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牧妄可真狗。
楚归程把体温计重新放好，睡了十几个小时，虽然身上还烫着，但头没那么沉了。
趁着现在有了点精神，楚归程煮了碗面条吃，又翻箱倒柜找出退烧药。
“喵～”橘猫站在一旁左顾右盼，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
楚归程侧了侧头望向橘猫，伸出手摸摸猫猫头，突然想起网上那些讨论单身人士晚年生活的话题，不由得无奈一笑。
只会吃喝拉撒睡的猫，还能给自己舔舔发烫的额头，也不算毫无用处。
当天下午就退烧了，楚归程忍住想洗澡的冲动，免得再次发烧。
叮咚——
门外站着的是小方，手上还提着东西。小方露出友好的微笑，“楚哥，这是送你的。老板说，都是他的歉意，别客气。”
「你老板呢？我不需要。」楚归程说。
“您找他吗，我马上给老板打电话，他在楼下等着呢。”小方说话大大咧咧也爽快，刚说完就拿起手机准备拨号码。
楚归程拦住她的动作，摇摇手，「不找他，东西你拿回去吧。」
和过节送红包似得，两个人一阵推拉，小方的小脸上写着为难和窘迫，“楚哥，你就收下呗，大不了你晚点扔掉，老板看见我没完成任务会扣工资的。”
“楚哥，你人这么好，一定不会看着我被扣工资吧，我还想多存点钱回家过年呢。”
「好吧。」牧妄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小方一个姑娘家跟着他工作，也是累得很，楚归程见那袋子也不大，便收下了。
和外面精品店的小包装袋差不多大小，估计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一张银行卡，一个专门用来涂抹的药膏。
钱，对心理上的补偿？药膏，对身体上的安慰？楚归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这边确实没有药膏，再怎么无言以对，也不能苦了自己的身体，楚归程直接把包装拆了。
【牧妄：密码是我的生日。】
微信提示音响起，楚归程这才注意到列表多了个牧妄，估计是趁他不注意偷偷加上的，加完还在主页面删掉，藏进列表里。
这是生怕自己忘记他吗。楚归程对着卡号查余额，万，十万，百万，千万……
好多钱，一时间楚归程的眼睛有点花，他再次数了遍，真多。
楚归程盯着卡发会呆后，将卡收好，等哪天找机会转交给小方吧。
昨天睡得多，临近夜晚十二点时，楚归程还在客厅玩手机，猫缩在他的怀里犯瞌睡。
楚归程在看朋友圈。
[楼观乘：耶！图片x1]
[崔眠：今天！！！图片x9]
前两天崔眠两口子去旅游了，边玩边回来，听说明年准备备孕了。以前大学那会，就说要让楚归程当干爹，到时候帮他们带小孩。想到这儿，楚归程眼底浮现几分笑意，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要不了多久，自己真能帮人带小孩了。
楚归程点完赞又瞥见楼观乘那条朋友圈，随后打开电视机，找到电视剧预约的板块。
照片里的楼观乘在配音室里，剧本身节奏就快，加上导演又边拍边剪的习惯。主演竟然都开始配音了，楚归程估摸明年一季度就能上。
说起这事，前两天李编辑还说有合作方想找自己写定制文，被他一口回绝了。
之后的日子好似回到了以往，每天工作完就煮煮饭，逗逗猫，也没有烦人的前任。十一月中旬温度降低，彻底开始转凉。
秋风萧瑟，卷起落在地上泛黄的枯叶，一片发黄的叶子落到楚归程的头上。他伸手拿起，盯着上面的纹理，嘀咕道，这树怎么枯的这么早。
有些路灯上还贴着国庆的贴纸，齐刷刷一片红，与头顶上早早泛黄的树叶形成对比，泛紫的余霞当做背景，一眼望去倒也美观。
楚归程今天是出来办事的，顺路吃完了晚饭。他停在一家店铺前，买下杯热咖啡，正好晚上赶稿喝。
夜晚六点半，街边各色的灯都已打开，霓虹灯光一时晃住人的眼。巨大的广告牌放着代言人的广告，时不时能看见行人中的粉丝停下脚步，拍摄下代言人的面庞。
“好巧，你出来忙事情吗？”花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在嘈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温和。
自从上次去看望花霖后，楚归程也没再和他见过面，基本上都是在网上组队码字。
楚归程点点头，「忙完了，正准备回去。」
“好些天没见，坐下来聊聊？”和上次不同，今天的花霖一身西装，文质彬彬。
是就近的一家咖啡厅，透过玻璃窗能看见红绿灯旁车水马龙。傍晚是白天黑夜的交织处，眨眼间，那泛紫的晚霞便消失不见，替代的是黑色云朵，和半探出身子的月亮。
楚归程本来就买了咖啡，直接从袋子拿出来，省得浪费。
“吃点小蛋糕？”花霖把单子递过去，上面有很多甜品。
「不了，我刚吃完饭呢。」楚归程又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咖啡。
这个点大部分人在吃晚饭，店内人很少。鼻尖是淡淡的咖啡香，花霖的鼻梁上架着薄薄的镜片，他开口道：“上次我亲你的事情，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这个话题开的有些突然和意外，楚归程愣了两秒，随后摇摇头。
“那天…我是有些情不自禁，所以才没忍住。”花霖的声音很温柔，像涓涓细流。加上他绅士的外表，更显风度。
楚归程越听越不对劲，打字道：「你不会想说，你喜欢我吧？」
他的直白反倒让花霖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点点头，“嗯。”
「你是gay？」哪怕听到花霖承认，楚归程也还是问出心中最好奇的问题，实在是看着不像。
“怎么了，很意外吗？”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花霖以为他第一反应会是害羞，腼腆，也可能会有尴尬。总之不是现在这般坦荡，好似没惊动他的心。
「有点，我现在没有恋爱的打算。」楚归程喝了口咖啡，才把手机上的文字给他看。楚归程以为这茬早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像是不想多说，又或者是态度明确，在花霖看字时的空隙，楚归程轻轻别过头望向玻璃窗外。
自己的半个表白被委婉拒绝了，花霖原本想说，可以慢慢来，一点点相处。楚归程同样是个温柔的人，甚至时常让人生起保护欲，他以为慢慢来，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走进人的心中。
楚归程今日的态度，让花霖意识到自己的方式可能是错误的，他看完后没着急说话，顺着楚归程的视线望向外面。
广告屏幕上是某个大牌香水的代言，牧妄身上的西装好似穿好了又没穿好，露出一小片胸膛，整个人懒散又认真，就算只是瓶香水，那双浅色眼眸也盯得十分深情。
楚归程是感受到花霖的视线，才猛地发现那是牧妄的广告，扭头想解释什么，就听见花霖说：“你是……”
话说到一半，花霖自动换了词，“嗯，你是自己出来的吗，我开了车，等会送你回去吧。”
楚归程回到家后把喝了几口的咖啡放桌子上，几个小时不见，在动物的眼里像是过了一天般，橘猫跑过来贴着他。
不是每个人都像牧妄那样疯，在表达完自己的意愿后，花霖很自然地换了话题，也不再提。
他们还是可以聊天的朋友，甚至晚点还能继续一块码字。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楚归程把猫抱在怀里摸，想起那块巨大的广告屏幕。眼眸闪过几分落寞，嘴上却嘀咕着：还是正常人多。
两天后，李编辑发消息过来。
【李编辑：这边有个老板想让你写定制文，高价买。】
在某种程度上，定制文是只为合作方服务的，别说考虑读者，就连自己的想法都无法左右。大部分合作方都是既想要自己的名气，又想要他的意思，有这个功夫，合作方不如自己来写。
楚归程以前写过定制文，碰上那种事儿多的甲方，光是改稿的时间都比写的时间多，他刚想打字回绝，又看见：
【李编辑：对方联系了网站，态度很诚恳，网站这边也希望你能接下这单。】
【李编辑：不是为了拍剧，网络电子版就行。】
【李编辑：这是合作方的要求。】
【李编辑：图片。】
[娱乐方向，一天三千，三千都行，每天都得发稿子。]
[合作方头天会阐述内容，作者只管照那意思写就行，第二天合作方会根据写出来的，说下一章剧情。]
[读者只有合作方。]
？？？什么鬼。
楚归程把这份要求从头看到尾，不会是哪个富豪读者来找自己的吧。
他倒是有听说过，一些土豪读者没看够文，或者是希望出续写，会私底下用钞能力让作者为自己服务。
小雨剑曾经就接过。
【楚归程：报价呢？多少字。】
【李编辑：字数在30w左右，合作方说，可以出版权费的价格。】
一天三千也就一个月的时间，按照楚归程最近两年版权费的话，确实是很划算的一件事情。他自己的文，随随便便都能百万。
【楚归程：要我写哪本书的呢？】
【李编辑：不是续集，是cp向的。】
【楚归程：哦哦，同人cp向吗？谁家的？角色还是真人。】
【李编辑：这个等会合作方会告诉你的。】
楚归程刚想说，怎么告诉他，发邮箱吗，就看见微信界面冒出一条新消息。
【牧妄：就写个可爱作家和帅气歌手的故事。】
楚归程：……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他个哑巴都想开口骂人了。
【楚归程：不接。】
之前就不该念着旧情不删好友。
【李编辑：和合作方聊了吧，还愉快吗？我个人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谁会嫌钱少是吧，网站这边也挺期待你能接下的。】
楚归程：……有没有管管牧妄的脑子，钱多可以去捐了。
【牧妄：再考虑考虑呗，甲方乙方，不扯别的。】
楚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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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妄：能强扭也是一种本事，没有机会创造机会。（这样每天都能和楚宝聊天了～）
花霖：……
牧妄：宝贝，给我加点戏份，我要甜的。
楚归程：「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