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很喜欢抱人,说真的,他就像是一只黏人的大猫。

  连咪咪都没有这么黏人。

  我曾真心实意的问着后援群的姐妹们,苦恼将军为什么一天到晚都喜欢抱着我,我有那么好抱吗,总觉得像是被他当作了小动物,而自从暴露了身份之后这个后援会已经变成了我和景元的后援会,听到我这么发问,她们立刻化身为猿猴,只会嗷嗷嗷嗷的叫个不停。

  说什么又来放闪了,快把单推人叉出去之类的话。

  哎,我是真心实意的有点苦恼啊。

  “如果前辈你说这话收着点笑意的话,那会很有说服力的,”素裳一脸无语的看着我乐呵的笑着,“你真的跟将军越来越像了,平时将军拉着我们谈他跟你过去的故事也就算了,怎么你也来啊前辈。”

  “单身狗也要有人权的好嘛!”素裳义正言辞的说道。

  嗨呀,其实我也不想的。

  我挠了挠后脑勺,但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看你们的反应真的超级有趣的欸——

  “你真是太有恶趣味了,半夏前辈,有些时候都有些心疼彦卿了,他还要遭受你们两个人的荼毒。”

  “哪有。”我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

  顶多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举点例子对彦卿说将军小时候可不挑食的好习惯罢了。

  结婚的事情敲定的很快,景元根本不含糊,如果要按照他的说法,如果不是一直没有安定下来,他必定是成年的时候就跟我结婚了,不过因为知晓我一心向着他所以也不是很在意这事情。

  “啊,这就是将军的底气吗?”

  “不愧是将军,连这方面都运筹帷幄!”

  “是用什么战术把半夏前辈拿下的,半夏前辈真的被将军吃的死死的欸。”

  每次听到云骑军这么感叹的景元,只是笑了下,解释道,“用真心。”

  他对我从来没想过要用算计。

  他只是一直,认真且用心的,喜欢着我、爱护着我罢了。

  我很喜欢景元,而恰巧很幸运的,景元也喜欢我。

  对于我而言,这就是最大的一个奇迹了吧。

  我在景元的怀里吃着甜点,他这个姿势是愈发的熟练了,我现在坐着也不别扭,他累了就直接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就连是团雀也很乖的跟着狮子一起在一旁等着不打扰他。

  确实不打扰,特别是在亲热的时候,这两个动物简直通了灵性,还记得帮我们关门。

  “我都说了,景元,我都要在这里产生阴影了啊。”

  “欸,不是只做了一回吗?”景元问道。

  那叫只做了一回嘛!

  我忍不住的呸了一声,从书桌到窗户前,一边欣赏仙舟的景色真不错的同时也觉得身下的景色也很不错吧。

  我看这哪里是猫,根本就是个狮子。

  一不小心,就会被吃干抹尽的那种。

  “欸,别亲。”我推搡着景元,然而这人这个时候往往都不听的,亲过我的眼睛,亲过我的眼角,亲过我的鼻尖,最后到了嘴巴,“唔……”

  别、别伸进来,我明明是这样想的,但是身体却跟他十分契合,伸出手抱住他的脖颈,偏头吻了回去。

  他熟练的撬开我的舌关,灵活的舌头钻了进来,轻柔的描绘着我的唇形,他往后一退,看着我脸色发红的模样,他没忍住笑了笑,又凑过来用嘴巴亲了亲,发出暧昧的水声,他的手又大,因为常年握刀的情况手心都有些粗粒,从我的衣角钻进来触及皮肤的时候,又显得格外敏感。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扯了扯他的胸甲,他见状笑着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想看吗?”

  我脸一红,想起这家伙是会有各种渠道打听消息的,说不定就知道我经常跟着姐妹们发疯的事情。

  想当然是想的,虽然我已经见过不少次了,但是每见一次都是全新的体验嘛。

  “啊……!”我忍不住的叫了一声,“我都说了,别在这里。”

  景元只是笑,然后又凑过来蹭了蹭我,“阿花,不行吗?”

  唔……都说了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啊!

  我除了答应还有什么选择吗!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又一次被吃干抹尽的我欲哭无泪。

  结婚的那天,景元确实很高兴,我肉眼都可以看得出来,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总之以往的那些人都来了,星核猎手卡芙卡、刃都来了,连在外奔波的丹恒开拓者他们几位也来了,还有镜流。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了,再次见到她的我,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把糕点递了过去,“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寂寞的时候就回来看看吧。”

  镜流也同刃一般,一言不发的把糕点接过了,她的眼睛被黑纱罩住了,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是她这副模样也跟以往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气质变得更清冷了一些。

  “新婚快乐。”镜流说道,她对着我点了点头,离开了原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在某个安静的地方看着吧。

  至于卡芙卡还有刃他们,虽说是反派,特别是对于开拓者而言,但是今日不同寻常,都是来参加旧友的婚礼。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算过去发生再大的事情,如今也过去了。

  是时候朝前看了。

  无论对于我,还是景元来说。

  只是少见的,他在婚礼上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他请了很多人,可以说是将军成婚,整个罗浮的人都在庆祝,可谓办的不是不盛大,甚至连国外友人,曾经跟我结交过的人,景元也一并请过来了。

  而那位请过来的小姑娘,她如今也改头换面,变得更加漂亮了。

  至少皮肤都换了一个样,白白嫩嫩的。

  据说,加入了星核猎手。

  要问理由的话。

  “当然是当星核猎手很有钱啊!”

  ……真是很现实的一个孩子呢。

  “对了,”我看着她,想起来有件事没问过她,“你的名字是什么?以前跟你道别的时候,都没有问过你。”

  那个星球的人,基本上是没有名字的,所以我也没过问过。

  既然她如今当了星核猎手,那至少应该有个名字了吧。

  “晴葵!”小姑娘高兴的说道,“我的名字是晴葵!”

  晴天的向日葵啊……

  “是一个好名字。”

  “嘿嘿,我也觉得!”小女孩高兴的很,“都是刃叔叔带着我的,他给我取的名字。”

  啊……

  我不免的一笑,感叹了一句,“是命运啊。”

  小女孩:“?”

  我在老朋友、新朋友的见证下,跟景元一同走向礼台,一杯敬天地,一杯敬旧友,一杯敬未来。

  礼成,我们以后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尽管很多人都说我和景元结不结婚都没什么两样,我们平时相处起来的模式都已经是老夫老妻的状态了。

  正如他所说的,他要回来,我就会一直等。

  “我回来了,阿花。”

  “嗯,欢迎回来。”

  昔日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照的很和煦,他牵着我的手,将我拥入怀里,亲吻上我的嘴唇,舌尖相碰,是蒲公英找到了归处,是灵魂找到了休憩的彼岸。

  有人曾这么问过景元,他孤单吗?

  他想,或许自己是孤单的吧。

  但是如今的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我不孤单,我很幸福。

  如若真有那所谓的那个命运,在某个时空里,在某条分支上,或许他的身边没有花半夏,没有所谓的友人。

  有的只有他孤身一人飘荡的灵魂。

  或许,应当是寂寞的吧。

  友人离去,一个人独守罗浮几百年。

  从默默无闻的一个云骑兵,变成了如今的将军。

  那几百年的时光,又是如何蹉跎的。

  他不知道。

  他在睡梦中,好似梦到了那个孤单落寞的自己,那里没有所谓的花半夏,没有所谓的阿花,就连是哭泣,都没有了意义。

  没人会摸着他的头,夸奖他。

  没有人会借肩膀陪他,喊着他的名字。

  “景元、景元?”

  “喂,醒醒啦——太阳都晒屁股啦!”我拍打着这人的脸,莫不是真的太累了?怎么都还哭了,在我的呼喊中,这散了头发的景元终于醒了过来,他眼角的泪痣似乎都更明显了,金色的眼眸里散发着潋滟的光,他有些呆呆的看着我,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我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他呆愣的随着我的手转动眼珠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让他靠在我的胸膛上,拍了拍他的背,“好啦,今天是特例,借给你哭哦,我不会看的。”

  景元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嘶哑,“阿花,我爱你。”

  ……突然起来的早上告白干什么。

  “我也爱你。”我有些脸红的回应他。

  “谢谢你在我的身边。”他继续说道。

  这人怕不是做什么噩梦了吧,我思量着,然后亲了亲他的发顶,呼噜呼噜他的头发,“嗯,我在哦。”

  “景元,我爱你。”

  “一直到我生命终结的时刻。”

  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一直到我生命燃尽的时刻。

  “阿花,偶尔我真的挺羡慕持明族的。”

  “嗯,为什么?”

  “如若这世我是将军,来世我还可以是一介凡人,与你相识相爱。”

  “那我来世便做一介农夫好了,我砍柴,你烧水,甚好。”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嗯,到这里就正式完结啦,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你(鞠躬

  这篇文就如同阿花一样,这几百年间有个人一直陪着景元元,与其说他们有惊天动地的爱情,他们更像是那种细水长流的、主打陪伴的爱情。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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