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吃惊,想了想找出钥匙,放出一股冷香包在指尖,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两个一大一小的锦盒,以及另一封信。

  她拿出东西,打开大的锦盒,发现是一块圆柱形的物体,带着不少的细碎小孔,整个东西呈黑褐色,没有什么气味。

  而另一个锦盒,躺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瓷瓶。

  打开瓶盖,熟悉的香气源源不断的奔来,她舒服的喟叹一声,近日的乏力一下散去,带给她从容的安全感。

  放下瓷瓶,打开信件,却发现只有寥寥几字:“触碰陨石。”以及一张牛皮卷的小小地图。

  她看向大锦盒中的东西,这东西竟然是陨石吗?

  从前在末世中,慕家以机械从陨石中提取冷香,每次她见到的陨石都是被吸取后的干枯模样,这样的倒是第一次见到。

  她收好信件和锦盒,将手放在了陨石之上。

  大脑尖锐一痛中,许多画面纷至沓来,陨石的模样,保存方式,以及储存地点。

  那些地点,在牛皮地图上,有所标注。

  原来这就是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的任务。

  忽然画面戛然而止,她睁眼,对上被冷香缠住的人,轻蔑一笑,“就你还想偷袭?”

  那人抬起头,却是一张满是伤疤狰狞的脸,整个人身形也很怪异,慕歌不由得有些熟悉,忽然忆起巴乃渔村的那个鬼影。

  真是冤家路窄。

  那鬼影见势不妙,趁着慕歌走神挣脱束缚,向着河边跑去。

  慕歌心中有所疑问,拿起锦盒跟着追了出去,出门却被大片的湖水一下淹没。

  鬼影收了阵法,来到陷入幻觉的人身后,一把将她投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慕歌忽然明白,自己的力量似乎对奇门遁甲之术无效,在古墓中就是如此。

  原来在墓中不是被张起灵下毒了啊,是奇门遁甲引来的幻觉。

  一切归于平静,鬼影自觉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正要回头欲走,已然平静了的湖面上却忽然泛起波澜,“哗”的一声冲出一个人,她在水面上立起一个回旋踢,将同时露出水面的斑斓水蛇踢出老远,蛇身便对着岸边的鬼影飞扑而去。

  鬼影不慌不忙的挥手将那蛇打了下去,饶有兴趣的看着在水面浮着的女人:“姑娘很厉害嘛。”声音连同他那鬼魅的脸一样的使人难过。

  慕歌皱了皱眉,身体的极度不爽让她恶语相向,“怪物。”

  一阵痛意从勃颈间传来,不去摸也她知道,是蛇的牙印。慕歌不理会鬼影盯着自己粹毒的目光,一个纵身落到岸上,却顿觉得气血翻涌,一口毒血吐出来。

  这蛇的毒还真是厉害,有些莽撞了。

  鬼影见状一阵低笑:“姑娘也非常人了,早年有几个壮汉让我这宠儿咬了一口,一柱香都没挺过,当时就呜呼哀哉了。”

  抬手封了几处大穴,慕歌啐了一口淤血,冷香迅速修补着被残害的身体,她扯出匕首:“你既害我,想必也做好去死的觉悟了。”

  鬼影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下毒的人有多么变态的身体素质,转身速度跑路。

  慕歌嘲讽的一勾唇,踏石而起,在岸上的乱石堆里身轻如燕,鬼影连忙打了个短促刺耳的呼哨,他自己闪身一滚躲进一处石洞里。

  停下脚步闪身反转,匕首的尖端没入一只从身后偷袭的猞猁腹中,她旋起一脚踢飞已经半死不活的猫科动物,颇有些遗憾的握住短匕首,对付这种生物,还是长刀用着方便。

  看着围上来的五只,慕歌忍住身上的钝痛,明白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不妙。转头对着石洞里的鬼影冷笑一声:“今儿让你开开眼界。”

  河边有风卷起慕歌的长发乱飞,浓郁的冷香直冲上来,一瞬席卷半个岸边。鬼影一瞬间直觉不好,连忙不安的又打了一个呼哨,猞猁们一跃而起,扑向中间的女人。

  迎着利爪,慕歌的恒力犹如实质一般轰然爆发,五只体型健硕的猞猁腾空的身子顿时被拦腰切断,血花漫天,一滴落在鬼影恐怖的脸上,一滴直直的落进他的眼里。

  慕歌站在原地,心口一阵绞痛,一口血喷出来,握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气息也不畅起来。

  目光扫过石洞,其中已是空空如也,她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到地上。

  头和心口是扯裂了一般的痛,这样的痛让她罕见的咬牙切齿起来,脑内不断闪回着老旧的画面。

  手术台;实验室;铁链;教堂;血河······

  强烈的厌恶感使她本能的在抵触。

  张起灵一行人循着下游河道下来时,看到的是一地的猞猁尸体和晕倒在湖边的女人。

  慕歌脸色灰白,身上的衣服被血溅的不成样子,说不出的狼狈和了无生气,浪花一波又一波的打在她身上,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张起灵俯下身,把过脉后两指按着她白皙的劲部,用力一压其上的深牙印立刻溢出许多乌黑的液体,一旁的二月红皱眉道:“这是蛇毒啊,毒到五脏六脾就没救了!”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注射类药物递给张起灵。

  张起灵摇摇头,用手托起慕歌的身子,薄唇覆上伤口。

  二月红举着药的手默默收回,掩饰好自己怪异的表情。

  张起灵吸出一口污血吐在地上才道:“慕歌她为自己封了穴道,毒被锁在一处蔓延不开,清净就没事了,她晕成这样似乎是别的原因,先回去吧。”说完打横抱起慕歌,走的头也不回。

  二月红:“······”好吧,好吧,是他孤陋寡闻了。

  分崩

  慕歌醒来,又是一个艳阳天。

  她伸手挡住阳光站起,适应着浑身的酸痛,快速的熟悉起周围的环境。

  慕歌这个人其实并没有过过多么奢侈的生活,即使从前她位高权重,也是奔波在前线玩命,家?哪里还有家。

  眼前的这个房间,却让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奢靡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