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温辞的脸顿时变了一个样子，他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景象，他明白他再也回不去了。
从枕头下掏出了手机，温辞甚至连屏幕都不用看就熟悉的拨打了一串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在快要挂断的那一秒被接通。
清澈明亮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喂，你又想要什么。”
“季淮之，你是不是也在医院里面。”
季淮之迟疑了一秒，最后还是同旁边的男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推门出去，“是。”
门外的风很大，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季淮之烦闷想点一支烟，却又发现这是医院后，将烟塞回到了兜里。
他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就像抽烟一样，碍于自己帝都教授的身份，所以他时时刻刻要保持着体面。
和温辞一直保持着恋爱关系也是，因为他是季家的老大，所以要顾及季家和温家老爷子的关系。
可是凭什么是他？
不是别人，这么多年，他早就想甩开这些包袱了，只是没有机会开口，“我们结束了，温辞，以后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爷爷死了，你就不管我了吗？曾经装的那么像，利用我的爷爷，你获得帝都的好名声，成功当上了你心爱的教授，季淮之现在的我一点用也没有了，所以你就可以抛弃我了对吗。”
季淮之还是点燃了那支烟，虽然受到了路过的人的一些注视，可是季淮之感觉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对，我不爱你，就像你和我在一起，也只是想要钱一样。”
温辞闭上了双眼，“淮之，你很假，你没有真情实感，曾经我也试着跟你进一步，或者爱你，可是我感觉你走不近，你好像永远在刻意跟我保持着一道墙。
你说我恶心，可是我感觉你跟我一样的恶心，我们两个都是从头到尾，恶心透顶的人。你知道我喜欢汤朊，所以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用我解决你的生理需求。
说到底，你给我的钱也不过是这么多年的睡后钱而已。”
季淮之笑得很清脆，和他的整个人一样干脆又果断，“如果说以前，你还有什么用的话，那就是你的这个身体，可是现在我玩腻了，温辞，你是时候离开了，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或者帮你开个店，只要你不在回来纠缠我就可以。”
“开店？”温辞近乎疯狂，“现在这样我还能在帝都生活下去吗，季淮之因为你，因为顾清缠，我被网暴了，我已经活不下去了。”
季淮之音量不自觉的提高，话里也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那是你咎由自取！”
“呵。”温辞很安静，他默默低下了头，唇角的仇恨越拉越大，他轻声询问道，“以后你和小泥睡在一起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季淮之身体一怔，他不知道温辞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个问题，他给不了回答。
“你们睡了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没有。”
“……”
电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十几秒后，温辞慢条斯理的对季淮之说道，“明天早上十点，我在病房等你。”
“我明天上午有课。”
“你不来，我就去你的班级里找你，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嘟嘟嘟……”
还没等季淮之说完，温辞便挂断了电话。
季淮之明白，温辞这是在威胁自己，而自己也是在逃避。
明天是周末，大学放假，他根本没有课，就算是平时，也很少有课。
他是故意挑了这个时间的，也知道自己一定会有时间。
可是他不敢去，他知道，他对于他还是有昔日的情分在的。
他看见他，会想起来曾经温爷爷对他的好，也会想起来他们还小的时候，他带着他去逃学，带着他不写作业。
那些近乎疯狂的只有“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都是他教会他的。
他想他心里还是喜欢他的，只是……
一想起来他们的曾经，和他的为人，总是觉得会看见那个曾经被陷入泥潭中被人诟病的季淮之，他不喜欢。
他喜欢戴着面具，用完美的形象，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起码是这样。
“教授……我可以出来看你一眼吗？”
突然小泥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打破的季淮之的思考，他被他小心翼翼带起了微笑，“可以，过来小泥。”
小泥很乖，长的也十分的听话，他知道季淮之出去是因为刚刚来找他的男人温辞。
他知道他们是情侣的关系，因为每次季淮之来律师事务所的时候，他们都是挽着手过来的。
“教授……你在想什么？”小泥的声音极其的细，像是蚊子声一样。
“没想什么。”季淮之不想和小泥谈起别的事情，特别是有关于温辞的，所以他转移了话题，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小泥的身上，“怎么不去躺着？”
“躺了一上午了，有些晕。”
“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说完季淮之拉着小泥的手就要往外走。
小泥挣脱开了。
“教授。是上午那个男人给你打的电话吗？他在叫你回去是吗？因为小泥破坏了你们的感情对吗？”
季淮之不知道小泥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七个月，虽然他和小泥之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两个人就是和你普通的在交流，在讨论哲学的事情。
但是他出轨了。
他精神出轨了。
他爱上了小泥。
心早就不在温辞那里了，如果没有小泥的话，或许，温辞做出了那种事情的话，他还会原谅的。
温辞说的对，他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变心了，心不在他那里了。
季淮之皱了眉，他的表情很难看，他不想小泥这么想自己，更不想他认为是自己出轨，而甩了温辞，将所有的错都归咎于自己的头上，“小泥和你没有关系，温辞他就是一时间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才……”
“可是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是吗？教授你也没有和他离开，甚至对他更好了。”离教授的距离更近了一步，小泥低低的笑了一声，踮起了脚尖，靠在季淮之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教授，你喜欢小泥……”
“所以为了小泥，你出轨了，精神出轨。”小泥抱着季淮之，笑容更甚，“所以教授，你想和小泥继续错下去吗？小泥也喜欢你。”
对于小泥的动作，季淮之很是震惊，“小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