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敏感过分偏差>第7章

  季舒还沉浸在书里讲解的那些游泳技巧,游泳课马上要停了,补一补纸上技巧,明年夏天也能练一练。

  一只白皙圆润的手将书抽了出来,愣愣抬头

  “好巧啊,季老师,我们能聊聊吗?”一张大大的笑脸离自己不远。

  季舒猛地后退抵住身后的座椅,不明所以的点头“付老师要说什么?”

  付苓大咧咧坐在他对面也不迂回直接就问“你真的和时老师在一起了吗?”

  嗯?什么?当事人懵懂“什么在……”

  “对,他和我在一起了”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时痕施施然坐在季舒身边。

  握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宣示主权道“就是付老师想的那样”

  直到付苓走掉,季舒都没回过神,呆呆的看向男人“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别介意,这算权宜之计,你不是很困扰付老师的追求?让她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她也就不会再死缠烂打,不好吗?”

  “是…吗?”季舒迟钝的问……

  是这个意思吗?那时痕这是在帮自己?

  “可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太公平,因为我害你要被人误会”

  男人笑得满脸无害“没事,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误会!

  老子巴不得误会!

  晚上季舒回到合租的房子,咖啡店现在也不忙了,也不需要晚上过去帮忙。

  回到租房他好像发现董宇峰有心事,可问了他也不说也不好一直追问,见他情绪这么低落有点担心,这几天还是都看着他吧。

  这个情况维持了几天,直到有天晚上季舒实在睡不着夜里起来倒水吃药,路过董宇峰门前好像听他正在和谁打电话,压着语气很暴躁的样子。

  偷听别人讲话不好倒完水就打算回房间,可再次经过那扇门的时候,脚步却挪不动了。

  “我警告你贺昀,别他妈再送什么东西到我店里,我是不会收的,老子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不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阴险手段得来的这个婚约,但我把话撂这,我是不会回去和你结婚的,老子不仅不喜欢你还特别特别厌恶你...”

  “你明知道我喜欢谁,还做这种事,你没尊严的吗?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放过我…”

  一字一句恨的咬牙切齿。

  季舒惊了:贺韵?

  结婚?

  男人?

  卖儿子?

  一连串的问题充斥在脑子里,快转不过弯来了。

  理了许久思绪,如果是这样那就难怪了,难怪宇峰上次看到那个男人会那变得么暴躁。

  不敢再多听,其实已经听得够多了,季舒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想着宇峰既然不愿意跟自己说,那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吃了药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时痕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发了条信息

  「明天周末,有时间吗?想带你去个地方」

  季舒打字「抱歉,我明天得回家,和阿爷阿奶说好了。」

  本来以为这么晚了至少得明天才能收到回信,刚放下手机打算睡了,叮~

  拿过手机点开「好,那等下次再带你去,早点睡,不用回我」

  还想问他怎么到这会儿还没睡的?但看到最后的几个字,直接关掉手机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六点季舒坐上回家的高铁,到了老家的城市又走走停停中途还转了两次车,快十二点才到站。

  下了车正午的太阳光还特别强即刺眼还挺热,带上遮阳帽拎着行李箱,站在路口轻嗅了嗅田间清甜的泥土香。

  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一路坐的已经僵硬的屁股,这才抬步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还遇到好多叔伯姨奶正在往田里去,礼貌的打招呼。

  村庄靠水靠山,依山傍水也算是自给自足,庄子不大也就一百多户人家。

  前几年市长下乡发现路难行,便拨了款下来修路,如今在村头的那条大路就是当时铺起来的。

  村里的老人居多,年轻人大多去了大城市闯荡,所以一路见到的多是老人。

  “哎呦,是小舒回来了啊,我说你爷爷今天怎么没去打牌溜达呢,原来是在家等你呢”

  “三婶,三伯好”季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实在不怎么会应付这些热情的场合,只得加快脚步往家走。

  三婶看着走远了的背影对着旁边的汉子絮叨“哎,小舒多好的孩子啊,小时候虽然内向不爱说话,但是多乖巧听话啊,要不是那个天杀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庄上没人不知道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儿,那汉子也叹气“行了,小舒爷爷奶奶都不许提这事,你也不要再说了,要是被那孩子听到,这不是戳他心吗?”

  三婶“害呀,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也是等他走远了才说两句,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当着孩子面说那些事”

  季舒一路带着小跑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门前的小道,远远看到阿爷已经坐在门口等着了。

  季爷爷是一个精瘦爽利微驼着背的小老头,头发胡子都白的看不出黑了,这时看到了季舒眼睛都笑没了“小鱼”

  季舒忙上前将人扶住,忍不住开口“阿爷,不用专门等我的,你得多多休息”

  说着不放心的问“没有偷偷抽烟吧?”

  季爷爷见到孙子关心自己虽然很开心,但还是担忧的看看季舒手有没有带上手套,心疼孙子大热天还要遮遮掩掩的包着自己。

  每次回来还要坐那么久的车,要不是自己的病,孙子完全可以买一辆代步车,不用再冒着过敏的风险坐车回来。

  心疼道“没有没有,阿爷知道再抽命就没了,阿爷还要看着小鱼成家呢”

  季舒扶着季爷爷走进屋子,眼前是一个小院子被划了三个区域,正前方朝南建的是一个复氏小院房。

  不算新应该建了有几个年头了,楼房旁边有一个小水泥屋,上面有个大烟囱旁边连着楼房二楼搭了一层石廊用来晒晒粮食什么的。

  季奶奶不喜欢用天然气煤气,所以当时强烈要求必须支草锅,大家也知道奶奶守旧,就随她心意弄了一个。

  小屋对面用砖头围了一块地,里面种满了葱蒜,小番茄,青椒红椒等等小农作物。

  空气里飘来一阵阵饭香,是季奶奶在炒菜。

  “他奶奶,小鱼回来了”刚进院,季爷爷就忍不住喊人了。

  听到声的季奶奶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孙子高兴的不得了。

  接过季舒的肩包“小鱼啊,饿了吧,饭已经好了你先去洗洗手”

  季舒乖乖的点头,洗完手想帮忙,却被季奶奶按坐在餐桌上。

  “坐着,用不上你,你和你爷爷先吃,奶奶就盛个汤”

  季爷爷拿出别人送的杨梅酒,给季舒倒了二俩。

  嘴上还念叨着“这个酒你二伯送的,没劲儿,甜的,你应该喜欢,尝尝”

  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确实甜甜的还蛮好喝,没忍住多喝了几口。

  季爷爷看他喜欢,心里高兴爷孙俩吃着饭就着小酒聊着最近的琐事。

  饭吃到一半季奶奶才岔话关心的问了一嘴“最近还过敏吗,新开的药效果怎么样啊?”

  “新开的药效果还挺好的,况且我就算再防备,也总会不经意和别人碰到的,都习惯了。”

  季奶奶着急“这怎么能习惯呢,哪次你过敏不是又疼又肿的,奶奶一开始就不想你做老师,每天都要和那么多人打交道,没注意就一个磕磕碰碰的……”

  季舒也不出声就听着,他知道奶奶是在关心他,所以从来不会开口反驳她,只接受就好。

  季爷爷可就不管了,他听的烦出声打断“行了老婆子,小鱼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自己不知道吗?”

  “每次小鱼回来你都要唠叨,孩子既然喜欢这行你就让他去做,男孩子天天总怕这怕那的,算什么男人”

  “照你说他是不是得天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才放心”

  季奶奶被一顿训火一下也起来了“嘿,你这老头子惯会说好话,我孙子我就不能心疼了,再是男子汉那也是我孙子,我怕他过敏还错了”

  “为了给你治病小鱼吃了多少苦,现在好不容易你也算好的差不多了,我就想让我孙子轻松点,怎么了?”

  季舒见俩老人因为自己闹气饭都不吃了,急忙安抚“阿爷阿奶,你们别担心我了,我刚就想说的,就是被话岔过去了,最近我遇到一个朋友,我对他不会过敏”

  季奶奶季爷爷听这话也不斗嘴了,急吵吵的问“真的?什么朋友?叫什么呀?男的女的?”

  “男的,比我大,叫时痕”

  季奶奶惊讶“时痕!”

  季爷爷一听拍桌直接怒了“那个臭小子回来了?他还敢回来?当年要不是他你好好的孩子怎么会……”

  季舒知道季爷爷要说什么急忙截住话头“爷爷,不是那个时痕,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他和那个时痕长的一点也不一样的,真的,你别生气”

  季奶奶有点不相信“小鱼啊,你为什么会对他不过敏?就因为他叫时痕吗……?”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忘不了他?”

  知道奶奶担心什么,季舒垂眸掩去眼里的思绪摇摇头平缓道“阿奶,您放心我真的已经忘了他了,那个时痕真的不是他”

  季奶奶知道自己这话刺到孩子了,可想想那一年的事还是狠狠心道“小鱼,既然过敏能好,那你三奶前几天给介绍了一个女孩子,说是个性格好的姑娘,长的也漂亮,明天就见见吧”

  说完怕孩子心里不高兴又道“倒也不是非要女孩子,你要是喜欢男孩子,阿奶也让人帮你物色物色”

  “爷奶这辈子也没别的念想,只希望入土前能看到你有个自己的家,这样我和你爷九泉之下也好和你爸妈有个交代”

  “您千万别说这种话”季舒垂眸看着手里的碗轻缓的点头“都听您的我去见,咱们还是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好好,奶奶不说,你也多吃点,现在太瘦了”

  见乖孙子应下,季奶奶开心的不住往他碗里夹菜“多吃点,多吃点,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鱼杂,你爷爷这几天捕了不少鱼,都没卖留给你炖汤喝”。

  季舒挡着碗,他其实吃不下这么多“谢谢阿奶,我自己来,您也吃”

  季爷爷在一旁瞧得乐呵呵的砸吧着酒:啧!没味儿。

  吃完午饭季舒端了条小板凳坐在大门外的长瓜藤底下无聊的看着地上的爬行的虫子出神。

  无意间听见什么开锁动静抬头后猛然站起身开心的叫“笙叔,你回来了呀!”

  被叫住的人看着不过四十多岁年纪,身形挺拔,只是走路左腿的姿势有些别扭,看到季舒后也笑了“小舒,好久不见”

  季舒有点想哭,快步跑上前语气不自觉放软带着丝抱怨“我都快半年没见到你了,您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还没”那人面上温柔抬手用衣袖遮住手拍了拍他的头哄着道“不是一直都有和你联系吗?我不在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练习,等会儿和叔叔过两招”

  “好”在这人面前好像所有的紧绷都散了,笑的像个孩子“我天天都有练拳,肯定能在您手里过十招以上”

  “好,吃饭了吗?”

  “对哦,笙叔你刚回来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下碗面,您等着我啊,很快的”

  季舒才反应过来笙叔刚回来肯定都没吃饭,说着也没给人回话的机会就跑回了自己家里,独留那人无奈的笑着推开半年没住的房子。

  快速拿出一包挂面用青菜煮了一大碗装进坛碗里,期间还被阿奶逮住问还没吃饱?

  解释了一通知道是给谁做的也就不出声了,拿了两个鸡蛋出来道“卧两个蛋吧……”

  端着大碗就往隔壁大步走去,看到还在收拾的人,将面条放在堂屋的桌上笑着道“笙叔,快来吃,不然得要坨了”

  那人丢下手里的抹布,走到外面接了点水冲了冲手这才坐在桌前,吃饭的过程很安静,或许是习惯使然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坛碗见底,季舒有点担心“叔,是不是不够,我再回去给你做一点吧?”

  “够了,你做的很好吃就多吃了点”

  “叔你别笑话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手艺,我也就会下个面条”

  笙叔笑了笑问“最近季伯的病有复发吗?”

  “没有没有,多亏您给找的医生,阿爷现在已经大好了”

  “你的过敏症怎么样了,新开的药有效果吗?”

  这个问题季舒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这么多年的依赖还是让他将最近发生的事合盘托出。

  “时痕?”那人语气带了疑惑。

  “您也觉得好巧吧,我当时刚听到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但他们长的完全不一样”

  季舒没看出眼前人眼里的奇怪笑意还在絮絮着“我也好奇怪啊,我竟然对他不过敏”

  那人摇摇头没说什么,叮嘱道“没有什么人或物是特例的小舒,你可以试着接受他的靠近,但只要自己有一丝抵触就不要顾虑的远离,知道吗?”

  季舒奇怪,满脸不可置信“笙叔,这次你竟然同意我试着接受陌生人靠近了?……总不能是因为他的名字吧?”

  笙叔轻笑“你或许没察觉,但我听你话中的表达,你很信任他,既然你本能已经接受了他,总归要比听旁人说来的真实不是吗?”

  季舒垂头扣着放在桌上的手指没说话……

  笙叔起身进了里屋拿出一个小铁盒推给发呆的人“这个东西以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自己保管了”

  “小舒,那几年你一直问我他的下落,我的回答一直都是不知道,不是我想隐瞒,是我确实不清楚,但现在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他在哪,你还想听吗?”

  抚着铁盒的手僵住了,想听吗?已经十年了!就算知道了还有意义吗?

  “我已经决定忘了,笙叔”轻飘的像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季舒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已经有些破旧的木雕出神,是个小鲤鱼的造型,嘴上还衔着一颗珠子。

  看得出来雕刻的人用了心,虽然棱角有些粗糙但整个木雕活灵活现的,很可爱。

  指尖抚摸着这条小鲤鱼的轮廓,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小时候的回忆,曾经有一个人,一个如今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

  很想笑一笑,可眼睛却越来越酸涩,怎么变得这么难堪。

  季舒父母在他五岁那年出了车祸去世了,然后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姑姑住在乡下。

  那些年一直靠着父母的保险金生活,那时小小的一个人还不太能理解死亡的意义。

  爷爷奶奶也只跟他说父母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都不回来了但他们会一直在远方看着小鱼。

  小季舒信了,但也知道了以后再也没有爸爸妈妈的保护了,于是刚五岁的孩子逐渐不爱出门了,也不爱说话。

  直到上了幼儿园也是乖乖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自己玩,回来后就躲在家里,哪也不愿去。

  季爷爷季奶奶也接到过学校老师反应的情况,说季舒这孩子不合群也不说话。

  二老很心疼却也无计可施,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开导一个孩子,只是以为孩子太内向。

  也因为这样的疏忽,导致了小季舒情况越来越严重。

  直到六岁那年姑姑不顾爷奶的反对嫁给了一个外国人,也是同一年隔壁来了一个大哥哥。

  那个哥哥特别调皮,小季舒躲在屋子里的时候总能听见他被揍的鬼喊鬼叫的声音。

  这是小季舒第一次产生了好奇的想法,好奇一天天的堆积。

  直到有一次实在是没忍住偷偷搬着一条有他半身子高的凳子,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到院边,透过那道矮矮的篱笆院墙偷偷往里看。

  就这么看了许久大体算是听懂了一些,原来那个哥哥每天除了要上学,还要每天被他叔叔进行魔鬼式训练。

  这时才知道大哥哥不是被家长揍哭的啊。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小季舒像是有了一个业余爱好,每次写完作业后就端着板凳去偷看,直到有一天再次偷看时被那个哥哥抓了个正着。

  小时痕“小妹妹,看我笑话是吧,啊?”

  小季舒低着头缩着小身板,被像个小鸡崽子似的被拎着后脖领害怕的直发抖。

  还把手里已经啃了一半的苹果小心翼翼递过去,抬起头用着葡萄似的乌黑晶亮大眼睛忽闪忽闪眨着,眼泪顺着白净圆润的小脸蛋滑了下来。

  声音软糯带着颤巍巍的“我不是妹妹。”

  “对不起哥哥,苹果给你吃,不要打小鱼”声音小小的,要是不靠近压根听不见。

  小时痕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孩子,以为是个小姑娘,没想到是个男娃娃。

  这白嫩嫩小脸看着就很好捏,眼睛又大又黑,睫毛还那么长像把小扇子,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小嘴轻咬着,软软的头发被风吹的一翘着一翘。

  像是一副出纯粹的可爱图画实在是太萌,这完全就是按照他心里幻想的弟弟模样长的。

  不用考虑了,他以后就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弟弟。

  时痕,从小就是在军区大院长大,养了一身倔脾气,看谁不爽直接就上手揍,天不怕地不怕的虎性。

  而且独占欲极强,只要是他的东西别人别想沾一点,敢沾一点的都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瞧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军区大院的家长不知道因为自家孩子被打像上级告了几回的状。

  时父每次都被气的牙痒,他也发现自己确实治不了这混小子,小小年纪把整个军区大院的人都给得罪了。

  只好联系人把小时痕交给了之前因受伤退下来的堂弟时俊笙那,给他看管。

  要不说爹还是了解儿子的,时俊笙以前在部队就是个狠人,什么危险的任务都冲在第一。

  手下管了一批人,哪个不是刺头,都被整治的服服帖帖,时痕这点小儿科在他堂弟那还不被捏的死死的。

  那时只有十岁的小时痕就是个小大人似的,人生第一次见到这么萌的生物,瞬间这小心脏就被俘获了,从此以后天天定时定点强行拉着小季舒看他训练。

  但小季舒太怕生,尤其害怕时痕的那个叔叔,每次被强行带过来整个小身子不自觉缩成一小团,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还是时俊笙观察了一天发现了这孩子的情况总觉得不太对劲。

  提议让季爷爷季奶奶把孩子带到县城的医院查查,最后经过诊断医生告知这孩子患有孤独症。

  季爷爷季奶奶压根就听不懂医生解释的孤独症,还是固执的以为这孩子只是没有同龄的朋友玩怕生罢了。

  死活不接受医院推的一系列治疗方案,那一代的人总以为没病吃药也要吃出病来的。

  只有时俊笙知道这个病若不好好治疗会影响这孩子的一生,但他也知道季爷爷季奶奶的固执,只能找别的办法。

  他看了看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侄子,和小季舒这样软糯怕生的性子倒是正好互补。

  况且他发现了这个侄子特别喜欢小季舒,天天粘着有什么好吃好玩第一时间要送去隔壁。

  也许可以让时痕来带那个孩子,如果可行那肯定要比吃药来的强多了。

  于是便将这个想法和小时痕以及季爷爷季奶奶说了,二老当然很高兴的同意了,只当自己的乖孙有人玩了。

  小时痕那更是巴不得。

  从那以后,时痕就多了一个甜蜜的小尾巴,一个会用软软糯糯的嗓音乖乖叫他哥哥的小尾巴。

  有了哥哥教导后,爬树,掏鸟窝,捉水蛇,钻泥洞,打狗,趴在哥哥身上睡午觉,同龄孩子做过的事,小时痕一一带他无所不做。

  在小季舒的童年出现惊艳了他一生的人,那是美好的、自由的、快乐的……

  时俊笙的想法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