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璃月的调配员,能有什么要事啊?”
阿萌去后舱将船速调快了一点,而后拎起板凳和钓桶坐到船尾,打算继续抛竿。
我也跟着他挤到船尾,不过船尾本就有动力装置,我若是以我那人高马大的人类体格(胡三秀人形有一米八左右)挤过去,船尾根本站不下。索性变作了蕈兽,站在突突突响的马达上和他唠起来。
反正蕈兽是须弥的本土生物,船尾站个菌子,在野外路人看了也不会觉得奇怪,最多提醒阿萌一句注意安全。
“你最近有和祂沟通过吗?”
“祂?不是小羽毛球,而是祂吗?”阿萌的眼睛仍然盯着浮标,“没有,现在如果没有发眼的工作,我不会去找祂,有那闲工夫钓鱼不好么。”
“可是祂好像失踪了。”
“你想太多了啦胡三秀,祂可是此世最强的神明,也许祂只是打个瞌睡呢。”
“但我在调配员办公室的桌子上找到了一封信。”
“祂留给你的吗?”
“这信有署名,‘艾芙丝’,你听过这名字吗?”
“艾弗斯?听起来像是个枫丹或者蒙德的男人?”
“我觉得应该是艾芙丝,而不是艾弗斯?”
我将写有署名的信封从伞盖下的异次元空间里抽出来,示意他看看。
“哈?”
他将信将疑地将目光从浮标上移开,接过信封打量了半天,又一脸困惑地将信封递回给我,戳在我伞盖下的褶皱里。
“这咋能看出是女名,不是男名啊?”
“你看不出来吗?那算了。”
“别别别你等我一下。”
欲擒故纵反而激起了阿萌的好奇,我想将信收起来,他却连忙放下钓竿,在腰间的外套上抹了两把手,向我要信封。
“其实我没见过这么拼写的名字,叫做艾弗斯的人类我也在璃月港见过,名字不是这么拼的。这个名字的拼写,A-Y-F-O-S-S,总觉得不是此世的语法习惯,甚至可能是造语。”
我抬起伞盖,让他能再次把信封抽出来,同时对他说道。
“胡三秀,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名字拼写有点像深渊?”
“你是说……abyssus?
没有吧?”
虽然直觉上乍一看好像有那么一点像,但细看的时候,又觉得完全没有关系。
但是据说笨蛋的直觉很准确,那还是不要那么轻易就否定这个可能吧。
“那也许确实是某种造语……等等,胡三秀,这只是信封,不是信件,有什么问题信里应该会写清楚吧?你直接看信不就行了?”
难得他聪明了一下。
“信里就一串这玩意。”
信里的内容给帝君都能看,没理由不能让他一个调配员看。
我将信纸以同样的方式从伞盖下的褶皱中递出来给他,他看到以后果然也是一脸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
“这啥玩意啊,这么一串又是字母又是数字的,让我读我都读不出来。”
“我问过别人,得出结论这可能是某种提货口令。”
“提货口令?这么一说,奥摩斯港的一些商人好像也有这习惯,什么‘大衣柜在半夜里跳起舞来’‘那它是为梳妆台而跳的吗’,提个货弄得跟间谍接头一样,听说就是你们璃月传来的习俗。”
阿萌似乎被这种口令困扰过,一提及此,他脸上就蒙上了一层苦大仇深的颜色。
“你是不是有某次买大宗货物的时候,把口令忘了提不了货?”
我揶揄他。
“你对我的脑子很了解嘛,那次差点把教令院的事情办砸了,被阿帽好一顿踹。”
“踹的好。”
“喂,给我留点同事情吧。”
“那你赔我外套。”
“行行行等到须弥城的,我找教令院的大设计师帮你重新设计一套衣服都行。”
“看不出就你这脑子,还能和教令院的天才们打好关系?你挺厉害啊。”
“那可不,那个叫空的旅行者离开以后,我可是教令院学者们最喜欢雇佣的辅助科研人员,小到钓鱼摘果子,大到护卫或者帮风纪官抓人,甚至小羽毛球和阿帽要校准世界树,都离不开我帮忙。”稍微夸赞了一下,他立刻就像派蒙一样飘了起来。
“校准世界树?”
这个新词的出现让我感到好奇。
“啊,其实吧……”
他在船上向四周张望一番,确定周围没有路人以后,才同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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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艘枫丹产的动力小船就沿着水路来到了须弥城附近,我变回人形,穿着破外套,假装无事发生地同他进入城中,而后和他一起直奔纳西妲所在的净善宫。
一路上,我都回味着阿萌刚刚同我说的内容。
“你也知道,一般人是没有权限访问世界树的,能进入世界树查看和修改世界记忆的人只有神明,比如小羽毛球,或者曾经具有神格的人,比如帽儿。”
“但是最近的这段时间,世界树开始在*无人修改*的情况下出现了细微的变动。”
“很离谱对吧?更离谱是的这种情况可能已经存在了一段时间了。小羽毛球说,她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让人后背发冷的事实的——她一开始似乎是为了拉拢阿帽,所以在世界树里故意留下了一些被层层封装的信息,这些信息可以绕过世界树的变动被保留下来,进而,只要能够解读过去的加密,就能解世界树抹去的‘真相’。”
“那时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做了许多被封装的信息以防万一,不过只用上了一只小猫的故事,就解决了问题,其他封装信息失去了作用,就被闲置了。”
“本来这事随着阿帽现在在教令院安定下来成为过去,直到最近她打扫净善宫,回收了一部分封装的信息。”
“出于好奇,她打开了其中的一罐,并且窥探了一眼其中的内容。”
“——然后她发现,这些内容在经过解读后,与现在的现实并不相同。”
“她再三确认过,没有人对世界树动过手脚,博士没有,阿帽没有,最近你们去调取数据也只是复制,并未修改世界树。”
“她最近一直在调查这个问题,想要弄清这些变动的来源,她自己将这个过程称为校准。这虽然是个大事,但我相信她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