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找他自然是想收入麾下,纳为己有,”薄募言说道,“其他人或许是为了杀了他,毕竟有这么一个不可察觉的危险存在,换谁都不舒坦。”
白沉明白过来,薄募言说的是“商人”而不是“老板”或者“智者的董事”这类的形容,说明在找A的人不止提到的这些人。
而薄募言明面上在替对方做事,实则才是真正掌握全部消息的人。
白沉并没有被他这番回答含糊过去,凝视薄募言的眼睛,“你呢,你为什么找A?”
“你觉得呢?”薄募言反问。
“不知道。”
白沉如实回答,他对薄募言了解少之又少,这几天相处下来,大概也摸清楚了一些习性。
比如他某件事不会直接了当的告诉你,而是十个字融合成三个字,让你自己猜,猜对猜错那是你的事,他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
再比如他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会巧妙地跳过那个话题,甚至有时候你得不到答案,而又无法再接着探究,就像现在这样。
一句“不知道”,之后随便某一个话茬就能轻而易举地跳过这个问题。
但白沉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薄募言开口之前,了当说道,“我听实话。”
薄募言突然笑出声来,“白沉,你还真是……”
白沉不接话茬,直直盯着他。
薄募言收敛起笑容,说道,“找他拿回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薄募言起身,一条腿卡在椅子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沉,拇指在他眼角下方摩挲,直至发红说道,“知道了,会很危险。”
“多危险?”
“你猜。”
白沉:“……”
他跟这种人压根无法交流。
干脆就不说话了,反正对方要是不想说有的是办法和他周旋。
“不说算了,下班。”
白沉推开身上的人,耳尖红成一片,薄募言在身后笑出声,跟着他一同走出办公室大门。
一推开门,门口一群人竖着耳朵蹲在门口,和白沉惊愕的目光相撞。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太阳都这么大……”
“我笔呢,刚刚明明看见在这啊,周姐你看着我笔了没有?”
“王助理啊,那个方案有……”
一群人支支吾吾装疯卖傻,接二连三的打掩护,火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薄募言眨眨眼睛,“你员工挺努力啊,还等你下班。”
“闭嘴。”
看着他们两个走出办公室,七八个头颅忍不住凑到一块,“老板这是干了什么,不会把人揍服了吧?”
“对啊,我刚看见那代表手上都肿了!”
“还不止,脖子都红了……”
越往下说,越觉得不太对劲。
几个人面面相觑,像是吃到了什么大瓜,扭头问王杰,“王哥,那个,咱白总结婚了吧……”
王杰脸色也极为难看地点点头。
几人收拾好东西下楼,正好看见白沉拿起薄募言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打量,然后两人一块上了同一辆车。
还是白沉亲自开车。
几个人都像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脸色骤然剧变。
“虽然是我老板,但他们要是这样我第一个不同意!!”
蓝色文件夹没好气地拍在那女生的脑袋上,“想什么呢,薄总的车半路抛锚了,白总顺路送他一程!”
“啊…啊??真的吗!也就是说薄总还是单身!”
“你们都关注什么?平时上班就这么摸鱼?”
“没有啊,这不是下班了吗。”
王杰当然知道白沉结婚了,眼镜下的眼睛闪着几分精光,他不过是做了一个小小的公关,任何破坏公司名誉的事都给爷爬!
时隔多年,白沉还是第一次给人当司机。
薄募言举着他那两只手,一口咬定就是白沉的错,要不是他大惊小怪,早解开了。
一路上都在展示他两只红肿的手腕。
白沉终于在车停下的时候忍无可忍,还没下车就直接把腰上的皮带解了下来,踹开车门,一把把薄募言拽下车,遏制住他的手腕接连缠了三圈,扣紧,一气呵成。
薄募言甚至还没站稳就被他连拉带拽地扔上楼。
管家和众多下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脑海里不禁脑补出十部百部虐恋情深。
“少爷他……”说话的人欲言又止,最终说道,“薄少今天惹少爷不高兴了吗……”
“我见过少爷打人,鞭鞭见血,皮开肉绽…薄少爷细皮嫩肉的怎么承受得住啊。”
“管家你快想想办法啊!”
“好好好,”管家一大把年纪,深吸一口气,“我上去看看。”
还没等他到楼上,就听见白沉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喝,“别他妈动!”
薄募言也吼,“疼啊!”
管家的脚步顿住,然后往回走,边走边嘀咕,“这一把老骨头哟,哪里禁得住少爷一鞭子。”
白沉脱下外套,挽起袖子,拿起一瓶双氧水往薄募言的手腕上倒,刚刚仅仅只是红肿的手腕被皮革勒得破皮,丝丝血迹沁出来,双氧水刚倒上去,疼的直吸凉气。
薄募言一看见药水下来就连忙把手缩回去。
白沉拽都拽不住,暴躁地吼道,“你缩什么手?这点疼都受不了?”
薄募言也不乐意了,道,“非得用这玩意?我他妈二十岁,从没用过,有种这手腕就给老子废了,给它三天时间你看它恢不恢复!”
“瓜怂!”
薄募言:“……”
一瓶双氧水都被用完了也只有部分落到薄募言的手上,白沉身心疲惫躺在沙发上郁闷地抽烟。
薄募言也凌乱地靠在他边上,寻思以后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等到楼上的嘶吼声小了,管家这才迈着沧桑的步伐上楼,“少……爷……”
白沉扯着薄募言的头发往沙发里按,薄募言一只手迅速从白沉腰上撤离。
管家连忙拦住白沉,“少爷啊,薄少这是做错了什么要这么罚他,薄少平时很乖的,有什么事好商量啊。”
白沉:“……”
薄募言从沙发里抬起头,眼尾泛红,嘴唇正在流血,假意抽泣两声,“管家爷爷,救我啊……”
白沉乐了,“你还演上了?”
在管家的视线盲区里,薄募言的手大肆在白沉大腿上流连,两人四目相对,薄募言丝毫没有停下的觉悟,反而越发露骨。
“薄募言!”
管家连忙拦住白沉,“少爷啊,这孩子不懂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教,千万别用错了方式!”
薄募言在管家身后笑的嘴都合不拢,附和道,“对啊对啊,以后慢慢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