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

  阮安刚出来就听见傅雁栖这样说,他有些懵,“为什么?”

  傅雁栖大马金刀地坐着,打量他,这大主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裤子穿上了,“我问你,直播就直播,刚才为什么脱裤子?”

  阮安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擦着边坐下,耳廓微微发红,拘谨礼貌地解释:“是在跟人打比赛,输了要按对方指定的惩罚做。”

  “对方让你脱裤子?”

  “没有没有,脱衣服,我脱得只剩上衣了,”阮安补充道:“我一直坐着,那个角度看不见下面没穿衣服的,不然直播间早被封了。”

  “你平时直播也这样?”

  阮安一时语塞,他本来就是颜值主播,自然是给他花钱的大哥大姐们想看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阮安突然有些不爽,这是他的工作,傅雁栖凭什么这个态度。

  傅雁栖发现他表情有些倔强,敲了敲面前的实木茶几,“那些人能给你多少,我能给你多少?你在我的给你的房子里叫别的男人,你觉得合适吗?”

  阮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内心纠结了一下,抬头说:“那要不还是算了吧?”

  傅雁栖一愣,“什么算了?”

  “包养这个事儿……要不算了吧……”

  傅雁栖直接傻了,这小兔子说什么?刚收了房子,给他玩仙人跳呢?!

  阮安缩着肩膀,看了他一眼:“那天我就是一时冲动,这两天我好好想过,我还是更想自己在北京闯一闯,还有,主要是……”

  傅雁栖沉声道:“主要是什么?”

  “主要是……”阮安声若蚊呐,“我们老家结了婚才能干这种事情,我才23岁……还小。”

  傅雁栖眯眼看他,简直想把他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他自然不会把到手的鸭子放走,只翘起腿,修长的指节在沙发上轻轻扣着:

  “你知不知道,在北京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

  阮安眨眨眼睛,想起那一兜子玩具。

  什么下场,还有比成为破布娃娃更惨的下场吗?

  他就是写这个的,他害怕。

  “房子我会还给你,你放我走吧……”阮安眼巴巴道。

  傅雁栖拨弄着手腕的迦南木串,没接他的话,“阮安,你在耍我吗?”

  阮安刚要说话,傅雁栖突然伸手摸上他嘴唇,圆润的指腹轻轻摩擦,然后变成揉捻,最后,那桃花般的唇色被他揉得鲜艳欲滴,水嘟嘟地张开,仿佛正等待他的造访。

  变态攻!

  真的是变态攻!

  阮安像被他攥住的麻雀,不住地想后退,傅雁栖手掌滚烫,眼底漆黑一片,闪烁着浓浓的占有欲,似乎根本不把他的反抗放在眼里。

  阮安知道,如果他再不跑,傅雁栖就会兽性大发,把他的衣服撕烂,把“凶器”狠狠地捅进他……

  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么好运,没有雪茄再给傅雁栖吸晕了。

  阮安越想越怕,觉得周围一切都像恐怖电影一般漫上漆黑的墨,他跳起来就要跑,却被傅雁栖扯着手臂拽回来,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傅雁栖扛到了肩上。

  阮安惊叫一声,使劲拍打着傅雁栖,又不敢大声叫:“你放我下来,傅总,放我下来。”

  傅雁栖身高腿长,两步跨到卧室,把阮安摔在那张洁白柔软的大床上。

  阮安撑起身体看他,傅雁栖扯开领带,邪笑道:“你当我这里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阮安吓得眼泪都要出来,往后缩着,威胁道:“你别过来,我叫了——”

  傅雁栖充耳不闻,一拽他细白的脚腕,阮安整个人被拽到他阴影之下,“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

  阮安眼里的水更多了,他还小,才刚来北京,还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是一颗洁白无瑕的蚌珠,而现在,他要被狠狠掰开,他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就要破了,他怎能不悲伤。

  傅雁栖压下来时,他含泪道:“我是第一次……”

  虽然网聊时傅雁栖听他说过,但现在,他使坏地捏住人双颊,“第一次,骗我的吧?”

  “真、真的大哥。”

  傅雁栖捂住他嘴,咬牙道:“闭嘴,谁是你大哥。”

  “大哥,”阮安再也忍不住哭出来,“你放了我吧大哥!”

  傅雁栖:“……”

  他几乎是瞬间就软了。

  脑海中掠过无数电影,王宝强、冯小刚、黄渤、桃园结义、我的兄弟叫顺溜儿、智取威虎山……

  阮安还在崩溃地哭泣,“我知道我不该一时冲动答应你,对不起大哥,但是我真的不敢,这在我们老家是要结婚的大哥。”

  阮安叫了半天,觉得自己身上的重量轻了些,睁开眼,他看见傅雁栖表情有些空白,趁机推开傅雁栖,连滚带爬地到了床的另一边,紧贴着墙,惊魂不定地看着他。

  傅雁栖深深垂着头,平静了一会儿,慢慢坐在床上,看向阮安。

  他再次道:“以后不许直播了。”

  阮安感觉他说话很跳跃,但条件反射反驳:“不直播我干什么?”

  “去接戏、拍综艺,我会让安梦给你安排。”

  阮安说:“我不想靠走后门……”

  傅雁栖凉凉道:“走后门,你的后门还安全得很。”

  阮安一噎,缩了缩屁股,脸又红了。

  阮安其实也知道,傅雁栖不可能真放过他,他这种攻,向来手握强权说一不二,不允许别人悖逆他的想法,何况房子都送出去了,再拿回来岂不是打他的脸。

  只是阮安觉得他需要一点时间,傅雁栖这种急吼吼的,他害怕。

  过了片刻,傅雁栖开口,“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一个房子不够?”

  阮安急迫道:“不是。”

  “我就是觉得,咱们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就挺好,我不愿意做的事,你别强迫我,再给我点时间……”阮安绞着手指囊声道。

  傅雁栖一脸贤者表情注视虚无,半晌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傅雁栖都没有找他,阮安工作也忙得焦头烂额。

  雁珈把监控放出来后,这件事情的讨论度居高不下,不仅是骂小甜吉泽和心疼阮安,还有很多人问那个被变声了的前辈艺人是谁。

  阮安对时轩色有些抱歉,毕竟当时只是一时顺手帮了他,现在却因为他陷入舆论,网上天天都有猜测,要扒出这人是谁,即便是善意的,阮安也并不觉得时轩色会喜欢这样。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发酵三天后,时轩色主动转发了雁珈监控视频的微博,配文:

  【那天化妆间的小插曲,没想到会闹这么大,阮安很可爱,是前途无量的新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时轩色的粉丝都没料到,纷纷开始做数据冲话题,把这件事又冲上一个新高度。

  而在20层总经办里。

  时轩色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露出一段洁白修长的脖颈,漫不经心道:“把人吓到了吧,毕竟你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骤然提出这种要求,哪个好人家的孩子都会害怕。”

  傅雁栖在办公桌后凝眉沉思,没有反驳。

  谈话告一段落,时轩色说:“我发的微博你看到了吗?我买了你一个人情,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他顿了顿,“你哥在哪儿?”

  傅雁栖捏了捏眉心,“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时轩色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你这么说,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什么重要角色。”

  傅雁栖说:“总之他在谈生意,又不会在外面乱搞,也不会死在外面,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担心什么?”

  时轩色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傅雁栖说:“你过两天就要进组那个综艺了吧,照顾好阮安,等你回来,我会把傅雁捷给你扣住。”

  雁珈作为亚太地区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业务自然不是仅涵娱乐领域,事实上,雁珈是以媒体代理服务起家的,包括新闻采访,新闻制作,多次和《卫报》、《泰晤士报》联合发表新闻内容。

  而傅雁栖的大哥,傅雁捷,是集团理事会的理事长,主要负责的就是新闻集团的发展,跟傅雁栖区别开来。

  傅雁捷其人,自25岁从父辈手里接过公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吸血鬼、工作狂,不苟言笑,不近女色,冷漠淡薄,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娱乐圈的时轩色搞到了一起。

  甚至傅雁栖都是他们在一起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件事。

  只是,谁也不知道傅雁捷对这段感情到底持什么态度,毕竟北京城傅家的长子,向来是不允许出错和胡闹的。

  阮安此刻在办公室里,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自从时轩色发了那条微博后,有网友扒出他要跟时轩色一起参加综艺的消息,短时间内传得纷纷扬扬,和真的一样。

  阮安情绪低落地想,他当然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真的,只是如果放在前两天他答应傅雁栖时,还有几分可信,但现在,阮安不敢幻想了。

  这天下午,手机震了一下,阮安拿起来看,是安梦梦发给他的通告。

  自从他“复出”后,身价大增,职业路线也变了,直播时间大大减少,转而接一些小型的采访以及给他联系的短视频网剧,或者三流电视台的综艺。

  可是,通告上大大几个字,直接让阮安看呆了。

  【1.26号:入组综艺《近距离拍摄》。搭档嘉宾:时轩色、任德淼、莫春羽、童姿桦、唐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