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不再理会这两个人的小学鸡似的争吵,我一马当先，拉着卫斯理和艾登两位好兄弟走在了最前头，这会儿沉迷和前男友吵架的瑞吉尔肯定是不会在意我的去向,我们仨可以好好地先到这位大小姐的私人飞机上贪图享乐一番。
把咖啡塞到瑞吉尔手上让她在唇枪舌战中得以有那么一分补充的能量，我们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了飞机的边上，紧接着我和卫斯理两个人的手机一抬,赫然是不同角度的两个现场的吵架实录。
唉,跟提姆学坏了。
艾登·皮尔斯完全不能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他大为震撼地后退一步，说：“你平常就拿我给你开发的软件干这个？”
怎么了怎么了，说得好像你不是三天两头入侵别人的监控摄像头或者手机偷看别人的八卦似的,你私法制裁者怎么起家的自己忘了是吧！对于艾登的质问,我临危不惧,甚至把他自己也拉下了水。
卫斯理扯了一下他的衣摆，指了指自己这边的摄像头，意思是他那边的摄像角度不行,又指了指我的所在。艾登很快get了卫斯理的意思,他无奈地摊开手,一副自己也是被逼的样子，这才坐到了我旁边跟着偷窥。
呵,男人。我心里想着,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会想偷窥这个。你们的摄像角度不行看不清楚表情听不见吵架时说的话,为什么要来蹭我的呢,哎呀，多不好啊。
艾登嘴角一抽,不得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为数不多的五十美金,脸色沉静如水。
人类的窥私欲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具有危害的东西,我不禁这样想，就为了八卦一下这两个人的重逢现场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艾登居然愿意为此付出五十美金。卫斯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浑身上下一分都没有，只能和我打了个欠条，说可以用一次人情抵债。
并没有多想收钱的我：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多来点，我爱赚这种不义之财，摩多摩多。
310.
就在我们还在分外好奇这两个人接下来会有怎么样的发展的下一秒，瑞吉尔忽然往前一个迈步，在有高跟鞋加持的情况下，她比托尼·斯塔克还要高上一头，斯塔克的面罩刚刚还为了和我说话解除了。
完全没意识到不对劲的托尼见状还要张嘴继续bb，瑞吉尔却一个低头，用自己的嘴封住了托尼的。
好极了。
我比了个耶，就是这样，直接A上去！让斯塔克感受到你的猛A气息我的宝贝！直接开冲！你看，斯塔克这不直接被亲愣住了吗。
也是，旁边这两个围观的也愣住了。
这应该不会是托尼·斯塔克第一次被女方处于上位的时候进行接吻吧？
嘿嘿，这种好东西当然要存起来，回头发给瑞吉尔自己看，她会喜欢珍藏这种东西的。
对于我的这位好姐妹而言，男性恋人就是她的猎物，这些存档留念无疑就像是黑寡妇蜘蛛网上前任丈夫风干的尸体。
唉，多么可怕的女人。
“这要是卖给太阳报纽约时报和花花公子小报得挣多少钱啊！”艾登不由自主地发出感慨，“或者拿去威胁斯塔克，如果不给自己一大笔封口费就要把这份的底片发到互联网上，这样他就会在网上以‘身高不如女方被女上位接吻的超级英雄钢铁侠’闻名，他的黑子会乐疯了的。”
“听你的语气就已经觉得你是钢铁侠的黑子了。”我欲言又止，艾登老哥这种钱不能挣啊，要被全美封杀的你懂伐。
“可惜我黑客实力和斯塔克只能说是不相上下，这家伙根本没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钻研网络信息安全当中。”
卫斯理也跟着附和了一句，他和艾登的技术五五开，跟斯塔克的也不相上下，四舍五入，这几个家伙的实力都差不多。
这个世界上的顶尖黑客实际上就那么几个，还都是我认识的熟人。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因为困倦眼角又不得已泌出一朵泪花，下一秒就变成钻石砸在了地面上。
311.
在我们关闭监控的下一秒，瑞吉尔的恨天高就已经踩上了飞机的踏板，她高傲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对我的浅粉色头发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紧接着又说：“今天的咖啡也很好喝，谢啦。”
我默默看了眼艾登，要不以后一直让他来干活算了，瑞吉尔的口味有时候我是真的研究不明白。
很多我觉得是店铺难喝的新饮品，她都能给出相当高的评价，甚至能够引领周围所有人一起和她喝同一个口味饮料的潮流。
这种时候，也只有我一个人会在边上捧着美味的焦糖玛奇朵（备注：大杯热饮，香草糖浆，一泵浓缩咖啡），然后吐槽她欣赏的这一种新口味真的是怪异极了、不像是寻常人类能够接受的。
不得不承认的第二点，瑞吉尔在上了大学之后有了很明显的成长，以往在我帮她带了杯咖啡之后，某人从来都不会说一句谢谢，现在却反而学会了以前一直学不会的礼貌。
可能这就是上大学带来的成长吧。我故作深沉地思考着。
卫斯理在我的边上，他也更偏向于焦糖玛奇朵，甜一点的咖啡可能提神效果没有冰美式那么立竿见影，但是对于他这种需要经常喝咖啡又不能吃苦的人来说，焦糖玛奇朵是最好的选择。
瑞吉尔在进飞机时特地一个快步冲进来，接着就想要吩咐工作人员赶紧把舱门关上。
不过她要面对的是钢铁侠，对方光是脚上那两个推进器就可以保证他的飞行速度要比肩一架大型的飞机。
就在这前后脚的功夫，人已经成功踏进了私人飞机的休息区域。
我和他打了个招呼。
在记忆的角落里想起来我是谁的托尼看上去更不开心了，噢，布鲁斯·韦恩的孩子都是那么的嘴毒，上次他见到那个叫达米安的也是，和老蝙蝠本人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怪不得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就已经开始阴阳怪气。
肯定是被自己的兄弟们教的吧。
其实只是因为单纯嘴坏的我目光浮动，没想到好不容易开一下读心术又听到这家伙指指点点自己的家人们，简直岂有此理。
我眼神一凝，和艾登对视一眼，他和卫斯理在前面应付二人，我在后面暗戳戳地开始了数据的上传。
311.
就在我的进度条跳动到百分之一百的那一瞬间，一个q版的小人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对方看上去打扮得像一位管家，头上还顶着“Friday”的英文字样，应该是他的名字吧。
对方彬彬有礼地说：“玛丽苏小姐，很高兴认识您，我是星期五，这份视频是刚刚您拍摄到的斯塔克先生的录像，我已经把它拦截了下来。”
哇哦！是人工智能吗？是人工智能吧！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戳了戳屏幕，对方像是被我推得往后倒退了三步一样，踉跄了一下，这才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说：“您好，可以请您不要把这份视频文件上传到网络当中吗？斯塔克先生的公众形象本来就不是很好。”他似乎对这一点相当的忧心忡忡。
不得不说，这个AI的情绪模拟以及各方面都做得非常完美，就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跟我对话一样。
我眯起眼睛，一副邪恶大坏蛋的表情，酷酷地拒绝AI小可爱：“不，为什么我要因为损害他的公众形象而选择放弃这个，恰恰相反，我就是因为会抹黑斯塔克才想发这个的。”
星期五看上去很是无奈，他眉毛弯弯，表情似乎有些严肃地说：“不，我很清楚您不是真的想要这么做，私底下发给您的家人红罗宾他们也无所谓，但是最好不要发到网络上。”他停顿了一下，终于将托尼·斯塔克此行的目的说出。
“本来这次是要来接一位在哥谭大学当交换生的小同学的，但是因为现在的意外，少爷一个人偷溜去巴尔的摩会导致那位小同学暂时找不到同行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在这里等一会儿。”
还有人啊？
我看了一眼私人飞机的空座，是不是得幸亏当初瑞吉尔咨询我的意见时，我特地强调了要够大的私人飞机，至少现在再加塞一个人不会显得拥挤。
所以是什么人能够让钢铁侠这么大张旗鼓却又隐姓埋名地过来接人？他的新女友？不可能吧，谁有这么大面子，而且星期五提起的时候用的是“kid”，在这个AI眼里，对方不可能是钢铁侠的对象吧。
我迅速进行头脑风暴，那边的两个人还在斗嘴，很快，一个头发微乱的小少年就摸着自己的脑袋走到了私人飞机的舱门外，他茫然地看着在公共休息舱中休息的我们三个人，茫然地询问：“斯塔克先生？您在吗？……奇怪，是这个地方吧？”
我咳嗽了一声，和对方问好，“你好呀，请问你是？”我看了一眼手机，这就是AI说的小同学，看上去应该读高中了吧。
斯塔克这家伙终于不是那么刑了。
312.
好吧，我承认，我对托尼可能是有一些先入为主的偏见了。
在认识了眼前这位叫彼得·帕克的少年之后，我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如果要说对他的第一印象的话，彼得绝对是一个腼腆的人，但在当我发出了有过斯塔克的形象的疑问之后，彼得却变得活泼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和我听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不喜欢蝙蝠侠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反应，怒火都要从眼睛里喷发而出，气势汹汹地说：“斯塔克先生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
“斯塔克先生虽然是有些花心，但是在日常生活当中，他可是最尊重身边每一个人的！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叫错他人名字的事情！”他据理力争，“绝对是认错人吧！哪怕是平行世界的斯塔克先生也不可能是这种人。”
我搓了搓下巴，事实上，我对钢铁侠毫无了解，在我天使生涯的认知中，钢铁侠是一个罪不可赦的军火贩子，这种人在死后只能进地狱，但是当我成为了人类之后，了解到的托尼·斯塔克却是一位大力发展清洁能源的超级英雄，对方停止了军火交易，转向和平的领域，大力造福全人类。
如果人在不同年龄阶段的所作所为可以割裂的话，现在的斯塔克无疑是要上天堂的。
他救过了无数人，纽约危机时，根据我的了解，他甚至挡下了一颗来自本国政府发射的导丨弹，让纽约集体人民免于导弹的谋杀。
老实说，我知道那群下这个决定的官方人员，他们所有的名字都已经被列在了天堂黑名单上，就等着死后下地狱时被送到路西法那里判决到底是怎么样的刑罚。
再怎么提交赎罪券都没有用，神不会原谅滥杀者。
这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事件到底谁错谁对我和彼得都不是亲身经历者，我们两个甚至都只能算是一个旁听的过客……再说一点很离奇的，以斯塔克现在的年龄，外加他的高智商跳级行为，他是怎么和瑞吉尔谈的校园恋爱。
我托腮，慢慢举起手插入这场对话：“这样吧，你们俩都去看心理医生，谁记忆出现了问题应该医生能够发现吧。”
313.
心理医生：请不要把心理医生当成读心的神或者是什么能够操控人类记忆的机器，我们真不负责这个。
我：真的吗？
汉尼拔·莱克特：假的。我是真的可以负责这个。
314.
从哥谭市飞去巴尔的摩花的时间就要长上一些，彼得作为一个技术宅已经和艾登还有卫斯理混得相当熟悉，三位男性——有的时候加上斯塔克是四位挤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各种各样的技术难题。
而我和瑞吉尔就负责在边上看看电视，为最新的八点黄金档热播肥皂剧激情分析剧情，不，不包括我，是瑞吉尔一个人在输出。我在绝大部分时间段都负责坐在边上看比赛视频，比如说CSGO这类射击游戏的比赛，比如说LOL之类的电竞赛事。
可恶，周围四个男的没有一个玩游戏，瑞吉尔则只关注时尚流行，我在他们当中格格不入。
简直岂有此理。
下次不带你们出来玩了！
巴尔的摩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休闲的城市，它的基础建设方面和哥谭市或者纽约市是完全不能比的。
唯一相似的大概就是每天早晚高峰时间段的堵车吧。
在我们一窝蜂的人下了飞机，瑞吉尔开车导航寻找莱科特医生的心理诊所时，我看着一动不动的车流，内心不免幽怨地想到了这一点。
大城市的人多，无论是地铁还是大马路上都可以变成人挤人。
小城市人少，但是路修得并不宽敞，一个不慎也会和周围的人互相撞上，车辆挤挤挨挨的，交通指示灯甚至时不时地还会出一些差错。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接入ctOs的网络，艾登和我用的那个自动绿灯的小程序在这种地方毫无用处——除非他再去入侵一下巴尔的摩这边的交通局。
注意，这里的入侵说的是物理入侵，必须是他拿着撬棍或者是电丨击丨枪冲进对方的交通局，然后拿着硬盘之类的东西插入系统主机，用木马病毒入侵对方的交通局电脑，而不是在互联网上随便地丢一个木马让人下载的那种。
毕竟像交通局这样的机要地点，一般都是单独拉一个自己的网络的。
车辆缓慢地向前挪动，我今天在出门之前和那位汉尼拔先生做了新的预约，没想到一路上拉的人越来越多，瑞吉尔也没想到自己本来只约了我一个，现在却会变成六个人的群体面诊。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要过去面试心理医生的助理呢。
我抽了抽嘴角，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等待着车流的流动。
一点一点的，我们从郊外挤到了城市当中，据说，今天还是巴尔的摩市一个相当重大的节日，在这一天，每一位市民都会欢欣鼓舞地买花朵赠送给在自己的亲人或者是恋人。
我对不同城市的这些习俗并不够了解，但是我对这边的旅游情况还是很清楚的——这还是因为之前布鲁斯送的礼物里面包含了一份巴尔的摩的地契，我还顺带搜索了一下，看看巴尔的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有空可以过来玩一下。
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
布鲁斯的这份心意并不晦涩难懂，也不会财大气粗显得格外敷衍，他充分地考虑到了我还在看心理医生的这一事实，这才在巴尔的摩准备了新的房子。
怕我住不习惯，又把当地韦恩集团名下的酒店也记在了我的名字底下。这就是父爱吧，无声赠与孩子价值几亿的房产和分公司，甚至还不用我自己去经营管理，因为韦恩集团有一群信得过的可靠经理人团队，他们能够帮助我们这些不擅长理财的富二代打理手头的产业。
315.
提姆是不需要经理人团队的，提姆一个人就可以顶所有经理人团队。
那些经理人团队只能保证不赔本、让雇主有生之年都能够靠着这些老本生存，不会做出一些大胆的角色去进行额外的创新。
据我所知，我的其他几位家人似乎也都没有经理人团队帮忙打理家产。
迪克的意思是自己当初离家出走后就被剥夺了布鲁斯老爹的继承权，至今一分钱未取，每天靠警局发的工资艰难求生；
杰森说自己的身份早就被吊销了，账户都被银行关闭了，账上的钱更是一分都拿不了，还上哪找经理人团队帮忙整合啊；
达米安是他们当中比较正常的一个，我这位今年十四已满的兄弟认为自己是成熟的韦恩家族成员了，要学会自己打理家族产业了，等他上位提姆·德雷克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甚至在我接收完布鲁斯的钱转头就让阿福帮我找靠谱经理人团队的消息一传出，他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话里话外就是我这个没有理财思维的姐妹确实是应该找人帮忙打理，在我听来简直就是阴阳怪气！
臭小子，等你放学回家我必痛殴你一顿。
……如果我打得过罗宾的话。
打不过我就让老哥们帮我打你一顿！这种师出有名痛殴弟弟的行为杰森和提姆两个人肯定都会加入的！
哦，不对，是杰森可能会故意提要加钱，然后故作姿态地拒绝一下，再立刻加入打人的行列。
316，
在经历一系列艰难跋涉后，我们终于慢吞吞地赶在巴尔的摩这边日落的时分赶到了心理诊所外。
汉尼拔先生显然很是震惊，面对我们一大群人，他微微一愣，邀请我先进入小房间里一一问答，还调笑地说了句俏皮话：“这么多人，我要加班到今晚很晚了，没有加班费吃不了一顿饕餮盛宴我可是会翻脸的。”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天使的直觉，我忽然脊背一凉，浑身的骨头都有些发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诊所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媲美医院那种地方，我只觉得这里寒气逼人，就像是有无数冤魂野鬼一样，但作为天使，我却又一个鬼魂都看不见。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我感知错误的话，也许是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吞吃了鬼魂、或者把它们吓得完全不敢冒头。
我内心止不住地揣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越靠近汉尼拔·莱克特先生，就会越觉得冷意上涌。
难道说他有问题。
不对啊，如果真有问题的话，我现在就应该在他的身上看到冲天的怨气才对。
怀揣着这样的不安，我努力地说服自己放轻松，心中却依然充满质疑，在心理治疗时可以说变得更加失败了。
在每次谈话中都像一只惊弓之鸟，面对汉尼拔的提问下意识一个哆嗦，然后才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反应过度了，本来没有什么的。
汉尼拔先生面色不改，只是一副遗憾的样子：“没关系，对于心理医生存在戒备是很正常的现象，不过下次见面，我也希望你可以保留一些对我的信任，你先喝一杯水去外面休息休息，怎么样？”
在目光移向饮水机的那一瞬间，我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再次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