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远门外爆发着一场大战,却不是西军发起的进攻,而是城内的关军而发起。

这半个月来,张献忠不停的进攻入川各州府,眼下已经拿下了合州,安居两城,进入了潼川府内。

而另一路则是沿江而上,相继拿下江津,合江,泸州三城,兵围宜宾,若是等张献忠部攻破宜宾,那么其就可以顺江而上,攻进成都府内。

而朱仲杰安排关军来川的目的,便是不让张献忠入川,如此一来,关军将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

唐通更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在休息了半月之后,他便率领关军从通远门,金汤门,定远门三座陆门蜂拥而出,打算将张献忠的主力吸引出来。

七月初一晚,关军小部精锐便提前顺下城墙,悄悄摸到了 西军防线前沿守候。

天刚麻麻亮,西军兵士还在排队吃着早饭,副总兵冷允登等便领着埋伏已久的精锐突然暴起杀入敌营。

西军哪里有防备,前线部队瞬间被杀的大败,关军大军也趁机从城内冲出,一场血战再次拉开帷幕。

而战场的走势,也完全朝着关军的一边倾斜而去。

关宁军本就彪悍,北方人身材高大,个个健硕,身穿的甲胄都要比西军的重上不少,加上平利日同关宁军作战的那都是这个时代最精锐的鞑子八旗兵,可想而知关宁军的战力如何。

极短的时间内,便不停的将西军朝着西边赶去,连战连捷。

而留守此处的艾能奇,也赶紧传令水军王复臣,王自羽两人赶紧带着水军来援,才勉强的抑制住了关军的一些攻势。

可就算如此,也只是抑制了一些而已。

毕竟一大半的军队都已经被张献忠带走,其中绝大多数更是精锐,艾能奇自知照这样下去阻挡不住明军,于是赶紧派人向张献忠求援。

毕竟若是让这支明军精锐若是冲了出去,那么张献忠就很有可能腹背受敌。

重庆城外在大战,而匆匆赶到的朱仲杰却也只能看到重庆城的一些顶部。

他们此时的位置虽然居高临下,可此地的距离重庆城,足足还有二三十里路,在山上看起来还不是很远,可跑起来就要了人命了。

而且他们现在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那就是渡江。

长江天险如同一道天然屏障将他们同重庆城阻挡,想要过江,必须要有船才行。

“大木,云蛟,你二人各带一支小队,换身打扮,先行下山去打探打探,看看西军的水寨都在那里,我带着大军缓缓下山,在半山腰等你们的消息。”

郑森,曹云蛟两人领命,各自带上了一支小队,便朝着山下走去,朱仲杰也带着大军,缓缓的朝着山腰走去。

半日后,郑森,曹云蛟两人才相继返回,他们都带来了各自的打探到的消息。

“国公,麾下下山之后,便看到了西贼看守的铜锣峡,人数不多,仅有 千余,还有江船五十余艘。”

“铜锣峡?”

“国公,铜锣峡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占了铜锣峡,便是了西贼的粮道, 不止如此,还断了西贼与湖北的联系,断了其后路,铜锣峡,一定要拿下。”

郑森话音刚落,一旁的徐起元就赶紧分析道,朱仲杰听后,也是十分的赞同,不过还是看了徐起元一眼,不愧是读书人,动不动就要别人的老命。

如此重要的位置,张献忠却只是放了区区千余人,看来他压根不会想到,大明还会有援军吧。

“云蛟,你打探到了什么?”

曹云蛟同郑森两人下山的方向正好相反。

“回国公,末将打听到,这除了铜锣峡的守军外,如今西贼的兵力几乎 都布置在重庆城外和江面之上,抵近江边的时候,末将还依稀能听到重庆城方向传来响动,末将估计那边正在开战。”

曹云蛟表情严肃的说道,朱仲杰听后,也开始思索了起来。

眼下的情况十分的明了,朱仲杰想要过江,便必须要有船,毕竟不像后世有那么多的跨江大桥,在这个时代,整个长江恐怕是找不出一座跨江大桥来。

所以拿下铜锣峡,就是当下的首要任务了。

主意敲定,朱仲杰便开始分工起来。

根据郑森的打探,铜锣峡的守军分布在两岸,而他所说的一千人,也是观察的东岸人数,那这样算来,这西岸应该也有千余兵力。

不过幸运的是,船只都停在朱仲杰他们所在的东岸,如此一来的,倒是问题不大。

不过西岸的那群西军,恐怕朱仲杰他们就消灭不了了。

想到这里,朱仲杰不由得想起了系统给的那个收服郑家的任务来。

看了看郑森,那一艘艘战船的声音瞬间出现在了朱仲杰的脑海里,若是有这些战船,开入长江里面,那还不得吊打一切啊。

言归正传,朱仲杰快速的下令, 这次突袭,由曹云蛟率领一千人从一侧山林中突袭西贼守军,而郑森则带人偷袭西军水寨。

朱仲杰则领着剩下的一千人作为预备队。

“咱们先行下山,到了山下,差不多天也黑了,你们就位以后,大木发射信号弹,两边同时发动突袭!”

“遵命!”

“遵命!”

“遵命!”

众将纷纷领命,开始行动起来。

天色渐暗,铜锣峡西军营地里也开始点燃了火把,天气有些闷热,不少西军都脱掉了沉重的甲胄,甚至有些人更是打起了赤条。

好些个会水的西军,更是直接跳进了江里避暑。

而负责驻守此处的西军校尉钱三才,也是一脸悠闲的坐在江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大军围困重庆府,而四周早就已经被西军占领,方圆数百里内,都不可能会再有明军出现,铜锣峡也可以说是一个十分清闲的地方了。

钱三才甚至连甲胄都没有穿戴。

完全松懈的西军铜锣峡守军,根本没有注意到营地一侧的山坡上身影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