贺明渊喘着气,神情恍惚,嘴唇被吸得又红又肿,还有点痛,轻抿一下竟还尝到了淡淡血腥味。

  萧应棠满意一笑:“看见火了没,旺不旺?”

  果然是个伪君子,贺明渊厌恶避头,斜目瞥他:“那我们成交?”

  “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交易,”萧应棠长叹着气,焦虑地揉揉黑发,又朝他看去,“但你又真的很对我胃口,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贺明渊胜券在握:“成交?”

  “啧,算我问了个蠢问题,”萧应棠遗憾摇头,一把拽过他的腰搂住,眼前这个男人貌美,邪智,诡辩,像极了一只成了精的狐狸,挠得人心痒,从没这么痒过,“说,你要几幅画?”

  原本以萧应棠的名气一两幅足够,只要有他撑门面,其他画家也能轻松搞定,但贺明渊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坐地起价:“五十幅。”

  萧应棠笑得荒谬:“是不是多了个零,你当我这儿印刷厂啊?”

  “国画也就这点东西,”贺明渊口吻轻蔑,瞟了一眼桌上的笔墨纸砚,“而且你的画看起来也很简单,才五十幅而已,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没本事?我有没有本事,你试试就知道了。”

  萧应棠意味深长的勾唇,抱起他就放倒在了宽长的书桌上,贺明渊错愕不已,没想到这人看似清瘦的体格,竟有如此大的力气,混乱之中在桌上扭动,一抬手肘,撞翻了砚台,墨色飞溅如星,泼洒满纸香艳风流。

  看向宣纸上那团杂乱无章的墨迹,萧应棠欺压上他的身子:“你的第一幅画有了。”

  贺明渊没太明白,对上那双如漩涡般深邃的墨曈,柔软缠绵的目光,让他不禁有些失神,被萧应棠再次吻住时,没有了刚才的蛮横力道,唇瓣温柔的辗转,滚烫的舌轻巧地在他口中周旋,引来阵阵麻痒,贺明渊微拧着眉,心神混乱,被牵引着回应,带动笨拙的舌尖黏湿搅拌。

  “告诉我,你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交易?”

  贺明渊垂着睫毛,板脸冷冷道:“不关你的事。”

  “回答我的问题,”萧应棠语气强硬,嵌入他双腿间,故意抵住要害,“是,还是不是。”

  身子不由轻震,贺明渊又怒又厌,不甘落了下风,回瞪过去:“是又怎样。”

  “那就更让人失望。”

  萧应棠已然变了色,抓起贺明渊两只手腕拉过头顶压住,他不是个容易动气的人,但想到这张薄软香甜的唇,不知被多少人享用过,心里就妒意泛滥。

  啃咬上那副白皙的颈部,气势猖獗地吮吸出惹眼的印记,一手蹂躏起整洁的衬衣,毫不客气扯开衣扣,贺明渊大惊,但双手却被压得死死,动弹不能,感觉下体被握住时,更是激起了一背冷汗,本能的挣扎起来。

  “你要干什么!放手!”

  “你教我怎么做交易,那我就教你怎么学做人,”萧应棠居高临下,狡黠一笑,“学做我的人。”

  第一次知道男人之间可以做爱,还是贺明渊14岁在法国的时候。

  那时的他发育迟缓,在一堆外国男生中倍显瘦小,没有长开的五官全然复刻了母亲甜美动人的容貌,加上父亲那一点混血基因,褐绿的瞳孔,雪白的肌肤,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初来乍到语言不通,性格又胆小内向,而且还是个漂亮亚裔,贺明渊很快就成为了被霸凌的对象。

  他就读的是一个法国贵族美术学院的中专部,里面的学生都是家缠万贯的富二代,几个高年级的纨绔子弟盯上了他,处处找他的麻烦,不仅讽刺他长得像个女孩儿,以验证为由扒光了他的衣服,还故意放同性恋的色情视频带给他看。

  贺明渊根本连男女之事都还没弄明白,初见桃色就是看见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亚裔男生,被好些个外国男人压在身下玩弄,强烈的视觉冲击把他当场吓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紧闭双眼,却堵不住那些入耳的淫叫声,颤抖的双腿间那根稚嫩的阴茎第一次缓缓抬起了头。

  看,他硬了,像不像一颗的金针菇,那些男生捧腹大笑,一个个朝他围了上来。

  性器被手掌覆盖时,贺明渊骤然身体紧绷,一瞬不知怎地竟想起了往事,此刻看着眼前那张面容,黑发黑瞳,黄色皮肤,视线仍是恍惚的。

  萧应棠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以为是压痛他了,霎时软了心,将他被束缚的双手从头顶拿了下来,握于胸前:“这样是不是舒服些。”

  贺明渊这才回过神来,再次朝他目露锋针,显然毫不感激此番善举。

  “那这样呢?”萧应棠隔着面料柔顺的西裤缓慢搓揉起来。

  “唔!”贺明渊倒吸了口凉气,克制着内心的慌乱,从从牙缝里逼出字来,“等等……”

  “等什么,这种交易你应该轻车熟路了才对。”

  说出这种酸不拉几的话,萧应棠也很不高兴,真是奇怪了,他从小学习君子之道,几时这般尖酸刻薄过。

  贺明渊紧咬着唇,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才不是什么轻车熟路,他只是……只是……

  “等、等天黑!”他提高音量,感觉身上人的动作停了停,连忙抬眼又道,“我喜欢晚上做。”

  萧应棠审看他两秒,唇角微翘:“要天黑还不容易,这样不就可以。”

  说着伸手轻捂住贺明渊的眼,却被不客气的打开,眉目凌厉道:“你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想到也是个急性子,不仅急,而且色。”

  “呵,你循循善诱,引火上身,”萧应棠含笑凑近他的脸,“我不过是急人所急,色人所色。”

  “那你也很让人失望,堂堂国画大师竟是个没有情趣的人。”

  “我没有情趣?”难以置信的眨眼,脸上表情比听见说自己的画不怎么样还惊奇。

  “这算有?”

  萧应棠瞟了一眼周围,原本觉得要言传身教,还有点书香味会比较好,但无奈学生不喜欢,他对填鸭式教育可没有兴趣,调教嘛,还是要寓教于乐,寓学于趣,化教于心才行。

  “行,既然你喜欢追星逐月的学,那我只好挑灯夜战的教了。”

  “那还不放手。”

  “我已经放了啊。”

  “下面那只!”贺明渊黑脸。

  萧应棠低头看去,这一手可握占有感太舒服,几乎忘记了,爱不释手的又盘了两下:“我突然发现你这个地方和你的脚一样的——”

  他话还没说完,贺明渊随手抓起桌上一个玉制镇纸就朝他狠力扔了过去,还好萧应棠反应敏捷,闪身险躲,镇纸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哇,你干什么,这么暴力!”

  贺明渊死气沉沉的瞪他:“你敢把那一个字说出来试试。”

  萧应棠状至无辜,笑道:“哪个字?我要说的明明是两个字。”

  闻言,贺明渊就像猜到似的,气得牙关咯咯作响,又拿起一个镇纸作势扔去,萧应棠箭步上前伸手截住,眸光欣柔道:“我是想说一样的好看,你以为是什么?”

  贺明渊面部僵了僵,他猜对了第一个字,没猜对第二个,对上萧应棠暧昧的视线,更是羞愤难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拿到画以后,要怎么把这家伙碎尸万段。

  “先生,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传来齐嫂的声音,应该是听见刚才动静而来,贺明渊一把推开他,铁青着脸整理起身上凌乱的衣物,萧应棠忍俊不禁,扬声道:“没事,我不小心把镇纸摔碎了。”

  “可有伤到人?”

  “人是没伤到,但伤到心了,可惜这么好一块和田玉,还是那年生日小师妹送我的,”贺明渊正扣着衬衫纽扣,萧应棠从身后将他搂住,压低音量道,“你又弄坏了一样我的东西,打算怎么赔?”

  贺明渊按上袖扣,转身又是高冷倨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什么可赔的。”

  “人没受伤就好,等下我进来收拾,快到晌午了,贺总可要留下来一起用餐?”

  “留,当然要留,还得好生款待才是,”萧应棠拾起领带套上他的脖子,贺明渊不爽,伸手上来却被挥开,“贺总味刁,加一道满山香,一道鸳鸯炙雏,一道煿金煮玉,看他喜不喜欢。”

  “那可有忌口?”

  “有,”萧应棠给领带打上结,“忌生冷寒凉,咸酸辛辣。”

  “那……热食,只放糖?”

  听见这话,贺明渊皱眉瞪眼,他最讨厌的就是甜口,刚要张嘴阻止,脖子一紧,萧应棠拽着领带将他拉到跟前,鼻尖相触,眼眸相荡:“对,要唇烧齿热,甜腻大宜。”

  说罢,低头堵住了他的嘴,贺明渊盛怒,用力咬了他的舌,萧应棠疼得缩口,伸伸舌头,又道:“等等,贺总说光放糖不够甜,还得有蜜,花蜜,蜂蜜,果蜜全加上。”

  齐嫂默了片刻,才说了一声“是”,踏着犹豫的脚步离去。

  “这是人能吃的东西?”贺明渊沉声。

  “当然,这和磨墨是一个道理,磨的是石头,但出来的墨汁,吃的是糖蜜,出来自然就是糖精,甘之如饴不是么。”

  “下流。”

  “呵,是你说要情趣的,现在又说我下流,”萧应棠苦笑不止,伺候他穿上外套“一会儿吃了饭,带你逛逛这园子,你选一间自己喜欢的屋子,我让齐嫂给你收拾出来。”

  “没这个必要,一个晚上而已。”贺明渊并不认为自己会在这里呆到天明。

  “一个晚上?”萧应棠显然诧异,思付了一下,微微蹙眉,不太确定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晚上和你做五十次?你受得了?”

  咦?五十次……?贺明渊也困惑看向他,两人四目相投,眼中不等量的信息交汇的一瞬间,皆是恍然明白了过来。

  “萧应棠你——!”再好的教养也忍不住了,贺明渊一拳就朝他挥过去。

  萧应棠不动如山,稍一伸掌就握住他的拳头,连臂带肩扭至身后,贺明渊一阵吃痛,顺势撞进萧应棠胸膛里,在他剑拔弩张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颜生花道:“哥哥还真是无商不奸呢,一个晚上就想要我五十幅画,也未免太占便宜了,我的意思可是一次一幅,要你五十次,只可多,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