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走这么快干什么,打车吗,”
薄宇露出一脸关怀的样子,“这里很难打到车,要不要我送哥哥一程?”
薄募言没说话,祁今先忍不住了,挡在薄募言身前,上下打量薄宇,嫌弃道,“叫谁哥呢?”
“这位是?”
“我是你爹。”祁今毫不客气。
“哥哥,我记得你之前的朋友至少也算是温文有礼的少爷,”薄宇阴阳怪气道,“现在离开薄家,怎么四处结交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哪种算温文有礼,”薄募言垂眸,嗤笑,“你么?”
“至少不是这种人。”
薄宇一想起刚才谢知意坐到他的身边,心里就格外不舒服,忍不住问道,“哥哥什么时候认识了谢知意?你不是入赘白家了么,虽然没公开,但是背着白沉勾勾搭搭,被人发现了不是连累……”
“闭嘴!”
祁今抓起一块泥措不及防地往薄宇嘴里塞,骂道,“长的贼眉鼠眼就算了,嘴巴也不放干净,谁让你跟我哥这么说话的,找死。”
薄宇趴在路边剧烈咳嗽,呕的嗓子都快吐出来了,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和祁今,“你有病啊!!”
祁今一点也不客气,抬腿踩着他的肩膀,理直气壮,“是啊,精神病,你要怎么着?”
薄宇立刻看向冷眼旁观的薄募言,“薄募言,你就看着他这么对我!我可是你亲弟弟!”
“谁TM跟你亲!你也配?”
祁今越听越不得劲,作势还要抓泥巴塞他嘴里,吓得薄宇连连后退,可惜肩膀被祁今踩着,只能强硬地偏过头。
“你他妈有病啊!”
“有啊,神经病。”
“薄募言!你他妈……”
“我哥也是你叫的!?”
那场面,薄募言都忍不住笑了。
祁今一脚踹在薄宇的屁股上,一身定制的薄宇摔了个狗吃屎,满脸都是泥。
薄宇鼻尖传来一阵香气,一道倩影从眼前掠过,眼前递来一张白色的手帕,谢知意温温柔柔地弯腰,“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擦擦吧。”
薄宇瞳孔骤缩。
这副样子怎么能被谢知意看见!
谢知意起身,目光落到薄募言身上,“募言,好巧。”
薄宇在身后咬牙切齿,巴不得薄募言尽快消失。
祁今另一只手熟练地从薄募言的兜里掏出手帕,“我觉得这女人有问题。”
“我对你们的游戏不感兴趣。”薄募言转头就走。
祁今见状连忙跟上,“哥哥哥,等等我!”
见他俩走远,薄宇才从地上爬起来,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端出平时那副温和近人的模样,“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宇哥和募言是兄弟?”
听见谢知意亲昵地叫对方“募言”,薄宇的嫉妒几乎要涌出胸膛,面对谢知意故作惋惜,“是啊,可惜他生性顽劣,刚回国……哎!”
谢知意转头疑惑道,“怎么了?”
“执意要和薄家脱离关系,现在更是到处结交这种不入流的人,好几次都打电话找我借钱,”
薄宇叹息,“前段时间才给他转了一百多万,又去赌没了,现在都追到学校里来了。”
谢知意诧异地看向那两个背影。
看他一身贵气,气质突出,竟然是个赌徒。
可惜了,还以为来了个猎物。
“刚才那个就是你那废物弟弟啊,好弱,连我都打不过,要不你别认他了,我努力变强,还不如认我,聪明又伶俐……”
“还有,我觉得刚才那个女人心思龌龊,她怎么就刚好出现在那,一看就躲着看了很久,而且她明明看见了还故意那么恶心叫你,肯定想泡你……”
薄募言停下脚步,“教室里你说,查到A是谁了什么意思。”
话题转换的太快,祁今都没反应过来,脑子宕机两秒,说道,“哦哦对,那天回去之后我查看了A市的重大变故,原本没什么发现,但那天刷视频的时候,我在网上看见了一段暴雨里越野车冲出重围救人的视频,本以为是摆拍,但我却在伸出越野车的那只手上,看见了一样东西。”
薄募言皱眉,“什么东西?”
“一枚戒指,”
祁今掏出手机,把截图放大给薄募言看。
图片放大了,那人的食指上戴着一枚蛇头戒,在黑夜里泛着冷光。
“哥你还记得在我们之前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吗,就是第一个出训练营的男人。”
记得。
他当然记得。
当时他只有十六岁,经过一年多的训练,身体素质还不如现在那么抗造。
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分批住在不同的房间和楼层。
房间是独立公寓,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浴,面具会被人收走,第二天打乱了分发。
这种日子日复一日的进行,直到有一天,有人站在训练场,单挑了整个训练营里的人,包括教官。
当时他和祁今只是认识,虽然每天都会换面具,但他和祁今靠眼神就能确认对方身份,这也是为什么训练场会一次放他们两一起出来的原因。
那天,所有人都被打的头破血流,大家都清楚,出去的机会只有一个,所以都想搏一搏,他只记得那天背上被砍了好几刀,真正的血流成河,真正感到对死亡的恐惧。
准确来说,那是比死亡更恐惧的黑暗。
只要有人站起来,那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除非你想杀他,否则他不会下杀手,仿佛只想让你趴着别动。
所有人看着他戴上金牌玉扣,拿到出去的通行证,给他的是蛇形环和蛇头戒指,以及背上的纹身。
任何时候见到这三样东西,他们都得绝对服从命令。
祁今说,A市河滩杀人的时候,那个视频里露出的一只手上也戴着这枚蛇头戒指。
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多,也不可能多。
也就是说。
他们要找的人,就是第一个出去,在他背上砍了三刀的男人。
薄募言眼神充满戾气。
三刀之仇。
也该报了。
薄募言阴冷道,“那人是谁。”
祁今挑眉,“锦城太子爷,顾引。”
话音刚落,他们两人面前停下一辆车。
车窗摇下。
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