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清缠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汤朊心疼的很，他想过去抱住他，可是却被顾清缠躲开了，“哥……”
当年的事情牵扯到了太多，而且汤朊能变成今天这样一个疯子的模样，和他的叔叔顾行陆还有很多的关系。
顾清缠虽然心疼汤朊，可是他的心中还是不愿意轻易的原谅他，放过曾经那样高傲的自己，“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
回到办公室的汤朊，明显有些疲惫。
他望着窗外没有清理干净的冬雪，顾清缠在心里询问自己，他真的会是你等了那么久的冬雪吗？能在冬天将你救赎。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顾清缠的思考。
“清缠，姐姐给你带了早饭，趁热吃。”进来的人是顾清湫，因为看顾清缠早上起的太早又没有吃早饭，所以担心自己的弟弟会饿肚子。
顾清湫的这个顾虑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她来的时候，自己的肉馅包子已经没了地方，桌上满满当当全是汤朊给他带的吃的。
略显震惊，顾清湫手里的东西显得有些寒酸，她只能开玩笑道，“我还担心你吃不上饭呢，原来公司伙食这么好啊？”
顾清缠也没有打算和顾清湫藏着掖着，“是汤朊送过来的。”
“小疯子啊？他前两天还来找过我呢。”
“找你做什么。”
“也不是做什么，他先是跟我说了祈颜的情况，叫我不用担心她，还说他以后是要跟你过一生的，如果可以还要将你明媒正娶的娶进门的，所以顾家的事，也算他的一半。
虽然和我说着祈颜的事，但是他总是有的没的，在问我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比如，你有没有早恋啊，班上有没有暗恋你的男生或者女生，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说起这些时，他的脸上总是会浮现出一种连我也看不懂的温柔。他说很抱歉，给你的曾经留下了他这样一个不美好的记忆，他也觉得惋惜，惋惜没有能陪你一起度过那些曾经。”
顾清缠没有回话，他不知道接些什么，汤朊对他的爱是真的，可是他曾经想毁了自己那也是真的。
他一向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原谅这种事呢。
“所以，弟弟，你还在犹豫什么？是担心汤朊消失了这七个月，他不够爱你吗？”
顾清缠立马否决，“不是，爱，他给的够多了，我只是不能原谅，他曾经犯下的错误。”
顾清湫说的很轻，可是话落在顾清缠的耳边，却显得很重，“那就给彼此一个机会吧，重新开始，错误无法弥补，留在心里的伤疤也不会彻底痊愈的，那不妨把这些都扔掉，问问自己的心，如果没有这些，你会愿意跟他一起吗？”
问问自己的心，哪里还需要问，每次一见他，虽然面上一副严肃的模样，可是心里早就澎湃不止，他为他掀起过浪花，而且还不止一次，是每次见他的时候。
顾清湫明白自己的弟弟依然还喜欢着汤朊，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他们两个人从小到大，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无形的羁绊着。
当年顾行陆和汤家的事情虽然他知道的不多，可是顾清湫也能从顾河的口中知道个一二。
“清缠，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顾家和汤家的事情，就让他烂在过去吧，如果你真的不想原谅汤朊的话，那姐姐就陪你去国外，去找更帅的男人，远离帝都，远离这个让你伤心，让你纠结的地方，好吗？”
“姐……”顾清缠是幸运的，虽然那时候在地下室里看见了那样的汤朊受到了惊吓，可是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宠坏了的孩子，成绩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所以，他和汤朊完全不同，他是被爱，被骄傲包围着整个青春的，他的过去，是明媚张扬的，是被快乐和幸福包围着的。
顾清缠和顾清湫开着玩笑，“你要是和我去了国外，祈颜姐回来了，不得杀了我。”
“她才没有那么小气呢。”
两个人有的没的又说了一会，顾清缠才送顾清湫走。
离开的时候，顾清缠刚摁了电梯准备送顾清湫下去，不料被路轻舟拦住了，“你先跟我过来。”
路轻舟这几个都是陪着顾清缠一起的，和顾清湫自然也算得上熟络，他尽量没有失了仪态，“清湫姐，你先自己下去吧，我和清缠有些事情要聊。”
“嗯。”顾清湫很少见路轻舟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她以为肯定是工作上有了什么大事，才会这样的。
却不料，在她打开手机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骂声传来。
网络上翻了天。
出事的是顾清缠。
“人渣，怎么不去死。”
“妈的，斯文败类的玩意，老子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长的人模狗样的人实际上就是个狗东西！”
“这年头，也有男人靠身体上位了？”
“姓顾的滚出帝都！”
“……”
随便翻了几条，上面骂的话都差不多，顾清湫气的身体发抖，电梯到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
……
而另一边，被路轻舟叫走的顾清缠，也刚好刷到了这些。
他又往下翻了翻，才看到那个帖子发布的内容，他在路轻舟的面前念了出来，“昔日的小疯子，今天的小疯子，为爱而疯，到底为何？”
帖子底下署名——刘炜。
顾清缠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顾清缠以前在大学渣的很，很喜欢听完别人的告白，然后就将人甩掉。
而汤朊是他第一百零一个目标。
再之后，为了靠近汤朊，顾清缠不惜靠自己的美色，诱惑自己的老师汤远鑫，叫他一个还未毕业，初出茅庐的小律师，有机会给汤朊打官司。
再后面，顾清缠看的不清楚，只觉得云里雾里的，好多事情，都是浮于表面的，那个帖子的主人并没有知道的太多，起码关于催眠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而且，这个帖子着重是在一味的诋毁他，好多事件，都没了逻辑。
当年他给汤朊打官司，的确是汤远鑫介绍的，但他那时候已经稍有名声了，而且那时候的自己虽然失忆，但是汤朊没有失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私下里，他跟别人说，是自己的师傅介绍的。
但是在律师事务所别人都知道那是汤朊指名道姓让他来打的。
还有帖子中提到的，他在大学喜欢沾花惹草，把汤朊定做第一百零一个目标，他的确有过这个想法，也趁机调查了他的家庭背景过，但是他发现他很可怜的时候，他放弃了。
至于这些事，为什么会在第一次看见汤朊的时候记不清。
因为当年的那个实验，顾行陆想让他们两个人一辈子都会是悲恋。
所以，他总是会忘了有关于他的一切，就像是大脑自动开启的防御系统一样，只要脑子中装了有关于汤朊的事情，他总是会在几天后忘记。
可是，这些，到底是谁发出去的呢？
谁会知道这些呢？
“这几天，你先躲着多，正好有空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律师事务所你就先不要来了。”
顾清缠知道路轻舟开口的意思，他这是要他离职。
也难怪，引起这样的舆论，对哪个职业来说都是大忌，更何况是律师呢。
路轻舟也和他一样，是给别人打工的，所以管不了那么多。
“我马上收拾东西，不会给事务所添麻烦的。”
临走前，路轻舟忽然说了一嘴，“这件事，绝对不会是汤朊干的。但是你要小心那天来你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因为我从他们两个人的口中听见了刘炜的名字。其中一个人就是宋泊简。还有一个是经常跟着季淮之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那天路轻舟记得很清楚，他看见了汤朊走，然后那两个人在打电话，说的什么他听不见，但是两个人特意加重了两个字，刘炜。
就是帖子后面的署名。
或许是常年打官司的敏锐，路轻舟觉得这两个和这件事，一定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