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道士虽遇到这种情况不止一次，可面前的人是谁，他可是葛青啊！心里总是有一股莫名的畏惧……
“要是不说话就证明这些文件里的内容都是事实，你可认罪？”
文件里的内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反正没有他们出的任务恶劣。
这所以会闹成这么大，全都是因为两人的身份。
葛青依旧不想吭声，道士就是有那个私心也没有办法帮他往轻里判。
道士见葛青没有任何意见，再拖下去就不合规矩了，直接判定他认罪，来到下一项。
葛青伤害关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他为何要伤一个普通的人类，这个人类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只是齐淡竹想不通，单位里的所有人以及上层都想不通葛青为什么这样做。
齐淡竹炽热的目光盯着葛青的眼睛，道士背对着他都能感觉到，这种情况下，葛青脸上竟然有了几分心平气和。
这是自己与自己和解了吗……
“葛青我之前和你没有过节吧……”齐淡竹上前两步，逼迫葛青抬头看向自己，“或许我不应该叫你葛青……应该叫你秦山。”
这个发现本来是在文件里，可是内容不好让人接受，虚假性很高，齐淡竹最终把这个发现去除，打算审判的时候再说出。
两个道士神色一致呆愣，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被齐淡竹的话砸的头晕，包括外面看监控的众人。
“等会儿，齐淡竹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是字面的意思吗？”一只妖懵的捏的自己的角，怼到人了都没注意……
被怼到人很罕见的没有计较，还去接那妖的话:“他说的是……额……葛青应该叫秦……秦山……”
很明显这个人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就当他说的话是字面意思，可葛青怎么会是秦山，秦山死的时候我还去上坟来着，他们两个长得也不一样，还曾经一起出现过，不可能是一个人。”
这只妖头脑倒是很清晰，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只是不相信齐淡竹的话。
“秦山和葛青要是一个人……呵呵……”这次是个道士自言自语，看着颇受打击:“那道家就完蛋了，不管他用的什么办法成了一人，我们都会被盯上了……”
道士之所以没有被那么多达官贵人骚扰，一个是因为自身能力强，再一个就是他们的能力没有办法帮助达官贵人做出特别有用的事。
他们所能做的事都是用的法术，普通人根本的日常生活里根本用不到，而且也没有必要用到。
贵人找他们无非就是算命，或者破钱消灾，可能有别事。
可如果葛青和秦山是同一个人，事情就变得不简单了。
他们是怎么变成一个人的？他们的记忆是共享的吗？通过术法能不能实现让我变成另一个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甚至实现了永生……
有钱的人家里总会想尽办法把术法搞到手，那时候社会就乱套了。
能用的出来这种术法的道士，自然会变得身不由己，甚至是刚开始修炼的小道士，也会被有心人利用，最后落个惶恐不安、精神衰弱，那才是道家的坟场。
“你……你在说什么……”葛青沙哑着这嗓音，对齐淡竹拽着他头发的行为很厌弃。
“我说！你和秦山是同一个人，你们用着同一个身份，对于这个单位了如指掌，我们都被你骗了过去！还不承认吗！秦山！”
齐淡竹又换成捏着葛青的耳朵说，声音大的监控后面被吓了一跳。
葛青扯唇一笑，讥讽道:“我只是伤了关黎，又没有伤你，更没有伤你的脑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结论……”
“能有这样的结论自然发现了点什么。”齐淡竹捏着葛青的手掐紧。
葛青猛的吐出一口血，两个道士利落往后撤身，他们已经不是在审判，是打着审判的名义吃瓜……
“齐淡竹既然说发现了什么，刚才怎么没再文件里听见？”监控后面的妖发问。
角落里有个声音回应:“应该是怕审核材料的不相信吧，要是把这些东西放进去，光是审核就得很长时间，齐淡竹等不及这么长时间，就只能在审判的时候说。”
人群中一声音:“对啊，如果审核材料的是我，我肯定也会多花几天时间去比对，审判的时间绝对不会来这么早……”
一群人觉得齐淡竹的所作所为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就算这次没有确定下来，资料照样要重整上交，时间能节省下来一半。
“你有什么发现？”葛青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似乎是在堵齐淡竹没有证据，这种事情只要他咬死不认，就不可能有人知道。
齐淡竹随即把文件摔上来，两个道士很有眼色的翻开确认，还特地放在一个监控能拍到全部的位置。
监控后面几十双眼睛蓦的瞪大，当初他们觉得监控不是什么重要物件，连显示屏都买的很小。
现在几十个人挤在一起，这个小显示屏根本不够看，而且上面的功能没有那么齐全，动不动就模糊卡顿。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谁买的破烂玩意儿？！异生物情报局能有这么低端的货色！”
紧接着就有一个回骂:“你大爷！当初要不是老娘买！现在这破烂玩意儿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两边谁也不饶谁，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骂战。
还好这里有上过大学的研究生，而且正巧学的是这一类的专业，当即就拜托自己的师弟去找投影来。
投影仪取过来之后，一群会妖力法术的妖和道士，愣愣的看着研究生的操作。
还是上学好，这种科技产品还是得经常接触外界社会的新青年，也就是新道士来干……
投影直接投到了白色的墙上，无论坐到哪里都能看得见，而且在研究生的操作下，还可以放大。
“幸好当时买监控的时候功能多，要不然不能放大、也不能回放……”那研究生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长辈就看着他一个人操作，毕业答辩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文件里详细列举了怀疑葛青和秦山是同一个人的前因后果。
本来大家都觉得或许是巧合，随着文件的翻动，直到他们看见后面齐青渊的大名。
齐青渊是一位影响力极深的道士，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缺点，也不与人结仇，直到现在他还是很多小道士心里的偶像。
“齐道长竟然不是自然去世的？！”一道士很受打击，看着也就三十来岁，是听着齐青渊的丰功伟绩长大的。
虽然和齐青渊不是一个门派，但他因为崇拜齐青渊会经常去给他扫墓，不管别人知不知道，神策要是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这一张面孔。
妖说:“他那么早就能发现不对劲，齐青渊果然不是一般人！”
又有人说:“可是他当初并没有完全确定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仅仅给齐淡竹提供了引导吧……”
妖说:“我觉得差不多了，能做到这一步确定秦山的年纪有问题，只要往后接着查证，迟早能查的出来，就是齐青渊最开始那一步走的代价太大。”
一屋子里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单位过年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过。
齐淡竹的文件内容被两个道士读完，两个道士认真的一个字都不敢错，现在出了一身大汗。
奔走在吃瓜的最前线，不知是痛苦还是爽……
齐淡竹冷声说:“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这不过是神策的一面之词，谁不知道他当初和齐青渊很要好，好到人死了要亲自去守墓，他的话怎么能够当真！”
葛青睁着通红的两只眼睛，眼神里充满愤恨，在做最后的挣扎。
“既然你都说了很要好，朋友怎么会造朋友的谣！如果不是确有这事发生，神策怎么可能说出来！他怎么会闲着没事去调查你！”
齐淡竹气的面色发白，原版拿出去鉴定的文件纸张他都拿了出来，举在手中。
“你好好看看这几样东西！他们都是出自于你手！这又要如何解释？总不能是你自己冒充秦山写的吧。”
屏幕后面的同事一眼就看见文件纸张的来历，单位里有专门收纳这些文件的地方，也有专门的人整理。
那些文件都会经历严格的审核才会被收起来，收纳的妖常常会按照年份和事件的程度来划分。
葛青要是敢说一句，这些东西是冒充的，那收拾这些文件的第一个都不乐意。
他们可是每一个月都要盘点一次，工作量大到令人发指，任何一个文件都不应该有问题的才是。
“这玩意儿为什么在他手上……”一个男声默默在监控后响起。
“单位里的文件不是齐全吗？齐淡竹手上的这个要是原版文件，那单位里的是什么？”另一个声音随即附和。
众人:“……”
一个好心的道士提醒:“要不你们回去看看？我总觉得齐淡竹手上的东西是真的，放在单位里的是假的。”
话音刚落，各个角落迅速出来几个人，慌慌忙忙朝着门外飞奔，或者直接上演大变活人……
无一例外，都是看管文件的妖或者道士……
“我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秦山，我承认他是我曾经的师傅，但我和他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葛青咬死也不承认。
他猜到了监控后面的人，哪怕是到现在心里想的依旧是如何脱身。
葛青激动道:“神策的话根本不可信！齐青渊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和他再一起，要不然他怎么会展现出那么强的天分！
绝对是他当初想要局长的位置没有要到手，打算造谣让秦山辞职才出了这个主意！就是没想到他先把自己给玩死了！”
葛青越说脑子竟然越清醒，怕旁人不相信，公然拉齐青渊下水。
他好像忘了神策也在这里，说了很多齐青渊的坏话，结果被神策一章拍在肩膀上……
葛青疼的面目狰狞，肩膀和锁骨本来就是断的，现在断的更加彻底罢了。
神策暴怒:“谁允许你这样说他！他当初为什么不竞争局长你心里不清楚吗？！如果他打定主意要这个位置，还有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