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车停在饭店门口,保镖下车打开车门,经理领着霍锦夜上了二楼包间。
原本越好时间,包间里却空无一人,经理安排好霍锦夜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霍先生,请喝茶!”
徐林接过茶杯,放在一旁,“焦老板怎么不在?”
经理赔笑道:“最近我们老板患了失眠症,这会儿正在治疗,希望霍先生能谅解!”
霍锦夜唇角勾起,挑眉看了经理一眼,他冷笑着站起来,“没关系,既然焦老身体抱恙,那便改日再约,想必他今日也没什么食欲!”
霍锦夜往外走,经理有些急了,他语气急促,“霍先生,焦总一会儿就到,您再等一等吧!”
霍锦夜脚步没停,径直往外走,焦明酌想要拿路柏来拿捏自己,真是年纪大了,不知天高地厚!
包间的门被打开,焦明酌站在门口,和霍锦夜四目相对。
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哎呀!霍老弟是要去哪儿?说好的一起吃饭,你只是一刻钟都坐不住啊!”
霍锦夜嘴角微扬,“焦老有所不知,我这个人最讨厌等这个字,总感觉不吉利!”
焦明酌哈哈大笑起来,“是吗?我倒是觉得,好事都是等出了的,年轻人,心态不能太急躁,急躁做不成大事!”
霍锦夜深邃的眸子眯了眯,“焦老说得是理!里面请!”
服务员把椅子往后拖开,焦明酌落座,陆续开始上菜。
焦明酌手指摸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霍总最近生意兴隆!”
徐林重新给霍锦夜倒了杯热茶,负手站在一旁。
“哪里!最近有根搅屎棍,在我的地盘上捣乱,焦老没听说?”霍锦夜端着徐林倒的茶,抿了一口。
“是吗?抓住了吗?我还真没听说!”焦明酌笑一声,握住扳指的手顿住。
霍锦夜嗤笑一声,把青瓷茶杯重重放回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当然!焦老觉得霍某能力不行,连只老鼠都逮不住吗?”
焦明酌爽朗一笑,他呵斥一旁的服务生,“霍总难得来一趟,去吧我珍藏多年的好酒拿过来,愣在这里做什么!”
服务生赶紧跑出去,随即用小车推进来满满一车,焦明酌站起身,拿了一瓶其中最烈的酒打开,服务员拿来酒杯,焦明酌接过,亲自给霍锦夜倒酒。
焦明酌端着酒杯,对着霍锦夜一脸赔笑,“霍老弟,焦叔叔年纪大了,不会说话!刚刚因为身体不好,在医生那儿多耽误了几分钟,焦叔叔深感抱歉!这杯酒叔叔干了,你随意!”
焦明酌仰头一饮而尽,把酒杯竖过来,对霍锦夜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霍锦夜眉眼弯了弯,没有去碰焦明酌倒的酒。
“焦老言重!晚辈来得匆忙,感染了风寒,耐不过家里的夫人,逼迫晚辈吃了感冒药,没办法陪您老尽兴,只能以茶代酒!您不会介意吧!”
焦明酌脸上的表情僵住,他抬手摸了摸雪白的胡须,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冷。
这个霍锦夜真是越来越猖狂,明明有事求人,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想看看他跌落泥潭的样子。
霍锦夜端着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徐林上前,重新给霍锦夜把茶杯斟满。
焦明酌笑起来,“没关系!最近弟妹身体可还安康?怎么办不把弟妹一起带过来,让我这个老头子见见!”
霍锦夜抿唇,“谢焦老关心,夫人身体很好,只是有些害羞,不喜欢和外人接触!”
焦明酌哈哈大笑,食指指着霍锦夜,“你这小子!怎么连我这个老头子都防备着!”
霍锦夜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哪里!”
一顿饭下来,两边都没提合作的事,焦明酌把霍锦夜送到饭店门口,手掌搭在霍锦夜的肩上,重重拍了拍,“霍总,明天来我公司坐坐吧!”
霍锦夜往前走了一步,明显有些嫌弃,“焦老!家里夫人想我得紧,我得回去陪着!不然他得哭鼻子了!”
焦明酌眼神冷下来,他语气不善,“霍总那么心疼夫人,一定不想他吃苦吧!明天我会在公司等你,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劳斯莱斯停在饭店门口,保镖打开车门,霍锦夜站在车旁边,他头低下,看起来似乎在沉思,“焦老,我回去问问夫人再说,徐林会和您的秘书联系!今晚的餐很美味,多谢焦老招待!”
霍锦夜坐上车,直到车尾消失在夜色中。
焦明酌手指捏得咯吱作响。
该死的霍锦夜!
徐林透过后视镜,看着霍锦夜,“霍总,明天要去赴约吗?”
霍锦夜视线望着窗外,“当然!”
“如果明天焦总狮子大开口!”
霍锦夜对着徐林伸出手,“平板拿给我……”
霍锦夜打开医院病房的监视器,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路柏,手指在屏幕上抚摸着。
“路柏最近没有复发吧!”霍锦夜嗓音有些沉。
“没!”徐林应道。
“宋元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有新的进展,应该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嗯!我睡会儿!到了别墅叫我!”
“好的!”
霍锦夜回到别墅,把平板放在床上,进浴室快速洗了个澡,平板上播放着路柏的画面,霍锦夜湿着头发上床,把平板放在膝盖上,病床上的人掀开被子下了床。
霍锦夜看着时间,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路柏从床上下来,没有去洗手间,光着脚走到门口,踮起脚尖张望着。
路柏打开门,动作看起来很小心翼翼,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人,门口的保镖说了什么。
他又关上门,灰溜溜地坐回床上,表情像是吃了苦瓜。
霍锦夜唇角不自觉扬起,手里的手机已经拨通了号码,霍锦夜看着路柏如梦初醒般,趴在床上到处找手机。
最后在床下找到,他跪坐在地上,电话里是他软绵绵的声音。
“喂?是谁?”
霍锦夜顿了顿,“是我!”
电话里没有想象中的兴奋,音调反而有些阴郁,“霍先生吗?”
“嗯!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本来睡了,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霍锦夜看着路柏睁眼说瞎话,“是吗?今天听徐林说,你想见我?”
路柏顿了顿,“不是见不到吗?你好像在生气!”
霍锦夜抿唇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路柏摇头,“你也不会告诉我!本来说要带我回去,最后把我丢在医院里。”
“嗯!你在埋怨我吗?”霍锦夜眼底带着笑意。
“不敢!”
霍锦夜低笑出声,“你骗我的事还没坦白!怎么怪起我来!”
路柏腿有些软,重新爬回床上,“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赶紧把我放出去!”
“等我回来再说!你好好休息吧!”霍锦夜挂断电话。
路柏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负气地把手机扔出去,手机完好无损掉在地毯上,他抓起被子盖在脑袋上。
早上天还没亮,霍锦夜的房门被叩响,徐林在门外喊了一声,“霍总!”
霍锦夜起身,手机的光刚熄灭,他拿起来,上面十几通未接电话,有医院打来的,有徐林打的。
霍锦夜坐起身,嗓音有些哑,“进来!”
霍锦夜打开平板,路柏的病房空无一人,徐林走进来,“霍总,路先生出事了!”
霍锦夜眼神阴沉,“他怎么了?”
“路先生早上症状又发作了,现在正在抢救室。”
霍锦夜胸口猛地一阵抽痛,他迅速起床,走到衣帽间换衣服,“联系焦明酌!我要立刻和他会面!”
“是!”
汽车驶进黑鹰集团的大门,停在公司门口,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人,穿着西装制服迎接霍锦夜。
“霍总!请随我来!”
秘书带着霍锦夜上了电梯,徐林也想跟着上来,被秘书拦在外面,“徐助,很抱歉,焦总说只想见霍总一人!”
秘书对着徐林低头,徐林和霍锦夜对视一眼,停住脚步,“霍总!我在这儿等您!”
秘书按了最顶层,电梯打开,就是一个全景办公室,焦明酌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霍锦夜。
秘书敲了敲门,“焦总!霍总到了!”
焦明酌转身,看见霍锦夜后,脸上的表情异常兴奋,“哎哟,霍总,您夫人允许您来参观我的办公室了吗?哈哈哈!”
霍锦夜眼神冰冷,“焦总的办公室很气派!”
“霍总这边坐!小曼,倒茶!我们霍总喜欢茶!”焦明酌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
“不用麻烦!焦老应该明白,我来的目的……”
“当然!霍总看看吧!这是我的秘书昨晚连夜整理的文件,看好了,在上面签个字!你想要的东西!我自然就会给你!”
霍锦夜看着桌上放着的两份文件,弯腰拿在手里,打开看了一眼,就把文件合上。
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冷却下来,“焦总!谈生意得有诚意!”
焦明酌咬唇,“诚意啊!我很有诚意了!为了你的心肝宝贝,没让你把霍氏让给我,就很不错了!区区一个A城,你不会舍不得吧!你的小情人,现在正在抢救室等着解药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