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藏当然不至于再口出狂言,但是,他的手却没有闲着。因此,烟尘散尽的时候,时雨他们面前还是伫立着七名敌人——准确的说,是两名敌人,以及他们的五个傀儡。

  蝎的手上只操纵着一个傀儡。

  因此,那名名叫才藏的男人竟然足足操纵着四具傀儡!他在刚才烈火焚身的那电光火石的瞬间,竟然瞬间接手了他那隐匿与地下的同伴手中的两具傀儡,并且如今,正操纵着四具傀儡迎敌。

  ‘勘九郎好像只操纵着三具傀儡,就已经成为那一代砂隐村忍者中的最强傀儡师了。’时雨这样想着,‘怎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才藏竟然也能够同时操作四具?是砂隐村傀儡师的质量下降了,还是说蝎的傀儡强度太高?让只能操纵三具傀儡的勘九郎变成了最强傀儡师?’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但是手中已经扣满了手里剑。因为——绳树,他冲上去啦!

  根据大家从课本上学到的知识,傀儡师是一种利用特制的傀儡进行战斗的人。与经过精心制作的傀儡相比,傀儡师本身由于缺乏锻炼,往往比较脆弱。因此他们的弱点也就很明显了,就是傀儡师本身。不过,看起来课本确实年久失修,就如同‘傀儡是木头做的,所以怕火遁’这样的知识,明显已经过时了。相应的,面前的这两个傀儡师,刚才的大规模忍术攻击的失败已经证明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反而傀儡似乎很好解决的样子?时雨刚才不就已经砍碎了一个吗?

  于是绳树赤手空拳地冲了上去。虽然很难评价他这种用查克拉包裹手脚的行为究竟能不能称得上是赤手空拳。包裹着查克拉的双脚蹬踏地面,给他带来了奇快的速度。他挥出了一拳、然后在面前的傀儡被操纵闪躲之后,他看也不看傀儡的反击招式,直接踢出一脚!

  如同排练过无数次一般,就在他的身体完全舒展,踢击发力完全的那一瞬间,刚刚闪躲过去的那个傀儡正好出现在了他的脚边,直接被一脚踏碎,叮叮咣咣的零件四散飞射——

  是的,绳树这当然是千锤百炼的一击。他曾经对着时雨的影分身使用过无数遍!当然,因为都是用影分身接招,时雨从来没有遭遇过真正的危险。但是,影分身解除之后,痛感是会回传到本体的!比如现在,看到这眼熟的一击,时雨就感觉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隐隐作痛!

  但是这种幻痛并不妨碍时雨高高跃起、丢出手里剑。

  绳树已经纠缠住了一个傀儡,其他的傀儡都距离他们较远,勉强可以称为中远距离。在中远距离的战斗中,傀儡们依靠什么战斗?

  当然是各种各样的发射型暗器啦。蝎现在还只是那么小一只,可以使用忍术的人傀儡这种东西,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呢。

  而这些各种各样的奇怪的发射型暗器,在时雨眼中都是一样的,都是手里剑。而如果说到手里剑——

  时雨从不认为自己的手里剑术弱于任何人!

  他的视野一片猩红。手里剑扣在手中。他看着面前铺天盖地分别向着绳树和他们飞来的手里剑。跃起,手指轻动。一发,两发,三发——够了。那些手里剑在自相碰撞中散落一地,还有几枚冲着蝎和他手上的傀儡飞去,逼得他又后退了几步。

  在掷出三枚手里剑之后,时雨一个空翻落在了地上,然后手腕一抖,长剑又出现在了手中,轻轻一挑,直接砍断了一只傀儡擎着刀的左臂!

  就在他的身侧,绳树背对着傀儡,并不回头,而是直直地一个冲拳,淡蓝色的查克拉在他的指节处劈啪作响。只一击,又一只傀儡胸骨凹陷,直接倒飞了出去。一边飞,一边在空中四散解体,其中不乏有一些向着这边飞来的碎片!实话说,这种攻击因为受力复杂,比之前傀儡在傀儡师的操纵下发出的手里剑攻击要难以应付的多。时雨不得不又投掷了一回手里剑才得以解决问题。

  “谢了。”绳树笑嘻嘻地和他击掌。

  “你也不赖。”时雨龇牙笑笑,“现在我们已经一人搞定了两只傀儡……”

  “不只两只。”绳树一脸严肃,“刚刚我已经压烂了一只,在地下。所以现在是3:2,我领先!”

  他们的目光看向对面的敌人。现在对面还有两具傀儡、两个人。理论上时雨还有机会反超。事实上,时雨确实认为自己希望很大。由于傀儡师并不会跑来跟他近战,因此,他确实很难找到机会对他们使用写轮眼幻术。但是,是用幻术的手段又不止写轮眼对视这一种!

  他在绳树大惊失色的搞笑表情中,结印,刀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绳树因此愣住了一秒钟,不知道该先谴责时雨为了抢人头,甚至不惜把同伴一起放倒的行为呢;还是先捂住耳朵,避免被一起放倒,以便阻止时雨抢人头比较好。他也就愣住了一秒钟,在发现时雨已经冲了出去,而他并没有中这种范围性幻术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其实时雨只是想抢跑。于是,一句“好奸诈!”脱口而出!

  “兵不厌诈哈哈哈!”时雨狂笑着,先行一步,先是毁掉了蝎的傀儡,随后直接迎上赶来支援蝎的才藏和他的傀儡。绳树也随即赶到。于是……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对手?”

  “你才是!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对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傀儡师失去了傀儡也不过就是一个毫无战斗力的普通人,而恰恰,不论是时雨还是绳树,都还没有做好向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孩子下杀手的准备。

  ‘就把他作为舌头带回去吧。’目光交流间,两人达成了共识。于是,下一瞬间,攻击就向着才藏和他的傀儡倾泻下来。

  ‘原来如此,被视为弱手了吗?也对,由三个傀儡师组成的小队……嘿嘿……’才藏一边拼命抵挡着他们的攻击,一边企盼着蝎千万不要被吓傻,赶紧逃走。

  ‘跑吧,蝎。快离开。我会尽量帮你拖延时间。’才藏这样想着,‘回去以后告诉村子,要吸取傀儡部队上一次被木叶白牙一个人大破,这次我们又被木叶的三人小队击败的教训。傀儡师一定要和其他忍者组队,单纯的傀儡师编队毫无前途。可惜,我们没有参加过上一次大战,固然赢得了发展的时间,但也失去了根据战争表现优化部队配置的二十年……因为人手不足而大力发展傀儡师,终究还是错了!’

  与此同时……

  “你太慢了,绝!”雨之国与草之国边境附近的一处地穴中,坐在石床上的斑看着刚刚回来的黑色人影。

  “对不起,但是我已经搞清楚刚才的塌陷是怎么回事了,斑大人!”黑绝非常谦卑地说道。

  “很好,那就说说看吧。”斑满意地点点头。

  说来不巧,或者说说来很巧,时雨他们战斗的位置,距离斑隐居的地穴的直线距离并不算太远。只是考虑到要尽量缩小暴露在世人面前的可能,他把自己在地下埋得尽可能深,这样一来,地上的人固然发现不了他,他想要出去,或者搞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也变得不太容易了。

  于是斑选择挖掘地道,把自己的隐居之所修筑成了四通八达的地下堡垒。但是,对于动辄毁天灭地的忍者而言,地道这种东西,损耗的几率未免有一些些大了。尤其在战争年代,比如,两年前,斑就准确地通过地道不寻常的塌陷频率,及时发现了第二次忍界大战的爆发,当时是岩隐村的忍者先是和草隐村的忍者作战,之后又与雨隐村的忍者作战,擅长土遁的岩隐村忍者对斑的地道造成了反复损坏。

  所以事情就很明显了:绳树刚刚也使用了大规模的土遁术,利用土的厚重挤压了那个意图偷袭的傀儡师。但是绳树并不是土的生产者,他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从周围的环境中借用了亿点点土而已。在借用的过程中,恰好波及到了一条深埋地下的、斑的地道。因此,这里的战斗成功吸引到了斑的注意!

  斑:打扰老年人睡觉,不讲武德!

  “是吗?这一次,是木叶的忍者在和砂隐村的忍者打仗?”听完了绝的汇报,斑嗤笑一声。‘柱间死后随即就爆发了第一次忍界大战,五个村子的影挨个死了一遍。之后,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年,又爆发了这一场忍界大战,甚至比上一场闹得还厉害,周边的小国全都被卷入。果然,柱间实在是太天真了,他的做法是行不通的。只有我的计划——只有月之眼才能做到真正的和平!’

  “还不止呢,斑大人!”黑绝兴高采烈地介绍道,“刚才那个使用土遁的少年,我知道他!他是千手柱间的孙子!”

  “哦?”斑变得稍稍感兴趣起来了。

  “还有!他的队友!”黑绝看到斑产生了兴趣,汇报地更加起劲了。“那是一个宇智波!我也知道他,他长得和斑大人很像,是斑大人的孙子!”

  “我没有孙子!”斑条件反射似的回了一句,但随即扭头看向黑绝,“这么说,他是镜的儿子?”

  黑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所以斑大人感兴趣吗?如果感兴趣,我就扶您一起去看一看;要不然,我就设法把他们赶走!”可见斑的隐居之所至今还没有被发现,尤其是在斑已经不良于行的如今,黑绝确实功不可没。

  “算了,能够使用拥有这种威力忍术的少年,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斑这么说着,勉强站起身来,“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