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玄幻奇幻>明日之归>审判结果。

此刻,来时的幽深通道里,寂滨三人同行。

“小狼,不问我为什么不让你杀了他吗?”寂滨有些抱歉的问道。

变回孩童大小的小狼虽然浅皱着眉,心有不悦,但还是有些奶声奶气的回应:

“不会…,父亲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唔…,话说,寂滨,你真的会打赢这场官司吗?”安塔微微扭头,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嗯哼?”寂滨微微目移耸肩,轻声道:“打赢了方便我杀,打输了看对方怎么处理。我早已成为多数人口中的‘疯子’,任何行为都会显得正常,加上本就背负了不少骂名与人命,倒也不是很在乎名声。”

闻言,安塔稍稍想了想,随后轻柔道:“我觉得以后得多一项任务的监督你。”

“嗯?”寂滨稍有不解的看向安塔。

“监督你不错杀好人,慢慢获取个好名声。”安塔温和浅笑的回应。

“那我应该谢谢你?”寂滨半开玩笑半挑趣的问道。

闻言,安塔默自靠近了寂滨,并歪头依偎在了对方身侧,带着几分俏皮:

“嗯哼~要有行动的谢谢哦~”

“嗯…”寂滨微微苦笑,对于她的活泼,也算有些适应了。

……

走出暗道后,寂滨三人就在大厅,质地软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寂滨两手张开着书籍,目不转睛的看着律法,虽时间有限,但或多或少能学习一些。

只是…,这“太黄与太厚”,着实让人头疼。好在自己学习能力不错,还能或多或少记住个大概。

……

影之审判堂,其外面人群的规模,已经人山人海,把这围堵的水泄不通。

不多时,一位白发苍苍,身着古稀,驼着背,手拄拐杖的老婆婆,在影之审判堂的走廊上,踱步走下蹭蹭阶梯,来到了人群正中央。

她清了清嗓子,两手叠放拐杖顶端,然后猛的敲了几下地板。

继而发出洪亮但略带沙哑的声音:

“肃静,肃静!”

顷刻间,一抹暗淡而压抑的力量,以她为中心四散开来。

下面的人纷纷住嘴,场面恢复了些许平静。

看着还算安分的人群,老奶奶眼里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满意,严肃道:

“待会,影之审判堂的大门会为各位敞开,继表张事情的后续,会透明化给各位,但老身还请诸位注意顺序,勿要拥挤。”

巍峨端庄的穹顶下,老奶奶义正言辞的叮嘱事项。

而寂滨、里漫克、白衣男子等人,都提前在后门进了去。

……

几分钟之后,影之审判堂那端庄而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些许顺着门缝而进入的阳光,驱散了内部的缄默与空荡。

“走吧,进去吧。”

“走走走,但不能太急了。”

下面的人群,在老奶奶的坐镇下,纷纷有序进去,没有发生什么拥挤事件。

大致十几分钟过后,影之审判堂的大门被再次尘封起来。

此刻,内部,恍如舞台剧般的审判台上,天花板的华贵的吊灯下,那银白,似带来阴冷的光芒下。

左侧,是起诉方的官方人员,身着难月州,审判堂里标准的漆黑正装;右侧,是被告方的寂滨与白衣男子;正中间,是手持判官锤的法官。

带着白色假发的法官,用他那灰白的眸子看了下下方的两方势力,以及看台上,座无虚席的群众。

他先是一闭眼,一呼吸,调整了下心态,再而清了清嗓子:

“开庭!”

言落,而敲击法槌。

清明洪亮的声音在这封闭的审判堂里回荡。

左侧那黑发黑衣的起诉方,右手食指推了下眼镜,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半举起来,让所有人看到,然后轻放桌面,义正言辞道:

“这里面,是犯罪嫌疑人,‘该科斯·镇咳’的犯罪证据。”

“详细标明了他的出行时间、后续调查的地段、财政支出等等。”

“下面,我将说明第一组证据。”

起诉方,花费十几分钟的口舌,说完了出现时间与儿童运送的时间吻合度。

“然后,是第二组证据。”

他又花费了些许时间,从该科斯豪宅里,搜出出来的毒品与类别。

“现在,是第三组证据。”

他讲述了该科斯最近的财政情况,家庭情况,以及与周围人关系,进行推理。

然,寂滨仍旧从容,静待对方说完,以及法官的那句:“起诉方说完,现在轮到被告方。”在又一次落锤后,寂滨两手放桌,轻声道:

“你怎么确定,时间吻合就一定跟我的被告人有关系?”他默自拿出了一份,该科斯先前律师准备好的档案资料,并放在了桌面上:“这是‘我调查’的当日出行人员,其中就有多数人一起出行,难道他们也是犯罪嫌疑人吗?”

“而第二组与第三组证据,你又怎么确信,那些毒品,不是怀恨与不满的邻居,伙同他的庸人与家人,进行的携手栽赃与陷害?”

“表张家内地下室里,以及其他藏匿地点,都有足以供应多数人需求的量,或许该查的不是我的被告人,而是那些邻居。”

时间恍然,经过几番唇枪舌剑的争辩,以及搬出各法律程序后,也是快要无果休庭了。

法官也是眼见无果,不由轻叹一声,拉大嗓门,严肃道:“休庭!”

然,就在即将敲击法槌时,该科斯却好似着急,发了疯般,开始喧哗起来:

“等等!我有罪!我跟表张有过明确的合作关系!”

“嗯?!”官方的起诉人员,眉头一皱,眼神一凝,右手默自推了下眼镜,汗颜着,有些意外。

看台上的群众也是不由屏住呼吸,有些诧异。

就连法官都愣了一会,这自爆的可没几个。

寂滨见此情形,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苦笑着旋步转身,看向紧张的该科斯:

“被告人啊,证明自己有罪,也是需要完整的犯罪链的,要有过程与细节,有足以证明你那段时间做过事情的证据,你这空口无凭可不行啊。”

被那双富含杀意的目光注视,该科斯不由心一紧,但联想到落到他手上,会跟表张一样生不如死,倒不如进去蹲牢子!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我能证明我有罪!能提供运毒与贩毒的全过程与细节,还有量是多少!”他忽然一顿,联想到了自己出来后可能被寂滨抓到,便想着去卖其他人,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继续道:“我还能提供其他的犯罪人员!我们在表张那曾一起见过面!彼此之间也有过一些合作!”

闻言,寂滨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带着一丝阴愤与不满道:

“喂喂,我可是在帮你啊,被告人,你这么发疯,让人很难办啊。”

此刻,上面的法官,与左右两位法员面面相觑。

毕竟自爆的虽然少,但又不是没见过,可自爆后还证明自己有罪的就稀罕了,也不知道怎么办。

商榷了一番后,严声大喊:

“肃静!”

随即敲击法槌。

法官把目光放在了该科斯身上,义正言辞道:

“该科斯,大堂之内,岂容胡闹?如果你真有证据证明自己有罪,还请速说。”

见自己有机会之后,本还紧张与不安的该科斯也是喜出望外,看着寂滨那张阴愤却无可奈何自己的脸,有些嘚瑟了起来。

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马上道:

“一开始,我对表张还不是理解,也不感冒,直到后面,我不知道他怎么托人,把一种名为‘蛇幸’的药物给了我。”

“我觉得,他就一小袋,能如何?真能让人上瘾吗?以为,只会是类似面粉,或者奶粉之类的东西,可当我泡在温水里喝了之后,我就感觉到了身体一阵燥热,然后是从未有过的清爽与精神。”

“后面,我派人去表张那里多买了一些,并大量食用,可一旦停止食用,我就感觉身体身体不安跟躁动,就像是被渐渐抽走了气跟血,让我感到空瘪,在往后,跟一万只蚂蚁,用锋锐的口器咬在我身上,还撕扯一样难受!我的大脑开始出现混乱,一开始像是空了一样,后面又像是被一点点掰开!”

“我忍不住了,开始继续买,继续吸!后面尝试了其它类型,有空气,还有…还有注射的!我把它们注射进了我的血管里!”

言到于此,他激动而又有几分害怕的,用左手撸开了右手的衣袖,先是给法官,然后是群众,让他们都能看到,紧接有些紧张道:

“被注射过后的血管都会藏起来!你们看!看!我身上的血管都藏起来了,我没撒谎!”

“最近我在吸一些精神类的毒品!他们就藏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小山丘那!被装在一个棕色的箱子里!你们可以挖出来,还有…还有一棵大树的树根下面!”

该科斯跟着魔了一样,不断讲述着,自己的藏毒地点。

这个过程里,无论是起诉人员,法官,或者群众,都有些震惊,与不可置信,但还算可承受范围内。

而寂滨,看着他那副模样,不由眉头一皱,随即勾肩搭背了上去,压抑着愤怒,轻声道:

“好了好了,别讲了,你要是败诉了,我可是很难办的啊…!”

然,这么多人,还有官方机构在这,该科斯的胆子就相对大了起来:

“法官!我还有话要说!请把我的辩护人送走!”

闻言,法官眸子微微挪动,看到了寂滨的不对劲,但对方这身份…,有些犯难。

然,却在该科斯的视线死角,他的背后竖起了拇指。

他的意思是,可以?法官有些不确定,半试探半认真道:

“还请辩护人,寂滨,给被告人该科斯腾出空间!回到看台前!”

闻言,寂滨不由不悦的“嘁”了一声,随后踱步走下了台,继而背对看台,两手相拥,眼神愤恨的看着台上。

见此情形,法官与该科斯都心里松了口气,一个没判断错意思,一个认为寂滨不敢在这大堂里胡来。

该科斯两手轻抓了下翻开的衣领,调整了姿态,恢复了往日里的端庄模样,轻声继续道:

“我也知道运毒后的后果,所以我每次去,都是偷偷摸摸的,但这样迟早会被发现不对劲,加上因为经常吸毒,导致买毒,我的钱掉的飞快,这时候,表张就给我出了点子。”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直到后面,他给了我一个地点,我过去了,发现了,一群孩童。”

“并看到一个肥胖的,散发血腥味,身上还有黏腻血液的,手持利刃的屠夫。”

“刚开始,我还有些害怕,但渐渐的,就习惯了,我在他们的内部,发现了我想要的东西,加上我的财政情况,我就算着废物利用,然后我联合附近的医疗机构……”

伴随着该科斯一字一句的吐出,看台上的群众、起诉方、法官,都不约而同的,感到一阵恶心与反胃,有人害怕与心悸,畏惧着落到自己身上,有人一腔怒火,为何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畜生?!

而该科斯,也交代了后面的处理与善后:

“为了避免露出马脚,我用一些小钱,贿赂了附近的孤儿院,让他们登记那些‘运货塑料袋’的失踪,并在不久后,以被收养的方式离开。”

“那些与医疗机构赚来的钱,我去其它地方进行了洗钱,大多时候都是跟一些朋友,玩一下游戏,或者去赌场…”

他不紧不慢的,绅士般优雅的说着。

时间恍然,等他说完,就好像舞台剧的落幕般。

然,等待他的不是掌声与喝彩,只有群情激愤下的谩骂与指责。

“你这个xx(难月州敬语)!”

“该科斯,吃x吧你!”

“死刑!必须死刑!”

虽然法官人员也想混入其中,但身份在这,不能这么干。

法官清了清嗓子,严肃大声道:

“肃静!肃静!”他连连敲击法槌。

然,过了好一会,才算停下来。

待人群的声音降下来后,起诉方才不紧不慢的,宣告该科斯所犯下的罪,触及到了哪些法律,同时罪有多重:

“根据下阳国刑事法,第一百三十二条…”

他在台上如英雄般宣告着其所犯下的罪责,以及罪责量刑。

而寂滨,见事情顺利落幕,也就不动声色的,在无人关注的角落里,从后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