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深埋雪之下>第21章 17 药

  次日早上,嘉宾们被分为三个组,两个组去收集食材,一个组去捡柴和石头,搭个灶台做饭。

  在去之前,导演请人上前科普,林子里哪些食材是有毒的,很多野菜和蘑菇长相相似,难以辨别,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要求嘉宾收集食材后要先到鉴定出鉴定,确定都没毒才可以把食物转交给做饭组,一次鉴定成功的组可以获得鸡胸肉。

  “千万要记住啊,虽然这两种蘑菇长得一模一样,但青色的是有毒的,只有灰黄色的能吃。”导演反复提醒,“这次做饭需要三十颗蘑菇和两斤野菜,记住,你们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好,我们出发。”徐子洛说道。

  他先走一步,顾矜提着小篮子,急忙跟上。蘑菇和野菜不长在一片区域,为了节省时间,对面组提议去摘野菜,于是摘蘑菇的任务落到顾矜和徐子洛身上。

  蘑菇个头小,很难找,徐子洛说:“要不你去左边我去右边?找完了回来这里集合。”

  “可以。”顾矜答应。

  “记住青色是有毒的。”

  他点点头,暗自思考逃避的对策。顾矜哪知道什么是青色,干脆装傻好了,仰头往树上找蘑菇,鞋子碰到三朵小蘑菇也丝毫不停顿,尽心尽力演绎着傻逼人设。

  这骂,他是挨定了。

  直到二十分钟后,摄像师不禁开口提醒:“顾矜,蘑菇长地上。”

  “啊?原来是这样么。”顾矜尬笑,挠挠头发,只得往地上看,这林子就那两种蘑菇,在他眼里都长得灰蒙蒙,要是有人能提醒他一下就好了。

  既然看不出来,那都挖走好了。等下被问起为什么篮子里有毒蘑菇,可以说是他记性不好,没记住哪个有毒,所以把所有蘑菇都摘了。

  “顾矜,你有多少蘑菇?”徐子洛提着小半筐蘑菇走过来,气喘吁吁地招手,两人在原地坐下,顾矜打开盖子,解释道:“我忘了哪种蘑菇有毒……”

  话音未落,徐子洛张大嘴惊呼:“怎么全是毒蘑菇?不都和你说了青色的有毒吗?!”

  “啊?”居然都一样?

  顾矜愣住,没想到这个可能性,徐子洛苦笑道:“我们要错失鸡胸肉了啊——算了,还差十朵蘑菇才能完成任务,我们一起找吧。”

  “我那边应该都没蘑菇了。”

  方才他看得很仔细,应当不会有漏,可徐子洛信不过他,仍一头扎进那边林子,执著地搜查,最后还真让他找回来三朵蘑菇。

  时间剩下五分钟,他们没机会争取鸡胸肉了。返程路上,徐子洛念叨了好几次想吃肉啊,唉声叹气的,顾矜什么也没说,默默提着一篮子毒蘑菇回营地。

  为了将功补过,顾矜自觉提出代替徐子洛守夜。

  他坐在火堆旁烤火,偶尔和镜头互动一下,等守夜时间快结束时,去找梁洲沉拿药。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顾矜站到帐篷门前瞪了半晌,没等到里面的人出来,照理说他的影子都快贴上帐篷顶了!

  “梁洲沉。”顾矜蹲下,隔着门帘用平常说话的语气叫了他一声。

  “进来吧。”

  门帘子被从里面拉开,一只手撩开半边帘子,顾矜弯腰迈入帐篷内,见梁洲沉被羽绒服包的严实,手上握着暖宝宝,眼神疲劳,声音听上去有一点沙哑。

  “药呢?”他僵硬伸出手。

  “我差点忘了。”梁洲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拉开背包,把药给他,补充道,“我发低烧了,所以才不记得。”

  “嗯哼。”顾矜就着水把药吞下,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梁洲沉又说:“我昨晚着凉了才这样的。”

  “那你赶紧睡吧。”顾矜放下水,转身欲走,但下一秒手臂被拉住,他听见梁洲沉说,“你为什么不多问两句?”

  “有什么好问的,谁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发烧?!”顾矜急忙抽回手,条件反射做出警惕反应,手握成拳头微微颤抖。

  “你不就不知道么。”梁洲沉勾了勾嘴角,握住他发抖的手腕,察觉对方肌肉紧张,旋即按着人坐下,让他跟着自己深呼吸,快速平静下来。

  做了五六次,梁洲沉感觉他不抖了,便问:“好点没?”

  “一点都不好。”顾矜把手揣回兜里,神色复杂,转身干脆离开。

  他皱着眉,心情低沉地拉开帐篷,顿时和徐子洛面面相觑,顾矜被他的大眼珠子吓了一跳,他问:“你还没睡?”

  “我听见你们在说话,所以没睡着。”徐子洛道。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顾矜脱掉衣服,钻进睡袋,药效渐渐起效,他眼皮开始打架。

  徐子洛好奇问:“他是你助理吗?”

  “是。”他迷迷糊糊应道。

  “导演组不是说了不可以带助理吗?”

  摄像机还开着,顾矜很难不听出对方此时问这话的意图,可他不确定要怎样答才好,只得搪塞道:“他比较……特别。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坐好久车。”

  下一个任务地点在沙漠,去之前会先去赞助商安排的酒店玩一天,为酒店打打广告,嘉宾们正好可以好好洗个澡。

  梁洲沉和顾矜被安排到一间套房,内有两房两卫,顾矜怕梁洲沉找他说话,一刷开房门就径自进了一间房,顺手反锁了门。

  但梁洲沉没叫住他,顾矜贴着门,很快听到隔壁房间的脚步声。

  经纪人往他手机发短信,通知他一小时后下二楼餐厅拍摄。于是顾矜马上去洗澡,接着躺床上闭眼小憩,一不留神真让他给睡死了,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突然发冷,顾矜猛地睁开眼,见到了刘友文这张死人脸。

  “赶紧滚起来,下面人都到齐了!”刘友文攥住他手腕,一把将他拽下床。

  “别拽我!”

  “祖宗你还真不急!”刘友文松开手,怕他发病,“那个医生也是,我打电话过去居然不接,还想让他叫你来着。”

  “谁会想接你电话。”顾矜烦躁道,继而披了件运动外套跟他出去。

  临走前他瞄了眼梁洲沉的房间,只见人缩在被子里平躺着,似乎真的病了。

  录制结束后,大家被留在餐厅聚餐,顾矜一向不喜欢这类场合,他不说话,其他人也觉得他没意思,顾矜随便扒了两口炒饭就上楼了。

  回来时,发现梁洲沉还在睡,顾矜悄悄溜到床边,见他皱着眉头,睡得不安稳。旋即顾矜打开他的背包,里面除了自己的药和几套换洗衣物就没别的东西了,随后他回房间,按响前台电话,让他们去帮忙买盒感冒药送来。

  前台动作慢,顾矜本在沙发上等,结果没扛住药效睡着了,工作人员按了半天门铃,倒是把病人吵醒了。

  门口叮叮叮个不停,梁洲沉烦闷地出来房间,没顾得上看一眼沙发上的人,径直打开大门。

  “有什么事?”语气夹着一丝不耐烦。

  “呃,先生,这是你要的感冒药。”

  药?梁洲沉很快反应过来,接过他递来的药盒,态度和上一秒天差地别,声音变得愉快起来:“好,麻烦你了。”

  就在关门一刹那,工作人员急忙补道:“哎等下,先生,药费和一百块跑腿费还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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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洲沉:他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