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如其来一掌，许如路躲闪不及，只能受住。
不过这一掌力道不大，他只觉得有人在身后推着他，脚下犹如生风，控制不住地向前飞去。
几步就穿过了眼前的虚空裂缝。
不等他反应过来林初想要做什么，下一刻便见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手中也平白无故多出一把匕首。
四周的墙壁有些发黄，往左右看去，分别摆着两个上下铺。
抬头则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季彧？”
见到季彧这刻，他总算搞明白林初打的什么主意。
【林初！】许如路通过意识呼喊。
起初，那边没人回应，过了几秒才听到重重的喘息：【阿路，我撑不了太久，你尽快。】
许如路咬咬牙，在心中骂他是混蛋。
又骗他，故意装出应和的模样，趁他不注意将他送出来，自己却转过身与主神纠缠争斗，转移注意力。
“混蛋东西。”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林初和主神实力悬殊，他得尽快完成任务。
此处牢房中只有季彧一人，他刚被转运到市西的监狱，今天值日收拾卫生。
地才拖一半便见一人从天而降。
这人他认识，比他矮一头，貌似是林初的一个养子。说是养子，但他瞧见过二人亲密的画面，不过是个妓子罢了。
凭空大变活人，但重生过的季彧丝毫不慌，一边警惕，一边扔下拖把问道：“你来干什么，替你爹看我笑话？”
许如路摇头晃脑，很不正经，故意道：“优盘里的那些东西，你也很意外吧？”
季彧脸色一变，大概猜到了什么。
“你搞的鬼？”
“不错。”许如路大大方方承认过后，又道，“当然，林亦也有参与其中。”
他在故意激怒季彧。
“不要胡说，林亦是喜欢我的，一定是你故意算计。”季彧盯着他，眼中饱含怒火。
气急的人最容易丧失理智。
见状，许如路朝他靠近，走到他跟前，继续道：“不对的，林亦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个滥交的狗东西。”
季彧准确把握住“滥交”二字，咬牙切齿道：“你都知道什么？”
“知道你找床伴还是知道你群p啊？”
如果不是之前系统提过，他也想不到季彧一表人才，私生活竟如此混乱。
“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告诉林亦了。”
听到这里，季彧彻底忍不住，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揪住许如路的衣领。
而许如路等的就是这一步，趁着季彧气急败坏，只顾着拿他撒气却放松了警惕。
他奋起一刀，刀刃没入皮肉，捅进季彧的腹部。
季彧吃痛，刚要闪开，可许如路怎么可能给他机会，一刀接着一刀。
此时的许如路犹如疯了一样，刀子被他拔出捅入，直到季彧再也支撑不住向前倒去。
季彧人高马大，压在他身上带着他向后倒去。
许如路身上沾满了血迹，颤抖着手将压在身上的尸体推开。他神情紧张，眼泪毫无预兆流下，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为林初担忧。
【警告，警告——本世界主角季彧死亡，小世界崩塌，请立即离开。】
系统的语音播报开始，周围的建筑开始坍塌。
地动山摇间，一个发着金光的人影飘在许如路面前。
“你很厉害呀！”出口就是嘲讽，不是主神还能是谁。
主神飘在半空，右手提着一个人，那人的手脚以诡异的角度曲折，身上的衣服被血渗透，已经辨不出颜色。
“林初。”许如路呼吸一滞，似乎不敢相信这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东西就是林初。
主神乐得看他这样，笑道：“本神建造的世界，优点就是真实，哪怕只是串数据，也有绝对的痛感。”
它将林初扔到地上，一脚踩了过去，继续道：“现在的反派，四肢被我打断，五脏六腑俱碎，不过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摧毁他的数据，你可以好好和他告个别。”
说着它松开脚，怜悯一般后退一步。
“请吧，我亲爱的病毒。”
许如路原本坐着，刚要起身却有一道力打在了他的肩上。
这力气很大，像是一块石头压在身上，将他死死钉在地面，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没用作用。
“你放开……放开！”
明明林初就在眼前，他却连碰都碰不到。
他怒吼着挣扎，崩溃大哭：“你放开……放开我！”
主神看着他笑，帮他把林初提到跟前，再次重重摔到地上。
许如路眼睁睁看着，看着它又一次踩到了林初的腿上。
他听到一声呻吟，林初缓缓睁眼，趴在他左手边不远处与他对望。
“别……别怕。”
他看见林初张了张口，与此同时意识中也传来林初的声音：【我能送你离开，别怕！】
林初说，他保证会送许如路离开。
【我不走……不走！】许如路仰起头，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崩溃了，他感到无助，又怕被抛弃。
“林初！”他用尽力气，哪怕折断手臂也要从地上爬起，“你看着我……别闭眼。”
主神又一脚踹在林初断了的腿上，笑着俯身，将他的上半身从地上提起：“听见了吗？他让你睁眼看他呢。”
说到这里，主神嗤笑一声：“我成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
来自主神的威压陡然剧增，许如路只觉得身上的重量更甚，才撑起的上半身重新垮了回去。
他已经没有力气，缓缓躺在地上，满脸绝望。
这一刻，系统像是听到了宿主的悲鸣，听到了人类的怨恨，弱者的乞求。
F4在角落里缩着身体，胆怯地颤抖着，它捂住耳朵，不忍听见宿主的哭泣、反派的痛呼。
——
“一起上路吧！”主神将林初扔到许如路身上，紧接着扬起手，手心中悄然聚集着一团光球。
它将手心对准这对儿亡命鸳鸯，笑着就要夺走他们的性命。
——砰的一声
光球砸在身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荡起的灰尘遍布空中。
许如路闭着眼，却没有感受到预料之中的疼痛。
林初趴在他身上，眼神涣散，已然失去意识。
他慌张地向林初身后摸去，可那里没有伤痕。
“宿主……”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
许如路抬头看去，和主神相似的人影护在他和林初身上。
那人影的光芒正在消散，几乎看不出颜色，却还笑着对他说：“宿主，本系统……也是很聪明、很勇敢的。”
【警告，小世界崩塌，传送开始，三、二、一……】F4最后一次为许如路播报，它在说，【再见，宿主。】
许如路身下突现一个虚空裂缝，他和林初一起掉了进去。
裂缝闭合的上一秒，他听见系统说：【好运。】
再接着许如路便失去了意识，与昏迷的林初一起，在不同的世界穿梭，不知下一次睁眼会是什么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