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正在种花,两米见方的小花园里犁了两垄半,旁边还用紫藤萝栅栏围上了。

  她哼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曲给花园小心翼翼的浇水,吭哧吭哧的提来了两大桶,一勺子舀出来竟然是奶白色的,还夹杂着果粒和圆子。

  竟然是香菱请他们喝的奶茶。

  钟离:……

  怪不得她高烧成那样偶尔还会吧唧嘴。

  花知浇完水又给新苗插架子,蹲下身戳着那刚露头的嫩芽,奶声奶气道:“快点长大大哦!”

  那新苗听懂了主人的话,眨眼间就绕着架子疯狂生长,然后biubiubiu的开花结果。

  三排架子开的花竟然还不一样,第一排是金黄色的、第二排是海蓝色的、第三排有点小、是青绿色的。

  好奇花知种了什么的钟离在看到果子长大的时候就沉默了。

  花知种了三排人,一排钟离,一排那维莱特,矮的那一排是魈。

  看到果子成熟,花知拿了个大剪子,咔嚓咔嚓的把自己的人参果剪了下来,果子落地就变成了真人大小的模样围着花知。

  小花农乐滋滋看着自己种出来帅哥傻笑。

  钟离:……

  所以她在地里种的是什么?

  小花农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指使着他们干活,从盖房子、浇花、做饭、烧水、到陪自己玩、给自己唱歌……冷清的隐歌岛瞬间热闹的不行。

  甚至还安排了个钟离给她做鲜花饼。

  分配完发花知发现还多了一个——她看见了梦境之外的钟离,还以为是自己的花田超产了。

  但是能干的活都已经分配完了,花知皱着眉认真的想了会儿:“那你陪我睡觉吧,要给我讲故事听!”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钟离穿过忙碌的帅哥群,回到了卧室。

  花知的卧室并不大,但却少女感十足,粉紫色的花墙和地毯,摆着琴台和香炉,另一侧的窗户正好框出来紫藤垂于湖面的景色,十分惬意。

  钟离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随手拿了本书,看着滚到被窝中只露着眼睛的花知,声音也低软了下来:“你想听什么故事?”

  花知眨了眨眼:“仙女和凡人私奔的故事。”

  钟离:“不行”

  花知撇了撇嘴:“那讲小寡妇和书生私奔的故事?”

  钟离:……

  到底谁教她的满脑子私奔小寡妇的?!回去了必须纠正!

  花知:“可是我就看过几本啊,药师不让我看小说。我偷偷看的。”

  钟离无奈又好笑,合上书,那书的分封面写得《念奴娇》,但通篇却是各种药理古籍,可见在隐歌岛的几百年都快被腌入味了,梦里都记得这么清楚。

  钟离突然从花知身上感觉到了孤独。

  他摸了摸花知的额头:“那你困么?”

  花知想了想:“不是很困。”

  “那你想去外边玩么?”

  花知兴奋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蔫了:“药师不让我出去,他说我现在心智还太脆弱,出去了容易被别人骗。”

  钟离温声安慰她:“不会,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情的。”

  花知眨了眨眼:“真的么?”

  “我从不骗人。”

  看得出来小花知在内心疯狂的挣扎,直到最后仍旧决定做个乖乖女:“还是算了吧,等我长大了再出去好了。”

  梦境之中并不能强行扭转主人的意志,如果强行唤醒可能会适得其反,钟离也不再强求,道:“好,等你长大我陪你出去。”

  “好呀。”花知伸出小手指:“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

  花知又缠着钟离说了会话,越说眼皮越重,最后都说不清了,还在执着道:“你上来陪我睡,好不好。”

  “我在这里陪你。”

  花知倔强的撑开眼皮:“不好……我冷,怎么暖都暖不热。”

  梦境也会映射部分现实,应该是现实世界里风寒所以冷了。钟离妥协的上了床。和衣将人抱在怀里:“睡吧,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

  花知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拽着他的衣领,像个迷路的雏鸟,看的人心疼。

  根据钟离所知,星神的寿命没有尽头,几百岁的花知确实和婴幼儿没什么区别,自己对他……是否过于苛求了?

  *

  人类的梦境通常散乱且无序,但花知的这个梦应该是连着的。

  小姑娘醒来看到钟离时几乎被吓到了,因为几百年来从没有人和自己睡过一张床。

  但身侧之人的胸膛暖和坚实,那张脸更是剑眉星目,温和儒雅,花知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他的眉眼。

  指尖缓缓落在那薄而锋利的双唇时,花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亲吻的画面——红帐之下,钟离将自己紧紧的圈在怀里,视线带着能把人融化的侵略感,然后一点点低头含住了双唇。

  那样的场面太过刺激,花知霎时心如擂鼓,奔走的血脉疯狂的敲打着脆弱的神经,花知觉得整个人身体都热了起来,尤其是隔着衣衫相贴的地方。

  她慌乱匆忙的想要收回指尖,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握住。修长有力的五指收拢,她指尖酥麻的根本使不上力,无意识的蜷缩挠向了钟离的手心。

  钟离睁开眼看到了花知如同惊慌小鹿模样的双眸,刚想说什么就感觉到了手心的挣扎,那无意识的抓挠通过手心直抵岩心,岩心最柔软的部分不自觉的倾泻而出。

  他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笑意:“早,在做什么?”

  花知对上那仿佛可以包容自己所有乱来的眼神,“我”了半天,嘴不受控制做主:“我可以亲你么?”

  钟离一愣,作为稍微接受了些新思想的老派人,本能回应:“不行。”

  不想他刚说完,突然冒出几根紫藤利索的困住了他的手脚!

  钟离:?!

  罪魁祸首茫然且无知的看向他,像是在加载新地图的进度条,但紫藤显然不是这么回事。一根紫藤甚至狗狗祟祟的勾上了他的腰!

  然后紫藤一用力就讲钟离双手拉过了头顶,摆成了一个非常好欺负的良家妇女姿势。

  堂堂摩拉克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活了六千余年!还真没遇见过强抢民男,敢对他用强的!

  破坏梦主造物会反伤其主,钟离转头看向花知:“松开。”

  花知——此刻不知道又梦见什么的小奇葩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贼胆,直接翻身横跨在钟离腰身上,嚣张的指天画地:“我不!”

  “你是我抢来的小相公,不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