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痕牵着季舒向着相反的方向与那片林子、片片房屋渐行渐远。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默,只有交握的两只手在诉说着亲密。
直到走至离村子不远的水泥路旁,那里停了一辆路虎,黑色沉稳车型大气,线条流畅,全然一副每个男人的梦中情车的模样。
季舒虽然没有驾照,但男人的爱车心理让他也忍不住欣赏的多看了几眼。
主要是他现在完全不知道时痕要带他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跟着。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话让他内心深处觉的跟着他是对的。
男人发现了他在偷看,嘴角带笑拉这季舒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喜欢?带你兜风”
??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讶然“这是你的车?”
男人点头……
季舒……“你这么有钱吗?这辆车得有一百多万了吧”
不止,时痕没说只是笑着拖住他惊震掉的下巴道“是的,我有钱,养你一辈子不成问题”
“养我?你养我干什么?”
时痕挑眉“你之前不是说我像你爸爸吗,既然是爸爸,那我养你不是应该的”
季舒挠鼻子尴尬解释“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别……”
“一日为父终身为父,爸爸养儿子应该的”
时痕说完靠近季舒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问“季舒,你难道就真的从没想过,你对我这莫名的信任是从哪来的?”
小鱼,你会认出我吗?
季舒被这话问的愣住了,话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愣是没追上,脱口而出“难道你真的是我爸爸!噗~”
说完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笑出了声,笑的眉眼弯弯浑身颤抖,那笑容就像是流光溢彩的光实在美的惑人。
“我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啊……”
带笑的眸子望向眼前的男人因为他的语出惊人而满脸不可置信,随后又一副因什么而沉迷的表情从而变得逐渐呆滞的眸子。
好傻啊...更想笑了!
笑着笑着脑子里又想起董宇峰好像也曾问过“小舒子,你不觉得你对那个时痕太信任了吗?”
“当年我为了交你这个朋友可比唐僧取经还要历经千辛万苦才让你彻底信任我,可是你对那个人...
”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我从来没见你这么亲近一个人,就算是你爷爷奶奶你也没有这么全身心的亲近过。”
是啊!为什么呢?想来好像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没有抗拒过他的靠近。
季舒敛了笑意认真的看着男人的脸满目研究。
应该不是的,这张脸分明就是不一样的,或许也就只有这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总会让他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从而不自觉的就想信任。
他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却是自己都想不明白……控制不住……
最终放弃的叹“我也不知道”
时痕从那温暖灿然如星的笑容中清醒,控制的揉了揉季舒的头发低声道“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信任我是对的,因为我永远不会害你”
“来吧,上车,带你出去转转”
被如此跳跃的话题转的差点反应不过来的季舒呆呆的爬上车……
坐上车没一会儿季舒就控制不住的睡了,眠睡前心里还在想不愧是一百多万的车,靠椅比我的床还软,舒服的蹭了蹭更加陷入靠背中。
见他睡了后,男人靠在路边缓缓停下车,看着青年眼下的青影,解开安全带,缓缓靠近,指尖轻动,描绘着那张睡着后显得特别乖巧恬静的面容低喃
“十年了,就算我容貌变了,你的身体还是会第一时间认出来然后不自觉的向我靠近,所以你从没忘记过我对吗?如果知道我是谁?你会恨我吗?”
本是如此冷漠高大的人,却用着温柔至极的注视,让人想着就此沉溺下去。
“小鱼,我爱你”
季舒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从口袋掏出手机,软乎乎的“喂,您好”
“小鱼啊,你和诗桦这是去哪了,这都已经快十点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阿奶”猛地坐起身,被安全带又给勒了回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时痕车上,而且男人此时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此时男人手指抵在唇边,季舒懂他意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让说,还是乖乖的点头
“阿奶,我等会儿就回去了,那个,我和人家不合适,我现在没和她在一块儿”
“啊,不是...”
“对不起阿奶,你别生气,我……”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季舒开始变得惴惴不安,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
季舒满脑子都在想阿奶不高兴了,不安难过的心情绪瞬间又席卷了季舒,再次欲张口道歉,握着手机的手被抓住了,温暖透了过来。
季舒呆呆的看着手机被拿走手被人在次握住,失神的望着那个正再和阿奶说话的男人,具体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只知道自己的手现在被裹在一个干燥的大掌中轻轻包裹着,温暖又安心。
等到手机被在次放到自己手上时,抬头,一个黑影靠了过来,本能的向后退开一些。
一只大手再次掌控了自己的后颈,被迫的被拉上前一道温暖的热气吹在耳边“别担心,我和你奶奶解释过了,她已经不生气了”
季舒下巴搭在男人的肩头抬起明艳的眸子像似暖阳,整个人透着轻松的晃动脑袋“谢谢你”
时痕被他的小动作语气可爱到了,笑着狠狠揉了揉季舒的头发,直到炸毛才松开“我说过,永远不需要对我说谢谢”
将人送到村口,时痕道“下午三点在这等你,接你回学校”
季舒疑惑“你不去我家吃午饭吗?”理所当然的话,再次让时痕笑出了声。
“我什么都没带,第一次上门见你爷爷奶奶怎么能这么失礼”
“可是……”
“没有可是,快回去吧,你爷爷奶奶在等你了”
季舒下了车,一步三回头的,男人笑着和他挥手,一直到人彻底看不见。坐回车上,靠着座椅随意又倦怠的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顺着喉穿入肺部走了一圈,闷了好久才轻缓吐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香,麻痹了被紧扣的心脏。
他发现了,小鱼在抗拒这里。虽然不明显,但是细微的抵触也让他知道,因为那件事,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已经成了他的枷锁。
得想个办法,让小鱼对这里只存在愉快的回忆,而不是那些挥之不散的阴霾。
男人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季舒曾给他读过这样一段话:每一条航行在海渊的船都是飘零无依,它们最终的归宿是等待停泊的港湾。
港湾吗?
刚启动了车子“咚咚咚……”车窗被敲响时痕随声望去,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愣了一下熄了火下了车,跟着人走了一段距离这才恭敬的喊到“叔”
那人点了根烟靠着林子边的一棵大树看着他许久才淡淡道“回来了”
“是,回来了”
“你..这张脸变得我一点都看不出原来的影子,难怪那孩子会认不出你”
时痕有些紧张“那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从不用眼睛记人你不知道?这十年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小痕”
淡淡的语气带了警告“你已经有能力不受任何人制衡,不要再让他受伤,他的弦已经绷到了极致,你只是我的侄子而他却已经如我儿子一般,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时俊笙看向一旁的林子回忆起什么神情愈发冷漠像是自语道“他就是在那片林子里被绑架的,我找了五个多小时…”
或许当年的事也是时俊笙的刺,他自责自己竟然用了那么久,吸了口烟“整整五个多小时才救下他,当时他浑身是血,像一块濒临破碎的娃娃,在我的怀里一直叫着你。”
“那是第一次我对你父亲产生厌恶也包括我,那天我刚回到这里,他立刻跑来找我问你的消息。”
“我知道你是被谁带走了,但我没有告诉他,甚至说了一些让他认清现实的话,才导致他失魂落魄被人打晕带走”
“那次事情发生之后,刚出院的他抵触所有人的靠近,一但找到机会就会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
“我找过你父亲,我请他把你放回来见季舒一面,但你父亲拒绝了”
看向已经颤抖到站立不住的人。
时俊笙皱眉还是继续道“季舒自杀过两次,都被我救了下来,我知道这个情况必须有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才行。”
“后来就和季爷爷季奶奶商量让他和我住,休学的那一年我教他格斗术,让他变强能够自保,在那一年的相处里他越来越依赖我…”
“他是个坚韧的孩子,知道自己生病便努力去克服,这么多年下来他调节的很好,至少表面已经完全看不出他的病,但我知道他的病根还在,迟早会复发”
“所以小痕,护好他”
季舒回到家,季奶奶虽然有些生气,但毕竟是自己的乖孙子,也不舍得说太多重话
“小鱼啊,以后就算没看好人家姑娘,也不能这么没礼貌的让人家姑娘独自回去,怎么说也要和奶奶打声招呼,不然咱们多失礼啊”
自知理亏的季舒不敢反驳摸摸鼻子“知道了阿奶”
下午两点半不到,季舒就已经收拾好东西跑到隔壁和笙叔一顿关怀输出。
让他阴雨天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多用热水泡泡腿免的又痛的睡不着,买的补品一定要记得吃。
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每天给他发信息才不舍的走了。
然后和爷爷奶奶叮嘱道有什么事儿一定要给他打电话这才离开了,虽然知道现在还没到约定好的时间,但是季舒就想先到那儿等等。
拖着行李还没走到村头,远远就看到熟悉的车辆以及旁边倚着的高大身形正在抽烟。
原来他已经先一步等我了啊……
季舒快步跑上前,靠着车门的男人听见动静抬头看着一个清峻的身影正笑着在朝他奔来。
时痕仿佛陷入了回忆重叠,那个时候的小鱼,每次见到他也总是喜欢奔跑着撞进自己怀里,不自觉的张开了手,就像小时候那样等着他的光降临。
可惜梦很快醒了,那道光在他身前稳稳站定,微喘着气打破了虚妄的幻想“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男人指尖微颤洋装自然的收回手,藏起复杂的情绪意味难明道“怕你等我”
怕你像小时候那样,每次约定好的时间,却总要早到半个小时,每次问你为什么要提前那么久到,你总会笑着说:因为我喜欢等哥哥。“小鱼,哥哥不是跟你说了,不可以早早跑到我们约好的地方等我,看你热的满脸的汗”
小季舒仰着小脸笑的开心“我喜欢等哥哥”
车直接去了咖啡店,一路上两人无话,最主要还是季舒睡了一路,等抵达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不过这个点顾客还挺多的。
季舒一进店门就发现气氛不对,看着大厅里正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赶紧招手喊来陈茹“他们俩个什么情况?”
陈茹抱着餐盘满脸被折磨的心酸“哎,一言难尽呐老板,你可千万别上前,这段时间天天都这样”
我就只是个打工的,为什么要这么累。
虽不明情况,却也认同的点点头,看这个情况是没法插手,两人也没动手,贸然上去确实不好,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想喝点咖啡吗?”
看他点头同意“那你先坐着,我去给你调一杯,要加冰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进了里间换了身衣服,走进工作台开始专心给时痕调咖啡。
董宇峰满脸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合同,一个字都要精细两遍。
虽然合同里的内容怎么看都是他划算,可就是看不惯贺昀那张虚伪嘴脸实在太讨厌。
太过沉浸在情绪中以至于都没发现季舒回来了。
最后还是陈茹跑过来提醒,董宇峰这才急匆对贺昀道“等两天我再给你答复,就算这份合同对我有益,但你也别想我答应你什么,更别想让我回去和你结婚,这辈子都不可能。”
“贺韵,我就纳了闷了你明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呢?你到底图什么?”
贺昀目光沉沉望着,透着让人看不懂的含义。
董宇峰也不指望那人嘴里能放出什么好屁,反正话也撂这了,他爱怎么想是他的事,谁管啊!
起身跑去找季舒,眸光却撇到了另一个不待见的人,啧,真是诸事不顺。
上前一把拽过陈茹窃窃私语“他怎么也来了?”
“是大佬送季老板过来的,现在季老板正在给他做咖啡”
“做咖啡?”偏头望了望又问“他怎么会和小舒子在一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陈茹抬起手指向门外车位上停的车对董宇峰说“反正刚刚我是看到季老板和大佬是从那辆车上下来的”
董宇峰两眼瞬间放光“我靠,路虎揽胜啊!还是加长版”
陈茹不懂车,只是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这车好酷特配大佬的气势
“这车很贵吗?”
“三百多万,能不贵吗?早就说了这个时痕不简单,看吧!我猜的果然没错,还装什么工人骗小舒子,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董宇峰像是找到了证据,腰板都直了,满脸让你们之前不信我的嚣张。
摸着下巴欣赏那辆气派的车眸子精光一闪,话锋转道“不过也不是不能原谅,你看看这才是真男人开的车”
手舞足蹈表演“看这车型,看这线条,要不是没钱,老子怎么都不可能只开现在那辆破车”
说完指着路虎边上那辆自己的座驾嫌弃。
陈茹瞪大眼睛被这段豪言惊到了。
颤抖着小手指着旁边那辆车语气满是不可置信“我去,老板你竟然觉得奥a6是破车!?”
“呵...呵...你们有钱人的想法还真不是我这种平民小百姓能理解的”
董宇峰已经整个被那辆酷车摄了魂,完全没管陈茹在说什么,深思了片刻突兀的猛吸一口气,转身径直走至男人的对面正襟危坐。
两人沉默着对上视线好一会儿,忽然满脸认真,声音铿锵有力道“痕哥,你以后就是我哥了”
??陈茹??……:等等!老板,你怎么说变就变,让我没有一点点防备……
本还悠闲喝咖啡的贺韵也察觉了这边的动静,转眼看去就见到了个熟人!皱眉换了个更近的位置坐下。
男人抬眸淡淡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人,冷声道“什么意思?”
董宇峰咧嘴笑出一排大白牙,帅气的脸蛋怎么看都有些谄媚,只见他一把抓住时痕的大手“哥,您那辆车能给我开开吗?”抬手指向窗外祈求。
……贺韵……
当着我的面竟然敢摸别的男人的手!!!
阴着脸起身靠近抬手就要拉开,却被时痕先一步嫌弃的将人甩开,随手将车钥匙丢了过去。
董宇峰接过钥匙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周遭不对劲的氛围,满心激动的不行跳起来兴奋。
“哥,你就是我亲哥,以后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尽管说,小弟一定肝脑涂地,哎嘿嘿嘿…”
活像个二傻子似的兴奋的撞开档在身前的贺韵就跑了出去。
贺二少满脸不可置信看着跑远的未婚妻,他竟然还是爱车一族……
那他之前都做了什么?这么简单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这两年他却一直没找到突破口
难怪了,难怪他那时候会愿意和自己做赌注,赌不管付出多少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不管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事还是其他的。
还有机会!距离三年的赌注还有近一年,还是有机会的。
时痕倒是玩味的靠着沙发椅环胸,抬头看向边上站着发呆的贺韵,冷冷一笑带了讽刺“贺二少不在京都,怎么会跑来这么个小地方?”
贺昀听见问话回神,淡定的坐进沙发整理被董宇峰撞乱的衣摆。
抬指轻推金丝眼镜,挡住眸底的精光笑的满目温和。
“原来是时少啊,这么久没见你还活着呢?”酸刺的语句让人不爽“你这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间诡异莫明暗流涌动互看不顺眼,撇开目光同时向着一个方向看去,是季舒端着咖啡过来了。
被两双这么意味不明的视线盯着,季舒茫然又觉后背刺挠。
纳闷的抬手将咖啡放置时痕面前,完全没打算停留直起身就要离开。
手腕一热被一只大手拉住限制了脚步,大掌稍一用力他就着惯性跌坐在了男人身边。
被限制了行动,季舒不自在的动了动过,满脸莫名抬头面带疑惑:你们谈事情干嘛拉上我?
男人看出他眼睛里透出的意思,老神在在道“陪陪我,反正现在也没有客人,一个人孤独”
陪你?
孤独?
你是三岁吗?
喝咖啡还要人陪?
况且对面的贺先生不是人吗?
脑子欻欻几连问的季舒控制不住想笑,但察觉不太礼貌,嘴角揄扬不扬的,垂下头接受了他的蹩脚理由不再挣动。
贺韵借着推眼镜的动作遮住眼底的戏谑:看来之前大院里传出的消息是真的,这位时大公子与家里闹翻后就没了消息,是跑来追人来了。
没想到他还真的为了一个男人进了那种地方十年,不过现在看来这人确实不是他能招惹的了。
但想起小时候那些受的屈辱,贺韵就如鲠在喉,总想刺上几句。
三个人看似和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时痕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摩挲着季舒的手腕,满脸惬意的表情总觉得很欠揍。
贺韵也续了一杯咖啡从容淡定看着季舒有礼微笑,不过那笑容看着实在是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满面僵硬的季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情况,尴尬中又夹杂一丝郝然,尤其是从手腕传来麻麻的热度,只得微转头给不远处的陈茹疯狂使眼色。
可惜陈茹也难呐,头皮发麻的拼命摇头:老板,我不敢……两个大佬,哪一个可都不敢得罪呐。
董宇峰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陈茹现在也指望不上,季舒认命的叹气,拿出毕生的修养沉心静气默念:没事没事,不尴尬,拿手机看看新闻吧,也好转移转移注意力。
店里这个时间冷冷清清,除了他们几个只有一两个这附近的上班族偷得浮生半日闲,刷刷手机看看新闻的,完全没人注意这边的情况。
陈茹也纳闷这么长时间怎么就不能来个客人点饮品呢?这样也能救我老板如水火啊,董老板也不知道开车去哪了,店都不顾了。
老天爷来个客人吧……来个客人吧……
只可惜,老天爷没空
如此僵坐了近半小时,四周空气感觉都要凝固了。
季舒新闻都翻不下去了。
够了!
谁爱坐谁坐去,反正他不坐了,虽然这么想,但道出口的话却弱弱的“要不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了,还得去仓库准备晚上用的咖啡材料呢”
头左摇右晃看看前面瞧瞧旁边,嘴角硬是勾起了一个僵硬的弧度。
面上话说的轻柔,可他在桌底下的手却暗暗用劲。
时痕顿时身体肌肉猛地绷紧,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垂头看向被握在自己腿上的纤细修长的指节,此时正狠狠捏着自己大腿间内侧的肌肉。
“嘶…”倒吸一口气。
现在这个情景着实让高大的男人感觉吃不消,一阵酥麻热意在下身汇聚。
白皙修长的手和自己深色的裤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入目色欲难当,要不是场景不对,时痕此时真想一硬表示尊重。
呼吸微乱急忙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指转头,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此时正拼命对他使眼色。
摇晃手腕示意他把手放开,精致的面上表情丰富多彩男人瞬间被逗乐了。
揉了揉季舒的指节心疼的吹吹道“手指捏的不疼吗?这里肌肉太硬,要不要换个软的地方?保证让你撒气”
指尖传来的热度让季舒瞬的红了脸:这是干嘛?
干嘛对着他手吹气?
干嘛笑的这么…这么…?
还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感觉对面的人望过来的调侃的目光更是臊红到了脖子,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艰难的低下头凑近小小声急恼道“你松开,我没生气,就是想让你放开我”
眼前的人已经着急了,知道再逗就要过头适得其反了。
适时松开手,望着瞬间弹起来像小兔子一样的快步跑走的人缓了片刻。
抬手将那只之前紧握那皓白腕间的指节抵在鼻尖,上面还残留淡淡的清香萦绕,眸间的笑更深了。
“卧艹,你够了吧”
贺昀惊!
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满脸痴汉样的人会是那个代号头狼的家伙。
嫌弃道“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恶心了,你那心肝我看对你也没多爱啊,为他去了那种地方十年值得吗?”
时痕被骂无所谓的后仰冷笑“值不值关你屁事,总比你被厌恶来的强”
一下被说中痛点,贺昀皱起的眉忽转而轻柔一笑“你的恶毒本性还是没变啊,时痕!还以为你转性了,想要当个暖男了”
那嘲讽的语气是个人都听出来了“现在看来也只是装出来的伪善,你说你那心肝要是知道你的本性他还会喜欢你吗?”
“行了,收起你那张虚伪的嘴脸,再给这阴阳怪气的笑,老子拳头你是知道的”
危险的眯眼“小时候揍你那么多次怎么就一点记性没长看来还是没被打够”
这话让对面的人瞬间嘴角僵硬,脸上透着怒气,算是被提醒也想起来以往那些耻辱的事,也不再和他装腔。
沉着脸戳刺“你还真是个只会动手的野蛮人,就你这动不动就要揍人的态度,能追到人就奇了!”
“管好你自己,二蛋子”
“卧槽!!时痕我艹你二大爷!你他妈说好不会再叫这个”
这个名字一出,贺昀再也绷不住了,越过桌面抓起时痕衣领再也维持不住那份斯文此刻满脸狰狞“你丫竟然说话不算话”
目睹现场的陈茹颤巍巍躲在吧台里。
妈呀!
怎么说着说着忽然就动起手了呀,看着好像两位大佬还是熟人。
怎么办怎么办?
我要不要去叫老板出来啊,这情况怎么处理啊,我这小身板上去会被拍飞的吧!
呜呼呼……
董老板你快回来呀……
被抓着衣领的人满脸淡定“你也可以叫我小名,我不介意”
贺昀一听这话更炸了“你可真他妈狗啊,时痕”
他小名叫二蛋,狗时痕小时候却叫虎子,怎么都是他吃亏,想起小时候那些丢脸的事都跟这个狗比有关,贺昀就千方百计想弄死他。
气极反笑“不过你也别得意,我可听说你现在是被那群渣子盯上的人,你确定能护好你那个宝贝,可不要最后反而害了人家”
提到那些人,时痕立刻冷了脸,拍开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眉间带着狠戾“我的人我自会护好,就不劳贺二少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
贺韵憋了口气,郁结的重新坐回沙发里,扯了扯领子让自己松快点。
平缓了一会儿重新开口“你喜欢的人和我喜欢的人是很好的朋友,我觉得目前的情况咱们不该针锋相对,互相帮助才是,你觉得呢?时痕”
男人像是很不感兴趣,淡淡道“不必,我不会像你一样尽使用下三滥手段不顾他意愿去做什么事?”
贺韵冷笑“什么叫下三滥手段,喜欢一个人当然会想把他变成自己的,我这是正常的追求方式,怎么到你嘴里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我记得你和他的婚约是你利用贺昇给他爸爸下绊子威胁来的,为此,你哥好像把你揍得三天没下来床”时痕淡淡说完看向窗外也不打算再搭理。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想听,不过...贺昇那样的人能被算计?
嗤~怕不是又有哪个大冤种人被坑了吧……
况且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贺韵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喜欢的东西就想不择手段的获得,所以小时候总挨自己和他哥揍。
他很明白这人从小就惯会装模作样,长大之后更是黑心。
和那董宇峰之前接触了几天他倒是看清了一点。
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却最厌恶被强迫做什么事,贺韵这样做迟早有他后悔的。
被说中也不恼,贺昀轻笑一声也懒得再说什么“行吧,你最好是别用下三滥手段,我倒是要看看,你那温柔的假象要装到什么时候”
悠悠起身“我可真的很期待看你暴露了真面目把人吓跑的景象”付了钱大步离开。
男人看着那个背影想:难怪贺氏当家人是贺昇,就凭他这自以为是的一点,就赢不了贺昇。
陈茹收完钱这才磨磨唧唧挪到时痕边上,小声喊道“大...大佬...”
男人起身,高大的身型直接盖住了陈茹“季舒呢?”
陈茹慌忙指指不远处“老板在仓库呢。”
时痕点头,抬步走去。
皱眉:心情不爽,要去和小鱼贴贴。十一月下旬已经很湿冷了,这段时间还挺平静,只发生了一些事就是学校国外进修老师名额定下来了。
付苓和其他两位老师,严浩柏没在名单内,季舒知道后也没多想。
时痕已经上任快两个月了,和学生也算是打成一片,每年的冬令营活动差不多也快要开始了。
将之前准备好的方案上传了学校,今年的冬令营时痕想做一点不一样的。
往年的方案他都看过,都是在训练馆做一些简单训练,压根起不到什么锻炼作用。
今年他已经和一所最近的军事部队联系上了,打算选修自己课的学生开展一场军事拓展项目冬令营。
所有的项目都在一座用于军事演练的山上进行,学生安全这一块,也有安排。
这座山上设置了十个安全点,到处都装有监测仪器,确保不会有一丝意外发生。
他请部队的士兵作为这次保护学生的保镖,确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伤。
而且他也算了算自己选修课的学生也就不到三百个,况且这一次也只是针对大一新生的训练,所以他也征求过学生意见。
愿意参加的可以报名,没想到也快有一百号人,不过完全可以应付,这不比训练新兵要轻松多了。
学校一开始并不想同意这个方案的,也不知道时痕是怎么能够让军事部队同意开辟出一座山给学生做训练基地。
其他体能老师冬令营的课程和往年都差不多,只有他一个特立独行的。
虽然安全有保障,但万一真有学生受伤,家长肯定会投诉,学校也会很难做。
毕竟他们院校隶属名校,主要以育人,不是为了锻炼体魄。
至于最后为什么同意了,还是那些学生不知道被怎么说通的,竟然联名上报愿意参加这次特别的冬令营,而且那些家长们也都同意了。
这种情况下学校也不得不放权,同意时痕安排的这次的训练。
因为学生数量偏多,学校安排了学生熟悉的老师随行,严浩柏提交了愿意陪同意向书,却被驳回了。
最终定下了四位老师季舒就是其中一个,这下还不清楚什么原因的话,他也愧对名校毕业的头衔了。
当晚直接打了个电话“东西我现在就要”
“小严,那个药你到底要用它干什么,不告诉我原因,我不能给你,这个新药还尚在研发阶段,它的副作用很大,我们不能保证会带来什么后果,我偷偷拿出一个疗程给你已经犯了大忌讳”
“我再给你加一百万,你不用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拿它去害人,我只想帮一个人摆脱现在的困境”
,电话那边没在说话,像是挣扎了许久“好,药我给你,明天就能到”
“行,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