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面淅淅沥沥滴落起了雨滴。

  这条路上没什么行人经过,路灯也稀稀拉拉老远才一根电线杆子,许久才有难么几辆车经过,摩托车居多。

  因为下起雨来了,所以大家都顾不上其他,只一心趁着雨小,赶回家喝点热水,洗个热水澡。

  “你说的是真的?”许久,安然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看向他问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慌乱,有一点点不知所措,这个情况,和他重生回来有的一拼了,都够惊人。

  “然然,别害怕,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我们可以不。”袁漾还没说出后面的话,就被安然打断了。

  “闭嘴!现在结果还没出,就算是真的,也不能不要,既然更神奇的事都发生了,也不差这点了,大不了就是划拉上一刀,想想也是值了。以前我总是厌恶自己的身体缺陷,如今我可以坦然地和自己和解了。就是我们要囤的东西,又得增加很多清单了,而且,我也松了一口气了,有资格审查和你回家见见你的家人了,上辈子,你为了我,没能回来家乡,是你最大的遗憾,这辈子,你带我回来,其实我有设想过你家人不接受的各种设想。”安然垂下头,手指略微不安地互相扣着。

  沅漾心头一痛,深呼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没有握住安然的手,已经拳头紧握了。

  “然然,不是你的错,我的家人固然重要,但你和我的家人是同等分量的,也一样重要,从我们相识相知,再到你出手帮助了我开始,我就已经把你藏于心上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难么优秀,条件又好,所以一直不敢表露出来半点想法,要不是你有这么神奇的机遇,或许,我也是会等到后面才会为了不留下遗憾,透露出一点点意思,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明明是可以什么都不提的,但是,上辈子的我在最后的时候提了,那应该是我的私心,不希望你最后会忘了我。如果,再有一次,或许我。”沅漾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完。

  安然又一次打断了他。

  “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先给你家里打个电话,我们掉头。”安然捂住他的嘴巴。

  沅漾眼睛都亮了!

  要不是他在车上,他估摸着得把人抱起来转圈圈。

  磊石村这边

  沅钰吸溜着自己的口水,眼巴巴地盯着桌子上的红烧猪肘子,还有红烧鱼,老鸭笋干汤,野葱煎蛋,素炒油麦菜,除了油麦菜他不喜欢,其他都喜欢,所以,他手上的玩具也突然不香了。

  心里一直在盼着自个弟弟快点回来,回来了桌上的好吃的就可以开吃了。

  周江看着大儿子,身高一米九二的大老爷们,体格身高都没毛病,但看他的眼神就能懂,完全是纯净单纯的,行为举止也不成熟,稚童一般。

  光长个子,不长智商,这也是全家人的痛。

  “爸爸,弟弟什么时候回?”周江看着自己要仰望的大儿子,又拉着自己的衣角问自己。

  “很快,爸爸打个电,你放开爸爸的衣服,哥哥开电话了。”周江刚刚掏出来手机,准备翻一下小儿子的电话,然后电话就打过来了。

  【还有事晚点回?不等你们?会特别晚啊,好吧好吧,那注意安全,你哥问几次了,老早就想开饭了,他不是饿,就是嘴馋,刚才又吃了狗狗队那零食礼包,要我说你最近寄太多各种吃的包裹回来了,年货也用不上难么多啊,好好好,知道,没有不舍的,你们早点去早点回,饭菜给你们留出来。】周江把电话一挂断,心里咯噔了一下。糟糕,他忘了让老大接幺儿的电话了。

  要知道每次通电话,他都得要接过去说几句的。

  果不其然,大儿子那成熟的脸,还有体格,配着那一脸的委屈,要哭的模样,真,真是有点辣眼睛。。。。

  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

  周江心里默念三遍,手伸进了兜里,准备到时候哄不住他就掏出刚刚被他没收的半包饼干给大儿子。

  “咳咳,钰钰怎么这么看爸爸?是还想吃饼干吗?来,给你。”周江把开封了的半包小饼干掏了出来。

  “还给他吃饼干,等幺儿和他朋友回来就得开饭了。”沅金花从厨房一出来,就看到他们父子两个在干嘛。

  沅钰明明被饼干吸引住了,自己妈妈一来,他的手一缩,委屈,就很委屈。

  “咳咳,就是刚刚幺儿打电话过来,他说还有点事,得在县城里晚点回来,让我们先吃,不要等他们,然后我就一下子忘了给钰钰接一下他弟的电话了,这不就不高兴了,我寻思着哄哄,恰好口袋里还有半包饼干。”周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给他道歉就行了,饼干等吃了饭才吃,钰钰,你弟会很晚才回,今天的电话没跟弟弟说上话也没事,等你吃了饭,睡一觉就可以看到弟弟了,我们先吃饭。”沅金花知道了前因后果以后,直接一句话转移了大儿子的注意力。

  “好,妈妈我马上洗手去吃饭,要给弟弟多留点好吃的。”沅钰立马开开心心地去厨房的水龙头洗手去了。

  沅漾这边,天公作美,开去县城,开了一半路程,原本要下的雨越来越小然后停雨了。

  路上的人也不多,估计一阵雨的功夫,大家都回去了。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县城。

  然后就走各种巷口里,车技但凡差一点点,两辆车同时经过,都不太好别车的那种巷口。

  安然经过这大半年的到处旅行囤东西,对于这种路,也非常淡定。

  等沅漾七弯八拐之后,终于到了一个诊所,或者称它为医院。

  不过是私人的,而且,还主打做疝气手术的医院。

  不懂的,就只是来做疝气,懂的,走的是另一通道。

  而沅漾,自然是懂的。

  无他,只因为他们这,以前出的事,风波太大了。

  要是早之前网络发达,他们这偏僻的地方,估计也是分分钟待在热榜不下来的那种。

  越是偏僻的地方,就越根深蒂固,愚昧无知,所以就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悲剧和后遗症。

  因为偏僻,见识也少,无知,又重男轻女,然后就被钻空子了,一个半吊子的赤脚大夫,弄出来了转胎丸,吃了就可以生儿子,传到后面,就成了吃了它,想生几个儿子生几个。

  谣言止于智者,而愚昧无知又没读书的人,哪里会懂,一时之间,很多的人都拿着大把的钱去买了所谓的转胎丸,这吃的人多了,出问题的自然也多了。

  很多生出来的孩子,两套特征都有,有的发育得比较好的,像女孩一样嫁人了,同样也生了孩子,而这家医院,就是专属医院,孩子从这里出生,盖他们独有的印章,办理出生证,还有结婚证,证明新生儿的归属。

  后来随着那一批的人老去后,医院也转型成了疝气医院,老医生的儿子从部队退伍后,学到了独有的手势,疝气手术微创就能搞定,不用住院,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带着孩子老人来,慢慢的医院就开成了一个主打治疗疝气的医院。

  在车上老远就看到了鑫田疝气医院那几个大字,沅漾把车子开进了里面。

  他们来的时间晚,天快黑了,也到下班时间了,不过是做疝气手术的下班时间。

  “挂专家号。”沅漾如同说暗号一般,在挂号窗口说出了这几个字。

  “专,专,好,好,专家号,我马上联系。”挂号的地方是一个年轻的小妹在值班,一时之间差点忘了他们医院的专家号了。

  眼疾手快地拨通了内线,实在是专家号,五年遇不到两个,尤其是这几年,压根没有。。。。。

  这冷不丁的,来了一个。

  她一直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安然有点不自在,庆幸还好他下车的时候戴了一顶鸭舌帽。

  “专家号挂号费九十九,电梯上顶楼就好,有人在电梯门口等你们。”她拿出放了很久的特殊收据。

  “好,谢谢。”沅漾把钱付了,拉着安然来到电梯口,乘坐电梯到了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