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现在也不是在意称呼问题的时候……他努力让自己不在意这件事,先管重点,“你为什么要吓人?”

  「……」

  不理他。

  他本来就有点火大,见她还要犯倔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没做错?”

  「……我错了。」见他生气,祂终于改口。

  萩原研二:“你哪里做错了?”

  祂委委屈屈,抽抽噎噎,「我犯了七出之罪……」

  “知道错了就好,刚才我也不该凶你……等等,”他停下来,面露茫然,“七出之罪是什么鬼?”

  祂细声细气解释了一遍,认错,「我不该嫉妒……」

  萩原研二:“……”

  重点是在这里吗?

  笑死,他现在终于体会到读警校时鬼冢教官想揍他的那种感受了,感叹真是上天好轮回,报应来得真快。

  见他一直没说话,祂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萩郎,我知错了,你不要休掉我,好女不二嫁……」

  简直槽多无口,但警觉的警察先生很快抓住了重点,“休掉?”

  这究竟是什么古早词汇啊?而且貌似是古代丈夫对妻子用的吧!“我为什么要休掉你——不,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在她的解释之下,他终于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束了单身。

  “我揭开了盖头……”

  萩原研二僵硬地说,“总而言之,就是只有新郎才能揭盖头,是这样吧。”

  这是板上钉钉的证据,没办法抵赖的事,拿梦作为理由去推脱的话,未免也太不像个男人了。

  而且就算不说盖头,他还直接把人家扛走私奔——如果不负责,他……

  他其实有很多理由。

  从前不是没有救助过女性,为了解救而产生的接触如果都要负责,就算把他切成一百片也不够分的,可他无法对她说这是警察在正常履行工作,他总是对他人的情绪感情很敏锐,能轻易探查到对方在想什么,现在却难以厘清自己心里的情绪。

  就这样吧……?要不。

  萩原研二摆烂了。

  但他觉得自己和那种社会上谴责的躺平式摆烂不一样,他是经过深思的,具有充分主观性的,积极性摆烂。

  ——首先他单身,直接变成已婚,不犯重婚罪。

  ——往坏里想,万一把她拒绝掉之后开启恐怖片画风怎么办?自己也就算了,人是自己招来的,总不能连累姐姐小阵平他们吧。

  他是个警察,总不能放任有害社会的问题不管。

  而且,萩原研二沉默,他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多抗拒。

  就这样吧。

  “……你居然没去昨天的联谊?”松田阵平讶异,“该不会是病了吧?”

  这家伙,萩原研二白了他一眼,“你不懂。”

  松田喝了口水,随口一问:“那什么原因?”

  他有些怅然:“我结婚了。”

  “噗——”

  “豌豆射手禁止!”

  “搞笑吗你,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松田压根就没当真,“给我看看你老婆,新出的哪个纸片人?”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我丧偶。”他镇定地说。

  松田面不改色。“叫什么名字?”

  “小鸟游。”

  这个以姓氏代替名字的名字也经过了她的同意,她好像没有,或者说不愿提及原来的名字,那就干脆重新再取一个。

  写作小鸟游,读作“鹰无”,比起可爱柔顺的小鸟,他更愿她像鹰一样,可以拥有翅膀自由飞舞,搏击翱翔,而不是死后都被拘束在那栋阁楼里。

  结婚前后的生活差别好像不是很大。

  他不可能放心她出去工作——当然不是出于那种无聊的大男子主义,完全是为了社会安定考虑!好在她似乎对成为全职太太很感兴趣,还告诉他自己给母亲亲手做过羹汤,请他下班之后品尝她的手艺。

  不管怎么说,结婚后的男人还是不要在外面到处乱晃了。

  他很有自觉地早回家,然后发现厨房和之前完全没有差别。

  “小鸟?”他总是喜欢这么叫她,“不会吗?”并没有谴责的意思。

  祂像一朵云一样飘到他身边,声音恍惚,「会的。」

  “那小鸟以前是怎么做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