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鹤到明夜时,一群人在卡座玩的正欢。傅鹤身形修长,模样姣好,刚一进来就引得很多人驻足。
傅鹤忍着想转身离开的冲动径直走过去。
“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向他投来。
“来了啊。”李路从人群中探出头来“过来。”
“不好意思各位,来晚了。”
“没事。”沈清扬笑意盈盈站出。
“既然来晚了就自觉点,自罚三杯吧。”齐晓撑着醉酒的脸,不怀好意地说。
傅鹤面前被推了三杯不同颜色的酒。
“算了…吧”人群里传来女孩怯懦的声音。
齐晓将眼睛不冷不淡的投射说话的女孩,女孩往人背后躲。
齐晓在学校里很有威名,而且还是不太好的名声,没有必要,很多人都不大愿意得罪他。
“怎么?来晚了还不打算喝?”齐晓不耐催促。
沈清扬翻了个白眼“齐晓你别太过分。”
齐晓“啧”了一声“你是他谁啊?这么维护他?”
我说傅鹤,你还是不是男人,三杯酒而已,还让女人替你开脱?”
傅鹤向前两步,目光看不清喜怒,余光里有人站了起来,傅鹤抬起右手,两根手指往下按了两下,示意李路坐下。
齐晓比傅鹤矮了一截,傅鹤几乎是睥睨着他,蓦的,齐晓不知怎么崴了一下,一屁股坐在沙发里。
傅鹤歪嘴一笑,脖子也半倾斜,狭长的眼睛里充满戏谑,高挺的鼻梁透过光影折射出眼睛里的嘲弄,不羁而又帅的一批。
桌上的三杯酒,他只拿了其中一杯,仰头一饮而尽“一杯可以吗?”
这句话他是对其他人说的。
“我可以!”李路大声喊道。
傅鹤又笑了一下。
“卧槽!”李路冲过来揽住他肩膀“今儿净让你小子装完了。”
傅鹤一手肘顶了一下,他平日里就不大喜欢跟人打交道,喝完了酒自觉退到一边,有人喊他玩游戏,他也淡淡拒绝,全然没有刚进来时的张扬。
“嘁,真能装”齐晓翻个白眼,身边点的陪酒女也期期艾艾的陪着坐下,随机他又露出晦暗不明的笑“希望一会儿也能这么装下去。”
“没事吧?喝点水。”沈清扬不知从哪给他拿了瓶水
傅鹤手里接过“谢谢。”
他坐李路旁边,李路在跟人玩骰子,傅鹤半阖着眼,他现在很热。
触碰到柔软肌肤,傅鹤猛的睁眼。
沈清扬略带惊讶地看着他,她今日穿了件红色抹胸裙,本来就明艳的脸庞此时更显稠艳,察觉傅鹤的抵触,她像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收回自己的纤长的细手指。
“你没事吧,齐晓他就那样。”
傅鹤绷紧身体,不露声色往李路那边坐“没事。”
一杯酒而已他还不至于…
傅鹤本就坐在边上,沈青扬措不及防挤进来,几乎身体倒在傅鹤身上。
傅鹤突然睁眼。
和沈清扬四目相对。
“咳咳…”傅鹤僵硬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他身上出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反应,至少不该是现在该出现的反应,饶是傅鹤没怎么来过酒吧也觉察出来这不对劲。傅鹤跌跌撞撞跑向门边,一时没注意门边的三两节阶梯,踩空了一脚,倒在地上。
服务员过来拉他“先生,您没事吧?”
仓皇起身间,猛然察觉一丝危险的信号,傅鹤浑身紧绷,用眼睛扫射混乱的吧台,这眼神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可他此时神志不清,只能依稀辨出有人打量他,这人如同蛰伏在黑夜里的豹子,静静地观察猎物的出现。
直觉让他觉得危险。
“没事…..”
“您真的没事吗?需要我给您叫救护车吗?先生….”服务员看着浑身通红的男人“先生?”
突然碰到一处坚硬的东西,痛楚让傅鹤蹙紧眉头。
服务生愣愣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男人传来毫无温度的冷睨,服务生浑身一颤。男人挑眉“还不走?”
声线冷硬,毫无温度。
服务生僵直的离开。
傅鹤挣扎着看来人,却只看到了流畅的下颌骨,好高…
傅鹤被人拖着走,他所有挣扎的力气在男人眼里不过儿戏。
“叮咚”电梯门开合。
傅鹤勉强撑着理智“先生…您能帮我叫个救护车吗?或者…我朋友在外面…..”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言论短促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人塞到电梯间里。
“唔….”男人的唇和他的声音一样冷硬,傅鹤难耐地躲避“唔…”
傅鹤被男人拖着屁股抵在电梯墙上,全身重量依附男人身上,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崩塌。
傅鹤撑着疼痛的头醒来,阳光直射在房间地板上,回忆如潮水般回笼..
“妈的。”傅鹤暗骂了一声,声音嘶哑难耐,身上传来痛感,傅鹤拖着像被车碾过一遍的身躯找自己的衣服。
他刚一低头,颈上就传来无法忍受的刺痛,他小心去摸,却碰到一片狼籍,密密麻麻全是突起,稍微一使劲就有黏腻的液体留下,定睛一看,竟然是血。
“变态!”
终于在满地狼藉里找到手机。
五十多条信息..十几通电话….
傅鹤打开李路的聊天框给他报了下平安。
李路立马拨来电话,铃声响的傅鹤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疲惫地按下关机键。
刘垚进房间时做过很多设想,例如这个人肯定要敲诈老板一大笔钱,毕竟老板这么有钱,或者他的计谋得逞想要从老板手里获得什么,毕竟老板也很有权力,在例如他深爱老板无法自拔,于是剑走偏锋正巧瞎猫碰上个死耗子…..
所有设想在他打开房门后戛然而止..
刘垚傻眼了,说好的喜极而泣呢?说好的得意洋洋呢?一定是他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这撑着手臂蜷缩一团的人是谁?
傅鹤听见动静,撑着猩红的眼去看。
刘垚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不过到底是做了贺京关多年的助理,还是面不改色开了口“您先吃点东西,吃完我送你回去。”
是了,傅鹤现在走不了,身上没一处是好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已经被贺京关撕烂,他犹如被抛弃的幼兽,满身利毛却无从发作“他人?我要见他。”
傅鹤声音沙哑,倔强的开口。
在来之前,自家老板就对他说,里面人说什么都照办,这个小小的要求他自然会照做,他给贺京关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老板,傅先生想要跟你说话。”刘垚把手机递给他。
傅鹤已经没空去管他的措辞,接过电话。
“醒了?”那边的人声调慵懒,带着餍足后的喟叹。
傅鹤握着手机的手微颤,连带着脸皮也有些狰狞“你混蛋。”
傅鹤铆足了精神听那边,却只听到一阵短促的低笑。
那边面对面和贺京关商量事情的沈乔“…..?”
“很疼?”贺京关温柔的对着电话那头说。
“扑通!”傅鹤一把把手机扔出。
刘垚:那是我的手机!!
“给我找件衣服。”
沈乔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人,终于忍不住“你下巴上?”
贺京关依言摸了下下巴,这是昨晚上傅鹤被弄的狠了,撑着盈红的手指刮蹭的。
他记得自己把人的脖颈上弄的惨不忍睹。
贺京关抬眼。
沈乔觉得他拼了好些日子的单子今天要签成了。
贺京关签完字起身要走时突然想到什么“我记得你在西郊有栋别墅,也记得你要回北城,这几天我找人跟你助理对接一下。”
沈乔“?”
贺京关给刘垚打了通电话“给他叫碗粥。”
“老板,傅先生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