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湫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顾清缠的头道,“怎么不是顺应自己呢,姐看你跟祈颜过得好,那就是在顺应自己的心意。”

  顾清缠不语,他从顾清湫的眼中看出了太多的无奈,他没办法替她将那些无奈道尽,也不能自私的让她放弃二十多年一直认为的坚持。

  良久,顾清缠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清澈的眸,“风大,我们进屋吧。”

  离病房并不远,但是两个人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将脚步迈的更沉,路途踏得更远。

  “清缠,你说,任九意现在过得好吗?如果她知道祈颜现在过得很不好,她会心慈手软一些吗?晚一些回来。”

  虽然明白顾清湫向着高祈颜的心思。可是顾清缠还是毫不避讳的点醒了她道,“姐,祈颜没来之前,任九意这个名字是不存在的,高祈颜这个名,是任九意的曾用名。”

  顾清湫点了点头,“是啊,什么都该是她的,就连祈颜的名字,原本也是属于她的,任九意什么都不缺,她想要什么,就会拥有什么。

  但是祈颜不同,她是生长在春天的野草,肆意的生长,野蛮的活着,没有人会在意她的生死。

  反正春风起,很快就会长出又嫩又绿的野草。只要是棋子,是不是祈颜都可以,高家不缺钱的,自然也不缺为了钱而前仆后继的人。

  就是不知这次她回来,想从祈颜身边夺走的又是什么呢?”

  ……

  米国。

  任九意和汤朊面对面坐着,谈判才刚刚开始。

  任九意点燃了一支烟,咬在齿间,透过缭绕的烟雾,她冷着一张脸看他,“你竟然知道我原本姓高,真是不简单。”

  汤朊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颅微微抬起,双腿交叠。

  任九意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支烟递给了对面的汤朊,“除了这个,别的你还知道多少?”

  “我不感兴趣。”

  “哦?”任九意挑眉,一字一顿道,“不,感,兴,趣。”

  夹在齿间的烟蒂不由得咬紧了一些,任九意看向汤朊的眸子,不禁眯了起来,“还真是跟那个老男人一样,吊人胃口的家伙。”

  汤朊是混不吝的,自然不会搭理任九意说的话,今天他来这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任九意不要离开“fired”。

  其他的,他一律不想知道。

  “任小姐,挑个条件吧,怎样才不会离开顾氏。”

  “怎样?”任九意冷哼了一声,“我去意已决,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开。”

  “是嘛?”眼睛微微眯起,汤朊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瞳孔的狠厉,他微微勾起了唇,顺手拿起了桌子上还流淌着汤汁的水果刀,直接挥向了任九意的脖颈处,他逼迫任九意抬起了头颅,胁迫她瞪大了一双眼睛。

  “那看来只有死了,任小姐。”

  舌头慢慢伸到刀刃处,任九意的瞳孔竟然透露着兴奋,“真的想杀死我吗?汤朊。杀死我,你和顾清缠怎么办呢。”

  这个女人居然知道他来这的目的,是为了顾清缠,疯子遇上了疯子,汤朊第一次觉得有趣。

  表情愈发的渗人,连带着说话,汤朊的语气都带着尖锐,“怎么办?能怎么办呢?不如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然后再……成为朋友可以吗?”

  “朋友?”

  “敬个礼,握握手,我们就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