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哥现在有些在意慕歌,是不是就不再那么孤寂?

  张起灵放下手中的东西,看了吴邪好一会儿站起来就走。

  吴邪大急扔了碗一把扯住他:“哎哎哎!她走了!走了!我三叔的人递的消息!绝对可靠!”

  张起灵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吴邪又用力点了点头:“她开的车票是向北走的,应该不是北京就是长白山。”

  收拾好行囊,吴邪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有舍命陪君子的风范,一路追着小哥北上。

  长白山银装素裹,与前几年几人来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吴邪被张起灵甩了几次,最后还是成功的入住了同一家旅店。

  夜凉如水,郁闷的吴邪走到门外抽烟,看着漫天繁星唉声叹气。

  他现在疑问又多又长,最重要的,他时常会觉得自己掉在一个大大的漩涡中,怎么也转不出来了。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角嫣红的风衣吸引,他不由自主的走过,转了一个弯后,看清那风衣主人的脸。

  慕歌。

  她手中的细烟燃着袅袅淡烟,长发被晚风卷起,露出一张明艳的面庞,与他目光相触,那其中带着让人读不懂的意味。

  吴邪张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去,更为惊讶。

  那人一身黑衣,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庞,以及墨镜和标准笑容。

  “黑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黑瞎子递给慕歌一瓶柠檬水,指了指慕歌,“我这次的老板。”

  慕歌接过道了一声谢,瞟了一眼他手中的啤酒。黑瞎子也不在意,递给吴邪一瓶,“来来来,我觉得你现在需要这个。”

  吴邪接过啤酒,黑瞎子靠在一边自顾自问起来:“你和那女孩什么关系?”

  慕歌扔掉烟,“怎么会对她有兴趣?”

  黑瞎子押了一口酒耸了耸肩,“应该是和她一起出过任务,大概二十年前。”

  慕歌心中一动:“二十年前?是不是和张起灵一起?”

  二十年前唐媛就在?

  黑瞎子笑道:“你们俩关系还真是匪浅啊,二十年前的事他都告诉你。”

  她凉凉的瞥了对面人一眼,她有外挂而已。

  吴邪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女孩,二十年前的?”

  黑瞎子打了个响指,“你也见过的,半年前在内蒙的斗那个。”

  他恍然大悟,“唐媛啊。”

  慕歌看向吴邪,“你认识?”

  “去内蒙前,在我的店里买过拓本,出手十分阔绰。”吴邪说完仿佛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慕歌,“慕歌,你方便告诉我你和秦家的关系吗?”

  黑瞎子摆了摆手,“小三爷,公平点儿,我先预约的。”说完转向慕歌,“能说说这位和你是什么关系吗?”

  慕歌喝了一口水,“不是都认识二十年了吗?自己去了解。不过我也告诉你,最好是离她远点。”说完转身就走,一点儿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黑瞎子上前一步拦住她,“慕姑娘,我对唐媛很感兴趣。”说完对吴邪做了个手势,吴邪会意,也跟着道:“我也是,慕歌,挑能说的说说嘛。”

  慕歌止住脚步,沉默半晌后淡淡道:“她是我老祖,祖宗的意思。”

  吴邪满眼震惊,黑瞎子倒是不惊讶反而好看一笑,淡淡的声音里藏着质疑:“她比你年纪还要小吧?何况你姓慕她姓唐。”

  慕歌看着黑瞎子喝了口酒,吴邪竟从她目光中探到一点同情,然后他听见她说:“冥婚,配的是我们慕家先祖前十八代。”

  黑瞎子一口啤酒喷了个干净。

  翌日。

  唐媛天不亮就走了,剩下的四人进入长白山。

  皑皑白雪上,慕歌看着自己不深不浅的脚步,竟然生出半分不真实的感觉。

  同行的人走在前方,她摘掉围巾,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张起灵看过去,被晃了眼。

  他无声走近,冲面一阵冷香,慕歌转头,“有事?”

  张起灵摇头,与她并排走在雪地里。

  几人很快找到了当初的盗洞,慕歌抬头望了望天空,云层叠加,雪花洋洋洒洒,忽然有些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定了定神弯腰砸好绳子翻进了其中。

  顺着她的手电亮和响起的脚步声,长明灯亮起来映出她细长的影子,慕歌周遭打量了几遍在自己身上撒了药,不再停顿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唐媛让她走这一趟,但既然是任务,她没有权利提出质疑。

  慕歌初来这个世界,就是在长白山,后面有些路她是一个人走的,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跟着张起灵他们走,才感到自己当初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是运气不好一些,早被这诺大的地宫迷一样的构造绕死了。

  天空忽然划过一阵尖锐的叫声,慕歌迅速抽出匕首,退后数步抬头看向上盘旋而至的怪物,眼底注满警惕。

  一只人面鸟俯冲下来,慕歌手起刀落,厉风带动长明灯烛火摇曳,她杀掉一只动作未停,扯过另一只和吴邪缠斗的人面鸟,用力间那怪物一声惨叫,脖颈已一分为二。

  黑瞎子抬手持起消音枪,一枪打爆了离他很近的一只口中猴的头,边向着慕歌的方向撤去边道:“我和哑巴张殿后,你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