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黎心里好受了很多，虽然是那样说的，但自己也清楚，如果不是齐淡竹和他的朋友，自己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而且还没有人照顾，早就一命呜呼了，哪儿还能活到现在。
关黎执意跟过来，也是希望自己能帮的上他们的忙，不是在家干坐着等消息。
“吱呀”一声响。
门上的锁扣老化，推开也不容易，百图正要发力时，被萧云修给赶在身后，照百图那个架势估计会直接把门拆了，他们走的时候还得装。
屋里一片漆黑，两簇火焰围绕着萧云修，门缝开了一点就挤了进去，平白照到了一木偶……
等门一打开，木偶吊在门上方也打开自己身体，朝几人门面飞过来。
多亏齐淡竹早有防备，将木偶抓了个正着。
几人先进了屋，正打算看木偶的时候，就发现屋内大大小小摆着十来个人偶。
人偶还都不一样的材质，陶瓷的、纸糊的、布艺的……
齐淡竹手里拿的就是木头的，这个还比较小，大的人偶和人一样高，通通对着门口站立。
“这整得跟迎接我们一样，秦山那老登真有意思。”百图嘴角抽搐了两下，显然没想到正对着自己的就是一个陶瓷女娃娃。
陶瓷女娃娃身上还穿着繁琐优雅的洋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要命的是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
配合周围的环境，差点把百图吓出原型。
齐淡竹转了下木偶背后钥匙，然后放在地上。
小木偶“咔哒咔哒”动起身，从自己胸前打开的门里取出一顶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随后把胸前打开的两扇门关上。
整个身子蹲下，两条腿陷入圆柱的身躯，头也在帽子的掩盖下进入身躯，就剩了两条软绵绵的胳膊在外面……
“还以为会变身，没想到是变成一个桶。”齐淡竹难以理解这种木偶放出来吓人的意义，是要把人给笑死吗？
关黎突然道:“可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儿会爆炸……”
几个人目光刷的一下从木偶移到关黎脸上。
关黎:“……”
“我就是感觉，没有任何依据。”关黎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
“你为什么感觉它会炸？”在菀慈眼里，这就是一普通玩具，与爆炸联系不上。
“额……”关黎见他们看自己眼神那么认真，个个都很紧张，不由放轻松语气，想让他们放宽心。
“旁边那个手看着一拽就断，而且这个体型里面也不像什么不放的样子，所以就想到了……炸弹……”
关黎笑的很僵硬，自己随口说的话，怎么就被当真的，有时候太被重视也不是那么好……
“我猜的，不能确定，你们别那么紧张……”关黎给自己找补了一句。
不过谁也没有在碰木偶，木偶放地上不管，几人分头查看。
屋子说大也不大，说小又有两层，就是上二层的楼梯死活没有找到，总不能是从外头上去的。
齐淡竹把一人高的瓷瓶放倒，关黎手机灯往里面照过去，除了层灰什么也没有。
关黎锤了捶酸楚的腰站起身:“我们得找到什么时候？他们俩之间有关系的证据不会放在明面上吧……”
齐淡竹找的都是些犄角旮旯，这些地方除了蜘蛛网就是灰，要不然就是昆虫尸体，怎么会藏东西。
“这家里也太空了。”齐淡竹发出一声感慨。
“空吗？”关黎环顾四周，好几个人偶盯着他看，“我觉得不空，而且还挺热闹。”
齐淡竹扶正瓷瓶，说:“你说他没有后代，人一走剩下的东西也带不走，怎么这屋里就没有他生活用的东西？”
“这不都是吗？”萧云修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箱子的衣物，扔在地板上荡起一层灰。
齐淡竹被呛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都是收好的！你死的时候有空把这些东西收好，在去死吗？！”
“我这里也没有收获，一点儿文字类东西都没找到，也没找到上二层的楼梯。”菀慈化成蛇形，缠在房子上面横梁上。
百图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了，估计在哪个屋子里翻腾。
“二楼藏这么严实，看来东西应该都在那儿。”萧云修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蹭的一额头的黑。
关黎本来也这样想，可能他们上楼真的要从外头上。
往外走了两步后，回头想让齐淡竹和他一起往外看看有没有梯子，突然感觉四周的环境又变了样子。
刚才看完大瓷瓶的时候，关黎就有这种感觉，这会儿感觉更加强烈。
屋里是被他们翻的有些乱，不过在说话之余没有人在动手了，到底是哪儿有变化？
“刚才是想和我说话吗？”齐淡竹凑到关黎脸前。
“昂……”关黎眼神还没有从四周环境上扯下来。
齐淡竹顺着关黎眼神看过去，看见的是扔了一地的衣物:“发现什么了吗？”
“还没……”关黎不顾与齐淡竹说话，他突然发现放地上的木偶头漏出来了，还正对着他们这里。
正当关黎想把这事告诉他们时，一抬头就发现面对屋门的人偶如今都看向了自己，终于知道到底是哪里变了样子。
“这些人偶怎么都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了……”关黎蹙着眉头，往左手边屋门相反的方向走去，结果就发现这些人偶的眼球会动，一直盯着他的身影。
关黎又说:“人偶看不看你们？是一直就看我吗？”
菀慈在屋顶上，萧云修在关黎对面，两个人都否认了人偶看着自己。
关黎疑惑:“那他们怎么一直看着我？”
萧云修特地站在关黎身后，发现人偶确实在朝这个地方看，等关黎一离开，视线马上又没了。
萧云修说:“齐淡竹你不要跟着关黎走，看这人偶到底是在看谁。”
闻言，齐淡竹停下脚步，关黎朝着左手边继续走，结果发现人偶眼神依然跟着关黎动。
“这东西跟着你干嘛？！”齐淡竹上去就想给这些人偶一拳，被萧云修给拦了下来。
“平白无故的，你是碰了什么东西，他们才一直盯着你？”齐淡竹暴力之下是对关黎的担心。
他们进门到现在谁也没有发现异常，发现异常的时候，这个异常出现在谁身上都可以，就是不能出现在关黎身上。
关黎不是妖也不是道士，他所接触的一切东西都是齐淡竹经手过的，就这样还能被盯上，不免齐淡竹会抓狂。
“就跟着关黎一个人吗？”菀慈跳到关黎头上，引的后者一个踉跄。
关黎把菀慈尾巴从自己脖子里捞出来，说:“好像就跟着我一个，百图现在也不见人，不知道他怎么样。”
齐淡竹和萧云修两双眼睛盯着他们两个，菀慈安然自得待在关黎头上，没感觉有什么不对:“我听隔壁叮叮咣咣的，百图应该没意识到自己拖队了。”
正在这时，隔壁一声大叫。
“看我发现了什么？！”
又是“咚”的一声，感觉这房子要被百图给掀了。
几人还没来的及过去，百图就灰头土脸的出来了，露着一排大白牙说:“我找到梯子了！”
齐淡竹一把将他捞过去，说:“你先看看这人偶盯不盯着你看。”
说罢，就离开了百图，放百图一个在门口。
“看什么？”百图下意识照做，他站的位置就是进来时的位置，只不过面前那人偶从正对着他看，变成了斜眼看。
“它变斜眼了！它看谁呢？！”百图说着就往人偶看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抱臂的关黎，头上还顶着菀慈。
不管是谁，都挺让百图意外的，他再也笑不出来，一脸茫然的朝齐淡竹看去，“什么情况？”
齐淡竹叹了口气:“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知道原因也没造成损失。”
几人一时陷入沉默，除了被这些人偶盯着，关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还是他打破宁静，说:“百图不是有发现，我们先过去。”
百图在前面带路，来到一书房。
梯子是找到了，不过不是通往楼上的梯子，而上通往地下的。
“这房子怎么跟迷宫一样，又多出来个地下室，总感觉秦山在耍我们玩儿。”萧云修插着腰立梯子旁边。
以他们的角度，除了梯子以外，底下什么东西都看不见，非得人下去才行。
“我下去探路。”百图自告奋勇，一个鲤鱼打挺钻了下去。
啊！！！！！
我草——
上面人:？？？
几人脸色一变，谁也没下去，凑近听百图的动静。
“谁家好人给人偶穿红戴绿的啊！！天杀的秦山！老子要把你打成苏菲超薄卫生巾！！”
齐淡竹与关黎面面相觑，随后齐淡竹转头看向萧云修问:“他都跟谁学的？”
萧云修说:“不知道啊，天天在家拿着个手机看，谁知道都看些什么，我也没办法查他手机……”
齐淡竹、关黎:“……”
正说着，百图跑过来往上头看:“你们怎么不下来？”
齐淡竹说:“这就下来。”
几人往下走着，百图嘴叭叭叭的没有停:“我给你们说秦山那个贱人，和人一样纸扎的人摆成一排欢迎你，大晚上的吓谁呢？！”
听到这里，关黎正好落地，他转身就看见满满一排纸扎人。
红色的妖，绿色的裤子，扎两个小辫或者戴个红边黑帽子，各个面带微笑，笑的心里瘆得慌，怪不得给百图吓的爆粗口。
底下比上面层高要低，估计只有个两米，齐淡竹在这里面跟巨人一样，低层高对他很不友好，虽然能站直身子，但极其的压抑。
不过等不到他说难受，那边关黎就发话了:“我怎么觉得这里的纸人也盯着我看……”
“啊？”齐淡竹回过头就发现关黎已经跑到最里面那个纸人旁边。
关黎两头来回跑，绕的菀慈头都要晕了。
“等等，让我先下去。”菀慈出声的时候，关黎才想起他在自己头上。
把菀慈放下去后，关黎继续两头移动，两个来回后，停下脚步:“就是在看着我，你们有被他们看的感觉吗？”
齐淡竹也尝试了一下，但这些纸人眼神就是不随着他走，无奈只能认识现实。
“你为什么能被他们盯上呢？”齐淡竹怎么也想不通。
他们来的时候，控制人的阵法只针对妖和道士，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会不会是被下了术法的缘故？”萧云修突然说。
他们险些把来到这里的目的给忽略了。
“如果秦山和葛青有关，葛青一定会再次来到这个房子，那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来过了，并且通过关黎能确定我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