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慕小姐是知道这东西又活过来,并且刚刚偷袭了我。”黑瞎子收枪,似笑非笑。

  慕歌低了低头,知道黑瞎子话里有话,正要说什么脑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她回身拿过张起灵手中的针管,细细的看了一遍,心底升起一点惊恐的意味。

  她后退几步,声音颤抖:“离那东西远点!”话音未落,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狼再度暴起,目标明确,对着慕歌就扑了上来。

  她反身躲过,匕首划着皮肉而过,皮开肉绽。余光瞥见黑瞎子再度举枪,连忙制止,“不要开枪,拿火来,快点!”

  黑瞎子一愣,张起灵已经抽出篝火一条扔过去,慕歌转手接过,竟然扔了匕首向着那狼飞扑而去,火条结结实实砸在那狼头上,慕歌手上用力直插进它头上的伤口。

  火光忽明忽灭,映着慕歌美丽的脸,生出几分妖异来。

  狼嚎渐渐暗下去,直到停止挣扎。慕歌站起来,一脚踩在狼头上,那狼头顿时粉碎,声音清脆。

  各个营帐的人被惊醒,听闻已经无事又回到帐篷酣睡。

  慕歌坐回篝火边,平息自己的呼吸。她手中紧紧捏着那个针管,那针管却并没有碎掉。

  时间没到,守夜的人依旧没变,黑瞎子瞥了两人一眼,对刚才的情景难得有些懵,“慕小姐?”

  “张起灵,这东西,是在冷香提炼出来的。”

  唐家人擅于粹毒炼器,每年造出的毒人不计其数。

  末世后,唐家专注于炼器,倒是让世人一时之间忘却了他们粹毒的厉害。

  直到入了唐家训练营,慕歌才知道他们粹毒术的可怕。

  能将冷香中的力量提炼出来为自己做毒药,这个世界,只有那两个唐家人了。

  慕歌转手将针管投入火堆,那抹不详的香气萦绕上来,她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唐媛,真有你的。”

  陷阱

  清晨整队,慕歌被分到了趟路的队伍中。

  一起的队友除却黑瞎子张起灵,还有两个男子,一个叫刘顺年龄四十上下,一个叫小七,看样子只有十七八岁,他们用的是不是真名不知道,旁人也不关心。

  墓道入口阴暗,周围一片荒芜寸草不生。慕歌敲了敲地面,淡淡问道:“这里之前就这样了吗?”

  黑瞎子扯出一截绳索,抽空回道:“不知道,但好像不是。”

  慕歌摸了摸地上的尘土,凑到鼻尖没有嗅出什么特殊的气味,但心底的猜测已经成型,拍了拍手抬头便见小七看着自己,她挑眉,指了指自己做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小七白嫩的脸上微微一红,笑起来带着一点痞气,“小姐姐长得真漂亮。”

  慕歌歪了歪头,闻言跟着笑起来,笑声引得几人看过来,慕歌忽的收起笑容,“贱者先撩。”

  小七一愣并不觉得尴尬,打了个响指,话语更加轻佻起来,“我之前的女朋友都比我小。”

  慕歌正想说什么,却被走过来的张起灵打断,“你跟在我身后先下。”说完,似乎瞥了一眼对面的小七。

  小七脸色一变,乖乖闭了嘴。

  慕歌心底暗暗耸肩,她并不在意这些无端之事,但有人出手帮自己解决更好,否则换作是她非死即伤。以前基地里也有人追求过她,被她带了几次任务都歇了心思。

  两人一前一后的跳下墓口,长长的甬道呈现在眼前,狼眼手电筒晃过去,只留一点残影。

  张起灵走在慕歌身边,手指漫过墙壁,发出细微的摩擦之声。身后接连传来脚步声,慕歌向后瞥了一眼,中间的是刘顺和小七,瞎子断后。

  收回目光,她伸手握住张起灵的手腕,轻声对身边人道:“门前的草是被一种特殊的药技清除的,我猜是出自我那位朋友之手,这斗里她会不会也留下了东西?”

  张起灵收回手指摇头,“你能确定吗?”

  慕歌想起那无色无味的土块,心底叹一口气,就是因为不确定才想现在这样说出来。

  “不确定,但这里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张起灵皱眉驻足,慕歌跟着停下来,她抬手用手电筒扫过墙壁,上面有繁杂的花纹,亮光一扫,似乎扭动起来,让人悚然。

  慕歌眯了眯眼,去照眼前的路,灯光所触之处,竟是一片硕大的翡翠色屏风,高大概三四米,而两边照不到尽头,似乎是无尽的。

  她蹙眉,死路?

  张起灵上前,向着两边走了一段距离,摇头,“这不是翡翠的,是石头。两边很长,只能选一条路走。”

  要么向左要么向右,前路是被这屏风封死了。

  “要不我们翻过去吧。”黑瞎子端着枪,漫不经心的笑道。

  慕歌咬唇瞥了其余两人一眼,见刘顺和小七都面无表情,想了想出声:“我先翻过去看看,怕是死路。”

  黑瞎子歪头笑起来,“我没意见,你身手好。”

  慕歌看了张起灵一眼,见他只是看着屏风上头默不作声,也没有多想,抽出匕首一刀攢在屏风的衔接缝隙中,刀身没入小半,抬手在刀柄尾端扯出一截墨线绕在手中,她脚步一抬轻巧的落在上面,接着力一跃翻过屏风。

  她身体下沉,一片黑暗冲来,像是一个丑陋怪物的深渊巨口,承接着自投罗网的人们。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慕歌手腕用力,原本插在缝隙见的匕首被抽出,随着连接的墨线直直的跟随主人而去。

  慕歌握住归来的匕首,一个用力将它插在身边的屏风上,她旋身上去,脚尖点在匕首之上,脚下是一片混沌。

  这里大的出奇,像是一个深坑,手电的灯光扫过,只剩一个光点。

  她立在匕首之上,不禁去想如果自己不甚掉下去的场景,闭了闭眼清除杂念,她喊道:“这里是一个黑洞,底下有什么看不见,太黑了。”

  “慕小姐,你还能向下吗?”

  慕歌不明黑瞎子的意图,但还是认真思考可行性起来。这里只看的清一面屏风,屏风底下的支撑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