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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赢决定顺其自然。
不知道好巧不巧, 楚熹星今天中午约他出来吃饭。
楚长赢挺忐忑的，在学校呆久了穿衣什么随便了很多，得到了消息还专门打了个领带。
结果林群也邀请他中午吃午饭。
【聊天】
恭喜发财：来吗, 老弟。
春风吹呀吹：我和你吃什么午饭。
恭喜发财：楚熹星请的啊。
春风吹呀吹：？
恭喜发财：怎么个意思，羡慕他请我不请你。
恭喜发财：嗨, 都是朋友。
恭喜发财：一起呗。
春风吹呀吹：他也邀请我了。
楚长赢：“……”
楚熹星这是什么意思, 和他复合的时候顺便把林群也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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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赢打着领带穿着休闲衬衫出来的时候, 林群和楚熹星早已在位置上等着他。
林群见到他还呆滞了一瞬：“穿这么正式啊。”
楚长赢皮笑肉不笑：“今天学校有活动。”
楚熹星还没点菜呢, 他拿着菜单，见到楚长赢,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楚长赢目光直直地看了楚熹星一会，没有说话。
楚熹星察觉到楚长赢的目光, 顿了顿，他想说点什么, 还是鬼使神差心虚低下来头。
楚长赢语气平平淡淡：“人挺多的啊。”
林群不明所以：“多么, 不就我们三个人。”
楚长赢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楚熹星, 然后问林群：“吃什么？”
林群点了点头：“我都可以的，什么都吃。”
楚长赢问完了，他看向楚熹星：“什么都吃, 你点吧。”
楚熹星声音小了下来，他向来就是这样，楚长赢面前还敢特别放肆, 现在多了个林群就唯唯诺诺。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久不见。”
楚长赢嘴角勾了起来, 但是笑意并不浓郁, 他觉得无所谓：“没事，不是网上天天聊么。”
“有空网上联系。”
楚熹星：“……”
楚熹星觉得楚长赢说话有点夹枪带棒的,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楚长赢安静了一会。
这个饭自从楚熹星说完这句话之后，楚长赢就没怎么开口过。
饭快要吃完了。
楚长赢问：“要不要喝奶茶。”
林群：“好啊。”
楚长赢看了一下林群，“没问你。”
林群：“哦好。”
楚熹星目光亮了一下，突然很矜持，面上冷淡的表情松弛了不少，他说好啊。
林群看了看楚长赢又看了看楚熹星心想可真挺配的，一个主动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被动还在引导对方下一步程序。
特别是双方都挺嘴硬的，反正谁先松口基本上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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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赢挑了个咖啡店，特别僻静，他家有奶茶，属于私人开的适合约会的好地方。
楚长赢给楚熹星点了一杯纯奶茶，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
楚熹星手指交叉在一起，等服务员把饮品上的时候，他刚刚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开口，结果楚长赢先开口了。
对方低头看着菜单，神情非常的专注，他说：“这家的甜品看起来不错，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楚熹星顿了顿，他注意力被楚长赢吸引过去了，闻言道：“所以有什么好吃的吗？”
楚长赢挑一下眉，他笑了，他说：“你自己选，还是我帮你选呢。”
楚熹星说：“你来吧。”
楚长赢点了点头，“但是这么多年不见，会不会我点的你并不喜欢吃。”
楚熹星愣了一下，楚长赢话里有话，他这次听出来了，有点紧张但是不解地询问：“怎么会呢。”
他歪了一下头，语速有点急：“我也没什么变化。”
他声音放轻了不少，“我想问问你这两年过的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他偏过头，颤了一下。
楚熹星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那就相当于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又再次地给对方暴露了出来，但是现在他着了魔一样就想说出口。
“我那时候很幼稚。”
楚熹星说话的声音很不稳定，因为这些理由听起来就很像是在找借口：“我那时候刚刚回来，然后我心态很不稳定，然后就很想要报复你。”
楚长赢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楚熹星头埋了下去，他越想越觉得自己那时候幼稚至极而且情绪非常不稳定，“我那时候也太无理取闹了，还真的以为你不会生气，我也是做的太过分了。”
楚长赢喝了一口咖啡，咖啡似乎是有点烫口，他表情怔了一瞬间，觉得自己那段时间也很荒唐。
他垂眸看了一会咖啡翻起来的花纹，他缓缓道出来自己的想法：“我一开始也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然后我突然发现有些无缘无故，但是很快我发现我对你疏离的时候你很在意，我迎合上去的时候你躲开。”
“你很不在意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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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星心想他和楚长赢的这一切越来越清晰了，就像当初写了半段的诗篇，没人知道结尾的走向如何。
而现在楚长赢直接给了他下一句，让他继续写。
楚熹星拙劣而又真诚地想要用自己的语言给楚长赢解释清楚自己的目的所在，他觉得自己荒谬的开了一个先河，然后一切弄巧成拙，自己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那时候真的很对不起。”
他不知道怎么挽回楚长赢的损失，自己或许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楚长赢被抛弃的苦楚，但是还是试图去挽回这一切。
“所以呢。”楚长赢看向他，他一直以来被同样的问题所困惑，他一直以为自己挺通透的，但是还是为情所困。
就像是一场连绵不断的雨一样，在他心底下个不停。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楚熹星蓦然惊醒了，很多时候这一切就好像在查漏补缺，他一直以为自己虽然拒绝但是表示的还是很清晰的，结果楚长赢问他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楚长赢很冷静，他提出来自己的疑问，困扰了自己无数个日夜，在每个凌晨，突然惊醒的时候，反反复复地在用各种和他日常在一起的细节，和那些截图的聊天记录来推断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自信如同楚长赢，哪怕在任何事情上面都是游刃有余的，但是在感情二字上面还是想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楚熹星要甩了自己，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还是压根就是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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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星垂下眼眸，过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哪怕是隔着镜片仍然能够看清楚。
“我刚开始——”他哽咽了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确实是娱乐的心态，从和你聊天到和你发消息在一起，都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没想到你居然同意了。”
楚熹星也感觉很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随随便便提出来一个天方夜谭的要求居然能够被对方采纳。
在临近交卷的那一刻随便填了几个答案，结果发现全都是标准答案，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幸运的人呢。
楚熹星咳了一声，他双手抱着咖啡，指尖一点点地敲在杯身，发出轻悄悄的碰撞声音，大厅内很安静，偶尔有客人起身，但是都心照不宣地发出来很小的动静。
“然后——”
楚熹星结巴了，他面孔上满是无措，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但是你其实很符合我的各方面要求。”
楚长赢目光径直地看向了楚熹星，在两年后眺望两年前的楚熹星，想要问清楚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只是合适而已？”
他现在心情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他只是执着问一个答案，不知道楚熹星突然又对他燃起兴趣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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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星勺子掉进了杯子里，溅起来乳白色的污渍，他一瞬间回过神来，又重新看向楚长赢，眉眼之间竟然隐隐泛了红。
楚长赢心软，固执地看着楚熹星，还是一动不动。
楚熹星稳下心来，他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是该把一切都好好地和楚长赢说清楚。
“我是喜欢你的。”
楚长赢端起杯子的动作顿了顿，见状有点茫然地偏过头，看向楚熹星，眼睛迟半拍地眨了一下，好像是对这个结论不太相信。
有点茫然。
楚熹星擦了一下桌子。
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楚长赢的，但是莫名其妙从旁观者变成了涉事者，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隔岸观火，结果发现自己不太可以。
“我那时候分手。”
楚熹星盯着杯子中心，极小极小的漩涡，但是偏偏能在他心底掀起波澜，“我也不知道，或许很害怕吧，我把一切弄的很糟糕。”
“我以为我能够置身事外的，可以看着你不管不顾，但是我又不能做到这样，也没有勇气。”
“我也很后悔。”楚熹星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自己的目的，“我很喜欢你。”
“楚长赢，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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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赢笑了。
他觉得现在真的是人生得意——果然。
楚长赢看了一眼楚熹星，故作玄虚：“你凌晨两点半问我消息我没回复吗？”
楚熹星愣了一下，他眼角还有点红润，没听明白楚长赢说的什么意思，“回复了啊。”
楚长赢觉得很多时候话还是要说的明白点，“喂，前男友，分后两年了我半夜还在等你消息，还不明显吗？”
楚熹星点了点头，有点懵懵懂懂的。
“还有——”楚长赢觉得今天真的是有点乱七八糟的，“下次我俩约会的话，能不能别带着林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