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苣长成人以来无论是现世还是穿书后都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关键这人还是漠北君!就算他脸皮厚度堪比城墙,也还是难免感到别扭。

  谁料只轻轻挣扎了一下,嗫嚅的想说些什么。漠北君的动作便一下紧绷起来,低头冷冷瞪了他一眼。

  尚清华登时不敢说话了,默默咽了口口水,乖乖窝着识相地当起了他的哑巴。

  同时内心的小白人颤巍巍举手发言:他……他总感觉漠北君这一眼有种莫名的火气……?

  ……

  车坏了便只能步行,且至少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才行。

  窝在领主大人怀里的某只无福消受状地抹了抹额上虚汗,眼角偷偷窥漠北君的神色。

  仰面朝天,天色昏暗,月初上梢。

  漠北君的脸在月光天色交重下显得略微模糊,尚清华还没窥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被被窥者抓了个正着。

  漠北君的视线忽然下移,正正撞上了他的目光。

  尚清华心中叫不妙,脸上嘻嘻笑。装傻这一招永远屡试不爽!

  其实这个角度他不太看得清漠北君此时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双独特(自动发光发亮)的蓝眸看得清楚至极。

  额……此时此景衬起来显得有点小诡异。

  然而,漠北君只低头看了他一眼,便又把头抬了回去。单留了个轮廓完美,线条优畅的下巴尖给他。

  尚清华默默唏嘘——

  人美果然连下巴尖都魔性。

  一路步行,好歹让他们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人烟处——林尽不远处有座灯火阑珊的小镇。

  镇上人可能是真少,可能也是人人习惯早歇 ,反正街巷里基本没什么人走动了。

  但不可避免的,还是让客栈里头招待小伙满面灿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石化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给两人指路。

  尚清华冷汗直流。

  漠北君直接无视。

  要好了房间后,漠北君将他放在了榻上。

  这半响无话的,又惊又雷,尚清华心有余悸地擦擦冷汗。

  而后 ,他抱膝挤眉弄眼道:“大王,您带伤药了吗?”

  漠北君抱臂(理所当然地):“没有。”

  尚清华搅手指眨眼睛含蓄委婉道:“那您能不能……替我找点药涂涂?”

  漠北君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再次转身就走。

  …………

  尚清华:“……”啊,难道漠北君一直都是这么行动派来的吗?

  不多时,门外掠进一黑影,身形一定,正是漠北君。

  下一刻漠北君扬手一抛,一个不明物体便向尚清华砸去。

  尚清华忙举手一接,定睛一看,是止血伤药。

  继而又腹诽:>( ̄▽ ̄ =  ̄︿ ̄)

  打飞机菊苣那支血淋淋的小腿上一个紫黑色的洞口,正丝丝往外冒着黑气。

  漠北君神色淡漠 。

  尚清华颤巍巍地脱靴子挽裤腿,手抖得像筛子,一点一点往伤口上撒着药。

  凛光君那老不死的……

  尚清华边龇牙咧嘴抖药粉堵“洞口”边恨恨不休毒咒齐发狂骂凛光君。

  悲乎苦哉!

  尚清华这时才发现漠北君不知什么时候又离开了,他心里直打嘀咕。

  这阵子漠北君一反常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还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敲破脑壳冥思苦想仍不得其解……

  良心发现以前揍他是不对的了?(Ⅹ)

  惯性使然发个离不开他这个忠实打杂跑腿的员工了??(X)

  还是被他舍身护主给感动了???(拜托他还狗胆包天气了漠北君一通呢!)(X)

  思来想去实在搞不明白的打飞机菊苣只好无奈地暗叹一声:

  唉!

  竟然连爹也猜不透儿子在想些什么了(……)!

  尚清华这厢还在哀声感叹。

  “砰”地一声,漠北君下一秒却已端着水盆踹门而入(……)

  尚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