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声对峙着, 江饮冬的视线几乎能将人灼穿。

  魏鱼蓦地小脸发皱,捂住口鼻干呕了下。

  “怎么了?”

  “不碍事。”魏鱼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又摸了摸胸口,给自己顺气。

  小插曲打断了先前紧迫的争端,时辰不早,两人各自洗漱, 各回各屋。

  魏鱼躺在床上,胃里上涌的感觉好多了, 他出神地盯着头顶黑压压的床帐。

  江饮冬今晚好像很生气, 说的那些话, 听着像是喜欢他喜欢的不行。

  什么自己不信任他之类……

  难道是江饮冬的感情太过深重, 对他患得患失, 才说出这般不自信的话?

  魏鱼揉了揉微微鼓起的小腹,叹了口气。

  差点吵架了,还好他身体不舒服来的及时。

  次日一早, 魏鱼打着哈欠下床,脚落在地上时, 忽地一阵恶心感传来。

  魏鱼忍着翻涌到喉管的酸水,跑到洗脸盆处干呕两下,没吐出什么,反而更难受了。

  江饮冬听见动静进屋,“又想吐了?”

  魏鱼坐回床边,整条鱼蔫嗒嗒的。

  江饮冬走过去撩了他的衣裳下摆,手直接贴上了小腹的皮肉, 滚烫的大掌险些让魏鱼颤了下。

  “鼓起来了。”江饮冬轻轻点了下。

  魏鱼一怔, 结合他昨夜和今早的反应, 仔细琢磨……当即浑身一震,水润的眸子满是不可思议。

  他颤抖着手,隔着衣服压在江饮冬手上,眼眶变得红红的,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惹人疼。

  “江饮冬……”声音也哽咽。

  江饮冬眉心一拧,心也跟着一紧,“疼的厉害?”

  魏鱼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抓着江饮冬的手指很用力,“我、我可能怀崽了。”

  “……”

  房中一片寂静。

  魏鱼掀了掀眼皮,见江饮冬跟木头一样没任何反应,委屈的不行,“你不想要他吗?”

  江饮冬艰涩开口,“……是我的?”

  魏鱼含泪点头,当即委曲求全,“你要是不想要我生的崽,就直说,我自己养好了。”

  他垂着脑袋,把江饮冬按在小腹的手拿开,自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江饮冬磨了下后槽牙,“谁说我不要,你能生我就能养……先让我瞧瞧。”

  魏鱼轻勾了勾唇角,大方地掀开衣裳,摊开白净柔软的肚皮。

  江饮冬试探地捏了两下白嫩肉,“我记得这里该是有一层薄肌的?怎么全软了?”

  魏鱼脸一热,不满指责,“都什么时候,你还关心这个?”

  江饮冬作出了然的神情,手指流连在细腻的皮肤上,扯唇笑道,“那要应该关心宝宝,还是宝宝他小爹?”

  魏鱼红着耳根,嘀咕:“关心小爹,就算把宝宝一起关心了。”

  小腹一重,挤压的感觉明显,魏鱼瞪着对面的男人,示意他收手。

  “你要谋杀宝宝?”魏鱼不可置信。

  江饮冬没理,按揉的力道加大了些,魏鱼一下捂住嘴,江饮冬趁机将木盆送到床边,魏鱼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江饮冬贴心地给他倒水漱口,换了干净的水擦了脸。

  渐渐平息了那股子难受劲,魏鱼靠在江饮冬怀里缓气。

  江饮冬摸上他恢复平坦的小腹,一脸漠然道:“宝宝被你杀死了。”

  魏鱼一惊,忙跟着摸过去。

  还真是!扁了!

  待他看清自己呕了什么红色物出来,后知后觉才晓得闹了个大乌龙。

  魏鱼心虚地戳了戳江饮冬的喉结,被一把握住手腕,“别这么说呀,其实我才是你的宝宝。”

  江饮冬换了个姿势,给魏鱼顺背,“那叫声爹听听。”

  “……”

  魏鱼把人从屋子里撵走,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摊大饼。

  虚惊一场,他差点以为那事过去一两个月,他肚子里留种显怀了呢。

  还好江饮冬一点都不期待。

  肚子里没崽崽的魏鱼浑身舒畅,就是还有些头重脚轻,腿脚发软。

  不多时,江饮冬端来清粥小菜,在床边伺候着魏鱼吃下。

  魏鱼咽下一口粥舔舔唇,小心觑着江饮冬神色,“你不难过吧?”

  江冬子待他一如既往,周到伺候,看似有崽和没崽一个样。

  “难过?”江饮冬依着他的小脑瓜思考,“没什么可难过的,肚子里的崽没了,还有大的要照顾。”

  “咳咳——”魏鱼差点一口喷出来。

  什么叫崽没了?说的多残忍呢。

  江饮冬拿帕子给他擦嘴角,似笑非笑,“大崽都让人不省心,我可没耐心再养个小的。”

  魏鱼眸子一转,“那大崽听话省心了,你就有耐心养小宝宝了?”

  江饮冬把勺子放进碗里,伸手捏住魏鱼白嫩的腮帮子,微微用力。

  “不好好回答还动手动脚啊。”魏鱼小腿不满地踹了江饮冬的膝盖。

  江饮冬的手顺势按在魏鱼扁平的小肚子上,“真的不闹腾会听话?我瞧着大崽不像个老实的。”

  想到他抱着西瓜狂炫再到哇哇吐的场面,魏鱼厚着脸皮为自己辩解,“就这一次呀,你不能全盘否定,以后有大把机会好好表现的。”

  “真的会乖乖听话,不整日胡思乱想,不乱往我都上扣黑锅?”江饮冬问。

  魏鱼小鸡啄米点头,不论江饮冬说了什么,都一应保证,“保证乖乖的。”

  江饮冬笑了下,抬手摸他的头,“乖崽。”

  而后收拾碗筷出了房屋。

  魏鱼低眉顺眼的样子一变,后知后觉,他是不是被江饮冬套路了?

  耽误了一个时辰,江饮冬自个去了镇上,魏鱼留在家里歇着。

  没躺一小会,魏鱼就觉得自己生龙活虎,无须修养了。

  他想着这些日子江饮冬的好,琢磨着做些什么回报一二。

  收拾好自己,魏鱼出了门。

  日头还未高悬,外头算不上晒,魏鱼还是带上了草帽,毕竟一出门,江饮冬从来不会别的不提,却从来不落下这个,魏鱼养成了防晒的好习惯。

  仔细想想,汉子平日好听的话没说句,窝心的事却做了不少。

  不,这些日子,好听的话多少说了一小箩筐。

  魏鱼笑眯眯地看着前路,江冬子是个好老攻。

  他正往山里走,前个见江月的小竹篮里有好大一簇露水花,也就是金银花,她们小姑娘摘了放屋里熏香用的,魏鱼没好意思要。

  人家包子铺老板娘都给自家汉子煮凉水喝,他不能落后了,就准备上山采带些金银花给江饮冬解解暑。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他。

  魏鱼回头,是个挽着竹篮的妇人,篮子里是新摘的木耳。

  妇人见了他笑容满面,和魏鱼寒暄。魏鱼觉得人面熟,但叫不上名字,他在村子里除了江立诚一家,几乎没啥熟人。

  那妇人是先前在河边洗衣裳,魏鱼给过桃子的,这次见了他,比上回热情好几倍,“冬子夫郎这是要上山呐?”

  魏鱼点头,顺便问了下:“婶子晓得西边山坡有露水花不?”要是有的话,他就不用多饶一圈了。

  妇人热情道,“你要去摘露水花?甭麻烦了,我记得刘家的今日上山专门弄这个,我带你找她要去。”

  说着就扯了魏鱼的袖子,要带他去刘家。

  魏鱼有些懵,他以前可从来没这待遇,这婶子这么讨好他,难不成是看江饮冬不在,好坑他一把?

  魏鱼防备起来,一把扯过袖子,“我还是不去了。”

  妇人这才觉得自己行为有些不恰当,人家已经是城里的体面人了,哪能和她们村妇拉拉扯扯,当即对魏鱼好言好语一番。

  魏鱼和江饮冬一样,不怎的吃旁人这一套,他直接问,“你说的露水花,要怎么算钱?”

  妇人一愣,赶忙摆手:“不值钱的玩意,哪敢要夫郎钱啊。”

  魏鱼这回疑惑了,村子大婶何时这般大方和善过。

  妇人直面小夫郎清澈单纯的眼眸,有些尴尬。

  人家才来茂山村时,她也没少跟着旁人嚼舌根子,如今境况一转,却反过来讨好人。

  但这也不算啥,妇人当即和魏鱼解释了番。

  原来前些日子,江饮冬专门找上村长,提出了个惠及全村的提议。

  铺子做凉皮,需要大量的面粉,也就需要小麦这个原材料。在镇上的米面铺买白面的成本略高,江饮冬便直接从磨面作坊里定货。若是村民同意,他能牵线,让作坊直接收了村子的小麦。

  这对村民来说可是好事一桩,普通百姓收割后去卖粮,很容易遭到铺子掌柜的欺压,或是那些专门下乡收粮的,挑挑拣拣又压价,很容易吃亏。若是其中有江饮冬的照顾,指定比前两种情况要好。

  如今虽大部分人都卖过了粮,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收割的晚,或者自家条件富足的,存粮多,都可以找江饮冬试试。

  但江饮冬有条件,他择出了一些人,不收这几家的。

  众人琢磨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些个人平日里嘴臭没个遮掩,也正是当初大家伙在江饮冬门口看热闹时,那几个和老鳏夫一唱一和,污言秽语最厉害的那几个。

  这下众人晓得了,江饮冬还是个记仇的主,这是在为他夫郎出气呢。

  以后可得好好掂量外地来的夫郎的分量,万万不能乱传人夫郎的坏话。

  没听人江冬子自己都说,这铺子,全靠他夫郎的主意嘞。

  紧接着,那被江饮冬排除在外的几家人,也被村民排斥,毕竟讨好江饮冬才是首要的。

  不仅如此,村民去江冬子的铺子买凉皮,量大还便宜一文钱呢。

  魏鱼听妇人絮叨完,心里很是动容。

  江饮冬折腾这么大一圈子,都是为了他啊。

  跟着妇人到了刘家,刘家媳妇看见魏鱼,和妇人如出一辙的热络,金银花给了他一大抱,说想要了下回知会她一声,她带了自家闺女再去林子里摘。

  魏鱼接下,道若是想吃凉皮,到镇上直接找他要。

  那两人笑的合不拢嘴。

  魏鱼回家后将露水花清洗了,摊开在院子里晒,日头上来,三五日便能收,装起来日后泡茶用。

  做完了这些,时辰还早的很,江饮冬不在,魏鱼偷摸着去了江饮冬夜里睡觉的书房。

  他没动别的,书架上的书被布盖着,想来是江饮冬他爹珍惜的书册,魏鱼心口正躁着,也没心思去翻看正经书本。

  他一进门,直奔小床,跳上去滚了一圈。

  摸摸枕头,抓抓硬床板,有些久违的想念。

  摸着摸着,就在床角摸到个小木盒。

  魏鱼眼底一闪,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他耗巨大资被江饮冬私吞的润润膏。

  江饮冬没背着他用这东西吧?

  魏鱼严肃着脸打开小盒,慧眼扫视里面满满的平滑白润膏子,放下心来。

  看来江饮冬只是放床上,寂寞难耐了拿出来摸一摸看一看,没用上这膏子。

  嗨呀,少了他,江饮冬怎么可能用的上这玩意。

  不过这些日子火候也差不多了,没亲亲没抱抱,江饮冬都着急了,盯着他的眼神都火辣辣的,昨个还说什么不让他想着秦兴和秀才,只能想他们俩的事。

  瞧这占有欲强的。

  魏鱼把小木盒塞进怀里,物归原主,寻思着怎么造个台阶,让江饮冬搬回卧房,再自然而然用上这润润膏。

  越想越心痒,恨不得直接睡一觉就到晚上。

  魏鱼在床上琢磨着怎么让汉子吃上大肉,这边江饮冬去蒋郎中家里扑了个空,直接去了镇上医馆。

  拿了药往回走,路过一酒楼,三两个人在酒楼侧边入口吵吵嚷嚷的,酒楼这个点尚未营业,周遭人也少,江饮冬耳朵捕捉到了“海货”几个字眼。

  他脚步一转,走了过去。

  没离多近,江饮冬便听出了大致。原来是酒楼固定从渔民那收海货,除了肥鱼,也要不少海贝。

  这日渔民照常带了货来,谁知酒楼里海贝菜式难销,基本没什么客人点,便直接划掉了这几道菜。

  可他们没提前告知人辛辛苦苦打捞上来的海贝,等到渔民扛了好几十斤重的东西来了才拒收,叫渔民苦不堪言。

  “掌柜的再通融一次,给个二十文也是卖的。”一个干瘦黝黑的老汉弯腰求酒楼的人。

  “去去,你再缠,其他的鱼虾我都不要了。”那人一脸不耐地摆手,转身进了酒楼。

  几个黑色大蚌在海货堆里一闪而过,江饮冬多瞧了两眼,眸光一闪。

  老汉没敢再纠缠,若是都不收,他可就白干了这好些天。

  他收好装着海货的麻袋,放在自己板车上。贝类重称,壳子大,没几个肉,腥味还重,便宜的很,但比鱼好打捞,多出点力气也能卖到钱,但如今,只能带回家自己煮了吃。

  “老大哥,你这些东西还卖不卖。”

  老汉还没回头看清人,脸上就布满了喜意,不管是谁,有人接手了就好。

  他见江饮冬身上穿的不普通,姿态更恭敬,打开了袋子给江饮冬看,“公子愿意要,这些全卖您,就按照方才我说的二十文来,给您个实惠。”

  “要不了那么多,我挑一些。”江饮冬道。

  麻袋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贝类,大的是几个黑蚌,外壳油光锃亮,小的就同江饮冬最初在海边捡的那些一样。

  江饮冬把大的全挑了,小的要了三两斤,依旧给了老汉二十文。

  他记得,当初才抱了魏鱼回家,那鱼很喜欢嗦贝壳来着。

  江饮冬拎了海贝到铺子,打水泡在盆里,拿起个头大的黑蚌时,顿了下。

  他没多犹豫,去灶房拿了铲子,对着一个蚌壳撬开。

  蚌壳张开嘴,蚌肉里,正卧着一个硕大饱满的淡蓝色珠子。

  江饮冬神色诧异,心里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接连开了四个蚌,皆有珍珠,品相上佳,一颗的价值,能在镇上买套宅子。

  梦中让纪宁发财的东西,如今又以这种巧合的方式出现在他这里。

  好似他抢了魏鱼,也将那人的顺畅发财的路子也抢了去。

  江饮冬收好珍珠,带着药先回了家。

  到家后找遍了个屋子,才在书房的小床上,找到酣睡的鱼。

  亏他还一直担心这人吃了早饭还会反胃。

  江饮冬去熬了药,把人叫醒,药碗怼到魏鱼脸前,“喝了。”

  魏鱼:“……”

  他忍不住吐槽,“你瞧着不像让我治病的,泡泡整理倒像让我喝药没命的。”

  江饮冬面上一冷,“你再说一句?”

  魏鱼小嘴一收,“什么呀,那晦气话我可没说,你也没听见。”

  他想起在妇人那得知的事情,迫不及待要奖励江饮冬一番。

  整条鱼都要甜滋滋地扑进江饮冬怀里,“我都晓得了,你偷偷摸摸为我出气,怎的不找我要奖励呢?”

  江饮冬一手端碗,一手搂住小甜鱼,闻言嘴角弯了下,“我要什么都愿意给?”

  “嗯啊。”

  魏鱼抬眼对上江饮冬隐藏在晦暗眸底的火热,吞咽了下,随即懂事的闭上眼睛,小嘴撅着凑了上去。

  这眼神,瞧着要把鱼一口吞了呢。

  “我想要的,你这会也给不起,”江饮冬用碗沿压平了嘟起的唇瓣,“先喝药,别凉了。”

  能有什么给不起的?

  魏鱼突然想到怀里的润润膏,给江饮冬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别小看我,尽管提。”他最给的起了。

  边说边爽快接过温热的碗,闷头喝了两口。

  “啊呸呸!苦死了。”

  小舌头沾了黑药汁,染上了淡淡的黑色,魏鱼砸吧嘴,小脸都苦兮兮的,可怜巴巴望向江饮冬。

  江饮冬被他一会一变的小脸逗笑,接过碗,舀了勺药汤,喂到魏鱼嘴边。

  这才对嘛。

  魏鱼递给他一个表扬的眼神,笑眯眯的。

  可连着喝了两勺又笑不出来了,他试探地说了句,“还是有点苦啊。”

  江饮冬淡淡点头,又盛了勺送到他嘴边。

  魏鱼晓得这药是不喝不行,而且被人一勺勺喂着,简直苦爆了,真不如一口气喝光了痛快。

  “你有没有累着啊,要不我自己喝?我这么乖,一定会好好喝完的。”魏鱼小声。

  “不累,我照顾你怎么会累。”江饮冬说着,动作也没停,一口口汤汁苦的魏鱼说不出话来。

  魏鱼怀疑江饮冬在故意阴阳,但他找不到证据,毕竟是自己暗示人家喂药。

  他气的不行,直接夺过碗,一口气咕吨完。

  苦药打败了原本该有的暧昧和浪漫,魏鱼决计补回来,顺道也给江饮冬一些甜头。

  他正要按上江饮冬的肩头,自己的脑袋却被按住,属于江饮冬呼吸的热气凑上来。

  魏鱼心口一跳,今天是非常上道的江冬子。

  他带着药汁苦味的唇瓣微微张开,没等来卷走他苦味的亲亲,只听见鼻息嗅闻的声音。

  “嗯,是挺苦的。”

  按在他头上的手收回,江饮冬人也移开了,好像挨着他,就为了闻闻他嘴里的味。

  魏鱼小脸拉的老长,“药哪有不苦的,我还能骗你?”

  闻什么闻,就该直接亲上来,这会可太不上道了!

  “你这么乖,怎么会骗我,苦了也只会乖乖喝完。”

  “……”

  临近午时,江饮冬见魏鱼精神头不错,将人打包带到了镇上,在铺子里好生安置着,自己又出门了。

  魏鱼在树荫下乘凉,手里拿着本新买来的话本,正巧读到一句‘那俊秀相公三天两头外出,独留小妻子守空闺,新样式的簪花戴在头上,也无人欣赏’。

  有脚步声朝这走来。

  魏鱼一把丢了书,扇子盖在脸上,兀自呢喃,“那英俊硬汉三天两头外出,独留小夫郎守空院,娇嫩的小红唇,也无人品尝……”

  空气中,浅浅的清风好似静止了一瞬。

  魏鱼透过扇子缝隙一瞧。

  喔,是屏住呼吸,正准备悄悄溜走的小圆呐。

  魏鱼轻飘飘瞥了眼,扇子盖着脸,慢吞吞翻了个身,整条鱼从头红到脚。

  江冬子太不上道了,不应当这个时候恰巧出现,正好听见他那句话,再这样那样地品尝他一番吗?

  人呢人呢?

  怎么会是小圆?!

  作者有话说:

  小鱼:嘤嘤嘤!都怪江冬子,让小圆过早体会人情冷暖,世事艰辛……

  小圆:(害羞)是过早体会夫郎的火辣~

  冬子:(老僧坐定)嗯,无时无刻。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瓜瓜 1个;

  啵啵啵~=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