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璃月粗口——)”

  跳进洞里,经历了不知道多久的,几乎把我撞散架的翻滚和滑行以后,我终于眼前一亮,脚下一空,掉进了一个比较开放的空间。

  不过还没等我爬起来打量打量周围环境,蓝璃就从我后面像一枚小钢炮一样砸了上来,直接把我按在地上。

  这一下把我砸的七荤八素,头晕脑胀程度相比那次挨了石珀闹钟只重不轻,连达达利亚是什么时候把我拖走的都不知道。

  反正等我眼前又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就看见tomo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想接住枫原万叶,万叶却轻轻松松地踏风平稳落地,很是不给他面子。

  “这里是……”

  等到我真的站起来打量起周围环境的时候,四周的景色让我再一次震惊了。

  这里是一个失落的地下世界,四周笼罩着半球形的,岩石与泥土组成的天幕,天幕的最顶端是错节的树根,泥土与岩石,树根都扭曲地旋转着。

  这里没有任何的发光植物,一切被埋进黑暗之中,只有极少数的光亮从树根的缝隙中漏下来,像星星点点的萤火,难以照亮遗迹的全部。

  而在天幕之下,一个村镇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整个地沉入了地下。

  就像在一罐柔软的巧克力中放入一片饼干,将饼干按下去以后巧克力凝固了,上面又放上饼干盖上了新的巧克力,而下面整个形成了一个空洞一样。

  “想不到地下居然还有这种规模的遗迹。”

  万叶曾经跟随旅行者数探鹤观,完全没有预料到在他们已经挖地三尺探索过的岛屿地下居然还别有洞天。

  村镇中的建筑似乎年代久远,许多建筑因为朽烂和坍塌,屋顶都消失殆尽,只剩下半截的土墙或者石墙,已经无法分辨最初的形状,随手一碰都可能让废墟进一步崩塌,更不要提从中找寻到任何文明的遗存。

  断壁残垣中倒是有一些陶器和石板的破片,上面也能找到些许石根文字,但都残缺不全,恐怕只有专业人员才能修复并尝试解读。

  “这里可能才是鹤观最初的文明吧。”

  看这里的泥土与石头,年代比地面上的那些久远得多,村子的规模看着也更像年代久远的聚落。

  如果真是的被钉子砸下来的,周围这种神似巨渊的地貌也合情合理。

  “你大概是找到目的地了?”

  tomo接着我说了下去,指向了这片遗迹中央的一个整体沉降下去的深坑。

  “我唯一不理解是的,这里为什么会挨钉子。”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发展到了能够被砸钉子的程度。

  不过我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很诚实地走向中间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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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深坑下方,我见到是的一座相对完整的建筑,除了屋顶破了个大洞以外,内部的一切几乎完好,居然抵抗住了岁月的侵蚀——

  或者说,被时间抛弃了。

  在建筑地面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方形黏土敞口炉,像是煮什么东西的大锅,不过里面现在是个深坑,只能看见坑底散发出幽幽的,像是钉子带来的蓝光。

  “这是一座炼铁厂,使用是的最原始的古法吹踏鞴技术。”

  对铁匠技术有研究的万叶只是扒在洞口向下稍一张望,就立刻点出了其中的玄机。

  “达达拉(踏鞴的日语发音)?和你们前一阵子差点……啊我是说前一阵子刚刚复工的那个踏鞴砂炼铁厂有关系吗?”

  达达利亚听了问道。

  “看起来是很相似的,”

  万叶一边回答,一边已经先一步跳进了建筑之中。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稻妻技术,会出现在鹤观的远古遗迹之中。难道这里以前生活的也是稻妻的祖先……?”

  “恐怕不是。”

  万叶还在思考的时候,tomo已经在周围找到了线索。

  这间炼铁厂周围的墙壁上刻有繁复的壁画,和外部那些被时间侵蚀殆尽的断壁残垣不同,这些壁画保存完好,就连周围分割壁画内容的,交杂着螺旋,波浪和星型的几何纹饰都完整保留下来。

  这些纹饰和地面上那些建筑上的纹饰看起来很相似,两者的文明大概一脉相承吧。

  壁画上画了两种不同的人,一种看起来像是稻妻人,另一种则有着浓密的卷发和胡须,佩戴头巾,穿着也带着独特的几何纹饰。

  “看来这里和海祇岛一样,都是有土著的,只不过这里的土著文明灭亡了。”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自言自语。

  和全都融合起来了的璃月不一样,稻妻至少在我看来并没有很好地解决民族问题。

  “哟,tomo小哥,那壁画上是你的诶。”

  达达利亚眼尖,一下子指向了看起来是中间第三四幅壁画的位置。

  壁画上的那些人,无论是土著还是稻妻人,头发的部位都用深色的粉末涂抹,毕竟大部分稻妻人的头发都是深色的,无论是紫色系还是棕色系。

  有神之眼的人倒是确实会因为神之眼而产生些浅色的发色,比如万叶,宵宫,神里兄妹,但是没有神之眼的人在年轻时,头发几乎都是深色。

  而在壁画中,那个我确定绝对没有神之眼的年代,赫然出现了一个浅色高马尾的形象。

  壁画上那浅色头发的人面部线条硬朗,看起来应当是一名男性。更离谱是的,当年制作壁画的工匠,非常煞有介事地在他的嘴边画了一根草叶。

  达达利亚这嗓子喊下去,万叶下意识地回头看向tomo,tomo嘴里叼着不知从哪里薅来的草叶,梳着炸裂蓬松的高马尾,形象和壁画上不说一模一样,至少也说是神似。

  “我?你们别听风就是雨啊,先把壁画看完再下定论不好么。”

  tomo连忙吐掉草叶尝试自证清白。

  万叶幽幽地瞟了他一眼,拉着他走向第一幅壁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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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一边看着壁画,我一边偷偷问tomo,他这一路上的表现很怪,能解读石根文字,还有他的形象出现在壁画上。

  ——我不知道啊,这遗迹的岁数比我都大,非要我解释的话,我只能说,可能是前世的事情……虽然我不认为我一个雷灵能有什么前世。

  tomo一头雾水的模样不像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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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幅壁画描述是的战争。

  土著人和稻妻人似乎是在打仗,打得天昏地暗。

  壁画上的稻妻人似乎有着精良的金属武器,而土著的武器大多是石质和木质的,再加上稻妻一方有魔神(我猜这里的魔神应该是巴尔,也就是雷电真,现今的雷神巴尔泽布当时应该还在前线砍人)坐镇,第一幅壁画中,战争几乎是压倒性的局面。

  到了第二幅壁画,局势就反转了。

  土著的身材突然变得高大,浓密的黑发几乎覆盖了他们的全身,他们手中的武器也被画匠涂上了漆黑的颜色,凭借这些,土著和稻妻人分庭抗礼。

  蓝璃指着壁画上的土著,爆了一句粗口。

  而后她指着壁画上稻妻一方看起来是雷神的人,摇了摇头。

  “不完整,弱小。”

  我真的好想把她的嘴堵上。

  “你这么说阿真,巴尔泽布要是知道了,高低要赏你一刀。”

  tomo过来给蓝璃脑袋上弹了个爆栗,而后就被震得手指疼得嗷嗷叫。

  第三幅壁画中,看起来像是tomo的家伙出场了。

  他站在土著和稻妻人中间,伸出双手阻拦了双方的争端,于是双方纷纷放下自己的武器。

  “倒是很像tomo你平时会做的事情,让我猜猜,下一张壁画上,就应该有人结婚了吧?”

  万叶看到此处不禁莞尔。

  “他都做什么了?”

  我听得好奇,凑上去问道。

  “tomo这人特喜欢劝和,尤其喜欢劝夫妻别吵架。”

  万叶笑着摊摊手。

  “走到哪劝到哪,在稻妻劝稻妻人,在璃月劝璃月人,在蒙德劝酒馆斗殴都能把两边劝成亲家。”

  “在璃月甚至有人管我叫稻妻月老。”

  tomo不知道是在自豪还是在自嘲。

  “不过我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劝和的啊,我先说在前面,那种三观不和的,不贞背叛的,甚至强行霸占的,我也是劝人分开,甚至直接正义执行的。”

  “啊是是是,你正义执行了,执行完被千岩军抓去,要北斗大姐头去赎人,你还得给人渣赔医药费。”

  万叶丝毫不给tomo留底,全都扒了,要不是tomo这具身体是个人偶,脸色早得变得和衣服一样红。

  “哟,你们说得真准。”

  达达利亚指向第四幅壁画。

  “这热热闹闹的场面,应当就是在结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