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昭一口抿着吸管，一手把着原本属于傅鹤的那杯奶茶。
傅鹤的口罩没摘，刚才前台小姐姐已经看了他们很多眼，许是不确定，一直窃窃私语。
牧昭把头倾到桌子中间小声道“你现在真的火啦，我回国在机场看到很多你的宣传片和广告位。”
“大荧幕上也是，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是我熟悉的人，不是那群讨厌的家伙。”
傅鹤把头转回，没听清他说什么，下意识瞪大了眼。
即便戴着口罩，仅露一双眼睛，也难掩他本就吸睛的气质。
牧昭叹了口气“就知道你没好好听我说话。”
说着他看向傅鹤盯着的方向。
——那辆商务车。
“请问——”
两个姑娘你推搡我我推搡你，鼓足勇气，到傅鹤跟前。
傅鹤听到声音，抬眼。
对视上了，女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爆红。
嘴巴张合了两下，勉强吐出完整的语句。“真的是…你。”
另外一位女孩比她开朗些，激动道“刚刚进来，我就觉得你是傅鹤！这样看，还真是，我真是——运气好爆了！”
她们的声音不算大，只是在格外安静的茶餐厅里却异常突兀。
傅鹤眼睛弯弯，食指放在口罩上。
女孩点头如捣蒜“不说话，不说话，我就是！太激动，我太喜欢你了！”
“你你——你本人怎么比电视上还要好看！我真哭死，电视上就够杀我了。”
另外一位女孩一直紧紧看着他，除了刚才鼓足勇气的那一下，她之后没在说话，只是脸红还没褪下。
傅鹤笑了声“谢谢，你们也很可爱。”
“呜呜呜没有！没有你可爱，老婆。”
从她们来一直盯着手机的牧昭听到这句突然抬眼，他道“你们，都这么喊他？”
女孩猛地点头“对对对，他太娇了，我们私底下都这么喊！”
傅鹤无奈道“既然是私底下，怎么现在还这么喊？”
“没忍住。”
“根本忍不住。”
突然，傅鹤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地方，他四周看，找到了这种不寻常所在。
他道“你们有带纸张吗？我可以给你们签名，我或许要走了。”
女孩似乎也发现了什么，急忙道“有有有。”
傅鹤给她们一人写了张to签。
道“今天来不及合影，下次有缘。”
他站起身催促牧昭“我们走。”
牧昭“怎么了？”
傅鹤埋头往外走，玻璃外已经积攒了一些人，他道“我可能被人发现了。”
牧昭啊了一声，随后大声道“那是是！是得赶紧走！”
纵使他们反应再快，也已经有人欺身上前。
“是傅鹤吗？！我见到傅鹤了！”
人头攒动的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他们全都一窝蜂的过来，傅鹤瞬间被浪潮围住。
“傅鹤，傅鹤！给我签个名好嘛！我很喜欢你！”
牧昭显然被这浪潮吓到了，他惨白着小脸道“这…怎怎么办啊？”
傅鹤紧紧拽着帽子，他无法在往外走。
他抬起头，大着声道“我今天就专门和朋友出来喝个咖啡，是我的私人活动，大家可否行个方便。”
“傅鹤！签名！成爱你了！”
他一说话，就会有人打断，傅鹤蹙眉，掏出手机，想打电话。
突然，牧昭指着远处道“看，他出来了！”
傅鹤屏幕都按好了，就差最后一步，手腕突然被人拽住，刚才还挤不动的人群，这会却自动挒开条路，傅鹤被他抓着。
低着头往前跑，人群声音喊的很大且多，他根本听不清到底喊的什么。
牧昭带着他上了辆车，随即听到他的声音“贺总！帮帮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傅鹤拿着手机的手突然一僵。
余光中看到一截细长的手腕耷在扶椅上，手指修长，筋骨格外突出。
等了半晌，才听到一声沉稳有力的声音“刘伯，开车吧。”
牧昭“谢谢贺总，贺总人帅心善，过了这道——”
贺京关“不装作认不得我了？”
傅鹤心咯噔一下。
牧昭嘿嘿笑了两声“贺总，我以为是您不认得我，哪是我装作不认识您啊。”
是了，贺京关本来就是牧昭的金主。
“这位是？”贺京关似乎才终于想起他这么号人，他眼波流转。
牧昭道“贺总您忘了，他也是您——”
“一个小演员罢了。”傅鹤轻声打断“贺总不必记得我。”
他说话看着前方，幸好是商务车，也幸好贺京关坐在后面一排，车灯没开，前面暗，贺京关的手已经放回去了，他现在看不到他，才能勉强维持镇定。
“可惜。”贺京关道“傅先生这么漂亮的…演员我竟然以前不认识。”
傅鹤摇头“我们俩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认不认识，都无关紧要。”
突然，他听到一声细微的笑声，不大，在这静谧的空间却散发着压迫，他直觉这声笑并不是真心的笑。
“停车！”傅鹤道。
牧昭“后面人甩掉了吗？”
傅鹤无法让自己跟贺京关同处于一个空间，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像是过了几辈子那么漫长。
傅鹤道“不影响，我出去打车。”
许是看到他坚决的样子，牧昭纠结地看向贺京关。
贺京关没什么表情，吐出的话也没什么温度“停车。”
傅鹤下车的几秒钟内，能觉察到身后一道如寒光似的冷箭直射着自己背后。
牧昭没下车，傅鹤松了口气。
后面人已经不在了，他给邓七打了个电话。
在将要关掉页面的那刻。
h先生给他发了条信息：“回去了吗？”
呵“嗯。”
h先生“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呵“遇到粉丝了，被人认出……”
傅鹤呼出口气，看着即将变绿的红灯。
道：“好像大概…要上热搜。”
h先生“就因为这件事？”
傅鹤想到那个细长分明的手指。
道“可不嘛，你可不知道，金哥他多能念叨我，我都能想象出我要被他念叨成什么样了。哭唧唧JPG.”
h先生“哈，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