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后山的禁制麻烦您开一下。”戚秋寒也不多客套:“主人家找来了。”
“好。”
钱庄,后山:
还是那片废墟,废墟的周围依旧寸草不生,残垣断壁上仍残留着一些被撕碎的黄符。
“她真的在这?”尽管只剩废墟,公孙逸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里。
这是他百年前的家。
公孙望舒道:“在,一直在。”
公孙逸整个人都跟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这几百年来,他哪都去了哪都找了就是没来这。
因为当年他死在战场,以为破城后徐乐应当是跟着流民一同跑了的。
怎么会在这?
怎么会一直在这儿?!
一直到祁穆兰解了禁制,他站都站不稳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进去。
他磕磕绊绊的越走越深,喉咙一片干涩颤抖着,几乎不能完整的说完一句话:“乐儿、我回来了。”
忽然背后起了一阵风,一只焦黑的爪子忽然掐上了他的脖子。
爪子的主人浑身焦灼,没有五官,还散发着阵阵的臭味。
身上被烧的只零星残存了几块布,却足以昭示她的身份。
“是我啊......”公孙逸艰难的抬手,却被对方凶狠的扭断了手骨。
他忍着痛抚上了她的脸颊:“对不起,我回来了。”
她一愣,混浊的眼球中似乎多了分清明,她仔细打量着身下的人,掐着他脖子的手也不由得一松。
良久,她混浊的目光中落下了一滴清泪。
“我让你等,你怎就真的等在这。”
他死后,城破。
战火迅速烧到了皇城。
大街小巷硝烟弥漫,昔日的繁华再不复存在,百姓尖叫着疯狂逃窜,哀鸿遍野悲剧不断。
徐乐带着残兵守妄图挣扎,却只是螳臂当车。
但她不甘心,可现实在那她又只能认命。
她不想死,她还有要等的人。
可她也明白,永远等不到了。
于是,当叛军冲入府中时,她坐在上位,点燃了一把火。
那天,火势大的吞没了一切。
徐乐在火中自刎。
她死后,因着一缕执念残存于此。
不断的重复着做自己生前未了的执念。
不愿入冥界,入不得轮回。
几百年来,他哪里都找了,唯独没有回过这里。
却没料到,她一直在这里等着。
她放开手,似乎认出了眼前人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眼神恢复清明时,却忽然看向了一旁的公孙望舒。
忽然猝然起身,冲过去一把掐着公孙望舒将其推向了更深处。