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帆闻言，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周野这回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他，见他不动，直接语气不容抗拒：
“这是要我请？”
“不……不是……”
蒋帆咬着嘴唇，一脸屈辱。
他不是没听到此刻他身后人群躁动的嘈杂声。
今天他这一脱，势必名节不保。
而这才开学第一天，往后还有三年。
就算之后的三年他转学，不在十九中读。
这也将会成为他一生如影随形的阴影。
不！
他不能脱！
蒋帆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张开嘴唇，试探性地开口问：
“野……野哥，我能不能不脱？”
而周野的回答也是很让蒋帆惊喜不已。
他隐去眼底的阴鸷，如沐春风地对蒋帆爽快笑道：
“当然可以，我说了我很好说话的。”
“呼～”
蒋帆听到这话，如释重负地松了半口气。
但下一秒。
周野无甚情感的声音又重新在他的头顶响起：
“既然皮鞭你不要，那你就去死吧。”
“？”
蒋帆抬眼，还没来得及对周野的话做出反应。
“怦！”
周野猛地挥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蒋帆猝不及防，一个没跪稳，身子瞬间飞出去，再咚地一声闷响，掉到不远处的地面。
大脑突然受到剧烈的撞击，蒋帆有点脑震荡，整个人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脖子扭向一边，嘴角渗出骇人的血迹。
“嘶～”
那一刻，窗外围观的群众都屏住了呼吸。
但还没完。
脸上重新戴上狠戾面具的周野，看着地上装死的蒋帆，直接扑过去，把他捞起来，左手摁住他的后脖颈，右手不停地右勾拳右勾拳右勾拳。
拳拳生风。
拳拳到肉。
拳拳要命。
“砰砰砰！”
这时，门外有人将玻璃门敲得“咣咣”响。
周野闻声拧眉看过去，只见一个地中海的老男人正在猛烈地敲击着玻璃窗。
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旁边还站着一个衣着不菲、大腹便便的人，厅里厅气的，像是个大人物。
周野正对着窗户，与那人对视。
下一秒，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对着蒋帆带着些许嘲讽意味地吹了个口哨：
“哟，你爸来了。”
“嗯？”
眼冒金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哪个世界的蒋帆听到声音，慢慢把他飘忽在外太空的意识一点点地拉回来，大脑缓冲周野话里的意思。
10秒后。
蒋帆满脸鲜血，困难地眯着眼睛，扭头向身后看去。
目光在触及到他老父亲那不苟言笑的脸的时候，登时一股热泪从他眼眶里喷涌而出。
“爸——”
“诶，乖儿子。”
蒋帆话刚落，身后有人立马回应了他，蒋帆寻声怔愣地转过头，就见周野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太阳穴猛跳。
他在心里狂骂周野不要脸，嘴上则是一扫之前的唯唯诺诺，马后炮警告道：
“周野，我爸来了，你快点放开我，不然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门外的人正正好把门暴力拆开。
知道自己人来了，蒋帆感觉自己又行了，整个人在一瞬间回血到他平日里恶贯满盈的做派。
蒋帆遏制不住地兴奋笑道：
“周野，你完了。”
“这样子啊～”
周野听到这话，也笑了。
随后，他还把右手温柔地放在蒋帆肿成猪头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
“！！！”
没来由的温柔，撒旦般的微笑，让蒋帆不寒而栗。
他知道，周野肯定现在在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果然。
下一秒，周野的眉眼马上又速冻般地冷峭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眼底还闪过了一丝杀气。
接收到周野身上逐渐暴戾恣睢的气息，蒋帆心中警铃狂响。
但还没等他张嘴再说些什么威胁恐吓的话，周野神情漠然地朝他吐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大家一起都别好过了。”
话落，周野反手揪住蒋帆的头发，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头往墙上撞。
哐当一声闷响。
蒋帆头昏眼花。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蒋帆发现自己的身子正半悬在窗户外。
而头顶的阳光直直地身寸在他脸上。
很红很青很紫。
没错，周野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