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很快便打定了主意,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既然轩辕玄没有亲口承认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他们目前就用一起放鞭炮的朋友的关系先处着,要是轩辕玄哪天改注意了,他也不至于因为陷得太深,而伤心伤身。

  云羽在心中给自己立下限制,不能再让自己沉沦于男人的温柔糖衣炮弹中。

  现在他利用男人离开了七皇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以后的日子就各凭本事吧。

  不过两个小崽子还是双方共有的,云羽并不会剥夺轩辕玄探望孩子的权利。

  也不知道新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云羽想着他们现在一路向南,该不会是去江南水乡吧,那还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前世云羽就是在南方长大的,对江南并不陌生,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去好好玩玩,这下也只能等孩子长大点,他才有机会去游历一番大好河山了。

  轩辕玄虽然不知道云羽为什么说他不懂,但是见云羽心情好转便也放下心来。

  “过来,这里有你喜欢吃的小点心,我专门让暗一去买的,还有防晕车的药丸也准备了些,都是对孕夫没有伤害的。”

  不得不说轩辕玄准备得十分充足,感觉他们不是匆忙赶路回去的,而是组团去春游的。

  暗一休息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去周边的树林里打猎,虽然找不到野猪等大型动物,但抓几只兔子野鸡绰绰有余。

  更让云羽没想到的是,轩辕玄还烤得一手好肉,让他这个手残人士羡慕不已,总的来说这段日子还是过得不错的。

  除了下雨,一路上,马车就没怎么停歇过,正如轩辕玄所预料的那般,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从大景的北边,走到了最南边的边境,也就是大景与鹤拓国接壤的地方,湘城。

  这天和往常一样,云羽从温暖的被子里醒来时,马车已经走了大半天了。

  “公子醒了?”

  银铃提过一直温在小泥炉上的热水,给云羽打水洗脸。

  “嗯,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暗一大哥说,我们已经离开了湘城,正在大景和鹤拓的交界线上,大约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鹤拓国的桂城了。”

  银铃也没想到他们这一路的目的地竟然不在大景,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忘了问,一心只想和云羽在一起,便也管不了那么多。

  不过,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悔不了了。

  也不知道离开故土,去往异国他乡后的日子会不会难过,反正有她银铃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公子,银铃握紧拳头给自己鼓气。

  云羽闻言也感觉好奇,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无论大景还是鹤拓都无所谓,反正都不熟,他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养老,完成寿终正寝的任务。

  “轩辕玄呢?”

  “轩辕先生正在马车外面和暗一大哥商量事情。”

  银铃一边回道,一边帮云羽梳头发。

  说实话,这一头飘逸的长发,要不是有银铃帮忙打理,等到他忍受不了的那一天,他绝对会一剪刀给剪干净了,真是太麻烦了。

  梳洗完毕,银铃将还热着的早点端给云羽,磨磨蹭蹭地花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吃完早点,云羽正想出去透透气,就听见马车外传来一阵喧哗。

  云羽连忙掀开车帘往外望去,就看见外面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人。

  “臣张原,桂城太守,携下属官员恭迎玄皇圣驾。”

  “参见玄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近五十人齐声行礼,声势浩大,响彻街道,同时也惊呆了刚好看见这一幕的云羽,回过神来后立刻缩回了马车里。

  安抚住噗噗跳的小心脏,他这年纪何时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周围原本还在正常走路的百姓见状都跟着跪下,朝轩辕玄所在的方向行礼,口中还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犹如大型多米诺骨牌倒下一样震撼。

  至于正处在漩涡中心的轩辕玄,则是没有任何表情,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微微抬手示意,声音格外沉稳。

  “免礼,都起来吧。孤不愿如此张扬,大家见过孤后就散了吧,母皇不会责怪的。”

  “是,谨遵圣上旨意。”

  张原上前一步做代表,回答道。明明穿得并不多,这大冬天的,他额头却冒出了一层薄汗。

  他们这群大臣们之所以蹲守在这里,专门候着轩辕玄进城,就是被太上皇暗示过,要给玄皇一点提醒,让他不要在外面玩忘了姓,家里可是有皇位等着他继承的。

  轩辕玄也正是知道,今天这一幕恐怕只有他母亲才干得出来,所以便没有为难这些大臣们。

  “记得去给母皇传信,孤交代她的事情可办好了?还有,孤这次回来带着家眷,行动不便,让母皇慢慢等吧,反正除夕前必定会到的。”

  轩辕玄说完,没管张原战战兢兢的模样,转身掀帘,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马车前。

  张原见状只能将快要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小声回了个“是。”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标志性的马车走远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人家皇室母子俩斗法,干嘛要把他们这些小虾米卷进去呢,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即使张原抱怨,但是该汇报传信的事情还是要一丝不苟地完成。

  只不过回想起刚才玄皇说的那段话,张原的脸色一变,什么家眷?什么不便?难道——玄皇这次出去还真找到意中人了?

  轩辕玄就知道暗五瞒不了他母亲多久,在没有收到暗五消息的一个月后,他就知道自己的障眼法被母亲识破了。

  今天在城门口,那些官员们看似是在恭迎他回来,其实是他母亲给他的一个下马威,谁不知道他这次是秘密出宫,这下身份被暴露了个彻底,等那些迂腐的言官们知道后,他的耳边肯定要不清闲了。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耳朵,他宁愿能多迟回去就多迟回去,反正政事上有母亲这个太上皇在,少他几天都没事,正好拿这时间来陪云羽。

  毕竟经过刚才那一幕,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心中不知道会怎么想他,要是认为他是个后宫佳丽三千的渣男就不好了。

  渣男这个词还是跟云羽学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词。

  本来眼看着他都已经快将人拐到自己的窝里了,要是因此误会他,给半路跑了,那他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果然在外面威风凛凛的轩辕玄刚进马车,还没靠近云羽,就被一个枕头给抵住了胸膛,挡住了去路。

  “你这个渣男,大猪蹄子,瞒得我好苦啊。”

  云羽下巴微抬,红着眼眶,哑着声音质问道,犹如一朵即将枯萎的花,颓靡又妖冶。

  明亮的双眼里露出满是绝望的神色,恨不得手中拿着的不是枕头,而是一柄利剑,这样他就能干净利落地刺穿轩辕玄的胸膛。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从来没有见过云羽这样的轩辕玄顿时慌了神,原本打好的腹稿全都忘了,伸手一把将云羽紧紧抱住,口中不断念道:

  “乖宝,对不起,不要离开我,对不起,乖宝,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轩辕玄一边言辞混乱地恳求着,一边将手臂越收越紧,云羽隔着衣服,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在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将云羽嵌进自己的身体。

  云羽本来只是想借此机会磨磨男人的锐气,不要让男人以为他成了一国之主,以为他云羽跟着一起回家了,就是可以任凭拿捏的小媳妇了,他云羽可是随时都能与对方一刀两断的狼灭。

  所以云羽的本意并不是想让男人发疯,然后在他的怀抱里被憋死。

  这狗男人力气也太大了吧,他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云羽,立马将演技一收,拍着男人的背部让他快放手,不然他真的要窒息过去了。

  轩辕玄并不知道云羽是在和他演戏,感觉到云羽拍他让他放手,以为是云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心中更加难受和不知所措,就连道歉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哽咽。

  可一心只想让男人放手,然后自己可以自由呼吸的云羽,并没有听出来这一丝微弱的哭腔,而是低头开始咬男人的肩膀,一边咬还一边挣扎起来。

  轩辕玄感受到肩膀上的疼痛和怀中人的奋力挣扎,心都瞬间冷了大半,难道云羽就这么想离开他身边,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他说吗?

  轩辕玄原本痛苦绝望的脸色渐渐变了味,偏执疯狂慢慢爬上他的红墨色的眼眸,衬得眼尾的那颗红痣也如血般妖冶。

  既然是云羽先招惹他的,那他就不允许云羽离开他的身边,一个个疯狂的念头在心间飘过,留下一道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乖宝,等回去后,孤就将乖宝金屋藏娇,以后只能看见孤一个人如何?”

  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云羽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是真的有点想跑了。

  “你tm放开!老子要呼不过来气,憋死了!”

  气不过的云羽将男人的肩膀都咬出血了,轩辕玄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怀抱,让云羽呼吸上新鲜空气,不至于被硬生生憋过去。

  缓过神来的云羽,一边大口呼吸,一边瘫在男人怀中躺尸不想动弹。

  这时轩辕玄才发现云羽奋力挣扎并不是想离开他,而是快要背过气去了。

  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轩辕玄自知理亏,连忙鞍前马后的伺候云羽。

  生怕下一秒,云羽就要将他踢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河神羽:年轻的樵夫哦,你掉的是这个金屋,还是这个金笼子,或者是这个金锁链呢?(核善微笑)

  樵夫玄:都不是我掉的,我掉的是一把木头斧子。(老实人摸头)

  河神羽:哦,诚实的樵夫,那这这些东西就奖励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利用哟~

  无奖竞猜:樵夫玄最后将这些东西都用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