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璃月老家了？”
巡林公务是公务，但现在是下班时间——结束一上午巡林工作的提纳里言。
“嗯，上次与柯莱在大巴扎见过一面后，又去……额，领了个处分就回璃月了。”江也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阿扎尔倒台，他这个教令院“黑户”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他不会刚一脚踏进教令院，后面一纸退学处分就来了吧。
好像退学也没什么事。
“那你运气还不错，正好躲过了须弥最混乱的时间。”提纳里检查着从江也那里收来的“赃物”，“还行，都没毒，但这些一般都是用来入药的，难道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吗？”
“谢谢关心，我一切安好。”江也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道，“须弥这段时间怎么了？”
提纳里叹了口气，将须弥的事情简要与江也说了一遍。
“……总之，现在阿扎尔倒台，艾尔海森成了代理贤者，小吉祥草王大人也终于得以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谈及这个，提纳里还记得江也先前被卷进去的，沙漠人[罐装知识]害人事件，“对了，你还记得刚开始与卡维一起遇到的那个发疯的沙漠人吗？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件事的关注点并不应该在于[罐装知识]上，而是他们受命令前往须弥城后获得的[虚空终端]。”
江也一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与[花神诞祭]的集体梦境有关？”
“是的。”提纳里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准确来说，他们是那些贤者利用[虚空]实现控制梦境的第一代牺牲品，[虚空装置]在沙漠人身上的试行成功，才让他们真正开始实行[花神诞祭]的阴谋。”
“不过多亏了你，据艾尔海森所说……”提纳里突然顿住了，似乎正在组织语言，“他说……你的关注点过于清奇。”
江也敢肯定，艾尔海森本人所说才没有提纳里复述的这么委婉。
“当时你提到了不少次[虚空装置]，所以艾尔海森他回到教令院后特意去好好查了一番——他大书记官的职务平时也总是接触[虚空装置]，于是他……光明正大的做了一些小手段。”
提纳里笑了笑，“再加上后来在一位旅行者的帮助下，[花神诞祭]梦境顺利迅速解除，避免了不少无辜的伤残。”
“还有，谁也没想到赛诺的行径竟然也因为[虚空]而被贤者们所预测到了。”提纳里的耳朵抖了抖，有些生气，“所以当初艾尔海森受到阿扎尔前往阿如村的工作要求绝非只是想把他支走那么简单，因为他知道赛诺也在那里，他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自己的两位好朋友都被这么暗算，提纳里冷哼一声，扬言要用会使人致幻的蘑菇喂他。
所以他还算是做了点好事吧，江也心中涌上来一股说不清的情绪，“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啊。”
“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提纳里指了指江也在闷热的雨林中因为不适应而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那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虽然早已不流血了，但看着还是有些可怖。
那是因为他没有带火系班尼特而留下的，江也条件反射般伸手捂住，来到提瓦特大陆后他到处磕磕碰碰的都习惯了，这一点痛都快麻木了。
“师父，回化城郭吗？”柯莱抱着巡林手册道。
“不，先出这片林子，不然血腥味会引来某些野兽。”提纳里继续往前走，“他这样子已经止血的不急，到了外面我再给他处理一下，正好他采的这些里面有我需要的药材。”
柯莱点点头，“所以你到时候还是直接回须弥城吗？”
“须弥城？”江也重复道，“提纳里你也要去须弥城吗？”
“嗯，卡维从沙漠中回来，得给他办一个接风聚餐。”提纳里扬起嘴角一笑，“看样子你也准备去须弥城嘛，不如一起？”
这个时间，[博士]的切片应该已经全部被绞杀了吧，江也的视线移到了那个他没用几次的改良版[虚空终端]上面。
[虚空]已经被关停了，那么这个东西也失去了他所有的用处了吧。
“这个东西……”看到江也手上正拿着什么东西后，提纳里有些欲言又止。
江也当然知道他语气中的意思，“没关系，我当时拿到手的[虚空终端]就是个残次品，我留着当个警醒吧。”
说完，江也便顺手将其扔回了背包当中。
“喂，听得到吗？”
而在江也没有看到的地方，原本黯淡无色的[虚空终端]正散发着盈盈绿光，这是它正在工作的标志。
江也坐上酒馆桌上的时候还有点懵。
他不是准备来须弥城找纳西妲的吗？怎么直接跟着提纳里过来参加聚餐了？
对此，提纳里的解释是，你也是作为这场聚会的主角卡维的朋友，既然顺路不如也来吧，人多热闹。
“我跟你们说，我在沙漠的时候可听到了不少从枫丹传过来的小道消息。”卡维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在我不在须弥城的这段时间，你们不是在和大贤者……哦，现在的大贤者可是我们的艾尔海森先生，那我还是叫他阿扎尔吧。”
艾尔海森瞥他一眼，“容我纠正你言语中的错误，我并非大贤者，只是被推举到这个位子上不得不领了个‘代理贤者’的名号。”
“哎呀这不重要。”喝的已经有些上头的卡维一摆手，“我要说的是，阿扎尔不是和愚人众混到一起去了吗。”
听到某个字眼，江也切肉排的动作为不可察的一顿，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愚人众的执行官不是只有十个吗？你们猜怎么着，枫丹那边竟然又出了一位新的执行官。”
“略有耳闻。”对于此类事情比较敏感的赛诺摸着下巴，“只是听到了些风声，没想到竟是真的。”
多出来的那位执行官满脸镇定地叉着肉条塞进嘴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听说那位执行官……代号叫什么来着。”卡维蹙眉思考了片刻，“啊，[玩家]，据说他把枫丹的戏剧院给大闹了一番。”
“请展开讲讲。”江也微笑着说道。
有人捧场对于八卦讲述者是莫大的鼓励，卡维酒都不喝了，坐在椅子上回忆道：
“因为我的母亲，所以我对枫丹的消息还算关注。”卡维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柔软，“枫丹有桩‘连环少女失踪案’挺出名的，据说幕后主使就是这位[玩家]。”
“[玩家]来到了枫丹，再度杀害了一名海边作画的少女，但这次运气不好给人发现了，于是这件事便呈上了戏剧院——解释一下，将戏剧院当作审判罪案机构是枫丹的国家特色，虽然我个人觉得这种行为很有艺术感，但还是有些欣赏不来。”
“相当于在大巴扎对犯人进行审判？”赛诺想象了一下自己拿着[赤沙之杖]对着犯人满脸严肃，旁边妮露小姐翩翩起舞的样子，“有些难以接受。”
“结果他被最高审判官给当场揭露，恼羞成怒下也不装了，立即召集了一大帮愚人众，对着……”卡维一顿，紧接着捂着腰垂下头，紧闭的唇漏出一声笑声，“哈哈哈，你们绝对想不到他到底干了什么。”
“总没有某人半夜喝醉了把教令院的大门当成家门口，还掏不出钥匙来的离谱吧。”
“你！”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提纳里分外熟练地站起来安抚，还顺手趁卡维不注意把他那杯度数过高的酒给移远了些。
“哼，身为学长，我不和你计较。”卡维一仰头，耳侧的翠绿羽毛晃了晃，“他们大闹一场后，把戏剧院后台全部的道具都给破坏了，还拿着魔术师的剪刀把最高审判官的长发给剪短了。”
江也：………………
关于前面的，要不是他就是那位执行官他就信了，但这后面的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他没事剪那维莱特的头发干什么，这个齐腰长发还绑着蝴蝶结多优雅。
“有说他长什么样子吗？”赛诺的职业病犯了，“如果他来到须弥我遇到了一定直接出手。”
江也：“……”他悄悄挪了挪屁股离赛诺远一点。
“还是要小心为好。”提纳里拍拍赛诺的肩，“愚人众执行官都不是些善茬，如果真做了什么对须弥有害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一顿饭吃的江也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结束了，他便匆匆告别推开酒馆的门离开了。
江也盯着凯瑟琳。
对于这位他以前最熟悉的人，江也换了个执行官的身份后反而从未与她有所交集了，只是今天莫名的……想来看一眼。
凯瑟琳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与江也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向着星……
“停。”江也条件反射道。
“……辰与深渊，欢迎来到冒险家协会。”凯瑟琳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声线中带了点被打断的疑惑。
“好了你不是凯瑟琳。”江也立即下了推断，这片大陆上会cos这位原石大户的只有一个人，“小吉祥草王大人，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诶？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吗。”面前的“凯瑟琳”身上白雾一闪，人影便消失在了柜台之后……这么说并不严谨，因为还能看到一小撮绿色的头饰冒出来。
空气静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