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月岛淡淡地回答。
山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拆穿道:“刚才洗澡之后,你已经去过了。”
“再去一次。”月岛不为所动,脚步依然不紧不慢。
“……”
山口看着幼驯染的背影,心中有些狐疑和猜测,但不是特别敢说出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前一后地走,一直走到了卫生间。
月岛走进了卫生间,停在了一个隔间的门口,手握住了门把手,有些烦躁地回头看了山口一眼。
“怎么。你也要进来吗?”他问。
“……啊?”
山口站在卫生间门口,有点傻眼地望着月岛。
“大……大……?”
“这么关心?想亲自确认一下么?”月岛嘲讽地笑笑,拉开了门,朝里扬扬下巴,一副“请君一同入坑”的模样,示意山口道。
“不不不我没有这意思!”山口尴尬地连连摇头,舌头都快捋不直了,还差点咬到。
“那再见。”月岛果断送客。
“……”
山口被一个人扔在了卫生间门口,尴尬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而在隔间里的月岛,则是坐在马桶盖上,并没有任何真的上厕所的打算。他静静听着门外山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颇烦乱地出了口长气,放松了下来。
卫生间里没有电扇。在闷热不通风的狭小空间里,月岛感觉自己很快就燥起来了,身上出了层黏搭搭的薄汗,T恤穿在身上也开始有点难受了。
整个卫生间里静悄悄的。抬头望望,只有白晃晃的灯光,以及绕着白炽灯嗡嗡飞舞的小虫子。
在这样炎热的夏日夜晚,即使是普普通通的白色灯光,也照得人感觉身上燥热,心绪烦乱。
静静的、狭窄的、闷热。
月岛孤零零地坐在厕所马桶上,只感觉自己在睡前莫名其妙地白跑出来一趟,只是为了在这儿受罪的。
都不像自己了。
竟然会因突如其来的生闷气,而做出如此率性无理的举动。
“我在干什么啊。”他再次烦躁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如太阳一般
这个“任务”,说难也不难,说容易……对现在的情况来说,也不容易。
两只小乌鸦和外校朋友定下赌约,为了每人一包薯片的赌注,俩笨蛋——两人的队友是这么称呼的,在回去的车上叽叽咕咕密谋了……
……2分钟。
然后倒头睡着了。
花了两分钟的惊天密谋,最终敲定的方案为:
1作为哥哥的西谷先请求。
2如果请求不成功,就给她承诺好处。如果她还不答应……
……就继续缠她,直到她答应为止。
3应急方案:如果到时候还是没答应,到么那天就是扛也要将她扛过去。
嗯,好方案。
因为两人的嘿嘿奸笑和鬼哭狼嚎实在太过……“秘密”,计划被半车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半车的人:“……”
“……就是这样。”西谷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所以!我们需要你作为‘第三个经理’,帮我们赢得赌约。”
小朝:“……”
哥哥脖子上还围着毛巾,头发半干,软塌塌地耷拉在额头上,站在她的房间门口,一脸认真地盯着她。
廊檐上挂的灯花影影绰绰,在古朴的木质走廊和障子上洒下柔和的光晕。小朝还维持着拉开门的动作,面对亲生哥哥如此郑重其事的恳请……
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弑兄。
“……两包,薯片,是吧?”小朝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哥哥,她感觉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要永远在挫败与退让中提高忍耐阈限了。
“我买给你……”她顿了顿,想起这个离谱的打赌还有另一个离谱前辈的参与,于是咬牙道,“……们。”
“可是,这不是薯片的事情啊!”
即便她又一次退让了,某人却从不会看什么脸色。一听她这话,便嚷嚷起来:“这关乎着乌野的荣誉!”
乌野的……
……
小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