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以后,奚竺接到来自家中长辈的电话。
他们让他准时回家,说清楚他和贺亭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对于自己和贺亭的婚姻问题,奚竺不是很想说清道明,毕竟要让他告诉所有人贺亭出轨这件事,难免有诸多需要解释的事情。
奚竺不喜欢谈论这些事。
他希望自己和贺亭的婚姻从两情相悦到相看两厌,从始至终,都不牵扯任何人。
但奚竺不能不回去。
他要说清楚自己的态度——他绝对不会反悔,和贺亭结束是深思熟虑过的事,现在、以后都不会更改。
三天后奚竺回到奚家祖宅。
众人坐在家中的客厅里,除了奚竺的父母长辈,也有贺亭的父母长辈。
包括贺亭。
贺父说:“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们清楚小竺是什么样的人,婚姻不是儿戏,既然曾经想过要携手同行,现在也别因为一时的冲动破坏了多年的情谊。”
简单来讲,长辈们说回家谈谈,实际上,不过是想让他们两个再次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哪怕奚竺心知肚明没什么好谈的。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能不给人面子,做不到转身就走。
奚竺和贺亭上了楼,在露台上单独谈话。
他们隔着桌子相对而坐,露台上的门紧锁着,放在从前时候,此时的气氛应当浪漫暧昧。
自从知道贺亭出轨之后,他们之间每次单独相处,氛围都不算和谐。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奚竺说:“你也清楚,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贺亭凝视他淡漠的双眼,忍着怒意问:“就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我怎么把事情做绝了?我没有告诉长辈们我们为什么要离婚,没有说你的错,也没有提我的错,我们彼此给彼此体面,难道不好?”
贺亭冷笑:“那是因为你清楚——你也出轨了。”
奚竺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看了眼贺亭,移开视线,说:“我们的婚姻注定要结束,无论我说或不说,结果都是一样,贺亭,我不说不是为了给自己面子,而是为了给你面子。”
贺亭道:“你这么决绝?”
奚竺道:“走到这一步,你咎由自取。”
“什么咎由自取?说到底,不过就是江懿看上了你而已。你以为有江懿为你保驾护航,我们之间的事就能说算了就算了吗?”贺亭双眼沉沉,神色也不算好看,“但你和江懿难道就有可能吗?奚竺,你应该清醒点儿,江懿之所以会来选择你,只是因为他想要赢过我。”
“那他为什么想赢过你?”
“因为我——”贺亭的声音一瞬停住。
“因为你向他炫耀我。你把我当什么?你在异国他乡的时候,对着你结识的朋友说我有多爱你、我有多离不开你、我对你有多忠贞,而你呢?”
奚竺字字句句的质问不带任何怒火,平静淡漠到极致:“一切由你开始,江懿才会想要与你做对手。”
贺亭道:“是我向他炫耀了。我承认我有错,但是你看他现在接近你,处心积虑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赢过我吗?”
“奚竺,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不会害你,我现在是想帮你,你可以恨我,怪我不原谅我。但是一旦我们离了婚。江懿会对你做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奚竺无波无澜:“那就都别想。”
贺亭狠狠锤了下桌:“你根本就不懂!奚竺,我们会走到今天,难道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
奚竺抬手扶了下桌子,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你怪我出轨,说我养着很多情人,这我不否认。可是奚竺,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关怀我们的婚姻,那在你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你就应该和我说清楚。你要告诉我你不愿意,只要你说了,我这么爱你,我一定会改。”
奚竺如同第一次认识他一般静默凝视他。
好一会儿,奚竺问:“你在开玩笑?”
贺亭道:“我有说错吗?是你从不直接和我说,你发现了又不问,也不让我改,就等着时机成熟好直接甩掉我。我们的婚姻里你犯的错更多!”
“我为了挽留你付出多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办法留住你,想和你继续下去。但是你——你因为有了江懿,你就对我这么冷心绝情!”
说至此处,贺亭深深吸了口气,他看着奚竺,忽而发出声嗤笑。
“你觉得和我离婚后你和江懿有未来吗?不可能!你爱上江懿和爱上我根本没区别,因为江懿和我是同类。”
奚竺很慢地眨了下眼,说:“我没有爱上江懿。”
“贺亭,无论你怎么说,我和你之间都已经结束了。我是否爱上江懿,是否被江懿所爱,都和你没有关系。我清楚知道江懿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又适合什么样的人。”
“别把你的糊涂自私用来揣测我,你更需要审视你自己。”
无话可说,奚竺站起身,慢慢道:“如果你洒脱点,和我离婚,我们都可以给彼此留点体面。否则,我会直接曝光你这些年背叛婚姻的所作所为。”
顿了顿,奚竺偏过头看向贺亭,夜色下的眉眼夺目而危险。
“我不介意告诉所有人我是江懿的情人。因为他们也会权衡利弊,知道哪一个更值得握在手里。”
他抛下最后一句话,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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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快结束了!
江少和奚竺都不知道对方的心已经有点小漏洞了呢(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