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吗？”
很有耐心地等了我半个小时以后，西拉奥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有。”
这半小时里，我已经很有耐心地，在他的建议下开了三瓶盐汽水并且将它们都喝光了。
没有体力劳动的时候，恕我直言，我实在无法接受这种饮料的口味，再让我喝下去，我一定会先抡起瓶子敲在他脑袋上。
“看来我们确实听不见。”
这次，他终于没有再打开一瓶新的。
“你是不是在故意整我。”
我怀疑他早就知道，调配员再怎么喝也不会触发普通人类才会触发的效果。
“不不不你要知道，我可是喝了一箱整整12瓶这玩意，才最终确认我听不到那个声音。”
西拉奥斯连连替自己澄清。
“不过想到那位旅行者会来帮忙调查，我也就没把这当回事，再说我是个例。”
“结果来是的我，一个同样听不见这声音的人，哈？要不我现在就去石门那边，看看把旅行者给你叫回来？”
“这不合适吧。”西拉奥斯大概是考虑到我也有现实身份，直接甩锅旅行者他倒是无所谓，但我在璃月的风评可能会受影响。
“有什么不合适？就说我芋圆真君——”
“噗，芋圆，好名字。”西拉奥斯先一步笑了出来。
没什么好笑的……真的！
“说真的，还不如叫胡三秀。”
“那名字已经给了菌子形态了。”
“那还真遗憾，芋圆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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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经的，普通人喝下这个盐汽水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听见声音。听见一些人类说话的，哭泣的，愤怒的声音。”
“哈？”
听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地拿起一瓶盐汽水，想要探查其中的元素力。
当然，这是一瓶汽水，里面都是水，我自然感受不到内容物有什么岩元素的力量。
“元素力？我探查过，是水——比普通的枫达稍微活跃一点。”
“比普通枫达活跃一点，就是说里面放进去了什么东西吧。”
“理论上……”西拉奥斯托着下巴思考一番，“可能是加了什么，但这点量，也可能是某些含有元素力的添加剂。”
我皱起眉头。
“含有元素力的添加剂？我明明记得元素力这玩意浓度大了对身体有害吧，你们枫丹的法律允许？”
“在不伤人限度内的添加是允许的，尽管长期饮用还是有风险，但那是顾客自己的问题。”西拉奥斯比了一个在某些地区会引起争议的手势，继续说道，“要我去检查盐汽水里的添加剂的话，虽然可以，但是很难……毕竟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些人听见的声音，和盐汽水里含有额外元素力的添加剂有关。万一我查下去发现是个误会，生产商可以起诉我诽谤。”
“这水喝下去有问题，肯定是他厂子里的东西有问题啊！”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但是……”
“但是？”
他说到这里，我才注意到一件事情。
这些瓶子上只有“盐汽水”的标签，至于厂商啊配料表啊什么的，则都半点痕迹也没有。
“这些货，是哪来的？”
我终于意识到了蹊跷，如果这是走正规途径的货品，为什么瓶子上没有璃月文的配料表标注，不，这汽水压根没有配料表！
我究竟喝了什么玩意？！
意识到这一点，一种反胃的感觉开始翻涌。
似乎是怕我理解的不够，西拉奥斯特意去一旁的商铺，买了一瓶崭新的盐汽水，递给我来看。
这瓶盐汽水的包装上就多了许多标签，比如厂商和配料表。
“这是走私货？”
“附近的商业贸易很发达，我也没办法追踪某一批盐汽水的具体来源。”
西拉奥斯没有给出否定的回答。
“而且，不同于拥有独家秘方的枫达，盐汽水的味型没有那么固定，配料简单得多，枫丹境内有不少小厂家都会生产，然后将它们贩售到璃月来。”
——言下之意，他也不知道是走私货的问题，还是正品货的问题，如果不查清楚来源，可能还有无良厂家会甩锅仿品，宣称自己是无辜的。
“听起来，想要确定问题盐汽水的生产者，会很麻烦。”
“是的。”西拉奥斯点头，“但现在也只能从走访开始了。”
走访的过程颇为枯燥，但这是获取信息的必须途径。
然而在我们两个腿过整个沉玉谷以后，才发现，喝下盐汽水以后听到怪声几乎是每个工地里都会发生的事情。
“从这个时间点开始，有人开始反映喝下盐汽水以后会听到‘女鬼的哭声’，在此之前的盐汽水，则从未引发过这样的事故。”
时间并不久，旅行者在枫丹因为打官司而闹出一些名堂以后，才有了这类反映。
遗憾的是，并没有当事人想到将当时的汽水瓶子留存下来。
实际上，一开始这件事根本没被和盐汽水联系起来，本地工人第一反应想的是去往生堂请胡桃来看看工地招惹了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后来问题越来越严重，幻听已经影响了工人的施工进度，总务局也不会开始对周围环境一项一项排查，最后排查到盐汽水头上。
“这么一看，盐汽水不像是出现了假货，倒更像是某一批次除了质量问题，甚至是……”
西拉奥斯翻了翻调查记录。
“……是在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东西污染了盐汽水原料的产地。”
“听起来问题越来越大了。不过接下来反正得去继续追查货源，走了，去遗珑埠。”
我面无表情地合上他手里的调查记录。
西拉奥斯脸上并不好看，似乎是将这次的盐汽水事件和别的什么关联。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遗珑埠的大概地形，只能参照万叶写给旅行者的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