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
最近公司又来了几个，走了几个。公司就像一所黄埔军校。培养好的人，很多人去了北京。有一部分人跳槽到了其他公司。他们给的工资也高不到哪去。为什么就留不住人呢？
卢维也想走。但一直没下了决心，第2天到了公司才知道，公司组织到长治灵空山游玩，新聘的一个总经理殷总，家就在凌空山附近的村里。
郭胜利下个月就离职了。卢维也打算团建后。你和郭胜利一起去南方转一转，说不定还有机会，公司也算很有名气，公司出去的人。其他公司也认可，那时候搞计算机的人并不多。工作还是很好找的。
卢维还是早早的骑着摩托车，到了单位。把车停到了地库里。单位空空荡荡。每天都他都是来的最早。去团建。他也没穿那么正式。jeep t恤套了个七匹狼的夹克。牛仔裤配个旅游鞋。就是平常穿的。比较随意。
7:40了，大王涛打了个电话。卢维才知道公司没人，原来大家都在楼下等着。他直接走了地库。到了公司。当然没有看到，在大厦厅里面做的公司的人。足足有100多人。公司叫了两辆大巴车。两个司机开了一辆小车和中巴车。才把人装满。公司很久没有活动过了。人们都很兴奋。车里面嘈杂声四起。车上了高速。声音慢慢的就低了起下来。很快人们都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卢维没有睡意，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深秋了，车窗外的树也秃了。10点多车停到了灵空山风景区，几十号人集合在广场。公司给配了，聘了几个导游。还从车上卸下了几个红旗。由新员工扛着。中巴车上。放的水面包水果还有很多零食。是前一天。杨静英在超市买的。每个人都各领了一份。就当中午餐了，晚上去殷总家的农家乐。到那里吃大餐。自由组合。
在公司久了，总难免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大家都出来放松放松。那会儿还没有团建一说。卢维很久没有旅行过了，公司的业务基本上在省城。最多也就去趟北京。能转一转也不错。省里面就是空气好，植被茂密。很多松树长得两个人都抱不住。山林里。地下堆满了松针。人走在上面就像走在地毯上。时不时还能看到小松鼠窜来窜去。
导游带的几拨人进了圣寿寺，边讲边说，慢慢的人群就拉开了距离。分成了几个团体。郭胜利和小刘军还有陈师傅的三弟。走在了一起。他们商定了要去减免，最高峰。山峰上有座亭子。隐隐的看见亭子里挂了个钟。
“蝈蝈，你这是要走了”卢维问道。
“把这个月干完，有始有终。手上的事儿都交代出去。”郭胜利说。
“你还是回南方。”卢维问。
“是啊。”郭胜利说。“我老婆生完孩子，我能请半年的年假。不过只能领工资是70%。”
“啥公司有半年的年假。”卢维问道。
“搞通讯的外资企业。”郭胜利说。
“你小子两头都赚。”卢维有些羡慕。
“要不你可以跟我去那儿试一试。”郭胜利随口说了。
“再说吧，我的学历不行。”卢维说。
“你那俩同志是怎么跟过来。可没说你什么好话。”郭胜利偷偷看见跟在后面的陈老师的三弟和刘军说。
“唉，我也就快走了。说不定咱们一起走。”卢维说。
“走，我带你去南方转一转。”郭胜利说。
“好。”卢维答道，郭胜利轻轻的捅了捅卢维。你看后面。卢维转身一看。在拐弯处隐隐约约看见两个女孩子在走着。
“李艳，那小姑娘可是对你有意思。”郭胜利说。
“狗屁。”卢维说。
“听哥一句，早点找个人成家立业。每天担的也不是事。看哥我，都当爹了。”郭胜利有些自豪的说。
“成家立业，谁不想成家立业，自己患过精神病，怎么能成家立业呢，虽然现在已经恢复的很正常。”卢维心里想。
“你小子挺有女人缘的，刘燕向我打听过你。这两个姑娘都不错，你可以选一个。”郭胜利偷偷的把头凑到了耳朵边说
“滚。”卢维推了一下他。他一个趔趄。差点掉到了沟里。
“选什么？”从后面刘军走了上来。
“选你个头。”吴维说了一句，就快步向前走了。山爬了一半就出了一身汗，脱下外套，放到了随身的背包里。斜背的背包，一步步的向山上爬去。风景区不是节假日游人不多。爬到山上才发现。亭子有些破旧了。那个钟有些裂了。被铁丝绑在亭子的横梁上。卢维从旁边找了个木棍。敲了两下。声音有些闷。在山上看到蚂蚁般的人。就向这个亭子聚集。远远看着风景还不错。只是风有些大。一身看转眼就吹凉了，卢维又套上了夹克。急忙就几个人转转下山去。
“卢工，那亭子还远吗？”财务室的小柳问道。
“不远，转个弯就到了。”卢维看出来。如果路太远他们就不爬了。关键是财务老余50多了拄了个拐杖。老余是小柳的师傅。他看了看山路，半信半疑。气喘吁吁的向那个亭子爬去。上山容易下山难。路虽然不陡，但也有几处比较难走。
人员陆陆续续都集中起来了，偏偏差了老余和小柳，杨静英掏出手机打了过去，没人接，不一会儿出现了老余和小柳。老于的脚好像崴了拄的拐杖，小柳搀扶着。
“卢维，你这个大坏蛋。骗我们跑那么远。”小柳归的队。钻进了卢维那辆大巴。
“你工资不想要了？”
“姑奶奶确实不远，直线距离也不到2公里。老余脚怎么了？”卢维问道。
“拐来拐去的，10公里也有了，天快黑了眼神不好，被绊了一下。手还摔秃噜皮。”老余说着，小王涛站了起来，把他让到了前排坐了下来。
杨建英每个车都清点了人数。4辆车载的疲惫的人，拐到了不远的乡村里，到了村里天已经黑了，车没有进村，停在了村口。离村口不远，有个小院，小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门口挂的辣椒，大蒜，还有玉米编成的长长的辫子。院子中央堆了个篝火。四周放的烧烤摊。一套组合音响，放在门口，院子里摆了10张桌子，多少有些拥挤。
卢维在角落里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刚坐下来不久，服务员就开始上菜。杨静英指挥的几个新员工从中巴车上报下了几箱酒汾酒和饮料。一个桌子上放了一瓶酒，两瓶饮料。剩下的就堆放在离卢维座位旁不远的台阶上。
“今天不说什么了，大家吃好喝好。”你怎么拿起了无线麦克风？组合音响里传出了他放大后的声音，有些失真。很快男同事都推杯换盏起来。卢维满满倒了一个口杯的酒，足有二两。郭胜利拿的小酒盅，按的顺序，坐的一桌的人进了一遍。酒到了卢维这里，
“我先干为敬，你随意。”说着郭胜利杨头喝了一盅酒。
卢维端起了口杯。一仰头口杯里的酒。就下了一指后。领导们开始一桌一桌的敬酒。
“你是卢维吧？”卢维正吃的菜。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马上站了起来。是新上任的殷总。
“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其他几个领导也来到了桌子前。大家都站起来。碰了酒杯。卢维一饮而尽，空了自己的酒杯，就像是为上战场烈士壮行。
卢维醉了，已经忘了怎么上的车，车到了公司门口怎么下的车？
“卢维走吧，一起打个车回，”郭胜利扶着卢维，卢维胃里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被风一吹。就想吐。他扶住了行道树干呕了两声，没有吐了出来。
“我骑车回。”卢维说。
“你这样子还骑车回。”郭胜利有些担心的说。
“没事儿，我缓一缓，你先走吧。”卢维说，话还没说完。肚里一恶心，张开大嘴吐了出来。酒也醒了一半。
夜已很深了。路上很少有行人。偶尔有一两辆车辆从马路中间飞驰而过。何伟下了地下车库，戴上头盔。骑上了摩托车。飞驰在路上。那时候没有醉驾一说。到家时。车棚的门已经关了。卢维只能把摩托车锁在楼下，用链子锁套在树上。蹑手蹑脚了回老家。
家里的客厅的灯还亮着。
“你怎么才回来？一身酒气”我为妈妈担心的问道。
“公司聚餐了。你怎么还没睡？”卢维有些愧疚，又吵醒妈妈。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给 喝袋奶。”因为妈妈从电热水器的盖子上取了一袋奶。罗伟接过来还是温的。温度正好，用牙齿咬了个窟窿。两下就喝干了一袋奶，肚子里舒服了很多。
卢维和郭胜利。同一天办的离职，他要和郭胜利。去南方看一看。看看有没有机会。
郭顺利的老婆原本想带着孩子和他一回。郭胜利的妈妈恰巧病了，他就在家多待了几天。一起去广州的票，是郭胜利掏钱买的。两个人约定车站广场见。卢维随身只带了一个小的双肩包。而郭胜利带着大大包，小包一大堆。卢维拿到票后才发现。自己的卧铺是上铺。郭胜利是下铺。上铺也好，没人打扰。不知道那时候为何这辆去广东的车人满为患，车厢里充满了各种味道。
这是第2次去广州了。卢维对这次广东之行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然他也不会只带一点儿东西。
虽然是快车，但也走走停停。那是车辆咣当咣当的声音。就像催眠曲。除非躺在上铺。很快就睡着了。是郭胜利叫他起来。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他拿出一个饭盒泡出来，泡上了一包方便面。拿出了两个火腿肠。给了卢维一根。
卢维摆了摆手没要。不一会儿一辆卖饭小推车推了过来。
“两份过油肉炒饭。”卢维在上铺说。
“老卢别给我点。我有泡面。”郭胜利说。
“那来一份儿吧。”卢维边说边从上铺爬下来。这时才发现。郭胜利下坡对面。坐的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牙齿长得又白又亮。一口四川口音。他在卧铺上还躺着一个小孩，孩子不大。还在吃奶。
服务员打好了，饭递给了卢维，卢维把饭放到了小饭桌上，郭胜利。吃完饭洗了饭盒，就和对铺的小姑娘聊了起来。聊了一会儿，娃娃就醒了。在床铺上哭闹的。小女孩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很自然的撩起了衣服，小孩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乳头，吮吸了起来。郭胜利怔怔的看着。咽了一口口水。若为看待，也感到了脸红。爬到了上铺拿起随身带的一本书看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在醒来时已是深夜。或者咣当咣当的前行。卢维被泡尿憋醒。下了床铺才发现，国胜利脱的，赤条条的。只剩一条内裤，抱着那床被子。鼾声如雷。对面的那个带娃子的小妹。也不知道何时下了火车。
广州下车正好第2天上午。两个人直接去了汽车站。买了到东莞的车票。郭胜利以前的单位在东莞。到了东莞。卢维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来。郭胜利独自回家。也没有邀请卢维去他家转一转。卢维也就没有提。卢维自己吃了中午饭。过生日才姗姗来迟。说是要给卢维推荐工作给他们单位。两人见面，他有也没有提。卢维也没有问。
“来东莞，我带你去东湖。转一转，晚上请你吃火锅。”郭胜利说。
“不会吧？你啥时候变这么大方了？”卢维开玩笑的问。东湖离卢维住的地方不远。走两步就到了。两个人挑了一把湖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太阳已经西落了。
“老卢你不应该辞职。腾兴网络也不错。我想是你，我就不辞职。”郭胜利说。
“领导对你也挺好。你那以前两个同事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卢维答道。
“我还以为你介绍进来。同行是冤家。那个小刘可没给你少说坏话。”郭胜利说。
“本来啊，我就打算把你介绍的单位。可是单位上个月又从应届毕业生招了10个人。我的领导也出差了。”郭胜利说。
“没事，我也就是来转一转。在家里歇两天。再去找工作。”卢维说，郭胜地如释重负。话也多了起来。
“前一阵公司旅游，那两个小姑娘你没上心。”
“我看可是真不错，我是结婚了。要不我自己就追去了。”郭胜利说。
“你是说刘燕和李艳？”卢维问道。
“其实我觉得刘燕更合适。听说他要去日本。”郭胜利说。
“他可是和我打听你的消息，知道咱们俩关系好。”
“不会吧？”卢维有些疑惑。
“你可不能说，说的掏出了手机，打开了通话记录。中午还给我来了个电话。”
卢维斜眼一看。通讯录上写着。刘家燕子。刘燕打算去日本打工，这件事公司很少人知道。卢维感觉到他出国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郭胜利和卢维。就在酒店旁的小小餐馆，点了一份火锅。两个人都吃到很晚。才告别。郭胜利第2天就要上班了。卢维在酒店睡到第2天8点，洗漱起身，洗漱完毕。这个房。看到了汽车站。订了一张去深圳的汽车票。还没有看过海呢。去深圳边上看看海。一路上不要再想起郭胜利给自己介绍工作。和自己给姨姨家的亲戚介绍工作。都是一样。
“家没成业未立，30多岁的人怎么这么颓废。”卢维想着。车到了深圳，下着蒙蒙细雨。像牛毛一样。大概是经常下雨的缘故。街道上没有一丝土。干净的能让人躺到地下睡觉。去到那里才发现。现金带的少了，旅店贵的吓人。那时候银行还没有联网。罗伟也没有带银行卡，看海的兴趣也荡然无存。
卢维坐了一辆旅游巴士。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巴士的终点站。有个火车票的代售网点。网点排的长长的队，卢维下了车走了上去，排在了后面。
“你往前走呀，”卢维感觉后面有个人碰了他。回头一看。一个面貌很凶的男人。还称卢维，挤眉弄眼。
“前面不动我怎么能动？”卢维说，感觉有人在动他的双肩包。把双肩包从肩上放下来，滴在了手里。双肩包的拉链已经拉开了一扎多长。包里没有什么，除了一件外套，还有一包糕点一瓶水。原来是后面的人在提醒他。有小偷。卢维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钱包已经在裤带口了。差一点掉了下来。排到卢维。服务员说。
“当天回太原的车票已经卖光了，”
“站票也没有。”卢维问的。口袋里的钱已经不够他住一晚上了和回程票。
“没有。”
“那你帮我看到石家庄和郑州的车有没有？”卢维问答。
“郑州站票，石家庄还有几张坐票。”
“买到石家庄吧。最近的一趟。”卢维说。
“最近的你也赶不上了。我给你买上第2趟。你去旁边坐k18公共汽车。到火车站应该正好。”售票员边说边出了票，卢维说了声谢谢。拿起笔画方向，公交车站。卢维下了公交车，进了火车站，那趟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人很多，扛的麻袋，滴的水桶，有的还带着锅碗瓢盆。卢维庆幸自己的英明决定。身上剩下的钱不多，已经足够从石家庄回到太原。
刚上车不久，就有电话来，来电显示是郭胜利的。
“老卢你到深圳了？”郭胜利问的。
“嗯，去看个朋友。”卢维心里纳闷，不知道他打电话是为何。
“我明天去深圳出差。咱们聚一下。”郭胜利说。
“我今天要回广州了。刚上了车。”卢维说。
“哦，是这样啊。那以后再见吧。”郭胜利挂了电话。卢维把电话挂到了腰上的卡口里。
自从在腾兴网络转正后，普通员工有100块钱的话，通讯补助，卢维买了手机。办了电话卡，这一用就是20多年。
卢维的座位在过道，三个人一排，我也刚把双肩包放到了行李架上。从里面取出了水杯。还没坐下，一股浓烈的香水气扑面而来，两个打扮入时的。摩登女郎坐到了卢维身边。上衣很短。露得纤细的腰。火车离开深圳时。车厢里还有些空位，已到广州站，人一下子就涌了进来，很快过道里就站满了人。有的直接躺到了座位底下。露出了一个头。行李架上堆满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