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敏感过分偏差>第12章

  放松假期总是短暂,最终时痕和季舒两人没有再回汤池。

  董宇峰司文出来看着氛围愈发奇怪的两人满脸莫名:看不懂啊看不懂。

  真的看不懂……

  时间流速很快,明天就是元旦了,再过不到几天就要放寒假了,最近这几日寒潮裹着雨雪更甚,实在是冷的厉害,寒风裹着湿冷,直往人骨子里钻。

  季舒人瘦,穿再多都总觉得单薄,咖啡店里开着空调手脚都总是凉的。

  时痕体热,自从那次泡汤回来后总借着治过敏的理由把人手抓在自己手里捂着,在学校没法这么明目张胆,在外面还管这些……

  店里装上了许多灯带,都是董宇峰在批发市场买来的,打开之后红红紫紫的灯闪烁不停,喜庆得很,就是感觉和店里的装潢不太搭配,但毕竟是大家第一年一起过元旦,开心就好了……

  贺昀没事就会来喝咖啡,顺便纠缠董宇峰,每次都把宇峰惹毛然后被赶出去。

  就这样都挡不住这人隔三差五就过来,有时候还会和时痕隐秘的说些什么,只不过每次结尾都是时痕冷着脸让他滚。

  这段时间除去一些吵闹季舒过的很开心,虽然还是不怎么笑,但是整个人都透着明朗。

  董宇峰满脸老父亲欣慰状,总算像个二十多岁的样子了,明明比自己小还非要装成老学究。

  不过可惜小舒子这段时间的变化都是因为那个时痕,这就让他很不爽,就算他的车帅,但就是不爽,没有理由。

  元旦当天,学校放假,季舒他们忙的热火朝天,因为有时痕和黎昀的帮忙,大家也还算游刃有余,忙碌中带着互怼,笑着偷得半刻悠闲。

  董宇峰看着那些自从店里来了时痕和黎昀后就再也不看自己的小姑娘们,怄的很,以前自己和小舒子怎么都是话题中心啊,哪像现在是一个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都没有啊,还有比这更让人牙酸的事吗?

  时痕努力接近了这么久,元旦晚上终于还是暴露了真面目,用之前就备好的一系列说辞,将季舒连哄带骗的拐去了学校宿舍。

  学校放假宿舍楼空得很。

  虽然还没说动让他收拾行李离开和董宇辉合租的房子,但有了开头,以后再拐怎么都要顺畅许多。

  季舒抱着装着换洗衣物的包,一脸懵的坐在副驾驶,这还是第一次坐车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

  有些头疼得看着手机连环的轰炸,全部都是董宇辉打来的。

  满脸心虚的不敢接。

  一旁的男人一直在笑,笑的季舒更愧对董宇峰了,好想锤死自己。

  怎么想的,三言两语就被说动了,就算是因为治病也应该提前和宇峰打声招呼在决定啊,现在好了,他肯定要气炸了!

  手机一直不停的振动,季舒叹气,颇有一股子壮士一去兮难回头的气势接通了电话。

  “小舒子!跨年夜你竟然敢丢下我跟男人跑了!!还敢不接我电话,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完!了!”

  果然电话刚接,那边就连珠带炮的嘣了一堆,没开免提都能听出那头暴燥的语气。

  季舒颤巍巍,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忘了告诉董宇峰自己和时痕离开的事了,怎么会呢?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呢?

  时痕“开免提”

  听话的点开免提,弱弱道“宇峰,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老子只知道你他妈跟男人跑了,你能了啊,季舒,你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抛弃了你的挚友,重色轻友,见色忘友,今天可是我们俩第一个跨年夜,你竟然丢下我,你……”

  越说越气的董宇峰“不行,你让他现在就给你送回来,你要是还要我这个朋友,你现在就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季舒完全插不上话。

  时痕“董茂仁”

  短短三个字刚出口,电话那边就哑火了,过了十几秒“你...怎么知道我爸的名字?”

  时痕没回答,淡淡道“你要是想取消和贺昀的婚约,我可以帮你和你父亲谈”

  “你说真的!?”那边语气激动带了不可置信。

  “嗯”

  …………………………………一条沉默的分割线

  “多久能取消?”

  “一周之内”

  那边又沉默了许久,久到季舒以为他已经挂了,可是手机页面还显示通话中,主要是他现在脑子特别乱。

  他是有情感障碍,思维迟缓到很多时候都辨别不出别人情绪,但这么久了,他也发现了。

  时痕和宇峰爸爸明显是认识的,而且他还知道宇峰有婚约的事,这件事还是自己无意听到的,宇峰也从来没提过,还有他和贺昀这段时间的接触,明眼看也知道认识很久了……

  季舒知道宇峰家很有钱,要不是跑来这边上学,季舒应该也不会认识他。

  贺昀周身气度,腕间的手表,以及他穿着怎么看也是非富即贵。

  这么久了,季舒虽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时痕呢?

  他又是谁?

  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

  自认自己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觊觎的……

  但他就这么陪在自己身边是想做什么?有钱公子游戏人间吗?那…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已经挂了,宇峰也没在再让自己回去,季舒转头神色复杂的看向开车的男人,嘴唇微张想要问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时痕被那纠结的视线盯得叹气,他其实和贺昀一样都很卑鄙,利用了季舒对自己的信任,以及他的情感障碍,不给季舒一点思考的时间迅速打进他的内心。

  本来他应该不会发现的,但因为董宇峰这次的电话,像是打破了之前就有的端倪却又被一次次忽略的假象。

  将车停靠在路边,时痕解开安全带……

  季舒想着怎么忽然停车了,不过停下来也好,自己现在很多话想问,车子行驶中打扰也不安全。

  嗯?

  他干嘛解开安全带?

  是要下车吗?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下车,急忙低头也要跟着解,手却被一只大手压住,季舒抬头眼前一黑被温热的掌心遮住了所有视线,只觉唇间一热。

  整个人愣在当场,唇齿绵密相依,呼吸交叠,车内热度迅速腾升,过了很久季舒靠在座椅背眼睛瞪圆呼吸急促。

  “你……”通红着脸捂住唇说不出话来。

  时痕看着羞到冒热气的人,贺昀说的很对,爱一个人总会想要独占,小时候是我的,长大了就合该是我的。

  那些伤害过季舒的人自会不让他们好过,只是他忽然就不想等了,他想告诉季舒自己是谁,尤其是知道季舒心理这么严重的情况下,他就更不能等了。

  “小鱼”

  还在羞恼自己被亲迷糊的人被这个熟悉的称呼叫的顿住,像是在已经很久远的的时候,有个人总会这么温柔的叫着自己,一句一句,教听到的人开心的不得了……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中,除了车内空调工作的轻微躁动,以及车外呼啸的车辆带过的风声,鸣笛声……

  整个世界对于季舒来说好像已经彻底安静了。

  “你一定是从我阿爷阿奶那听到的这个称呼的,对吗?”轻缓的语气带着满目期翼的看向那个人,最终看到的却是一片静默的分明。

  季舒忽然转头看向窗外,玻璃反射出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是湿红一片。

  想笑,笑自己是可真傻啊…

  明明之前已经那么明显了,为什么独独对他不排斥,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年纪,还对自己家的环境那么的熟悉,他从来没有隐瞒过……

  他可以不打招呼说走就走了,现在却也可以想回就回了。

  时叔他肯定也早就发现了吧,在自己欣喜的分享自己也有男朋友的时候,说的那段没听懂的话,也是在提醒自己?

  时俊笙:恭喜,叔叔替你开心,但要记得所有的负面情绪也许在你们相爱的某一刻,克制不住爆发的时候就去对他宣泄吧,这是他该承受的。

  他们都在等着我自己去发现,却没想过主动告诉我。

  ……

  只对他不过敏,可真是悲哀到尘埃里了,季舒。

  抬指抹掉脸上的湿润,转过身对上男人的眼睛僵硬的勾唇笑了笑“你回来了啊,抱歉这么久都没认出你来……”

  时痕心疼的握紧拳头,哑声“别笑了”

  严肃的语气,让季舒放下了硬扯出的笑,对啊!他本就不该笑的……

  低头匆忙说了句抱歉,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却被强硬的拦腰抱了回来。

  被扣住的人忽然像是爆发了一样,疯狂的挣扎着发狠喊道“骗子,你他妈放开我!”

  两只手臂紧紧箍住细瘦的腰,不让他挣脱任他无规则的打骂发泄,车身晃动剧烈,竟引起路人上前围观。

  男人单手将人紧紧按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按下车窗,饱含着凌厉的目光吓退了别人。

  怀里的人什么招数都使了出来,甚至用上了牙咬…

  肩头的疼痛叫时痕蹙了蹙眉,不为所动的将人抱得更紧密,直到季舒耗光了全部力气,渐渐平静下来……

  坐在男人怀里季舒弓着背,止不住的颤抖,时痕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将人转过来,大掌掰过他的脸,果然满脸泪痕紧紧闭着眼睛,脸上俱是惊怕。

  气恼的将人搂进怀里,疼红了眼睛拍抚着已经僵硬的后背低哑哄道“小鱼,我是哥哥!我是时痕哥哥!别怕,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只剩粗重的呼吸,一声一声久到没人去计算。

  直到怀里的人逐渐疲软下来,时痕才缓缓松了口气,车里除了季舒轻微的抽噎声,还算安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再无声响,将怀里的人嵌的更深了,男人只以为他这是情绪起伏过大精神疲惫累的睡着了。

  从开始的忐忑不安到现在的满心柔软,时痕:就算身体拼命的抗拒,心却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时痕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响了几声……

  “你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你不知道刚从你那回来,要倒时差吗?”沙哑带着浓浓倦意……

  压低音量“小鱼知道我是谁了”

  “嗯?他怎么突然就认出来了?”

  “我告诉他了”

  电话那边听的倒吸一口气“我去,老时,你可真是实干家啊,这才刚在一起多久?你就敢把你身份说出来了,你牛逼”

  “别他妈废话,你确定你说的刺激办法真的好用,小鱼今天情绪差点崩溃”

  “这个方法只针对个人,我是说季舒的情况确实需要刺激,但也不是这么直观的刺激啊,你得循序渐进,循序渐进知道不?”

  “谁让你上来就告诉他你就是十年前抛弃他的人,是个人都得被吓到了!”

  时痕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冷了脸低声狠戾道“司文,我告诉过你,我从来没有抛弃过他,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舌头别要了”

  “别别,是我失言,我道歉,我嘴贱……”

  时痕不想和他贫“行了,现在要怎么做?”

  “目前这个情况,也算是一个突破,你只要后续别让小嫂子陷入持续情绪低落状态中,注意他意志活动是否减退的情况就可以,他这个需要慢慢来。”

  小嫂子这三个字叫的男人很舒心,也就不计较司文之前的失言了。

  挂了电话,吻了吻怀里毛绒的发丝,温热的大掌握住在车灯下显得有些惨白的手,触感冰凉,拉开外套,将怀里的人整个裹住,源源不断的热气渗透衣服传了过去。

  其实完全可以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

  季舒醒来的时候,是在学校的教师宿舍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有些迷茫的坐起身,捂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

  眼神呆滞游魂似的走进浴室全凭本能的洗漱,结束后再次窝进了还有余温的被子里看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哥哥回来了,还紧紧抱着自己。

  勾起唇角:那个怀抱真的好温暖……

  一阵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人,时痕提着早饭走了进来,关上门对上一双怔愣看着自己的眸子,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粥“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季舒没动,就这么看着男人将粥打开摆在桌子上,眼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男人发现他情绪不对,走至床边轻唤“小鱼”

  这两个字像是根刺一样戳着季舒……

  床上的人只看着他却不说话,时痕心里惴惴不安,弯下身隔着被子将人抱紧。

  直到季舒不舒服的挣了挣,男人还是不动,紧紧抱着就是不松一点。

  被裹在被子里的人生气的使劲踢被子,硬是把小脸憋红也不开口说一句话,像是怄着口气。

  男人像锁虾米一样不为所动,这点子挣扎力气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

  时痕过分的放松了身体整个身躯压上去只听他身下的人呼吸逐渐加重,忍不住把脸埋进季舒露在外的颈肩忍住要喷出的笑意。

  这会儿季舒也没法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了,他只觉得身上的人真的好烦又好沉,死活都推不开。

  混蛋

  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恨恨咬牙道“你起来”

  “不起”耍赖的贴着那白玉脖颈,短短的头发摩挲刺的季舒很痒……

  挣不脱,忽然就不想动了,季舒觉得眼睛很酸涩,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酸涩…

  涩的仿佛只要轻轻一眨,水珠就像断了线一样划入发丝中。

  不甘心的哽咽“时痕,你凭什么啊?”

  男人猛的抬起头,心疼的看着委屈到不行的宝贝,松开手臂,脱了外套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人搂进怀里。

  轻揉他蓬软的头发,哑然“凭什么?或许我真的太有恃无恐,就算过了十年依然坚定的认为你还会爱我”

  “我不爱你”闷声反驳

  男人失笑“我知道”

  “我真的不爱你了,时痕”季舒抬头,红着眼睛认真满脸认真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什么爱不爱的,只是错把那种依赖当成……唔”

  听不得这些话的男人,狠狠掐住季舒的下巴,与动作的强硬完全相反的温柔语气叹道

  “小鱼,说这些话的时候最好忍住眼泪,或许这样我就会相信你是真的不爱我了”

  说罢不给那张嘴再说出什么刺激他的话,直接以口封碱,大手一伸箍住要后退逃离的腰,两具温热的身体纠缠的密不透风,不留一丝缝隙。

  季舒挣脱不得,呜咽出声,呼吸不畅灼热的粘腻缠绕,空气都带了烫人的湿度。

  唇齿摩着交缠许久,直到身下的人因缺氧变得晕乎乎的软着身体任君采撷,男人这才大发慈悲的给人换气的空隙,缓缓分开一分。

  眸色愈发深沉的盯着身下迷离着双眼,红着双颊正大口呼吸的人,四片唇间勾带着几丝剔透的晶莹,被男人温柔的一点点啄吻舔舐。

  额间相抵沙哑的嗓音带着浓厚的独占欲

  “小时候你就是我的,长大了也该是我的,你气我不声不响离开你这么久,让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想给自己辩驳,只会用以后所有去赔偿。”

  “这十年来我想你想的发疯,想狠狠亲你、抱你,每晚做梦都是你在我身下辗转呻吟的模样。所以小鱼,不要再说那些话刺激我,我怕我真的会失控……”

  这么流氓的话惊住了季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哑着嗓子微喘气“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这么不要脸”

  “我一直都这样,之前只是不敢,怕吓着你”

  用一张被狠狠欺负过的红润小脸说着这么软糯的话,能忍得住就不算个男人了……

  时痕低下头又想吻,季舒急忙偏头躲开“你快让我起来”

  男人顺势便将唇贴在细长嫩白的脖颈上细密舔舐。

  嗅着那人身上清雅的香气,这一刻他真的是想了太久,想的心都疼……

  唔,季舒咬唇忍住欲脱口的哼吟,难耐的感受着颈间黏灼的湿吻。

  尤其是大腿上那个坚硬的触感,吓得手脚并用的推着身上的人着急的喊“我饿了,时痕,我饿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十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谁都不可能再变回像从前那样。

  现在和他硬来也打不过他吃亏的还是自己,还是先顺着等离开床之后再说吧。

  时痕听他叫饿,果然不在压着他。

  起身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亲自给人穿上外衣,套上棉拖鞋后,俯身亲了亲季舒的额间。

  柔声道“你先吃,我去浴室”

  季舒一勺一勺的搅拌着皮蛋粥,粥很香,放进嘴里,也很糯……

  但却能看出他思绪不在这……

  听着浴室隐隐传来的水声想:他是回来找我的吗?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瞒着我,他的脸?身上的那些疤?还有胸口那个弹痕……?

  所以司文说的那些都是这十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吗?

  他离开我,是迫不得已的吗?

  那些...伤,肯定很疼吧...

  猛的甩头,恨铁不成钢的咬牙。

  捏紧勺子暗骂“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心疼他干什么,一个大骗子,十年前抛弃你一声不响的走了,现在回来了还隐瞒起身份来纠缠自己。”

  情绪逐渐烦躁起来,勺子戳着粥碗,控制不住的想要摔了它。

  猛地用力拍了拍额头,季舒愣愣的看着被溅出来的粥呢喃“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情绪这么大?

  想着想着脑海里又浮现起刚刚床上的画面,脸腾的烫的厉害,瞬间红到了脖子。

  眸子水润,懊恼的低骂“不要脸,那可是我的...我的...初...初”

  咚,词实在是太羞耻,直接头脸抵在凉硬的桌面上打算物理降温,嘴里不闲着“谁还爱他,自作多情的王八蛋”

  直到感觉好点了,抬起头盘算着要不要偷偷离开?

  可是明天要上课课,在一个办公室肯定要见到,跑都跑不了。

  摸了摸还有些臊的脸,脑海中又浮现起刚才热烈的场景,捂着脸,更烫了。

  不行,不能想了还是要走,怂就怂了去找宇峰,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收拾好东西,经过玻璃门边听里面水声还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很心虚,踮着脚猫着腰怕制造出一点动静。

  走到门边手搭在门把上就要开门,水声突兀的停了,浴室门被从里打开。

  季舒只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用了人生最快的速度风一样开门跑了出去。

  独留时痕站在浴室门口穿着棉睡衣眼睁睁开着那个纤瘦身影溜了。

  男人有些忍俊不禁,摇摇头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季舒缩在学校大门口的站台里,抱着包吹着寒风,脑袋总算是清醒许多。

  不时要透过玻璃向右后方的校门口张望像是怕有人追出来。

  这段时间坐时痕的车都习惯了导致现在这样还真有点不适应,果然安逸的生活只会使人退步。

  还害得心爱的小电驴放学校里这么久电都自动耗完了。

  认命的等公交车,抬了抬腕表看了下时间才早上八点多。

  抬头望了望天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阴沉沉的让人怪不舒服的,这寒冬腊月的下一场雨不得冷死个人。

  季舒拢了拢白色的针织帽子戴的更严实一点。

  穿着乳白色横带了几条水蓝条纹的过膝长款羽绒服,大半张脸整个埋在浅蓝色的针织围巾里。

  映得本就透白的皮肤更是带上了一层莹白,一双水润清透的大眼睛眨着,活像个奶团子。

  脑袋抵着站台的玻璃漫无目的的看着脚尖,不时的将脚底下的小石子踢来踢去。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他没追上来是好事啊,本来就不该再有联系的两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才是正确的。

  我这是难受个什么劲儿啊我,季舒你怎么忽然变得矫情起来了。

  高大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站台里的宝贝。

  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奶猫一样透着可怜劲儿,又像是一幅清透的水墨画散着沉淀的洁净要吸引着所有视线。

  那么的独一无二、灿若珍宝。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靠着路旁的树干想了很多,想着是否要这么紧迫,是再松些?让他有喘息的空间,还是直接冲破他心房的防备与抵触。

  可带来的后果是不是他能承受的?

  理智提醒自己应该慢慢来,可这十年的思念早就转变成了执念。

  男人的自信,是他一直坚信小鱼从没忘记过喜欢自己。

  一旦靠近了,那些积压多年的念想就再也控制不住的疯狂散出,干扰他的思考,掌控他的行为。

  只想让珍宝快速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便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慢慢靠近那个身影,在人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将人从背后搂紧锁在怀里,如何都挣脱不得,薄唇抵在怀里人白皙的耳畔蛊惑一般呢喃。

  “跑什么?怕我吃了你?”

  性感的嗓音在季舒耳边瞬的炸开,惊慌失措的抬手一把捂住不受控制变得滚烫的耳朵。

  拼命挣扎“你别,快放开我,这是在外面,会有人看到的”

  大眼睛慌乱的看向四周,就怕真的会遇到熟悉的老师或者学生。

  时痕神色逐渐幽深,身形稳如泰山,像是理所应当道“我抱我媳妇,谁敢多说什么。”

  “谁是你媳妇!”羞恼的反驳。

  季舒怒目回视双手使劲拍打男人的手臂,努力蹦哒想挣脱出来,怎么也挣不开。

  这混蛋力气怎么这么大啊,直到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挣开分毫。

  咬牙威胁“时痕,你快点给我放开!再不松开,我要生气了!”

  男人这才笑着离开一些,快速将人转了一圈,面对面对视着。

  一只手抬起整理整理怀里人动乱的帽子,另一只大手还死死箍在瘦弱的腰上不让他动。

  看着那双灵动带着愤怒的眸子,垂眸迅速拉下围巾对着那张惹人心动的小嘴就吻了上去,啵的一声转瞬即逝。

  在季舒还懵的没反应过来时,拉着人坐上了姗姗来迟的公交车。

  这个点车上没什么人稀稀拉拉三四个,付了钱信步走向后排两个空位将人推进里面泰然自若坐下。

  季舒全程都被人牵着鼻子走,上车途中反应过来暗地使劲想要甩开那只大手可惜没成功,力气这一块自己输了!!

  特别不爽的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直接把身边的人当成空气,不听不看浑身透着一股子不想搭理。

  十年没见这人脸皮怎么变的越来越厚了,小时候明明不管自己想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顺着的。

  时痕见他沉默的表示抗议也不着急,直接摘了那碍眼的手套想要十指紧扣。

  盯着那闪躲十分不配合,满是抗拒的手男人也不恼,像是在把玩上等玉器一般的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轻柔慢捻。

  季舒实在是痒的不行,终于忍不了的转过头压低声音怒道“时痕,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你”

  “你……”季舒一梗,瞬间气红了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只想要你,不想要脸”

  “……流氓……”

  最终只憋出两字来,说不过人气的季舒更加郁闷的转过脸。

  蛮有一种眼不见为净的认命姿态,手也被臭流氓趁机来了个十指紧扣。

  混蛋

  又过了一会儿,在公车的轻微颠簸中时痕轻轻将已经睡着了的季舒搂进怀里,让他靠的更舒服点。

  “真好”

  这个一坐车就会睡觉的习惯真好,虽然这个习惯养成的过程并不美好,但至少此时此刻时痕是感激的。

  早上买粥时他很不安,想了季舒醒来后的多少种讨厌、愤恨、恼怒自己的可能,却独独没想到Hela他会如此柔软……

  柔软到并不抗拒他过分的亲密靠近,纵容我的所有越距行为。

  怎么能这么温柔呢?我的小鱼,温柔到只会让我更想变本加厉的欺负你了,怎么办?

  摸了摸怀里人的脸扯开黑色的大衣外套,搭在白色的羽绒服上,虽然公车里是开了空调,但也不算太暖,不能让人在着凉了。

  白色羽绒的纯稚与深色大衣神秘的探索交汇,此时、彼时,阳光微淡,岁月静好,安然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